湮灭本无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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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从一开始我就讨厌这个人，虽然他对我很和蔼，虽然他是未宁的父亲。可是我总觉得他隐藏了很多东西。例如：天国。天国里有毒品是连我都知道的，如果他是个正经商人又怎么会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上有这样的东西存在。我拒绝了。不只是因为我已经厌烦了同情，更因为我不愿见到叶海擒。我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他，所以还不如不见的好。在我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前就这样吧。但是我劝旭去了，怎么说叶海擒也算是在酒吧救过我，既然我不能亲自道谢，那就让我父亲去吧。而我也可以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去一个地方。去那里的时候，我不希望有人打搅。
将一束洁白的百合放在墓碑前，我朝着相片上的老人深深鞠了一个躬。“李婶，我来看你了。有没有想小夕？”我半跪下，抚摸着墓碑上的相片，微笑着对她说道。“李婶，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小夕都没有时间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闭上眼睛，往日的一幕幕从眼前滑过，渐渐的眼睛有些湿润。“李婶，小夕好想你……好想……”
当年李婶的突然离开，始终让我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我偷偷查了她老家的地址瞒了家里所有人去找她。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怎料想一进屋看到的确是摆放的端端正正的灵牌。我顿时就愣住了。怎么会？离开韩家时李婶的身体好的很，怎么才短短三个月就……我抓住站在我身后的李婶的儿子，想让他告诉我这都是假的，可是他所说的却让我更加难以相信。
“我妈是在韩家死的。送她回来的人说突发的脑血管意外。韩老先生还给了我们很大一笔钱说是感谢我妈一生对韩家的忠心。夕少爷，你回去后不要怪韩先生了，他们一定是怕你承受不了才不告诉你的。”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突然，我想起李婶最后留给我的那封信：有些答案，不知道的话反而能过的更轻松些……难道，又是因为我的身世？直觉告诉我，李婶的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难怪韩家的上一代的佣人都不在了，想不到，最后一个会是李婶……就竟是怎样的秘密，非要隐藏的如此彻底？
回到家里，我偷偷跑进母亲的房间，她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我想从中找到些答案。不过我失败了，现在的本子上只有一个星期的日记，而先前的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我不会放弃的。如果说以前我确实打算放弃这个秘密的话，现在为了李婶我也要把这个秘密给翻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后响起一个声音，我回过头，是我母亲现在的男人。哦，我忘了，他一个月前已经和我母亲结婚了。现在，我应该叫他父亲。
……
“李婶，现在小夕身边有我最亲密的爱人，还有我最信任的知己，所以我一点都不寂寞了……”
“李婶，你在那里有没有看到母亲，如果有的话，代小夕对她说声对不起……”
“李婶，小夕很好，小夕会幸福的……你放心吧……小夕一定会幸福的……会的……”
泪还是流了下来，虽然已经决定了，从此不在流泪，但是李婶，在你面前，就让小夕再放纵一下吧……
“夕，你没事吧？”彤旭轻轻替我把滑落的毛毯拉上。
我摇摇头。只是因为气压的关系心脏有些不舒服。见我一直不开心，彤旭居然狠狠心放下公司带我去欧洲旅行。表面上我虽然没有表示，但是我心底却很高兴。自从外公去世，由他接受公司以来，我们甚至连公园都没有去过一次。这次旅行的第一站就是巴黎，那个世界闻名的浪漫之都。
“那睡吧，到了我叫你。”他靠过来些，让我能把头靠在他肩上，然后伸过手来拦着我的肩膀。
“恩。”我满足地闭上眼睛。希望这次旅行能给我带来些惊喜。
