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顾-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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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么做在顾澈看起来却愚蠢之极。
“明知此举会拖连李将军,却任然为之,此为不忠。”
“当众脱衣,不顾父母授予之身,此不孝。”
“赤身于众人之前,部分尊卑,此为不礼。”
“口出狂言,张狂而不自知,此为不智。”
“‘忠孝仁义,礼智信。’郎君就犯了七条,又有何颜面说别人。”顾澈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才往一边直接退了过去。
顾澈言辞太过快,此时一退众人才反应过来,叶颐一抬手,“顾卿这是打算去哪。”
要说此时应该羞愧而去的自当是萧执,他本是觉得叶颐如今天下刚定,还未曾稳固起来,必然对于人才是多包容和愿意启用的。
因此他才敢在这次诞辰的时候大闹起来,因此这样一闹天下名士这么多眼睛都看着。叶颐必然不敢如何处置他,不但不能处置,他能够一针见血的说出这么多将臣的不是以这份才能和胆识,至少也会让他做一个议郎,让他大胆直言,进而查观四野臣子。
然而未曾想到顾澈这番话却一下子彻彻底底的将他贬低了下去,只怕今夜一过,他便会成为云州的笑话。
萧执对自己的才华本是极为自信的,然而此时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澈看着萧执的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青嗤笑了一声,然后堆这叶颐作了揖,“叶公见怪,非臣不礼,只是同这般小人坐在一起,让澈自认对不起先父的教导,请叶公不要见怪澈在诞辰还怠慢之事。”
叶颐笑了一下,还没开口让人带顾澈下去,顾澈便直接一甩袖就往一边走了。
顾澈这一走四下议论声都起来了。
哪怕如叶旗这些武将都纷纷的讨论起了顾澈今晚的举动。
萧执的鼓今晚没有舞上,却白白让人看了一出笑话,一时间四下都对萧执低看了不只一分。
叶颐的面子挽了回来,便笑了一下,“萧公子年少,心思不成熟也是自然的,各位不要见怪,今日是颐的诞辰,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叶颐这话一出,大度的姿态也表露无疑,而此间萧执的责骂连萧执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裸着身子只觉丢人,便迅速收拾着衣着退了下去。
顾澈退开之后却并没有离去,她还等着叶颐赏自己呢。
此时退到一边从侍女手里顺了一盘点心,一壶酒便往一边走了过去。
今日聚会本就是醉翁之意,出了殿门便再无其他人了,只有偶尔穿梭其中的侍女。
顾澈坐到湖边,把碟子放下便一边饮着酒吃起了小点心。
没一会儿便听到了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顾澈笑了一下,正要转头问可是叶公来的人。
她如今的举动和心思全然不怕叶颐知道,左右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如明白说事。她再装下去,也实在没有必要。
然而下一秒却突然被人一把拖了起来,然后就向一边扶了一下。顾澈一个没立稳,差点摔倒在地,愣了一下借着远处的烛光才看清了来人,是叶淮。
顾澈心中不悦,举起酒壶对着喝了一口,“你……”
然而话还没出口叶淮便劈手夺了顾澈手中的酒壶,直接一抬手便扔进了池中了。
顾澈不知道叶淮又发什么疯,眉头皱了一下,却开口说道,“只怕明日壶中的鱼都会醉而不游了,岂不是少了乐趣?”
叶淮却开了口,“你今晚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顾澈抬了一下眉毛,“我在世人眼中不就这般么,见不得这狂妄之徒这般辱我,便开口直言了,有问题吗?”
