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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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如骄盯着脚下红红的火焰,看得眼睛花了,辣出眼泪来了,才开口道:“暂时先别了,有空查一下她个人的事情。好了,就这样吧。你先下去吧。让秋落她们进来。”
春沉退下,夏鱼秋落几个进屋来。
郑如骄指指箱柜、首饰盒道:“找一下明儿能穿的衣服,佩戴的首饰。找最亮眼的吧。”
夏鱼秋落冬雁应好,三人忙着去挑选衣服首饰。
郑如骄一个人泡着茶边喝边想事情。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
翌日大清早,天还没亮透,桃夭院的几个婢女仆人就忙活开来,捧盆子拿方巾,端早膳递茶水的,秩序井然排排站。
春沉忙着帮郑如骄梳妆,夏鱼拎着衣裙侍立一旁等着给郑如骄换上,秋落指挥着端早膳的进来,冬雁早带了几个仆人去布置马车,人还没回来。
忙到天大亮,这边总算折腾出个不输人的样子,郑如骄对着看不甚清楚的铜镜最后瞄了瞄,终于决定出发了。
长川诗社,大红柱子琉璃瓦,墙壁刷白,四周一圈回廊,正中一扇敞开的大门,陆陆续续有人进出,丝毫不因为下雪了,天气冷了点,就少人来往。
郑如骄递了请帖给守门的后,出来两个婢女领着郑如骄上了二楼一个海棠雅间。
门未入,就听里头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一个道:“阿蘅,你说这骄阳县主敢来吗?”
另一个又很快应声上来:“就是就是,阿蘅你兄长才稍微对人家小女孩表现一点善意,你这就虎姑婆似的让人来,可不吓着人家?那骄阳县主,上次咱们几个可都见着了,很是娇滴滴风一吹就倒的小娘子。这昨儿还下了场大雪,兴许都爬不起来了。我们这傻不傻地等她上门来,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哦?”
“哈哈……”
“柳三娘,你这张嘴,总是不饶人。待会可不能这么说了,要不就得罪我的客人了。”又有一把娇气霸道的声音出来驳斥道。
“柳三娘你还不道歉,那骄阳县主可是我们阿蘅未来的嫂嫂,瞧你这话说的,可不惹恼我们阿蘅了。”又有一道戏谑声音笑道。
那叫柳三娘的赌气道:“哼,你们几个,也就欺负我个实在人。好了,我说不过你们,不理你们了。”
说着一别脑袋,还真就生气的样子。
在她边上的女子推推她,暗道:“三娘,大家都知道你心里难受。本来阿蘅都说别让你来了,可你又。你明知道的,这次百花令,清和陈氏是陈十七郞娶宗室女,你没机会了,就不要这样了……”
“是啊”“是啊”“三娘你看开点。”“三娘,你别这样。”
里头一堆安慰某个喜欢陈十七郞的柳家女,而她这个被误认为陈十七郞要娶的宗室女是要继续站外面呢还是此时进去?