站在埃菲尔铁塔的第三展望台上，俯瞰整个巴黎的夜景，我不由痴了，好美。我几乎有种一跃而下的冲动想要去拥抱着美景。欧洲的风格属于历史沉淀的韵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就像生活，只有细细品味，才能悟出其中最美好的。
“夕……”彤旭站在我身后，双手环着我的腰，不在国内，少了许多关注的目光，他似乎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了。“你看，多漂亮。真想就呆在这里不回去了……”
“那就不要回去。”我是真的想在这里生活了。在这里就可以避开未宁，避开叶海擒，避开欧展云……总之可以躲避一切我不想面对的人。可是，我能猜到他下面要说的话。
“夕，那是不可能。如果我们真的在这里住下，那阳光谁来负责？”许久，大概是感觉我有些不大高兴，他又搂紧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夕，我知道我一直都在让你伤心，我许下的许多诺言也都慢慢忘记了。夕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怀念的就是我接手阳光以前的日子。虽然那个时候你母亲还活着，虽然那个时候我们连做个亲昵点的动作都要小心再小心，但是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是最幸福的。因为我遇到了你，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段日子吗？的确，那时他初入韩家，虽然身为我母亲的丈夫但是毕竟他是入赘，没有多少人瞧的起他。但是我却被他温柔的微笑、细心的关怀所打动。尤其是李婶离开之后，他填补了我心底的空白。“旭，你爱我吗？”
“傻夕，你怎么现在还问这种问题？我当然爱你了，我爱你，我爱你……夕，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爱吗？那么这份爱是不是还有什么附加的条件？我不敢确定，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在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之前，就让我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好了。“旭我也爱你。所以，千万不要离开我，永远……”旭，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会一直给你所要的……
“不会的。夕，等你大学一毕业，我们就到荷兰注册结婚好不好？”他笑着问我。“到时候就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结婚？我们？真的可以吗？”做了这么久的梦突然成了现实，可是我却有些不大敢相信了。
“真的，我向你保证！”
回过头我看着这个男人。不管了，有这句话就够了。至少我已经有了一个保证。甜甜地对他一笑，我当着许多那许多友善的目光掂起脚尖吻向他。
叶海擒，你只是我命运中偶尔的一个小插曲，现在，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第十六章
“闫，我回来了。”推开门，径直走到床上躺下，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这件
事情似乎结束了，好累。合上眼，想睡觉。
闫非坐到床边，“彤未宁被彤昭接走了。”
“嗯”我应到，按彤昭电话里所说，必定是已接回小宁，既然韩夕已安全，那我就无所顾忌，至于展清云，抱歉，没义务确保他的安危，就算是被利用吧，也只是他倒霉，在叶海擒心中，不存愧疚，不想对否，只要达到目的。
“闫，我累了，想问我什么，明天吧。。或者，你已知晓，就不要问我了。”
意识离失前，听见闫一声轻叹。
…
占了闫非的床，第二天看见他窝在沙发里，我起床想叫醒他上床睡，刚碰到他就见他猛的睁开眼睛看着我，吓了一跳，拍拍他的额头，轻叫他，“回魂啦，回魂啦。”
茫然的眼睛慢慢对上焦距，我收起笑容，知道他许是当年阴影仍在心中，便放柔声音道，“闫，是我，海擒。”轻拍着他的背，却想起此情几天前曾上演，只是将闫换成小宁。没想到我竟适合做个安慰者，从前未发现，从前我以为自己只适合当施刑者。
从惊梦中清醒，闫非雪白的一张脸上挂满薄薄的汗，对我虚弱的笑笑，见他脸色并不好，或许是病了，我探手试试，果然有些发烧，“闫非，去床上睡。”，扶起他跟我几乎一般高的身子，把他在床上安置好，我准备去做点什么添饱我们的肚子，转身间闫一下子抓住我的衣角，低下头看见他的手在轻颤，我轻轻握住，回过身坐在床边。
闫微合着的眼上长睫毛如蝶翼般颤动，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即使当年我救他时也不是这个样子，不好说什么，只是慢慢用力握着他的手，希望这样能安抚他。
