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笑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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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出了江函予本身,左秋离身边应该还有更大的隐患。回想起‘绿松钏子’,除非这个隐患就在宫家?从宫家就一直存在,一直到试武大会。这么合起来看,江函予最有可能是为了提防宫青竹。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宫青竹的真实身份了。那么江函予,就极有可能是魔教中人?
左秋离这么一路分析过来,也不想相信自己这个推断。但她心底还记着一件事,足够证明这一切了。那就是刘允儿的死。
刘允儿口中所说的‘没说清楚的事’,左秋离一直记得。顺着刚才的推测,江函予在苷枝会后被迫与魔教合作,又不想把自己牵扯其中,最快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死心,马上回家,远离宫青竹和他自己。江函予那日在酒楼与刘允儿交谈的究竟是什么?她明明感受的到江函予并不喜欢刘允儿,但他却顺着她。以及刘允儿的死,那分明是江函予意料之外,或者说无法掌控的事。再联系那日在明泉街听到的谈话,只杀人不敛财的劫匪?这分明就不是劫匪,莫非就是魔教?若是如此,那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左秋离再下一针。
魔教?宫伯伯在魔教失踪,韩大哥也因去芷云宫没回来,函予哥得到风灵扳指便失踪了。不对,若函予哥也是魔教之人,那么魔教已经得到风灵扳指,为何要将它名义上归还给正派?左秋离有些不明白。那么,反过来推扳指一事,若江函予和并交并无干系,那么江函予的失踪也只能联系到魔教。
无论如何推断,魔教都脱不了干系。
深夜,她倚着床帏,却迟迟无法入睡。江函予一直没有消息。她深怕再这么耽误下去,江函予真的会……
想起自己白天的推断,她还漏了一点。就是那封退婚书。
联系事情原委,江函予一定是为了保自己周全,才极力于自己撇清关系。在拿到扳指之前便料定事情不妙,提前发了退婚书。再有就是爹在面对书信时候的态度,若是往常,他一定会弄清事情原委,毕竟这关系着左家声誉。但这一次,爹爹似乎不想多提,只在搪塞自己的时候,顺带说了一句。她感觉得到,爹爹肯定知道什么内情,或者也猜到了什么。再有就是屋外安插的那些人。为何派这么多人暗中保护?
唯一的可能,要有大事发生了。
**********
“什么!宫青蓝被抓回帝都了?那萧逸呢?萧逸怎么样?”梁飞羽急问道。
小太监跪在地上,生怕惹得这个主子不乐意,赶忙回答,“回公主,这次只带回了世子妃,萧世子行踪不明。”
听到萧逸暂时没事,梁飞羽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定了点。“什么世子妃!她现在就是个罪人!再乱喊,小心本宫绞碎你舌头!”对于宫青蓝成为萧逸妻子这件事情,梁飞羽一直无法释怀。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小太监马上磕头认错。明明那萧逸也是罪臣……
“滚!”梁飞羽看着生厌。
“奴才告退!”小太监正巴不得能离这公主殿下远点,听到这声令下后火速离去。
不知道萧逸现在过得怎么样?虽说没有被抓住是一件幸事,可是逃亡在外的日子肯定很难过。萧逸自小就习惯了锦衣玉食,这颠簸的生活,他肯定不适应。加上,已经下令萧府满门抄斩了,这叫萧逸如何面对自己父母兄长的死讯。
梁飞羽只恨自己不能保护好萧逸。
“皇妹,你又在想那萧逸了。”太子梁奕晨在殿外就听到梁飞羽的声音。
梁飞羽见到梁奕晨不似以往那般亲昵,反而撇过脸去。“皇兄,你来干嘛?”
梁奕晨觉得这次计划唯一失败的地方就是,没有算准萧逸竟然会陪着宫青蓝出门。不然,这一次必然可以将整个萧家处理得干干净净。
“皇妹,你真当如此不想见到我?”
听到梁奕晨失落的声音,梁飞羽转过身来,“皇兄,为什么你非要选上萧家,你明知道我喜欢萧逸。”
就是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才必须选上萧家。这话梁奕晨自然不可能直接对梁飞羽说,“皇妹,这一切都是为了魏家,为了你和我啊。”
梁飞羽自然知道,这次事情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要搬倒朝中的右相姚文华。首先陷害萧家谋反叛乱,其实只是为了将这个罪栽赃嫁祸给右相。让右相背上为了夺取兵权,陷害萧家忠良的罪名。可是,并非一定要牺牲萧家来达成这个目的,完全可以随便选任何一家武将。例如,夏家。
“皇兄这个话说得好,为了我?哼,为了我就不会去灭萧家!”
