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香玉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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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因让诸妹妹先行,自己落在后面慢步。我便又叫住他问道:“天佑,你可知蕙兰姐到底何日早晚才能回来。”天佑道:“自然等她母亲身体安好些才回来呢。你是不是有何心事想和蕙兰说的?”我只怕入宫不能与蕙兰姐说一身,也觉心里有许多话想和蕙兰姐说,只是口里也郁闷不知要说什么,想了一想,也笑道:“天佑,见你有些疲倦,你先回房歇下,明儿再说罢。”
天佑刚转身一面下了阶矶,低头正欲迈步,复又忙回身问道:“如今的夜越发长了,我想问问你一夜咳嗽几遍?醒几次?”我笑着道:“不劳天佑哥操心,昨儿夜里好多了,只嗽了两遍,只要不是很冷,睡得很踏实,不过却只睡到五更就感到一些口渴,起来喝些水就再不能睡了。”天佑又笑道:“还好,我正是有句要紧的话,这会子才想起来。”一面说,一面便挨过身来,悄悄道:“我想可卿公主为你熬来送你的燕窝是否口感很好?”一语未了,只见三姨娘走了进来瞧我,问:“姑娘这两天可好?”我便知她是从可卿公主处来,从门前正好经过,顺路的人情。我忙陪笑让坐,说:“难得姨娘今日想着我,怪冷的,亲身走来。”又忙命冬儿倒茶,一面又使眼色与天佑,天佑会意,便走了出来。
泊秦淮(八十四)()
更挪残蕊拈馀香;碧云笼碾玉成尘
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
正值吃晚饭之时,天佑在半路上碰见了曹婶娘,曹婶娘又嘱他早去看望香玉妹妹然过来吃饭。天佑回到屋内,看香玉吃了药便去和家人吃饭。此夕天佑担心香玉身子骨还虚弱中,便不忍心命香玉挪出暖阁来,自己便在外边铺好了棉被。又命将熏笼抬至暖阁前,紫鹃便在熏笼上。一宿无话。至次日,天未明时,香玉便叫醒紫鹃道:“你也该醒了,睡了一宿还睡不够么!你出去叫丫头给他预备些清淡的茶水,我去叫醒他就是了。”
紫鹃忙披衣起来揉了揉还未睡醒的眼皮道:“咱们叫起他来,穿好衣裳,拿走这该穿的衣物去,再叫丫头们进来。姨娘们已经说过了,不叫他在这屋里住,怕染了疾。如今她们见咱们挤在一处,又该唠叨了。”香玉道:“我也是刚从服侍我的丫头听说的。”二人才议论之时,天佑已从睡梦醒来,忙起身披好衣赏。紫鹃先叫进小丫头子来,收拾妥当了,才叫珺瑶春儿等进来一起帮忙,一同伏侍天佑梳洗毕。紫鹃道:“天又阴阴蒙蒙的,只怕有小雨,穿那一套斗毡的罢。”天佑轻轻点头,即时换好了一件新作得衣裳。小丫头便用小茶盘捧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建莲红枣儿汤来,天佑吹散热气,缓缓喝了两口。紫鹃又捧过一小碟腌制的紫姜来,天佑噙了一小块。又嘱咐了香玉也要一小块含在嘴里,便往李祖母处来。
李祖母正犹未起来,知道天佑出门恭迎宝亲王,便领贴身侍女莺儿早早开了房门,命天佑急忙进去。天佑拜见问安李祖母。身后暖阁面向里的可卿公主依然还睡未醒。李祖母见天佑身上穿着紫色哆罗呢绒的白马箭袖,大红茸毛毡斗篷嵌羊脂玉炫彩绣石青妆缎沿边的流云纹长褂子。李祖母寒暄温暖道:“孙儿,外面下雨的么。”天佑作揖道:“天阴着,还没下呢。”李祖母便命莺儿来:“天已寒冻,把昨儿作好那一件金蚕丝的氅衣给他穿上罢。”莺儿点头笑了答应了,走去果真从衣柜里取了一件来。
天佑看时,金翠辉煌,碧彩闪灼,又不似香玉妹妹所披之金雀裘。只听李祖母笑着解释道:“你香玉妹妹那件叫作‘雀金裘'呢,这是俄国拿孔雀毛拈了金线织的。前儿把那一件天鹅茸毛的给了你梅氏妹妹,而还有一件果子狸皮毛的给了蕙兰。这件特意留给你罢。”天佑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便披在身上。李祖母笑道:“你先给你爹瞧瞧去再去迎接宝亲王。”天佑笑着答应了,便出来,只见莺儿站在大树下搓揉双眼。