闫非白晰的手蒙上一双凤目，半晌，指间竟有泪滑出。
一震，即使闫长的十分秀美，我亦是头一次见他的无助，见他哭。
让声音尽量平静的流出，薄薄的唇吐出的话却让我也愣住，
“叶，他来过了。。”将手拿开，大大的凤眼中明明映着清楚的恐惧，却坚定又平静的说，“岑亦来找我了。。。我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再我面前。”
“别怕，有我在呢。”我拥了拥闫纤瘦的身子，“当年他对我无可奈何，现在也一样。”
闫非靠在枕头上，双颊烧的微红，却已经不那么激动。我暗暗赞赏，果然我没走眼，闫绝非池中之物。
接着他慢慢道出昨日情景。
“你走了不久，小宁也被彤昭接走，彤昭到是没说什么，只是客套一下。”讲完了前言，我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中，闫抿了抿水沉下脸轻声说，“然后。。他就来了，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却未想到会这么快。。。你知道吗，他在笑的时候最可怕。。在你以为幸福到天堂上时，一脚把你踢下地狱。。。”
我看着闫非秀气的瓜子脸幻化的千般表情，一双眼睛像是看着我，却又越过我看到了他曾经的快乐，痛苦。。
“他来了。。还是那种笑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向我伸开手臂，蛊惑的声音对着我说，非儿，回到我身边来吧，我离家的小鸟该回巢了。。”闫轻轻的颤抖着，那是他往事的不堪，不敢，可怕的回忆。
闫非的眼光回到我身上，对着我，我们互握着的手已被他汗湿，他使劲的抓着我激动的说，“叶，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好怕。。我怕触碰那段回忆，我怕再见到他！为什么！？为什么岑亦还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不是从来没把我当人看！！他何必又费心来找我？？？”闫歇斯底里的尖叫着，然后泪流满面，“我曾经傻到以为自己在那群贡品中是不同的。。。我以为我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抬起来，定定的看着我，连我都被带到他悲伤的泉中，他笑了，笑中带泪，凄美异常，“叶，你说我那时候多傻。。。我病了的时候，他来看我。。我以为他关心我的。。。哪知道，只是想让我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可怜，让那些老家伙上我的时候更来劲。。。。他居然给我吃药，那种会让人总是病怏怏的，不会好起来的药。。。。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些药的副作用。。。有一年，我整整一年都像风中的树叶般残活。。。”
闫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我看着他通红的脸颊，隐隐觉得事有不对，猛的执起闫非的手，我惊叫“闫，他给你吃了什么！？”
“还用问吗。。。叶，这种药我再也承受不了了，就像早就埋上的炸弹，随便有点火星就会炸开的。。”闫非靠在床头的身子软软的滑下去，沉睡前，喃喃着，“何苦逼我。。。何苦呢。。。。。”
我彻底的呆住，怎么会这样？？？？
此时我该怎么办？一向是闫来照顾我，替我打点好一切。
无暇顾及其它，我沉思了片刻，掏出电话，拨下号码，
“沈哥，我是小叶。”
电话那头听是我竟有丝惊喜，许是我听错了吧，“小叶？没事就好，快来上班吧。”
“沈哥，有件事。。请你相助。。。”我已知晓沈言的不凡的背景，此时也只好找他帮忙。。
一个月后。
天台，我点上烟，蓝雾飘渺。
滑下额头的发抚上去，眨眼间，竟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未见闫非。
未见小宁。
未见韩夕。。。
我看向韩夕常坐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后来曾有一次，彤昭彤旭一起约我坐客，说要答谢，我婉拒了，理由是近来课业繁重，事则确是近来没有心力与彤昭周旋。
刚刚沈言打过电话来，说闫现在的情况还好，岑亦的骚扰暂时也可避免。算是稍稍放下一件心事。只是我欠沈言的，不知该如何来还。
展开手心中的一张纸，那是前几天在酒吧的时候沈言给我的，小宁找人转来的。
纸上留了他的电话和一句话：海擒哥哥我好想你。
纸已经被揉成团好几次，却终未扔掉。
小宁，我何尝不想你？
只是我想的不仅是你啊。。。
每每想起小宁，便想起那个虚弱苍白的人儿，轻皱的眉头，习惯捂着胸口的手。
韩夕。。你可好？。。。
“小宁。”
如期所至，电话那头响起清脆响亮的声音，“海擒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