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战之宋-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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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九州北部边境
武州地界
一条黝黑的城墙矗立在空荡荡的平原上,远远望去犹如一只伏在大地上伺机而动的远古巨兽。
它就是靠近辽国地界的燕云九州最北部的武州城。
它的前方是塞北第二大河流的主干河流——德鲁克河,主要来源是从北部雪原融化的积雪,每到春季和夏季的时候,河水会暴涨,水流湍急,而武州所在的这片区域恰好是这个河道最狭窄的地方,奔腾的河水齐汇聚如此,响声如雷,水面不停打着深不见底的可怕漩涡,让人不敢直视。
雁门关仅仅离德鲁克河十几里,当守军站在高大的城墙上时,就能够从迎面而来的风中闻到新鲜的充满潮湿气息的空气,耳边也能够模糊的听到远处水流的轰鸣声。
而维持武州和辽国南部地区的唯一通道,便是位于德鲁克河上空最窄位置的那条仅能容纳四辆马车并排行走的石桥。
石桥长约百丈,记载不祥,没有桥墩,百年前便静静的横跨在两岸,据说石桥龙骨为数根极为坚硬韧性极佳的巨大岩石贯穿而成,但具体如何便无人可知。
只是经历了无数次变迁,它仍静卧在德鲁克河上。
只有在冬天最寒冷的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德鲁克河的水面上才会被短暂冰封住,而在之前朝代中原御匈奴进行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战役,都集中在这段时间中,因为只有在这段时间,几十万的军队才能在短短时间内汇集在武州前那只有十几里的开阔地上,否则,单凭那石桥的承载量,未等大军集合完毕,便早已经被从城冲出来的骑兵冲散击溃,无法立足。
随着时间的推移,雁门关也由百多年前的一个小军屯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它的作用也由原来中原防备来自北方匈奴的前几道防线,逐渐演变为宋朝与辽国之间的屏障。
武州经历过无数的战争洗礼,却仍然毅然不倒,为兵家必争之地,在它的背后,是大宋漫漫草原和森林。
沿着由一块块巨大结实没有任何缝隙的岩石构成的城墙下面,是一片近丈宽的褐色土地带,寸草不生,据说这是因为土壤中含有大量的油脂和硫磺等物质导致植物类无法在这里生存,而这些所谓的油脂和硫磺物的来源,则是那些在几百年来激烈的攻守城战斗中发挥出巨大作用的滚油土雷等物质,在这些褐色的土壤下面,随处可以找到半露在外边的残盔破甲,依附在盔甲上的布料都已经被风化,已经不能从盔甲上看出这些盔甲的主人是属于大宋的还是北方游牧民族的。
铁索桥已然在清晨时分放下,两端粗大的铁索因为年代久远已然乌黑发暗,在宽大的城门中,行人和商队川流不息往来不断,这些行人中,有些穿戴着辽国服饰,有些人穿戴着中原的服饰,还有一些人穿戴着西夏和金国的服饰,这些人都是来自各地的商队,武州无疑是通行最短的一条捷径。
残阳西下,映红了半边天,还有饱经风霜的岩石城墙,在城门旁负责把守的士兵的盔甲上,也被染成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上去颇为神圣。
这些士兵手持着长枪立在城门旁,另外有几个士兵按照例行惯例检查着来往行人的物品,在旁边的城墙边上,有几个泛黄的通缉告示,上面画着的头像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不过在这其中一张告示,纸张颜色和画像明显清新,显然是刚刚贴上去的,而那张头像,赫然就是王靖的头像。
城门中,来往的行人渐渐的稀少,已经有一队士兵前往铁索转盘处,准备拉动铁索,合上铁索桥门。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个士兵突然喊了一声,他看到最后即将入城的几个汉子牵着马,但马背上除了一些粮食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不像是商人。
“大人,我们老家都是应州,去年遭遇霜降闹饥荒,家里没有存粮,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我们哥几个只能凑了一些钱,想去金国那边看看,找一些活路啊。”
从那几个汉子中走出来一个人,一边回答着一边对着那个士兵点头哈腰,脸上一片讨好之色。
“真的是这样吗?”那个士兵一脸质疑的望着这几个人,见他们脸上虽然都堆着笑容,但是身体魁梧,腰杆挺直,并不像是寻常的人,而他们旁边牵马的那个马夫,瘦瘦弱弱的,一脸的蔫样,脸上还有一个手指盖的黑痣,让人看了极为的厌烦。