因自那日莺儿生气发誓不想理天佑之后,她总不和天佑讲话。视而不见。天佑正这事儿苦闷自日夜不安,此时见她又要回避,天佑便上来笑着道:“好妹妹,还在生气!你瞧瞧,我穿着这个好不好。”莺儿一眼都没看,一摔手,便进李祖母房中来了。天佑只得到了三姨娘房中,与三姨娘看了,然后又回至园中,与香玉紫鹃看过后,心里羡慕不已,也闹着要一件来穿穿。天佑至李祖母房中回说:“三姨娘看了,只说这上等的衣料怪可惜了的,叫我仔细穿,别遭踏了它,而然香玉紫鹃妹妹看了也想要一件穿穿呢。”李祖母叹息道:“只可惜就剩下了这一件,你遭踏了也再没了。你妹妹那是逗你顽,这会子特给你做这个也是为你暖身着想。”说着又嘱咐他:“等会儿宝亲王来了不许多吃酒,早些回来,且听说宝亲王来这一趟是为了看红玉,也罢,你让宝亲王随意就好。”天佑应了道:“老祖宗说的话哪里敢不从。”
正当正午百花烂漫之际,一眨眼之间,多了一位接踵而至的贵客。宝亲王弘历莅临曹家府邸当日,前院众姐妹仍在鼎沸,寝楼的卧室内,我除下金步摇,散开百花髻,换掉纱罗衣,更却玉锦履,改复了一身平民女子作扮之后,一步步走到长廊旁的府邸大门口前,盼望恭迎着宝亲王的冠玉憨厚的小脸,一丝无奈浮上绝美娇颜。
宝亲王弘历进曹家府邸的消息,让所有附近的邻居惊讶不解,甚至觉得好顽。一些谨慎的大臣本还对弘历有几分期许,觉得此王爷平日做事人情冷淡谦逊,今日却对曹家热情大方。
宝亲王弘历的马车仪缓缓驶进曹家府邸官道的当日,紫禁城内热闹如过节,万人空巷地去看宝亲王。
倾国倾城的小白脸宝亲王早已是民间女子口耳相传的传奇。宝亲王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传闻容颜绝世、温柔风流,而且这是宝亲王亲自来曹家府邸,第一次闲暇时间来,所以所有人都想去看看他的风采。
此时曹家府内外上下,皆是忙忙碌碌。天佑的养父曹钜汛煲恍┙憬忝妹迷诿磐饩簿埠蜃拧5比唬肜焕⑽肜∈焙蛟谝黄鸷吞煊油孀钋酌艿耐姘橹弧K淙凰幕拾⒙暝诤罄床芗冶涔仕暝吕锊辉杆筒芗业娜私涣鳌5盟腥硕济挥邢氲降姆绞剑貌芗业娜壹亲×怂R残硎且荒罹汕椤R灾劣谑茨旰螅碧煊拥哪盖茁硎瞎鳌⒆娓覆芤⑻煊忧咨盖撞茱J这些人都湮没于时间长河,无人提起时,还有发丝斑白的女子向孙女回忆小时候的弘历。
卯时,太阳还未升起,就听闻有百姓来曹家府邸外不远占地方。
辰时,身着铠甲、手持刀戈的禁军来肃清闲杂人。从圆明园长春仙馆在宦官、宫女陪同下到了什刹海。
当正午的阳光金辉斜斜映着众人,当所有人都需要微微眯着眼睛才能看向西边时,一阵悠扬的丝竹音传来。乐声中,一行人在薄薄的金辉中迤逦行来。随着音乐而来的还有若有若无的香气,若百花绽放,春回大地。
几个姿容秀美的宫廷女子,手提花篮,一边洒着干花瓣,一边徐徐行来。其后是八个虬髯大汉,扛着一张硕大的坐榻,虽然是大汉,可因为随着前面的女子徐徐而行,所以走的步子很秀气。榻上几个云髻峨峨、金钗颤颤的女子正各拿乐器,为后面的男子演奏。
后面也是一张红檀木方榻,扛榻的却是八个身材高挑,容貌明艳的胡姬,上面半坐半卧着一个秀丽的男子,一个侍女卧在他膝上。男子低着头,一手把玩着侍女的秀发,一手握着一杯西域葡萄酒。
此俊美男子头戴缠金紫玉王冠,身着青烟罗蟒袍,腰系白玉带。目若点漆,唇似海棠,容貌竟比女子都美三分,只一双入鬓剑眉添了英气,让人不会误认做女子。
只看他唇畔含笑,眉梢蕴情,目光从道路两侧扫过,所有女子都心如鹿撞,觉得他的眼睛看的就是自己,那如火的眼光述说着不为人知的情意。所有男子却想去撞墙,觉得人家过的才是男子过的日子。无数顽皮的男孩在看到弘历的一刻,立志要好好读书、刻苦习武,将来封侯拜相,才能有权有势有钱有美人,做个象弘历一样的男人。
曹家上前齐齐唱喏,恭迎宝亲王到。
弘历眼前看到当先而跪在面前的曹睿⒓疵2剑伦剑狭思覆缴锨敖茴扶起作揖请罪:“孩儿不知家父亲来迎接,孩儿叩谢家父盛情厚待。道路人太拥挤,实不好走,耽误了家父,求家父原谅。”
