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往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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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同学你好,我是文新学院的学生会宣传部的丁月华,很高兴能见到你。昨天那场比赛我可是全程监控啊,你的突出表现都记录在我的大脑和电脑里啦!我们文新学院的女同学都可是深深为您的倾倒,您在场上的一球定乾坤和您最后的完美倒地都将会是我们此生中最难忘的一幕。”
白玉堂开口说:“不对啊妹子,你这话逻辑错误。”
丁月华头也没回就是一个后踢腿。
“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们文新占了你们的便宜的,说实在的这要换其他对手,大家睁眼闭眼,该怎么就怎么。可咱们两个学院打了那么多年了,已经有阶级感情了,出了这种事还真是让人惭愧啊!你看这不,我给一本正经委派来给你送饭啦。你尝尝看,对不对胃口?”
打开那个大大的双层饭盒,皮蛋瘦肉粥的清香气息立刻盖住了丁小姐身上的茉莉花香,糯白的粥上浮着的翠绿葱花和沉浮其间的皮蛋瘦肉也转移了展昭的目光。他终于找到一样东西可以让他不必注视这个美丽且盛气凌人的姑娘,抽出一直给她牢牢握住的手。
我们在前面学习过,展昭不大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尤其是近距离的交道。我们不知道展妈妈在慈爱地看儿子吃着留下来的饭时,是不是教导过他女人是老虎。
展昭忙说你太客气了。
丁月华说不客气不客气。
展昭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
丁月华说我没有客气现在是你在客气。
展昭说你这么客气我也只好和你客气。
丁月华说我和你客气是因为你太客气。
白玉堂头都晕了,大吼一声:你们俩再这么客气下去我就不客气!
一声低沉的笑振动了丁月华的耳膜,她把头转向她自进来就没注意的角落。
很多年后丁月华和这个男人坐在街边的咖啡屋里,她也是这样注视着他,用极低的声音喃喃交代:“他不吃辣,喜欢喝的茶是青山绿水,睡觉时喜欢把闹钟放枕头下。他平时7点起床,周末8点,不下雨的话都会去晨跑。阴雨天他的伤会痛,最好热敷。累的时候习惯揉眉间,这时候就要逼他休息。他心情很好和很不好的时候都喜欢一个人林荫下散步。他集邮,喜欢搜集树叶的标本…………我真傻,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比我还清楚的……”
那时候这个年轻聪明活泼开朗的少女一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在将来带给她多大的伤害。她绝对想不到将来的有一天,自己会用悲痛深切的声音对这个依旧英俊气质把握全局的男人说:“我把他交给你是因为我想让他快乐。所以你一定要让他快乐起来!”
大学一年级的丁月华当时只是呆在那里。眼前的男人成熟非凡,俊美无涛,和煦的笑意如醇酒一般让人迷醉,高而挺拔匀称的身上套着名贵的衣服,那下巴上“下午4点的阴影”性感得不行。
而且他正对着自己微笑。
小姑娘一下子懵了,张开了嘴巴。
白玉堂在口袋里摸了摸。很遗憾,他今天没带手帕纸。只好对叶朝枫笑笑:
“没事,久了就习惯了。”
荷马让底比斯名垂千古,展昭让宋大法学院威名远播。
111寝室里第一个登上宋大风云榜的人物出现了。展昭的清俊儒雅、虚怀若谷和出众才华让他像米老鼠一样地获得了男女老少的喜爱。说他是老鼠好像不合适,那就这样,他就像kitty猫一样获得了大家的欢心,虽然他并不穿靴子。相对地,文新学院的冷血则是酷酷的史努比小狗狗了……
做个名人,并不是很容易的事,那需要太多的勇气——面对热情如火的姑娘们的勇气。
球赛后到期末考试结束,每天一到中午吃饭时间,学校的广播电台就在放女球迷们为展昭点的歌。于是在11点半到12点的这段时间里,全宋大的听力健全者都会领略一回如今宋国女子不输辽人的热情,大宋的新一代激情豪迈啊。
那阵子校园里人人都会哼:“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手啊不是手,是温柔的宇宙,丁家兄弟非常惊奇地发现,自家的小妹居然变成了一颗在那个宇宙中不停转动的小星球。
等到快期末考试的时候,丁月华已经是111的常客了。
其实她那两个哥哥的寝室其实就在111隔壁,也是唯一一个不敢嘲笑111寝室号的寝室。他们是110。两个寝室只隔一面不怎么结实的墙,这边踢踢那边就要落灰,有什么事上阳台喊一声就成。
一楼的阳台都安了防盗网,111习惯把衣架挂在靠110的那边的网上,110衣架不够的时候,手一伸就过来了,拿得神不知鬼不觉。
白玉堂渐渐觉得不对,衣架怎么都离家出走寻早自我去了?于是把衣架都收起来挂在显眼一点的地方,每天都来数一遍,想看是哪个小子动了他的奶酪。
一连五天下来,衣架们安然无恙,白玉堂也渐渐放心下来。第六天的时候,墙的另一边,赵虎记起自己在桶里浸泡了一个星期的衣服,捞起来透了两遍,打算挂起来。一看,111的“好又多”衣架怎么跑那么远去啦?