“事后不是会替萧家平反么。”
“平反?平反有什么用!你能赔他父母兄长吗!”梁飞羽又不傻,即使最后这件事情全部推到了右相身上,但是下令杀他全家的可是自己的父皇!萧逸会不恨皇室?萧逸会不恨自己?开什么玩笑!
而且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保住那个所谓的宫青蓝,为了那个不知所谓的预言。不然,萧家这个反能平还真是个奇事!
“皇妹!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早该死了对萧逸那份心思!”梁奕晨真想敲醒梁飞羽,她怎么就如此看不清局势。“就算没有这档子事,你以为萧逸会喜欢你?外貌性情你哪点比得上宫青蓝?告诉你,萧逸会娶宫青蓝,是他自己亲点的!”其实在梁奕晨心中,自己这个妹妹是最好的,不过他希望她能不要继续做梦了。
“我不信!我不信!当日我问了他的,他说他愿意娶我!要不是你跟父皇的阻扰,我早就嫁给萧逸了!”梁飞羽一直记得萧逸在明河答应会娶她的承诺。
“不可理会!”梁奕晨气极,只能拂袖而去。
*********
“咯吱!”牢门被打开。
“公主您注意着时间,不然小的性命难保。”狱卒小声交代完后退下。
宫青蓝抬头看向来人。
“公主贵安。”
试武大会梁飞羽匆匆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宫青蓝,此番一见,比较其当时的柔美,宫青蓝更多了一份已成人妻的娇媚。这个发现,让梁飞羽更是不爽,但是她硬压怒气,尽量保持气度,“青蓝,萧家现在的情况你已经了解了?”
宫青蓝点头。
“萧家上下,除了你和萧逸已经满门抄斩了。而你,两日后也将被问斩。”梁飞羽顿了顿,看向宫青蓝,后者似乎并无将死之人的惊慌。“青蓝,你年纪尚轻,又如此漂亮,却要为了这不相干之事而送命,不是可惜?”
宫青蓝浅笑,“多谢公主关心。青蓝已嫁入萧家,萧家有难,青蓝自当同担。”
“你!”梁飞羽没有想到宫青蓝竟然听不出她语中的深意,或许她是真不怕死?梁飞羽又想到最后梁奕晨那段话,萧逸娶宫青蓝,是因为他们真心相爱。这个认知,让梁飞羽恨不得能够马上整死宫青蓝,不过她不想让萧逸更加恨她,关键是,她不能让宫青蓝死都顶着萧逸妻子的身份!
“青蓝表妹何苦如此想不开。其实,本宫倒是有办法可以帮到你。”
宫青蓝垂目,似在等梁飞羽要将她如何。
梁飞羽看着宫青蓝,心中大喜。果然没有不怕死的人。“休书!只要青蓝你写一封休书即可。虽然至今少有女子休夫的做法,可并不是不能。只要你与萧逸和离,那你便于萧家毫无干系,自然不用受萧家的牵累。”
休书!宫青蓝想起怀里那封休书。那是萧逸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她只当是萧逸要与她各自纷飞。原来,这才是他留下这封休书的真正目的么。他料到梁飞羽爱他至深,只要有了这封休书,让梁飞羽知道,定会保下自己的性命。
……
“我会娶你是因为,只有你才让我有娶的念头。”
……
这句话,是与萧逸成亲当晚对她所说的。她一直只当是他讨好女子的花言巧语,今日,她才知道,他对自己存有真心。
只因为是自己,只是这样而已。他眸子里始终看到的是自己,他心里确实装着自己……
宫青蓝攥起前襟,低下头,掩藏自己已经泛红的眼眶。
梁飞羽见宫青蓝低下头,以为她在考虑自己的提议,于是继续道:“青蓝不必担心,写下休书后,只要你愿意,本宫自当找寻天下间其他好男子配予你。到时,本宫必定送上丰厚的贺礼。”
“多谢公主的好意,不过一女不侍二夫。所以公主不必多言。”宫青蓝抬起头,坚定的回道。
“你别不识好歹!”
梁飞羽正要冲宫青蓝发难,外头的狱卒喊道,“公主,来人了!您再不走,就不好了!”