赠花卿(八十五)()
静水流深花若怜,昔有朝歌夜弦楼
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
然弘历俯身于众姨娘之间,叩首,起身,俯身,叩首,眼中的泪麻木地流着,仿若永不干涸的泉水,却没有一滴,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真情。
对于众人眼里而言,弘历只是生外家之人,实在引不起曹佳上下过多的悲喜。他,不过是曹家抚养长大的皇亲,当今圣上宝贵的儿子,甚至,不过只是和自家人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想到这里,四姨娘不觉打了个寒噤,又隐隐有些欢喜。自家能荣享如此奢侈荣华还不是有了他的帮忙,自己的夫君君临江南织造,皆是拜这个男人家族所赐。这样的念头一转,天佑悄然抬眸望向弘历—只可惜不再是以前亲切的玩伴,如今都已是宝亲王了,也许只是名分未定而已。
而以往难忘快乐的江南生活在今日弘历的身影再现重提,弘历伤心难耐,伏在家父曹颙膝头哭起来,“阿玛,如今孩儿来看你了,都是孩儿的错,没有早些时日回家里看望你。”
曹颙轻轻抚着弘历的头发,微微流泪笑着说:“乖孩儿,你哪里有对不起爹?你能过上自己美好的生活,是你的好。孩儿不能有时日到家里看看,那是你日理万机。”
弘历哭了许久,把心中的难过、压抑都哭了出来,好受许多,慢慢收了眼泪,“阿玛,你最近可否身子骨安好?家里的人也是否安好?”
曹颙听到弘历的话,眼泪再没忍住,一颗颗落了下来。轻叹口气说道:“托皇上的宏富,家里一切都可安好。只是家里不像以往朝气蓬勃,老夫见证了多少光辉岁月,经了几多似水年华。心态也不如从前那样雄心霸志,现只有安心修心养性。好孩子,只要你好比什么都强。委屈你了,看哭得脸都花了,待会叫紫鹃给你梳洗梳洗。”
一直侍立在旁的紫鹃适时地递过来一张丝棉手帕,曹颙接了,仔细地替弘历拭泪:“孩子,如今你已长大。这流泪之事可不能说了出去。你但凡有什么不如意,只管回家跟我说,老夫虽不能做主,我这个养父的话,皇上还得听两句吧。”
弘历轻声抽噎着:“孩儿怎敢有气责怪皇阿玛,莫说稍微冷落了些,就是万岁叫儿臣拿出性命来,儿臣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只是就算儿臣这么想,只怕连当面告诉万岁的机会也没有。”
“弘历,你皇阿玛平时不辞辛劳夜以继日处理军政要务可能很少顾及你的感受,可千万不要把仇恨寄托在你皇阿玛的身上,要不这样,老夫叫你天佑哥哥、红玉妹妹、香玉妹妹这几日陪你散散心?”曹颙向弘历细心解释并小声问侍立在我身旁的丫头珺瑶叫香玉快来。
曹颙示意丫头珺瑶快去快回,珺瑶慌忙靠近家父的耳旁细声回答:“珺瑶回老爷,奴婢还不知道香玉是否身子骨好了些,所以不敢前去叫来。”
曹颙看了看一直垂首站着的我,口气温和了一些对珺瑶说道:“既然弘历是来看望红玉,那就不用打扰香玉。”
然方久曹颙让他起身,“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站起来说吧。”
“谢家父体恤孩儿。”弘历恭敬行礼。
三姨娘、四姨娘等姨娘又来给弘历见礼、问安,一番扰攘后,弘历和曹颙两人并肩而行,边走边谈。
站了几乎一天的百姓终于可以散去。
曹颙设宴替弘历接风洗尘,宴席设在邀月台,比交泰殿前殿光明堂皇多了几分随意雅致。因算是半个皇室家宴,所以人数有限。曹颙、三姨娘、四姨娘、可卿公主、紫鹃,还有天佑和我陪席。
因为是家宴,众人都着便服赴宴。我是个女儿家,不能随意说话。天佑有父亲在,不敢随意开口。三姨娘、四姨娘、可卿公主、紫鹃、曹婶娘、还有姨娘的夫婿们都是谨言慎行的人,非必要,不会轻易说话。弘历刚回家又本就寡言少语,不是什么风趣善言的王爷。
一殿人,独剩了个家父曹颙谈笑风生,却是越说越闷,忍无可忍地对弘历劝道:“宝亲王,这就是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