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红妆+番外 作者:冰可乐苏(晋江2014-10-17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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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的大徒弟?”张存惊愕,思绪却跑向另外一个问题,诸葛亮如今所住的屋子,视线被一石墙阻隔,他如何看风景。既然看得见别人家院落,那也只有爬墙沿、或踩窗檐才能看到。张存仔细想着诸葛亮做这两件事时的动作,慌忙晃了晃脑袋,责备自己乱想什么。
诸葛亮大致猜出,轻咳了一声,脸上有些尴尬,也只是一瞬便被隐藏下去。
“是你家先生的大师兄。”诸葛亮将张存思绪拉回。
“那为何如今又叫伽楠了?”
诸葛亮看向远处,夏侯博正领着一人走来,“他比华佗想的明白,所到一地便更换一名,不至于散下名气,被曹操四处寻捕,且他取名都用药名,同你家先生倒是挺像,如今这‘伽楠’,应是一味药材‘伽楠香’所得。”
与此同时,一个中年男子已经立在诸葛亮面前,胡须沿着下颚滑下,一双炯目很是有神,皮肤常日曝于光照之下,泛起层层黝黑。
“多年不见,亮一点儿也未变。”男子先上前打了招呼。
“伽楠眼神儿不好了,竟未看到亮鬓边的几丝白发?”
“你那是脑子用的太多,少白发。”伽楠似是与诸葛亮关系不菲,两人交谈甚欢。
一个时辰后,伽楠立在诸葛瑾府前,自称是为诸葛恪治病而来。
黄婉贞派秀绮在门外一直等着,见此人前来,应是夫人口中之人,礼貌将他领入府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同门相助 丝帕传信
【第五十六章】同门相助丝帕传信
只过两日,伽楠已将诸葛恪的病症消除,小东西正在津津有味儿的嗦着指头,眼睛盯着诸葛瑾眼角发自内心的笑。
“伽楠先生有奇才,仿若华佗再世,不知道能不能医好木柯妹子的病。”黄婉贞在一旁观察诸葛瑾的神色顺便小心提点。
诸葛瑾垂眼想了想,良久,点点头,“不妨试一试,兴许是木柯有福遇到伽楠先生。”
那日是木柯第一次与大师兄相见,当然她并不知伽楠是何人,不知这个被诸葛瑾领入屋内说是有奇才的江湖行脚医生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将手伸出,隔着丝帕等她为自己诊治。
“先服些药试试吧,这样的病症无法根治,只能靠调理延寿。”伽楠说着,已经开始在备好的纸上写着要服用的药名,一一列完后整理医箱抬步离去。
“阿柯看看,伽楠先生开的药如何?”诸葛瑾将药方递给了木柯。
一列药名映入木柯眼中,‘羽干、茴香、老少年’,后又用小字添缀了一些针对头痛之病的杂药,这些看着及不搭调的药草混在一起实在奇怪,虽然对身体无害,却也无用,何必要忍着苦味饮下。木柯正要笑说诸葛瑾遇到了骗子,突然发现了存着于这些药名间的联系。
她曾同华佗用药名做过暗语,如今这样一副药方,若用正常的医理很难解释,若是用暗语解释那便十分通顺,‘故人已来,同门相助’。
同门?木柯回忆方才男子的容貌,这才想起华佗曾对心头肉华伽的描述,这个男子确实像华佗口中木柯的大师兄。木柯有些明白过来,‘故人’应指刘家,而刘家肯闯富春救她之人众多,如今停留富春城内又未被发现,反而得了她的大师兄来帮忙的人,也只有那位诸葛卧龙先生。想到这里,木柯嘴角勾出笑意。
“怎么?这药方有什么不对之处?”诸葛瑾正在一旁看她。
“是一张好药方,来得很及时。”木柯将药方递给了诸葛瑾,“所列之药看似杂乱无序,却是我从未用过之法儿,看来这位叫伽楠的先生是有些大本事。”
“木柯觉得管用就好,瑾现在就命人去煎。”诸葛瑾拿着药方走出。
木柯倚着狐毛制成的绒垫陷入沉思,诸葛亮应该早就来到富春,前些日子疯传的那些对诸葛恪不吉利的话应该也是他的主意,看来他打算从黄婉贞入手开始营救自己。他准备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诸葛瑾如今的层层防卫?木柯实在想不出,但她异常的清楚,诸葛亮一定有通天的本事助她逃离。
