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战之宋-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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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这件事您就不要瞒着我了,十一堂是那些考核不过的书生聚集的堂,而今天的那三个人,我好像听你提起过吧。”
王靖在今天看到堂里那三个新来的人,第一眼就发现了他们的不同常人之处。
气质,这三个书生身上都具备其他书生没有的那种气质,那种傲然于人的气质,哪怕是他们没有表情的看着王靖,王靖也能够从他们眼神深处发觉到那种傲然,这根本不是生活在普通的贵族家族里便能养成的,而是长期居于上位者有意无意间形成的。
换句话说,王靖当时就已经猜到了这三人的背景并不是那么简单。
而当曹棕自报了姓名之后,王靖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曹棕这个名字,王靖极为耳熟,后来一想在曹府听曹彬说过自己的家事,他正是曹彬最疼爱的小儿子。
“丞相大人,你我相交虽然不多,但我一直拿你长辈看待,不过这件事情上,你确实应该和我商量一下啊。”
王靖叹了一口气,“您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晚辈造成多大的麻烦么?”
“额,这个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好吧,我承认老夫这件事做得确实有些唐突,不过几位老朋友相求,我总不能拒绝不是?”
大殿封功之后,王靖被派到御林书院担任夫子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宋真宗赵恒不希望他卷入太子之争的一种策略,而这次李沆将曹彬的小儿子、杨继业的孙子和其他人的亲戚弄到十一堂,很容易被人误解为是王靖和这三人背后的势力之间产生某种默契的信号,很有可能会引起宫里那边的猜测。
“那老夫再让他们回去?”
见王靖没有表态,李沆又试探着说道。
“不必了,曹大人与我也有故交,如果只留下曹棕的话,恐怕杨令公和王执事也会对我有看法,”王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晚辈只是一介后辈,这些年只是恰逢其会才赢得一些胜利,其实我并没有传闻的那样厉害,这些年为了朝廷,大宋我从西到北走了一大半,至今还孑然一身,如今有幸来到这里,现在我只想过一下平静的生活,还请丞相大人能够成全。”
“王大人,你看,你这样一说,实在让老夫羞得无地自容啊。”
李沆见王靖说到孑然一身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莫名的颤动了一下,是啊,时间飞逝,流水无情,这一晃,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
十年前,当时的大宋还被辽国打的割地赔款,民不聊生,宋真宗差一点想要倾全国之兵去檀州与之决战,那时最西方的成都府路贫瘠落后,盗贼横行,邻国西夏和吐蕃部族正对大宋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在这十年中,大宋在对辽国和西夏之战中分别获得了胜利,又平定了燕云九州,终于将汴京城的紫色金龙旗插在了关外,而西部的松风平原以成都府为轴心,俨然已经成为大宋西部的屏障。
王靖也一个刚刚入伍的都头,到北征辽国军中的一个押运粮草的主薄的身份,又历任成都府少尹、出使辽国使团使者、应州知府事、新州宋军统帅、寰州宋军统帅,身份伴随着大宋不断的转变,最终,当大宋内忧外患全部消除之后,他又回到了最开始从军的起点——汴京城。
所不同的是,十年前,王靖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而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青年,他原来的皇城司都头身份,也转变成了现今大宋御林书院的一名夫子。
王靖在李沆的印象之中,就仿佛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似的,让人觉得他的轨迹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丞相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回去了。”王靖和李沆简单又聊了几句以后,他起身准备告辞。
李沆点了点头,“王大人,正如你说的,你年龄也不小了,以前是为了战事无暇顾及,现在大宋国泰民安,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王靖微微一笑,也不回答,便拱手告退。
离开了李沆的居所,王靖又返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脱下了外套便向书房走去。
书房内,一切布置的都极其简单,但却井井有条,一个书案,几个书架和半扇屏风,并没有其他的杂物,在书案前不知道谁新放了一盆翠绿的竹景,看上去颇为赏心悦目。
王靖坐在书案前,呆坐了一会,良久,他从旁边的一堆信件中抽出了一封信,信上的火漆早已经被扯掉,信封表面也已被磨起了毛皮。
他将信展开,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一行行娟秀的字体不知道已经被他看了多少遍,他放在旁边的信封上隐约可见契丹几个字。
第252章 论战()
事实就是这样讽刺,当初耶律奥古给他一连写了五封信的时候,他每次提笔又放下,甚至于那几封已经装进了信封涂上了火漆的信件还在他那里放着,最终也没有回过一封信,
但当他终于认为大局已定,开始给对方写信时,远在辽国的耶律奥古反而没有了音信。
每每王靖翻阅完书案上新的来信时,总会带着一丝期待,但结果却很让他失望。
到底是信在传递过程中出现了意外,还是耶律奥古在这五年之中已经喜欢上了别人,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制敌千里的王靖,却在这个问题上根本连想都不敢去想。
“呜呜呜呜”
午时
号角声准时的传遍了整个御林书院,很快,除了在校场上喊杀震天的声音外,整个书院内静悄悄的,并没有一个人走动。
十一堂内
所有的书生此时正在互相交头接耳的交谈着,以他们这几天的经验,新来的夫子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守时来到这里,只有新来的曹棕三人不太习惯,还在假装看着书本,从老远处就能听到书堂里面闹哄哄的一片。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夫子来了。”
原本气氛热烈的杂声立刻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王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在他的腰间夹着一沓厚厚的纸袋。
“咳”
王靖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大步迈进书堂,直接走上了讲台。
“下面公布一下这周堂试的成绩。”还没有等底下的书生们反应过来,王靖已经打开了书册。
“苏青成,差。”
“什么?”
苏青成听到自己的名字,猛然抬起了头,怎么成绩竟然会这么低?
