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笑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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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啊,你到底是哪惹得父皇不满了。
哎……
梁飞羽叹了口气。
*****
朝华殿。
“母妃。”梁飞羽进门便唤。
“是羽儿回来了啊,这几日可让母亲好生想念。”说话的是怡贵妃,她身形纤弱,面色微白,虽说如此,确掩不住那精致的面容,让人过目不忘。
“母妃,究竟是何事?”梁飞羽上下打量着怡贵妃,急问道。
“哎,是安采人……”
“她个小小的采人,仗着怀有龙裔,连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梁飞羽打断她,脸上满是不屑。
“……前几日她滑了胎……说是因为我送的那盒点心……所以……”
梁飞羽似乎明白了,因此有人怀疑是母妃下要害了安采人。宫里这些事儿,有什么是梁飞羽没见过的,之前怀有龙裔,不能拿她怎样,这下连这保命牌都没了,岂不是就跟蝼蚁一样。她挑眉,扬起唇来。
*******
“清楚该怎么做么?”她一身华服,立于永安殿上。
“是,奴婢知道。”
敬事房。
“报,映阳宫安采人薨了……”小太监脸色如常,仿佛料定会有此事。
高公公不急不慢的在《正历》里面写道:四月初二映阳宫安采人薨。原因一处只四个字:伤心过度。
要一个人在宫里消失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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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还有其他人吧……你说呢?”梁飞羽用眼底扫着阶下的粉衣婢女。
“……奴婢也不知……”粉衣女子回的有些犹豫。
“是,是,回公主,奴婢觉得是华贵人做的。”阶下之人有些慌张。
“华贵人?”
“是皇上半月前纳的贵人,因怀了龙裔……”她解释道。
“新贵人?”梁飞羽来了兴趣。
“是。”
“哈哈。”她冷笑两声,跨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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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公主贵安。”丫头奴才叩首齐道。
“哟,我说谁这么早呢,原来是永安公主啊。”华贵人虽听说过这公主的作为,却未曾见过,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么,言语间略显高傲。
“见过华贵人……”梁飞羽优雅欠身,语调轻柔。
“都是自家人,别客气,快进来坐。”华贵人面上一团和气。
“啊,差点忘了,这是飞羽带来的安胎药,华贵人趁热喝了吧。”梁飞羽语调平淡,却满是关切。
“这……”感受到整个宫殿气氛顿时冷了下来,自觉不妙。
“我……”华贵人有些慌了“……我这怀的可是龙种。”华贵人竟蹦出这么一句。
梁飞羽忽觉好笑,只是来探探虚实,你就怕成这般,差点透了自己的底。又是个无聊的女人。
“放心……这碗……没毒……”梁飞羽挑着眉,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像是在欣赏什么乐事。
华贵人迟迟不动,眼中带着惊慌,她明白这碗药意味着什么。
“来,喝吧。”梁飞羽亲自端起碗,递到她面前。
她几乎不能相信,这公主连自己所怀的龙种都敢下毒手。这也许是打胎药,也许就是一碗致人死地的毒药。她思绪飘渺着,脸上惊恐万分。
“让你喝你不喝,非要我喂你。”说着,一手扳住华贵人下颚,一手端起碗向她嘴里灌着。
“……呜要……呜……”她拼命挣扎着,觉得自己也许活不到下一刻了。满房跪着的宫女没一个敢出声的,她几乎绝望了。
“啪”,梁飞羽一把将碗摔在地上……
“哼,无聊。”梁飞羽踱步出门,髻上的步摇发出‘铃铃’的脆响,格外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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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梁飞羽有些兴奋。
“皇妹终于回来啦。”梁奕晨叹道。“试武大会可玩得开心?”