也没多想,就像给关集中营的犹太人一样把手伸出铁栏杆,使劲往那边够。
啪地一下,手给暗器打缩了回去。白玉堂丢开一把白石子,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赵虎的鼻子做茶壶状,说我在阳台卧底了三年又三年,才查出来是你小子偷的衣架。
赵虎很冷静地把手背身后,说难怪我每次偷衣架都不成功了,原来你就是那内鬼。
这时丁月华笑颜如花地从那边探出头来,问耗子,昭哥在吗?
白玉堂直哆嗦,说你恶心不恶心啊?你情哥哥不在,叶朝枫找他上自习去了。
丁月华的大眼里立刻亮起狼一样的光芒,莫名其妙地激动,说哦呵呵呵呵,是叶大哥啊,那我就不去打搅了。说完小脑袋就缩回去了。
学校规定女生可以随便进男生宿舍,但男生要进女生宿舍,比进皇帝的内宫还难。为此白玉堂就在打牌的时候发牢骚,他怎么都想不通一个男生能对一栋楼的女生怎么样?
来替李寻欢打一手的龙啸云立刻点头,说是啊,这年头女色狼还袭警呢!
那时丁月华从隔壁飘了进来,说公共汽车都要投了币才能上,你们这些臭男人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
李寻欢正在削桃子,听了阴着笑,切了一半桃子递给龙啸云,弥补他给打击的自尊心。
丁月华的眼睛就那么瞬间一亮,又很快掩饰过去了。聚众打牌的那五个人还不知道111寝室放进来了一匹新品种的狼。
那天丁月华在展昭的床上坐下,当时就感觉好像坐着什么东西,摸了出来,一看,两朵羞答答的玫瑰就在她的脸上静悄悄地开了。
展昭刚好打了饭回来,丁月华抬眼扫了扫他,怪笑了一下。展昭走过来问怎么了?丁月华憋着笑把手里东西摊在了他眼前。
展昭发现自己比设想中的要冷静镇定很多,只是沉着嗓子叫:“玉堂,你东西漏我床上了。”
白玉堂丢下牌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在叫:“你们也太侮辱人了吧!我的型号怎么可能那么小?”
丁月华的脸已经憋得发紫了。
这时一只黑手从幕后伸过来一把就把那个东西抓走了。只见庞奇绿着脸说:看什么看?谁还不知道谁啊?
丁月华实在忍不下去了,说你们继续聊,我不打搅了,低着脑袋就钻了出去。身后一帮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打那天后丁小姐进来后再也不敢乱动了。
白玉堂和丁月华应该算是标准的青梅竹马。丁家的庄园就在陷空岛别墅旁边,那里的孩子上都同一所贵族学校,这两个孩子自小学到初中做了九年同桌,一起上学放学,一起逃课搞破坏。上课的时候丁月华在本子上记笔记,白玉堂在本子上画公仔。考试的时候丁月华丢纸条白玉堂在后面接。
后来白爸爸送儿子去学跆拳道的时候丁月华也跟着去,练就了一身工夫。两个孩子在一起切磋武功,久了很多习惯都一样。丁月华就是那时候养成的看什么不顺眼就丢的习惯,而白玉堂没有学会这招,因为他再大胆也不敢拎起丁月华丢出去。
这两个孩子考高中的时候就分开了,丁月华没办法在中考时还罩着白玉堂。升学考试可不是猪肉能随便注水。
大学里再见的时候,白玉堂发现丁家妹妹变化很大啊。首先普通话都不标准了,开口就是伦家、偶们,喜欢看东瀛的小人书,听西域歌手的金属音乐,一个人在房间里上网的时候会发出恐怖的笑声。
丁小姐历来泼辣,现在更劲爆。
白玉堂没法理解,他也不打算理解,这工作应该留给丁小姐未来的丈夫。他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比如,他又和赵子衫狭路相逢了。
那天下午其他人都有考试,白玉堂前一天晚上临时抱佛脚背艺术概论背了通宵,上午考完试一回来就倒在床上睡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放在额头,一看,是月华那丫头,想起自己托她帮忙打饭。
丁月华进来看他睡在床上,脸红得很,一摸,才发现有点烧,抱怨道:“昨晚又熬夜了吧?”
白玉堂心脏不是很好,累过了容易发烧。
白玉堂老鼠啃苞谷一样嘟囔了几句梦话,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了。丁月华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清这只耗子在念什么诗,却是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有人敲门道:“同学请开门,检查寝室。”
寄宿学生是一份非常没有隐私和人权的职业,它更像是时下流行的生存体验。如果你运气不好,你必须忍受和5、6个关系恶劣的人住在一间蜗居长达四年以上,没有热水,限时供电,夏天有暖气,冬天有凉风。阳光终年照不到房间的地板,老鼠常常来与你做伴。尤其是,你必须随时做好准备等待迎接一帮陌生人的检查和指手画脚,忍受他们从天花板到地板的扫描和对你本身的各种人身攻击。
这样教育出来的孩子个个都适合去做间谍,不怕把牢底坐穿。
丁月华打开了门后,我们的赵子衫同学就率领着一众学生会干部像抄检大观园的王熙凤一样迈了进来。(我怎么会想到这么个形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