梁飞羽知道自己来地牢这件事情不能让父皇和皇兄知道,虽然极为不情愿,但也不得不离开。
可恶,她知道宫青蓝是预言中人,父皇肯定不会取她性命。梁飞羽本想假借这次机会,给宫青蓝送个顺水人情,然后以此要求她离开萧逸。没有想到,她居然宁愿死都不肯对萧逸放手!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要在分离这两人,更难!
不,还有一个东西可以利用。那个预言!如果让萧逸知道宫青蓝是带有目的接近他的,他必然不会再爱宫青蓝!到时候定会休妻!
梁飞羽不清楚宫青蓝自己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价值。不过,这种机密的事情,父皇是不可能让棋子知道的。所以,宫青蓝,不管怎么样,这个黑锅你都背定了。
第三十六章
接下来的几日,左秋离几乎在作戏。至少要先让爹对自己放松警惕,这样才有机会出去。
她每天都循规蹈矩,认真的做着大家小姐必修的几样功课。左裕看似不监督左秋离,其实每天都有过问她修习的情况。
这日晚饭后,左秋离照旧翻着那本《四律》,上面那些规范女子行为的条条框框她看得头都大了,眼睛瞥向窗隙。据她这六天观察下来,比起到家那天,已经少了两个人了。她勾起嘴角,再努努力,就快成功了。
“珊儿,你去帮我找少爷来,我有功课要问他。”左秋离似乎心情挺好。
“小姐……”叫珊儿的丫鬟有些为难。
左秋离挑眉望向她。
“好的,小姐您稍等。”珊儿眸光一转。
左秋离看着珊儿出去,收起嘴角那抹笑,去通报爹爹了?呵……
“姐。”
“你怎么才来啊。”左秋离佯装生气,别着头。她扫视一眼窗外。
“……你以为我容易啊,爹给我出难题了。你看我这几日,被折磨的瘦了好几圈了。”左铭书面有不满。
“去……少找借口,不就是个烈炎阵,至于么。”
“说得简单,我想了三天了。”
“噗。”
“笑什么你。”
“那个啊……我十岁时候就解开了……”左秋离答得有些无奈。
“切……少来,你不就脑子稍微聪明一点点么。”左铭书昂着头,对左秋离的态度表示不服。
“呲。”
左铭书闻声瞥向左秋离。
左秋离朝他又眨眼又挤眼的。
左铭书顿悟,“我说……我的好姐姐……你就教教我嘛。”说着瞟了眼门外。那身影贴着门一动不动。
他收回视线,继续道:“我的好姐姐……”回了左秋离一个眼色。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就告诉你啦。”左秋离仰起头,注意力都在屋顶上。
“还愣着干嘛,拿纸来。”语气略显高傲。
“喏。”
左秋离接过那纸,开始画起来。
听不到屋内的声音,门外的身影贴的似乎更近了。
“看着。”左秋离把纸放在桌子的正中,不遮不掩。
‘生门’左铭书看着图中的两个字。想起幼时两人一起破解的阵法,左铭书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什么啊,画错了,你看这。”左铭书握着笔,在宣纸上写下‘九三六”。
“还有这。”他接着说。写下‘丙子’‘坎卦’。
左秋离眨了眨眼睛,表示交流成功。
白露当晚子时北门见。
“哟,这不是挺聪明的嘛,一点就通。”
“切……还不是您这个师父指导的好。”左铭书带着丝不情愿。
左秋离突然想起漏了什么,“对了,叫你来我是想问你……这个。”她随意抽出一本书。左秋离暗叹,差点露馅了。是自己先找左铭书来的,总要装装样子问点什么才好。
只见左铭书脸色一变,“这书我没读过……你可别难为我。”说完就出门了。
对于左铭书如此多变的态度,左秋离有些不解。拿起那书一看,《女则》,什么嘛,这书很奇怪?正思索着,见珊儿进门。
左秋离状似无意的挪了挪书,那桌上的宣纸就飘落在地了。她漫不经心的整理着书,装作没看见。
珊儿立马捡起地上的纸,眼睛快速的扫直了一遍。居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怎么,想偷学?”左秋离继续理着书,随口一句。
“奴婢不敢。”珊儿立马跪下。
“那就好……”左秋离伸手接过那宣纸。瞥了一眼,便丢进了琉璃灯里。珊儿看不懂,但爹爹肯定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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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左秋离又抱着那本《四律》发起呆来,这书已经被左秋离奉为‘最佳神游书目’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