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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后宫香玉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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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需要学艺深造要跟随义父苏昆生离开一段时日,已经成为好友的俩人都有些恋恋不舍。

    平妃怜悯俩人往昔旧情念,对自己也很是照顾,为了感恩戴德。见状便提议红玉留下来相随在天佑身边,正好曹天佑今年刚满九岁,依家里的规矩正该找一位伴读了。于是红玉便留在了家里,跟这个淘气聪明的男孩相伴。随后几年始终得到了特别优渥的照顾和宠遇,皇上浩荡洪恩享尽了荣华依旧,所以天佑自然是江宁织造府里的天之骄子,过着锦衣玉食、富贵温柔的生活。他继承了祖父曹寅的文才艺事,琴棋书画件件皆能,诗词曲斌无所不精。自从有了内慧外秀、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多愁善感的红玉姑娘,天佑原本淘气异常,天天逃学。如要安心读书,必得俩个女儿陪着,方能认得字,心上也明白。俩人从此朝夕相处白日黑夜里刻苦读书,心灵相通,互为红颜知己。就连祖父曹寅遗下的“楝亭藏书”有十多万卷都已经能静下心来研读,经、史、子、集样样都有,从《诗经》、《楚辞》到《春秋》、《史记》,从汉赋唐诗到宋词元曲,他都勤奋地熟读饱览。

    虽说曹家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完全是康熙皇帝的特殊宠信造成的。依仗着皇恩祖德而一帆风顺。但到康熙皇帝逝去,家境就发生了根本变化。因九个皇子在皇室内部激烈的政治斗争进行了凶残的迫害,凡是与允禩、允禟有瓜葛的人也都遭到撤职、监禁等处置。自然天佑的家庭极其亲戚,在这场政治风云中受到了惨重的打击。就连远在苏州织造府天佑的表妹家都一起受到了连累,从那时起富裕的生活跌落至深谷一蹶不振。作为南方众多盐商进贡靠山之一的曹家亡了家,包括李家在内的众多联络有亲的四大织造家族都被撤职查办。

    若不是曹家有心款待皇恩无意拖欠公款,显摆声势煊赫的大家庭对衣食住行都非常讲究,生活上豪华阔绰,靡费惊人。也不会沦为归还弥补不了巨额开销,造成了曹家大量的亏空,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一夕之间,属于我们这些皇亲贵族的世界完全的颠倒了,甚至来不及作出任何选择,事实上我们也没有选择的机会,或者所有家中的财产全部充入国库,或者革职查办,入了牢狱。或者下人流落街头。我们所能够做的只不过是静静等待命运或者残忍,或者相对温和的安排而已。

    往昔家园中竹林如云,有山有水,楼阁参差,陈设精美。心旷神怡的生活乃是自然不在话下,太多的人情世故,转面炎凉。不知人世冷暖的春儿不仅亲身经历过曹家的盛世繁华,还亲眼目睹曹家衰亡败落的全部观景。心中只觉得瑟瑟如秋风,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寂寥。

    春儿迷茫失落看着病怏怏的我毫无一丝多余的力气躺在床榻上,明白从一个金枝玉叶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到家破人忙遭遇的痛苦已经把我压垮了,尤其是她的贴身侍婢婉柔在被负罪进京的路上就心里受不了折磨病逝了,更让全家人失去了最后一个坚持活下去的依靠。

    也许我常常在想,若不是因为机缘巧合入了宫中了女状元作了女官,当了公主、格格的陪读,做了准皇贵妃。恐怕未必能活到现在。

    入了宫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在这个各方实力盘根错节的后宫里,作为亡家女子的我是最无依仗、身份低微的一个。一同进宫的几位女子,比较得宠的几个,比我大一岁的颐常在方才入宫不到几日的时候失足落水身亡,安贵人小产身亡,还有一位高常在因为言语不慎,触怒熹贵妃而被打入冷宫,不久也死掉了。剩下的几人,都是在小心翼翼谨慎恐慌中度日。对她们来说,皇帝的宠爱与其说是恩德,不如说是催命符。

    作主子的尚且如此,何况象我这样作为替代包衣被带进宫里来的汉族女子呢。至少我就知道一个,先帝顺治身边的董鄂妃也是包衣身份,原本在江南作为艺妓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耀目,因为被皇上长期痴情临幸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不久就被无情地分开了。