“大人,我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从小就在生活在应州,若不是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我们几个也不会背井离乡的离开自己的老家啊”那个汉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眼睛也突然湿润了,“您不知道,我的媳妇都在这次饥荒中活活的饿死了,临死我抱着我娘们的身子,看着她那绝望的眼神,我却无能为力,大人,您知道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活下去,是活下去啊,大人。”
说到这里,那个汉子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感情,突然蹲在城门口嚎啕大哭起来,那洪亮的嗓门震得旁人的人耳膜生疼,就连那铁索桥两端的铁索好像都被他的嗓音震得瑟瑟发抖。
“大牛,别哭了,媳妇没了就没了吧——再说了,你的媳妇也不好看,正好借这个机会换一个。”
“是啊,小山说的对,你媳妇没了你都哭成这样了,幸好我没把你爹娘也饿死了的消息告诉你——咦,大牛怎么嗓门又大了啊。”
“”
旁边的几个同伴试图安慰着他,就连一旁牵马的那个瘦弱马夫也好心的走到了那个士兵的面前,解释着“大人,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大牛他实在是太悲伤了”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都闭嘴,快点进去快点进去”
那个士兵看到这个马夫,见他脸上的那个黑痣不但奇大,上面还长了一小摞毛,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不禁心生厌恶,见这几个人都没有携带兵器,也就不想计较了。
而这时,城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喝令声,
“杨老将军到!”
第333章 杨老令公()
听到这个声音,那个脸上带有黑痣的青年脸上肌肉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他就是王靖,在经历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行人终于离开北部森林进入到武州地界。
在他们之前,其他的一些骑兵已经化整为零进入了武州城,见城内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他便和最后的几个骑兵也赶了过来,经过简单的易容,除了身材没有什么变化外,基本看不出来他的原貌。
在武州城中,虽然大街小巷遍贴着通缉他的画像,但在这里唯一见过他一面的人便只有杨继业了,所以他刚开始紧张了一下,但想到自己已经易容过了,也便放下了心。
此时,站在城门前的守门士兵在一位校尉的带领下,已经站成了整整齐齐的一列,看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杨继业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过来,齐刷刷的上千施礼,在他们的眼中满是对这位老将军的崇敬之色。
杨继业看到他们点了点头,目光从他们身上缓缓的扫过,杨继业走在众人之中,虽然只是简单的步伐,但却非常标准,抬腿、迈步到落脚,每一个环节,让人看上去都极为赏心悦目,就如同有人评价他的话那样,如果你拿着一把尺子,从早晨开始跟在杨老将军的后面,一直跟到晚上,你就会发现,用尺子去量他的脚印之间的距离,永远都是一样的,分毫不差。
每天早晨起来练一会剑,吃过早饭便去巡视城防,午间在军营处理军务,傍晚再次巡查,这已经成为了杨延昭每天的惯例,而且他说做的这一切,时间间隔绝对不会差超过一刻钟。
有人曾经评价过杨继业,说他过于死板,过于严谨到几乎苛刻的地步,他只会将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做到极致,但却缺少创新,缺少灵活性,他所指挥的所有战役,没有一次是痛快淋漓的,全部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强硬对攻,并不是算成是一个真正有军事才能的统领,而且,他的很多古板的战法,在事后都被一些学者认为过于迂腐,如果他稍微变通一下,可能结局还要好上很多。
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能够肯定他的功绩,在他担任雁门关守将期间,能够数十次顶住辽国军队潮水般的进攻,以至于听杨家军色变,就连在塞北战役中,面对着当时陷入过困境的北征军,他率领的雁门关军队,仍然稳如磐石,军队每经过一个地方,稳扎稳打,没有给那些家族军队任何的可乘之机。