公元209年八月初四,吹来的夏风夹杂了厚实的暖意,瑟瑟萧叶被风力胡乱摆弄着,苍劲的绿意显露枝头,夹杂着狂闷的空气,让人难辨季节。
木柯坐在屋内,神情憔悴,似是听到了院门处许久都未出现的声音。她愣怔一会儿,起身走出屋子。
黄婉贞抱着襁褓中的诸葛恪正在同看守院门的侍卫周旋,抬眼看到已经瘦骨嶙峋的木柯,脸上浮出丝丝惊讶,忍不住将诸葛恪抱紧了些。
木柯迎着走了过去,手已经伸出,还未和黄婉贞招呼,就将诸葛恪抱入了怀里,“姐姐定是什么好东西都喂给了他,我都有些抱不动了。”
“妹子怎么病成了这样。”黄婉贞眼中溢出层层泪水,看着不似作假。
“姐姐进来坐会儿吧。”木柯察觉,黄婉贞神色有些不稳,似是带着任务来的,这门儿是一定要进了。
或许刚才的周旋有用,院门口的侍卫也未阻止,让黄婉贞走了进来。
木柯将诸葛恪递还回去,“我连走都有些不稳,若是将这宝贝碰着,姐姐恐怕不敢再来了。”
黄婉贞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随木柯走着。良久,略带歉意道:“妹子别怪我,瑾说,这院落让我少来。”
“我怎么敢怪姐姐。”木柯随意一回,两人已经步入屋内。
沁儿恰到好处的捧茶入室,看了看两人神色,将凉茶从桌上收走退了出去。
“这个丫头机灵,老爷最是看重她,如今给你使唤,大多也是这个缘故。”黄婉贞故意找了话题。
木柯自然知道沁儿机灵,不然,诸葛瑾怎么放心让她一人照顾自己,不管黄婉贞之意是不是提醒她防着点儿,都已经不重要,该不该防,木柯心中比谁都清楚明白。
“也不知道养这么大个孩子要多操神。”木柯又起了一个话题,黄婉贞本就不是为说这些来的,当下只是聊哪儿算哪儿,只等找适当时机将诸葛亮想对木柯说的话传给她。
“是挺操心的。”黄婉贞拍了拍怀中的诸葛瑾,“你看,还要不停地查看里面是不是被这‘小东西’弄湿了,免得他着凉。”
木柯浅浅回笑,见黄婉贞眼风扫向诸葛恪时有些不对劲儿,心里明白过来。
“这是谁给绣得,图案秀丽,色彩和谐,这一对儿小虎,真真儿跟活了似的。”木柯将手放在诸葛恪的薄衫上。
“绣得不好,妹子夸赞成这样,倒让姐姐不好意思了。”黄婉贞假意羞涩。
“是啊,如今富春,谁能似姐姐这般巧手,一直未出门,我倒给忘了。”
“若是不嫌弃,姐姐前两日刚绣的帕子送给妹妹了。”说话间,黄婉贞已经将帕子递给木柯。这时,沁儿又恰巧叩门而入,见两人并未看自己,而是拿着手中的帕子端详,又将茶杯换下匆匆离开。走时听到木柯不停感叹,“真漂亮。”
未过多久,木柯开始干咳,一直停不下来,她怕吓着孩子,忍着喉咙的瘙痒,蹙眉送客。黄婉贞又说了两句客套话便离开了。
沁儿为木柯拍着背,看她这样难受,知道诸葛瑾若是在此一定更难受,“这些天暑气正浓,夫人却总爱午时去赏花,如今身子正不好,再被暑热一熏,哪能不生病。”
“你说那么多,也就是想说我‘抵抗力差,夏日也生寒病’呗,干嘛这么麻烦。”木柯故意逗她,知道她是个衷心的孩子,反而不对她反感。
“夫人又说我听不懂的。”沁儿嘟嘴不满。
木柯轻笑一下,“去看看大夫给的药熬好了没,净在这里陪我聊些没用的。”她手下向外推着沁儿,知道沁儿是个聪明人,如今她主动问药,应是难受得紧。
果然,沁儿大步跑了出去,却一瞬的折了回来。
“怎么回来了?”
“沁儿先给夫人换身清凉些的衣服。”说着已经开始为木柯宽衣解带。
木柯并未阻止,她明白这姑娘的小心思,要看看她衣服里是不是藏了些物件儿,黄婉贞来的蹊跷,也不由得她不怀疑。木柯配合着她换了一套稍薄些的衣服,在红楠木椅上坐下。
沁儿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放心抬脚走人。
木柯将黄婉贞送的帕子从桌上拿来,帕子的边角绣了一对儿鸳鸯,只是看着有些奇怪,平日里见的鸳鸯都是依偎划水,头颅紧靠。这一对儿虽也紧紧依偎,一个的头埋入了水里,另一个扭头拨动绒羽,嘴巴已经触碰水面。
木柯看得仔细,并不理解黄婉贞为何要为她带来这个。
“夫人吃药了。”沁儿捧着温药到她面前,见她盯着帕子发愣,奇怪询问,“夫人怎么了?”