点绛唇(五十七)() 
露浓花瘦轻衣透,寂寞深闺愁千缕

    惜春催泪梨花雨,虚度流年聚散苦

    春儿苦着脸无意识地用钩子拨弄着炉灰,为了暖和冰冷的禅房。还在怀念着儿时我俩在荡秋千的情景,罗衣轻飏,象燕子一样地在空中飞来飞去。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姿态引起了其他隔壁院落的公子前来爬墙围观,我和春儿欢乐的笑声依山傍林一直蜿蜒曲伸于鸟语花香。罗裳初试,由干荡秋千时用力,出了一身散发淡淡芳香的薄汗,额上还渗有晶莹的汗珠。这份娇弱美丽的神态恰如在娇嫩柔弱的花枝上缀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令春儿痴迷不能自拔陷入羡慕**之中,然娇美的风貌打动了经过的才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为之感到诧异,来不及整理衣装,急忙羞涩回避。

    欲回房不小心金钗下滑坠地,头发散落在绵绵的的细风中,有着无尽的凄凉,藏着无数的悲伤,匆忙惶遽捡起便笑了笑朝着自己的闺房跑去。依着门边害羞脸红用手绢掩盖住自己的面容看了看眼前面若白玉的才子。自从那日起,我慢慢有了情窦初开之意。怎不料却是朝思暮想的天佑哥,一见如故,情意相投,亦然得到百般深承眷注,始可言情,断无用情于熟悉人之理。只可惜可叹门庭若市已成为一方残容,半缕青丝,几抹嫣红,往昔每天依然车水马龙悄然离去,盛况已衰,银子流水般地消失,名气也一日比一日更残败。进京负罪的生活颠沛流离,俩家人苦中作乐,同遇患难,交往多了后,彼此都觉得性情相合,常在一处针线谈笑,交流苦乐作伴的感受,很快就情同夫妻。春儿想到此处抬起头;泪流下,哀叹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忆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的情景,春风又吹红了花蕊,已身在疼痛而又寂寞难耐的寺庙里。

    若不是春儿自小跟着家父学医,我的旧疾她哪能看得出来,恐怕是熬不过这个深春了。这样也好,有时我忍不住这样想,等春儿嫁给心上人了,我在这个世上的牵挂又少了一个。不对,应该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躺在床榻上的我忍不住冷笑起来,一半自嘲,一半苦涩,红玉啊红玉,你如何才能渡过这荣了又枯,枯了又荣的岁月?

    春儿听我这一番身陷囹圄,不能自拔的言语凉透了心,忍俊不禁扔掉手里的火钩,低下头先用袖子擦一擦眼泪,去柜子里拿出汗巾皂豆,端起烧热的水,进了里屋。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让我在饱经失落、无奈痛苦的日子里尽量舒服些。

    面容愁苦的彩云看着单薄无力的我,脸上就是抑制不住的忧伤和叹息。为了让我一个人静下心来,缓解心中的懊悔惆怅,自己走出屋外来到水井旁,把手中的水桶放在一边。虽是春深,山谷里的寒风依然冷透全身,彩云轻轻对着冻红的手掌呵了一口气。这变幻莫测的天气,才刚出屋不久就冷成这个样子。

    昨夜刚下了香山的第一场漂泊倾盆大雨,今天倒放了个大晴天,明亮的太阳明晃晃的当头照着,宛若着一袭轻便的装束,以一身不悔之姿涉水跋山,全然不顾雾霭浓重,又几重光晕挥洒。可却没有感到一丝暖和劲儿,禅坐在大佛堂外菩提树下的小妮子们都晒了一天了,那树枝头上的鸟儿还是没有一丝一毫要飞去的迹象。倒是这深山的寒风一阵比一阵狂烈呼啸,像小刀子割着似的,直吹得人骨头都生疼了。

    幸好把昨个儿刚刚缝制好的棉袍穿上了,她一边跺着脚一边细细想着。看看天色昏暗,好似要下起绵绵如烟的大雨,水还得快点提回去,屋里头主子娘娘还等着解渴呢。

    她弯下腰提起水桶刚迈步,却听见身后有人叫道,“彩云姐姐,彩云姐姐,请放缓脚步稍等。”

    回头一看,原来是初来古寺禅房那里邂逅相遇的三师姐岳柔姑娘,正忙不迭的跑过来。

    “姐姐今个儿冒着寒风一个人出来提水了?这天气,这路上有是湿地又是泥土的,还是给我来帮你吧”岳柔伸手抢过彩云手中的水桶,一边问道。

    “昨个儿那一场大雨,把院子里头的井给满上了,今天一早起来和春儿妹妹前来打水,水桶抛进井里砸出好大一滩水,倒把我和春儿妹妹唬了一跳,身上的衣裙湿透了。无心再专注于盛满水,顾不上太多就转身回屋内换好衣服,这不折腾了大半天又出来打水。”彩云嘻嘻的笑道。见她执意要提,一番恭惟,心里着实喜欢。彩云也不再推让。