最近赌博自己也有参加啊,而且还赢了钱了,这又是在搞什么鬼?正当他诧异中,王靖已经又念过了几个人的名字。
“木村辛,差。”
“白生,差。”
“木祯凡,差。”
“辛弃仕,差。”
从王靖嘴里念出来的成绩一个又一个,全部都是毫无例外的差,到目前为止,竟然没有一个人的堂试成绩过关。
“搞什么搞?”木祯凡用拳头猛击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然后狠狠瞪了一眼旁边正在捂住嘴偷笑的伯考。
每次考核的时候伯考都是他、苏青成、木村辛、伯考四人中成绩最差的,听到木祯凡这次也是差的消息,伯考笑的这么灿烂,肯定是认定了这次一定摆脱了成绩垫底的厄运。
都是差而已,恐怕就算是头猪用蹄子去答题也能办到,这一定是伯考现在心中的想法。
“伯考!”王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正朝着木祯凡咯咯的直笑着伯考,淡淡的说道,“最差。”
“尼古,差。”
“阿纳,差。”
听着讲台上的王靖公布的成绩,曹棕、杨文广、王图木眼神互相交汇了一下,他们都能够看到彼此脸上那一丝冷笑着的表情,以及眼神中的那种嘲弄之色。
太弱了,实在太弱了,整个十一堂,竟然找不出来一个考核及格的人。
“李翎,差。”
王靖念完最后一个书生的名字,便合上了书册。
他把双手杵在台前,支撑着他微微前倾的身体,很严肃看着底下一片寂静的众人,很明显所有人都被自己的堂试考核成绩震惊住了。
“这就是你们上一周的堂试结果,原本我以为我只是在和一帮蠢货废物打交道,但是我错了,你们不是蠢货废物,你们根本就是饭桶,每天只知道吃饭,脑袋里难道都装的是屎吗?”
王靖一副表情冰冷的样子,整个堂静悄悄的,只听到到他一个人在讲台上咆哮着,哪怕苏青成等人想开口询问,但当他的目光扫来,立刻闭上了嘴巴。
“我真是想不到,作为堂堂御林书院的书生,你们中的很多人到现在为止,竟然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我给你们考核中有这样一道题,当百人队突然遇到千人队的时候,你们应该如何去做,原本我的初衷只是想看看你们如何用百人队灵活的优势去牵制对方,或者如何去摆脱对方,但是我发现,你们还真特么是一群人才啊”
“我给你们念几个,”王靖从厚厚的文件中随意抽出了几份答卷。
上面的字迹初走黄庭,笔走游蛇,苍穹有劲,力透纸背。
“我窃认为,所谓兵不厌诈,有道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多举起一些战旗,虚张声势用来震慑对方,然后从容离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相信,只要我们每个人都怀揣着一颗勇敢的心,必定能以一敌十以十当百,以百当千,因此,表面上看我们人数上是处于劣势,但实际上双方实力确实对等的。”
“面对这种情况,身为一名真正的将领,所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才是大丈夫所谓,我最后的决定是让其他九十九名军士离开,由我来负责断后,正所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乌了少年头,空悲切”
“”
“那个虚则实实则虚的书生,我想问问你,在开阔的平原上,不提你们如何去找到那么多战旗,就算你们事先每人准备了一杆旗,怎么就能震慑住对方,怎么就能虚张声势,是精神病患者不能惹这个道理吗?”
伴随着王靖的骂声,底下的书生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场景,在一千名骑兵冲过来的时候,在那些骑兵的对面有一百名呆鸟正骑着马背上奋力摇着彩旗,试图晃花对方的眼睛。
“还有那个怀揣着勇敢的心的那个书生,一会下课后你先别走,我找十个人去揍你,我很想亲眼看到你如何以一当十,对了,还有那个诗人,我才发现让你当士兵是真正的屈才啊好吧,战神派过来的逗比们,从明天开始,所有人每天早晨去校场跑五十圈,听到没有?”
王靖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提高了嗓门。
“听到了。”
回应他的是底下一片悲愤的声音,王靖能够从他们眼神中看到,那是一种不屈的怨念,如泣如诉再挑逗。
凭啥啊,只要一发火就让我们跑五十圈,我们是人,又不是战马,说拉出来溜溜就拉出来溜溜
“呃,夫子,我们三个是新来的,你看这个”
杨文广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刚才听到那些答案他脸部的肌肉都有些笑抽搐了,结果最后一句话让他顿时傻了眼。
“对了,你不提醒我我差一点忘记了。”王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刚才念答案的时候就发现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青年笑的最为开心。
“既然这样,你们就跑一百圈好了,上一次你们没赶上,这回一齐补了。”王靖说完又爆了一句粗口,“奶奶的,就你们这些废物,还是先去把逃跑练好再说吧。”
“我觉得王靖这家伙肯定心理阴暗,是不是这次大殿封功没有他的名字,抑郁难平,而我们正好跑过来当他的出气筒。”
杨文广脖子上随意搭着一条毛巾,他一边擦着汗一边和曹棕并肩向校场外走去,在他和曹棕身后,刚刚跑完的十一堂书生正三三两两的坐在地上休息。
“这种强度的训练,对于你我来讲,只不过是热热身而已,你就别抱怨了。”曹棕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父亲曹彬特意交代过,这个新来的夫子王靖,一定要多和他接触,从他身上多学习一点东西。
连身为宋朝军界中的泰斗,历次征战的元帅,自己的父亲都如此推崇的人,曹棕绝对不会认为王靖只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我觉得你家老爷子把他说的过于神奇了,野战、战术这二科,咱俩可是连续多年获得院试三甲的人物啊,那个王靖有什么好得意的,官不大脾气到不小,我可不认为他有什么资格教导我们。”
“文广,你不要忘记了,你最推崇的裴定方可是他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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