“你这些年何曾这般直言过?”叶淮笑了一下,“这些年你步步为营,每句话都深思熟虑过,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一个人?即便是那日在别馆,也没有这么说过。”
顾澈想了一下,然后发现确实是这般,她的确很久没有这么去说过一个人了。
时间磨平了顾澈的棱角,或许她显然依然不会如大部分弄臣那样见风使舵,然而对于不喜之事她却也只会当做没看见了。
萧执虽比她大,然而无论从身份上还是从别处谈都算是晚辈,她没必要去毁了别人前程。而其他身份地位高的人,顾澈却也没必要去得罪别人。
叶颐并不是会因为一两句话对别人感恩戴德的人,因此顾澈这番举动实际上并不讨好。
一时间叶颐觉得顾澈解围了自然高兴,然而长久看来,并不值得顾澈心动。
顾澈看了一下湖面,“许是今日喝得有些多。”
顾澈出被下了禁酒令,出正堂之前根本就没有喝酒,叶淮如何不知,然而顾澈这般说便表明了她同叶淮没有什么好说的。
叶淮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你是为了昱儿?”
顾澈愣了一下,然后往后退了一点儿,“淮公子多言了。”
“不然呢?”叶淮开口。
萧执是李飒引荐的,而李飒却是叶昱门下的客卿。
萧执这个事情若是没有顾澈出面,自然多半会像他之前预想的一般走去,然而这般走了便走了,却得罪了不少人。
这样一来李飒便不会被人待见,也就并不说从名义从属下的叶昱了。
叶昱正是入仕初期,若是就这般被朝中大臣排斥,被叶颐所不待见,那么之后可想而知。
萧执目光短浅,顾澈却在一瞬间就看明白这一切了。
然而同顾澈一样看明白的,还有叶淮。
顾澈笑了一下,“这好像同淮公子无关。”
叶淮看了一下顾澈,然后才开口,“我想我同你说过,不要与叶昱走的太近。”
“叶公子自然是说过。”顾澈应声,“澈心中有自己的喜好和考量,淮公子不必担心了。”
“你什么都不明白。”叶淮开口,“你以为如你现在的身份,同这些刚入仕的世家子交往,还算美谈吗?你以为在别人眼中看起来,你不过只是一个风流世家子吗?”
“澈知道不是。”顾澈收敛了一下笑意,“澈很明白自己如何想的,只希望淮公子明白……”
“明白什么?”叶淮往一边退了一下,顾澈才笑了起来,“澈也是个人,总有累的时候,一旦累了,便想任性一下,过一下普通人的生活。”说完这句之后又开口,“淮公子放心,即便是这种时候澈也依然清醒的明白,自如不过是什么样的货色。”
叶淮看了顾澈一会儿,顾澈才又开口,“是叶公叫你来的?”
叶淮没有多言。
顾澈便点了点头,“那澈应该回正宴了。”
说完顾澈便提着裙摆往一边走了回去。
若不是叶颐让叶淮出来作为话事人同她说话,那么叶淮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同她说这么久的。
顾澈回到席间的时候果然萧执已经不在了,连同李飒也不在了。
叶昱看到顾澈回来倒是笑了一下们立马从一边走了过来,“谢谢阿澈。”
这中间的事情不只顾澈知道,叶淮知道,叶昱自然也明白。r1152
164:火光()
刘公向顾澈看过来,半晌之后才开口,“你信命么?”
顾澈抬起头看着老者的眼睛,然后摇头,“不信。”
顾澈这么说对方倒是笑了起来,“那你想问什么?”
想问什么?顾澈想问的东西很多,顾家能否百年安康,顾曦能走多远。还有很多,然而到了嘴边之后顾澈却都收住了。
这天地之间如此辽阔,在这知知道天命的人面前却问这些,很可笑吧?
就像顾澈说的,她从不信命。
万事定有因果,只要手下一步一步未曾错过,那么便不会错下去。
顾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这天何时才会太平?”顾澈笑着看向老者,“何才为天下大定之日?”
刘公看着顾澈,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这天下还未曾乱起来呢。”
顾澈张开了口半晌再发不出声音,刘公却笑了一下,“顾将军可要听自己一生?”
“不必了。”顾澈摇了头。
“经天纬地雄才大略,刚柔兼济心狠手辣。内诛乱贼,外拒番邦,立新帝,平乱党,青云直上,位极人臣。”
顾澈看着刘公,刘公却是笑了一下,“不过顾将军并不信命,这番话便不过是醉言了。”
顾澈笑了一下,“借您吉言。”
刘公笑了一下,“可惜老朽看不到了。”
顾澈看了过去,一边船上的人听不到两人的对话,赵鸢挥了挥手,“顾公子不要听这个老头子的话!”