    “是彩云姐姐有所不知道了吧,下雨天夜里最好得把井口给封上的,井口边的盖子移过去就行,最好上边再盖上一层稻草,早晨揭开就没事。”

    两人一路往前,一边说着。

    “看这晴空万里的天气原本好好的,却不知过后风雨交加,只怕这几天都要冒雨顶着寒风出来打水了。”彩云轻轻呼出热气呵着快要冻的失去知觉的双手,一边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深山里的天气才会回暖。

    “恐怕还早着呢,常言道;女儿家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晴时多云偶有阵雨;让人捉摸不定,况且山谷昼夜温差较大,自然冷了很多。”岳柔摇摇头,“对了,彩云妹妹看似是南边过来的,肯定没有过过这么冷的日子吧?这才刚春深,过些天恐怕要更冷呢,香玉娘娘的病还没好吗?”

    她问的是彩云服侍的我,深被雍正皇上宠爱的女子。执意放弃了所向往的富丽堂皇的生活毅然前来。但今日踏进这清心寡欲的孤山野寺,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也许山谷里一阵阵的朔风吹来,寒冷异常。主子娘娘心累体弱,自然没多大起色,冒了寒,头晕咳嗽。一直恹恹不振躺在床上。过一会儿我还要去给主子领药呢。”彩云哀声连连摇了摇头。想不到主子娘娘方来宫里任职为妃还未多少时日,今年春就跟自己一起入的古寺,刚入香山卧佛寺没多久就落下了病,一直恹恹懒懒,月事不调。

    “彩云姐姐不管哪儿的活怎么尽是姐姐在干,不是还有春儿妹妹那个陪侍丫鬟吗?都看不见她出来陪同姐姐一起打水,是不是偷懒。一直害得姐姐受累。”岳柔忿忿不平的说。

    按宫中惯例,正四品的芳婉除了绣锦、执帚一切技艺之类的工艺和粗使小宫女外,还有两个贴身服侍的女官,彩云曾是天津内务府正黄旗一贵府包衣任职佐领的女儿,跟其他宫女一起服侍孝敬宪皇后的就是她。

    “春儿妹妹那丫头对主子娘娘姐妹相称,从小到大服饰跟随在身边形影不离,只是主子娘娘近来性情不好。春儿心情也日渐低落郁闷,这样下去难免会折磨出病,干脆连续几日几夜都不说话。她俩如亲人一般互相对待,经历这坎坷不平的人生,何不如让她们独处聊聊也好。我一人出来走走,呼吸空气也没什么。”彩云道。

    岳柔听后一点也不悲伤,相反地,她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这样坦荡磊落,一点也不像是强颜欢笑的意思,彩云诧异地看着她。岳柔竟越笑越大声,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彩云反而不知所措了,走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笑了一会儿,才勉强忍住了,仰脸淡然看着彩云:“我在寺里多年,耳濡目染中也深知这寺里漂浮着一种淡泊名利的气息。来到卧佛寺的,像我这样父母无依的孤女少,无法感受锦衣玉食侍奉先皇的宫人心中的滋味。那些身处红尘的女人从来是耐不住寂寞的,无可奈何寺规森严清淡,要想风流快活又想清闲自在无烦恼,这两全其美之事很能做到。既然规避尘劳何不如放下不开心的过去,好好在寺院中静心修养。只可惜香玉娘娘尘缘未了,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就能打开心结,自然心情会开朗舒畅很多。”

点绛唇(五十八)() 
夜来幽梦春愁泪,帘卷西风沁心寒

    可怜片言谁解诉,风情炎凉枉凝眉

    “岳柔姐姐说的甚是,作为柔弱无还手之力的女子行走于喧嚣与安静之中,辗转于繁华与寂寥之间,指尖所沾染的,也只不过是一抹淡淡的愁绪。得到的与失去的,渴望的与厌倦的,终究会落定为转身后的尘埃。只可惜尘缘未了,还要经历尘世间斩不断、理还乱的愁闷烦恼。任你如何想办法逃避躲藏,依然不会离散,反而无以复加缠绕着你不清,我想无论是香玉娘娘也好,姐姐和我都难以割舍心中的忧愁。”彩云眸中淡淡的闪过几抹厉芒,淡然自若笑了笑。

    放佛看透人世的彩云想不到自己竟然说起佛学大义来;伴随一副有些不可思议的口吻。

    岳柔听了;心头倒是微微触动。脑中缓缓的闪过往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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