事实上,杨继业这种类型的将军,恰恰也是让所有天才级元帅最为头疼的那种,虽然他的军事天赋并不突出,但他从战役一开始便完全根据自己之前预定的节奏去走,不被对方所牵制,对方留下的所有的破绽,无论真假,他都视若不见,哪怕那种极为诱惑的战机摆在他面前。
就算他身边所有的将领都稳不住了,纷纷向他请命出战,他也熟视无睹,以至于十多年前,曾经和他交锋过一次的辽国元帅耶律阿南也难掩心中的愤怒之色,数次在公开的场合破口大骂杨继业是一个迂腐的,没有脑子的笨蛋。
当然,他对于自己曾经数次向雁门关守军故意示弱,妄想引诱对方深入等等细节只字未提。
而在守卫边陲的边关,杨继业无疑是受所有军民最尊敬的一位,所以人都很清楚他的习惯,虽然严谨死板,但对待士兵如同家人,不贪功自傲,只要上面有封赏,他便会将这些封赏全部赠送给底下的军官,平时也会和军士们一起住在军营,只有周末或者特殊的情况下,才会返回府邸,和家人团聚。
这次原本杨继业正在塞北地区征兵,也接到了上面的指令,只得来这里围堵王靖等人。
杨继业低声向跟在他旁边的一位军官说了几句,那位军官点了点头,立刻走到那些把守城门的士兵面前,“你们今天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员进入。”
立刻从守城军士中走出来一位都头,大声的说道,“回将军,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请您放心,有我们在这里把守,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少说大话,和你们说,这段时间不同以前,现在有一个被朝廷通缉的要犯,很有可能混入我们这里,你们一定要注意查看,听到没有。”
“回大人,你是说那个王靖吗,请放心,我们这儿的每一个人床头上都放着一张他的画像,不是我夸口,就算是您把他烧成了灰扔在我们面前,我们都能够从渣渣中认出他来。”
那位都头慷慨激昂的回答着。
不过他没注意到,就在他对面不远处的那个脸上带着黑痣的青年脸色显得极为不自然。
原本在杨继业旁边的军官,又交代了他们几句之后,便返回到了杨继业这里,杨继业已然从刚才的对话中听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便转身准备返回。
见此情景,王靖等人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看了守卫的士兵一眼,见守卫点了点头,便牵着马向城门里走去。
几匹战马组成的马队,相继从还在低头和旁边军官交谈着的杨继业旁边经过,而这时,杨延昭无意中扫过一眼那几人之后,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城门中。
在离开了城门,进入了城中之后,大街上喧闹的气氛立刻把刚才接受盘查时的压力全部消弭而去。
“想不到名誉天下的杨老令公竟然长的是这个样子,看他的气质和作风果然和传闻一样啊,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他竟然连说话时每一个字的间隔都一样,太让人震惊了。”
“是啊,刚才听到杨继业名字的时候,老实说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不过还好他们并没有识破我们。”一个汉子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在他脸上甚至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
“咦,大人,你怎么不说话呢?等明天一开城门我们就可以离开武州,进入辽国了,您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那个骑兵装扮的汉子看到王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好奇的问道。
“刚才在城门时,杨将军会不会已经把我们认出来了。”王靖突然说了一句。
“应该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把我们抓起来呢?”旁边几个骑兵极为诧异。
“这也正是我所奇怪的地方,”王靖回头看了一眼,
在他们的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行人,极为平常,并没有一个追兵过来。
“我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我相信我的直觉杨继业并不那么简单。”
王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