顾澈:“……”
一边刘公直接举起拐杖晃晃悠悠的就要往船上跑去,顾澈立马笑了一下。然后拦住了刘公,“那我们先回去了,刘公您……保重。”
刘公听到顾澈的话摸了摸胡子,然后开口,“这才对嘛,赵鸢那小子什么鸟样!”
“……”顾澈无奈的笑了一下,一边刘公才叹了口气。“天命啊。”然后又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回去了。
顾澈看着刘公回去。皱眉了一下,然后回了船上。
赵鸢看着顾澈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那个。他说话难听,你别在意。”
“不会。”顾澈笑了一下,“他夸我呢,我生气什么?”
“噢?”赵鸢有些吃惊的样子。“这老头还会夸人?”
“经天纬地雄才大略。”顾澈对着赵鸢笑了一下。
“哇?”赵鸢惊讶了一下,这样的评论可以说极其高了。
如果没有后面那一番话……
立新帝……
顾澈敛下了眉。如叶颐这般,连架空帝王只怕都要被千古诟病,如今少帝这般年轻,无病无灾她立新帝?
刘公已经进了屋内。顾澈收回了视线。
往一边坐下之后便不说话了。
顾澈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清冷,带着一点儿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张楚和赵鸢本就同顾澈隔着身份,之前玩笑打闹谁都知道是兴之所起。而顾澈本身从来都不是一个不在乎身份的人。顾澈此时有想法两个人便很识趣的没有再上去叨扰。
比起对于自己的预言,顾澈更在意的是刘公那句话。天下还没有开始乱起来……
如今这还不算乱起来么……
行至中流顾澈抬起头,这其实也不能算多坏的事情,至少在预言里她位极人臣那么只要她活着顾家便能够太平一日。
刘公的话里对于她并无褒贬之意,顾澈想着自古以来便是这般,杀一人成寇,屠万人成王。
叶颐这般架空帝王若是少帝能够翻身回来,或者以后还能够重新夺回皇权,那时候叶家多半便会留下千古骂名了,只是叶家会给皇帝们这个机会么?
“立新帝,平乱党……”顾澈嚼着这个刘公给她的预言,谈了口气。然后才又看向天空。
冬日的天幕总是这样的,晴天时便空空如也,好像什么都能够包容下。
顾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这么仰着睡着了……
直到该用晚饭了顾小小过来请人才发现,顾澈醒来的时候天幕已经又黑了,漫天星斗。顾澈笑了一下,然后跟着一边用了晚膳,然后才看着星斗。
赵鸢和张楚大概知道顾澈有心事便安静了许多,顾澈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赵鸢,“赵公子可否奏一曲?”
赵鸢自然是善弹琴曲的,然而顾澈这般就贸然相邀未免有点拿对方当伎子的味道。
若是换了旁人赵鸢只怕冷哼一声便过了,看到顾澈提出来赵鸢想了一会儿才从一边取了琴拨动了一下。
一出便是曲音高扩,江天万顷之势。
顾澈看得幽远,然后在这样的曲音中又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张楚示意赵鸢小声一些,然后把顾澈抱到了船舱里。
顾澈迷迷糊糊醒了一些,然后嗅着张楚身上熟悉的味道便又睡到了。
第二日一回顾府顾澈就又发烧了……
一开始还只是身体乏力,有些困顿,到后面就直接一头栽下去起不了床了。
病来如山倒,顾澈在年前这一病四下又有些风向变化了。
都知道来年开春叶颐是要远征的,顾澈这一病下说是伤风。
伤风这个病可大可小,小了也许隔天便好了。然而往大了说却是要人命的。
顾澈这些年每年都要病上些许时日,就这么养着,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便好了。这一年众人也没有在意,直到大年三十这一天顾澈依然没有能从病床上爬起来才终于让云州的世家贵族们都有了一些难以言说的看法。
然而就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叶颐的病一下子夺取了所有人的眼球。
叶颐头疼本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