木柯不紧不慢地将帕子放在一旁木桌上,“没什么,只是羡慕婉贞姐姐还有精神刺绣,看这些绣品,姐姐的手劲儿很足,不似我,拿个木碗还要抖上一抖。”
沁儿垂目不语,静静看着木柯将苦药一口饮干。她依稀记得,起初喝药时,木柯总是嫌药苦,如今竟如喝水般,可见她喝的量之多,足以让她慢慢适应。
“将我的诗词本儿拿出来,我去亭下写会儿字。”木柯说着已经起身。
“可是。”沁儿还未来得及阻止,已经被木柯用一只手把嘴巴遮上,另一只手取了刚刚放下的丝帕。
“喝药我听你的,旁的你要听我的,这样才公平。”
沁儿皱眉嘟嘴,心想,这也要比个公平?她这个主子的想法儿还真是奇怪。
行至亭下,木柯静坐等待,沁儿命人将笔墨纸砚一一规整放置。偶尔有暖风滑过,对旁人而言是一种烦闷之气,对木柯而言温度刚好。她轻咳一声,本能的用丝帕遮住口鼻,突然面上一惊,也只是一瞬的惊讶,她忙是恢复如初。
与此同时,伽南提着药箱走入,依照往常为木柯诊治,临走时只是叮嘱,“夫人要注意多饮水。休息三日,病症可减,心愿可成。”
木柯淡淡点头并未回话,只是心里反复琢磨,“为何三日?”
她猛地起身,再看向手中丝帕,一对儿鸳鸯,一个入水,一个近水,被四周富丽堂皇的春色包围,木柯愣怔那里,再想想今日之事,黄婉贞和伽南之语,逐渐明白过来。入水的鸭子是指木柯,近水的那个则是离他很近又未被发现之人。
“夫人?”木柯一时忘记沁儿就在身边,她慌忙掩了惊讶,沁儿却已皱眉,眼睛也飘向丝帕。
木柯将丝帕紧紧握在手中,她察觉沁儿已有怀疑,机会只有一次,当下必须做好决定。
‘运来客栈’内,诸葛亮与伽南对坐。
“帕子在木柯手中。”伽南将木柯今日情况告知了诸葛亮。
“木柯聪明,定能明白其中意思。”诸葛亮只说她能明白,却不敢确定她会不会下狠心走出诸葛府。自那日诸葛瑾放木柯归刘,而木柯选择折返时,诸葛亮就再也没有自信自己能了解她。
那日,他派夏侯博等人前去接应,对刘备许下定能接回之语,木柯却给了他沉痛一击,也让诸葛亮第一次在胸有成竹后被击败。
如今又是这般境遇,虽知木柯有必走之心,当下他竟有些拿捏不准,身上带着救命之药,也是怕木柯不肯离去时,这药就给她留下。
次日清晨,木柯趁沁儿去拿药,将丝帕浸入桌上茶杯清水中,淡淡灰黄在杯中慢慢散开,药味儿也一瞬的冲出。木柯将浑浊之水一口饮下,又添了新的一杯继续猛灌,直到杯中颜色淡去。
湿漉漉的手帕被仍在了地上,破碎的茶杯倒在手帕一侧。沁儿走入,看到这样一幕微微蹙眉。
“如今,连杯水都无法拿稳了。”木柯说得淡淡,眼中满是哀伤。与此同时,胸口突然呼出一口闷气,似是心脏被谁扯出一般,她在原地猛地挣了一下。
“夫人!”沁儿来不及多想,见她这幅模样有了不好的预感。
木柯的眼角开始泛起暗色,努力张了张口就是说不出话,她自己也有些惊慌,一只手死死抓着沁儿的手臂。思绪稍稍稳了些后,看向桌上的笔墨。她抬手示意沁儿将她扶过去,握着笔杆匆匆描了一幅旁人看起来很奇怪的图。
她轻轻咳了几下,发觉喉头可以出声,知道时间还不晚,看着沁儿哑声吩咐,“这幅图保管好了。”
沁儿重重点头。
木柯从桌角移步,脑子有些疲累,细细盘算,身上已经虚到无法站稳。
“去,叫你家老爷过来。”木柯踉跄停步,沁儿在一旁仔细扶着,脸上已是煞白。
《荆州记》中提到长史府丧妻之事,寥寥几笔将木柯殡葬过程诉清,‘长史府内无不悲戚,一路上的仪仗皆按等级规矩,只是停尸之日略短,三日丧期未满便已下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