“哎,别提了,江湖上那些乌合之众,不值一提。”对于试武大会,梁飞羽能回想起来的就一个人,萧逸。
“你一回来,便能搞得满城尽知。”
“那是因为我受欢迎。”梁飞羽笑脸盈盈,状似撒娇的道。
“你啊。”梁奕晨伸手点了梁飞羽脑门。
“呀,还来这一套,我都多大了啊。”
于他,她永远是自己那个长不大的妹妹,任性骄傲。于她,在这深宫内院,他是唯一可以听她几句心里话的人。
“母后。”梁奕晨开口。
“皇后娘娘。”梁飞羽跟着唤道。
“这里又没外人,叫我姨娘就好。”她一脸疼爱,伸手揽着梁飞羽。此时,她更像是一个平凡人家的慈母。
“嗯嗯,姨娘~~~~”梁飞羽故意拖了长音,叫得很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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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月,窗外漆黑一片,梁飞羽倚在暖桌边思索着。
忽地闪过一物,一布袋重重的落在锦塌上,梁飞羽略微一惊:“这是何意?”她瞟了眼那布袋,问向窗外。
“这生意做不了,银两已经全部退还。”
梁飞羽正欲开口询问,那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宫青竹都杀不了,算什么箜篌门,梁飞羽有些气愤。转念一想,箜篌门的人都杀不了?亦或是不敢杀?
宫青竹,你究竟是何人。
~
第十九章
不出龙少非所料,第三桩命案果然出现了,这回死的是擎苍派的副手李毅武。他脸色灰白,面上的疤痕异常清晰。
检查尸首,与闻人义博的死法十分相似,也中了毒,然后一剑封喉。
“如此毒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说到毒药,应该无人能及得上祝氏一族。”
“说不定就是祝氏一族弄出的毒药。”
“可是,祝氏一族不是从不参与试武大会吗?此次也没有祝氏人来。”
“想必是另有阴谋吧。”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反正武功不佳者当做闲事来看,风灵扳指本就与他们无关,再死也死不到他们身上。稍有希望能争夺风灵扳指的人,巴不得多死几个竞争对手,虽然自己也很危险,但是都相信只要自己够谨慎就不会出事。所以一行人各自聊开。
认定了两次事件均与魔教无关,所有人似乎都觉得魔教杀人不会用毒,况且论武功闻人义博和李毅武都比不上闻人德广,魔教杀闻人德广都无需用毒,更何况是对付此二人。只要不是魔教干的,大部分人都有一种诡异的安心感。所以再次死人已无前两次那般恐慌。
“此次事件祝氏一族确实可疑。”天下庄的单云川总结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祝氏一族自己向大家澄清好了。”宫文宇道,“朔儿,你亲自跑一趟普陀山去请他们吧。”
“是。”韩朔朗声道。
“最好还能去请东门一族的人来,毕竟是神医世家,对此应该会有帮助。”单云川建议。
祝氏一族外有瘴气所以一般人难以进入,但位置却极易找到。而东门一族虽无瘴气也无奇门八卦之阵,却因为明溪山天然地势,林内毒木丛生,内有奇珍异兽,地形险难,很少有人能够找到其具体位置。所以要请东门的人比祝氏的还要难上些许。不过东门人因为行医救世,所以偶有出山锻炼者,但是天下之大又如何能找到?
“倪门主呢?在下有事请教。”单云川对金盏门的一名弟子问道。
“单大侠,门主已经离开锦风道场数日了。”
难怪这几日都不见其踪影,此时李毅武出事也不见他在一旁。
“你们门主去哪里了?”
“不甚清楚,不过可能是被众夫人喊回去了。”那弟子答道,此时此刻能让门主放过如此赚钱的大好机会,应该也只有那三位夫人了。
单云川沉思片刻,递出一锭银子。“那在下向你请教一事,你们可知东门此刻有在外行医之人?”
那人接过,“东门家近一年以来都无人外出。”
“这下难办了。你们可知道东门一族的具体位置?”
“不好意思,这个消息已经被东门一族买断了。”
“那算了,看来只能靠祝家的人了。”单云川叹息道。
片刻后,宫文宇开口道:“若是要找东门一族,小女恰好知道其位置,可以派她前去。”
“那太好了。”单云川大喜。
“只是路途艰险,小女自小身体不好,又从未独自出过远门……”宫文宇未将话说完。
单云川明白过来,确实,去东门家要进明溪山。一名从未独自出过远门的弱女子即使知道位置,也难以安全到达。
现在试武大会依旧举行,武艺尚可的都还要比武,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放弃争夺风灵扳指的机会。虽说最后一轮有自由挑战的机会,但是也没人会愿意中途离开。就连自己,也不想放弃转而去陪着个小姑娘找人。想到此,单云川颇为钦佩的看了眼神色自如的韩朔,他夺取风灵扳指的希望颇大,却毫不犹豫的在此刻放弃。
“要不让我陪宫小姐去?”一名小派弟子道。他可是记得宫青蓝是个大美人啊,就远远的看过,跟个仙女似的。要是能夺取美人芳心,有宫家这么大个靠山,还怕以后没好日子过。
“还是我去吧。”
“不不,我去,我比你武功好。”
“我先说的,当然是我去!”
宫文宇看着争成一团乱的人,明白他们心底打的是何种龌龊的注意,宫文宇的脸蒙了层黑色。
感受到宫文宇隐隐的怒气,争吵着的人顿时安分了不少。
“还是让我陪着青蓝表妹去吧,这样宫伯伯也放心不是?”萧逸坐在一边,闲适的品着茶。
龙少非略微诧异的看向萧逸,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跳出来揽这档子事。
宫文宇面色稍缓,“那就劳烦你了。”
众男子虽心生不满,却不得不服。人家家世,相貌摆在那里,确实没法比。
萧逸感受到那边灼热的视线,抬头朝他们眯眼一笑。
原本还怒视着萧逸的那群男子,竟然有人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龙少非在一旁看着,只得在心里叹一句。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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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探子回报,负责监视李毅武的人在他死前被一名魔教的人引走。不到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李毅武的尸体。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不可能是一早就计划好的。起码在我派人监视后要改变计划,那么……
龙少拈起一子下于五目星附近的位置,废掉了左下一条小龙。
前面被监视的人基本排除可能性。下毒加上打斗,也就是说他武艺上不如这几人,魔教刻意帮助,基本可以确定是内贼。如果是为了夺得风灵扳指的话,那么接下来应该对剩下两家、两派以及天下庄的人下手。而魔教愿意帮忙无非是借此消除武林势力,那么第二个应该下手的人,是宫文宇……
黑子在指尖翻转。
这也证明魔教在除掉闻人德广的时候应该损伤严重,才不得不借助此人。而此人不愿向宫文宇下手,却又希望夺得风灵扳指,而不在监视范围内的人只剩下这几个。
黑子落于右下。
宫青扬、宫青远、宫青蓝、宫青竹、宫青远、楚潇潇和夏长陌这几人嫌疑最大。
宫青竹与闻人义博一战已受伤,与风灵扳指的争夺无缘。
宫青蓝在与秋绥派的柳如画比试中落败,宫青远败于天下庄的叶晓,同样排除。
夏长陌是广威将军之子,当年也因为兄长的事而可以多年不归家。如此一个没有竞争欲的人,会与魔教连手去夺取那个所谓的风灵扳指?
当年楚家就是被魔教所灭,楚潇潇会为了风灵扳指而与魔教合作,然后反咬魔教一口?
宫青扬完全是个没心机的人,难道是他?
一时间举棋不定。
“龙少,怎么一个人下棋。多寂寞啊,还是本世子来陪你如何?”
早就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
一白子落于盘上。
精致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月下,白玉的石子竟比不上那手。
“你这局,下得真有趣。乱七八糟……”
若说萧逸此人除了爱美人,喜华服,精熏香这三个特点外,他唯一能拿上台面的东西就是下得一手好棋。文不成武不就的他,偏偏当年在学下棋的时候居然耐得住性子,一改顽劣。为此,萧王妃还专门请了陶牙棋君来教他。
“随手下着玩的。”
“寂寞的男人。”
“……”
萧逸将这局棋审视了一番,嘴角一勾,落下一子。
龙少颇为无奈,但也相当感兴趣。如此乱的棋局,萧逸你要如何来走?
战场集中在右上,都在争夺这一片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