单手撩开印花图案的厚重竹帘,郑如骄就当没事人似的走了进来。
这是一间相当清雅舒适的雅间,两旁挂着著名书画家的作品,西面燃烧着一个巨大的壁炉,靠南一张镶玳瑁屏风床榻,榻上置放几张梅花小几,几上各放着一尊木雕,一张几上的是仙女拜寿,一张是仙鹤起舞,再有一张是山水人物,最后两张是刻着福禄寿喜,富贵荣华的字。几的中间摆放着越窑秘色瓷碗碟,玉质的筷子。
刚说话的几个人有几个就坐在这张榻上,还有几个是坐在底下的几张月牙凳上。这几张大红描金边的月牙凳是围在一张单设的食床边上,另外几个女子就坐在上面。
这几人本来还都在安慰坐在月牙凳上的柳暮阶,看到进门来的郑如骄主仆,一个个都愣住了。
还是坐在屏风床上一个长相娇艳的女子最是利索,见到郑如骄进来那一瞬,就笑眯眯地过来挽郑如骄的左手臂。
她自我介绍是陇西李长织,一年前嫁给清河陈家二房嫡子为妻。此次是被闺中密友陈蘅拉来相看嫂嫂的。要不然,她都嫁人了,是不会来这都是小女孩的聚会讨人嫌的。
看着这聪明劲,很会看眼色的样子,这是个很会说话也很有人缘的女子。
郑如骄抬眼看过去,这女子小圆眼,柳眉粉唇,脸儿有点婴儿肥,双颊粉粉的挺招人眼缘。一头乌黑秀发半插着一把金背玉梳,两面刻有精细花纹,戴一条嵌宝石金项链,由镶着一圈珍珠的金丝球穿成,项链中间一颗祖母绿碧绿通透,周围点缀着四颗小粒红玛瑙,配着她耳朵上的嵌宝石金耳坠,左手上那一圈的嵌宝石白玉镯,是通身的富贵,气质逼人。
见她对郑如骄表现友好,又有一个月牙弯弯眼睛的娇横女子从玳瑁床上起来,走到郑如骄面前,左打量一下,右打量一下的,看的人好不郁闷。
“你是?”郑如骄虽然认出了这个少女便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的清河陈家嫡女陈蘅,但是这个场合,仍然问得懵懂。
没有自我介绍过根本不算认识,她要是自己巴巴地上前说识得人家,而人家又横眉冷对才是丢人。所以郑如骄只能装作不认识她。
陈蘅是个娇惯惯了的,上次在东市见过郑如骄一面,这娇娇弱弱的小娘子一句“不知小娘子是谁家府上?小娘子的阿兄又是哪位?奴家未来的小姑?”她可是印象深刻。
怎么才几天不见?这昭王府的小娘子居然都不认识她了。居然!
陈蘅生气了,月牙弯弯的眼不笑了,一本正经哼声道:“郑十一娘,我是你未来的小姑清河陈蘅,你可记清楚了?莫要再忘记了!”
说着警告的话,陈蘅一张小脸越逼近郑如骄,眼里带着警告意味。
嗯哼。好一个傲娇自大孔雀开屏的小娘子。郑如骄笑了。
戴一套这个时代很是贵重的水晶头面,白水晶的手镯和项链,紫水晶的耳坠,紫水晶的发钗,绿松石的手镯挂坠。
这一个嚣张刁蛮的世家贵女,传闻她打死过父亲小妾,虐待庶弟庶妹。这样凶残秉性的人一般来说面相都刻薄,这一位倒并不,她长得是颇为甜美可人,漂亮双眸微笑起来如新月弯弯,颊生两靥,璨璨生姿。肤白如剥壳的荔枝肉,云髻峨峨,簪银钗饰,一身银泥红裙,轻纱博带,千万人中,也是十二万分瞩目的存在。
不用这陈蘅自我强调,见过这种模样的女子,她也是会记得牢牢的。
“昭王府郑如骄。”郑如骄彼此彼此地介绍。
换来陈蘅一声冷哼。
旁边的李长织就笑话她,陈蘅不依地挠她,郑如骄乖觉地看着这两人。
她们这三人气氛相处融洽了,那边坐在月牙凳上的有些人就不满了。
先跳出来的是荥阳郑氏嫡女郑妆成,她转向李长织道:“阿织,隔壁我兄长和你阿兄及几个世家兄长都在等着我们呢。开始比试了吗?”
“比试?”郑如骄适时地开口,微笑的眼一一扫过在场众女子。
“嗯。就是我们这些人往常也会聚在一起玩乐的东西。十一娘也一起吧?今儿我们可是邀了阿织姐的兄长陇西李耀,妆成的兄长荥阳郑玄和其他好些世家子弟来评议我们的这次才艺。很难得的一次邀请哦。十一娘要参加吗?”陈蘅眼里微闪过一抹光亮。
她不参加难道能逃得过去?郑如骄微笑:“要啊。这活动什么样的?”
陈蘅道:“三轮比试。每一轮都是一句诗词,而我们根据诗词比才艺。这才艺可以是绣花,可以是作类似的诗,可以画画,可以当场做菜,可以雕刻,总之,只要契合这一轮诗词的才艺都能拿出来表演。最后表演完,由隔壁那些人帮忙品评。很简单很好玩吧?”
陈蘅笑得殷殷切切。
郑如骄面上虽笑着,心里却……
好吧,穿越到这个大唐朝,她平时忙着练功制药配药,琴棋书画,除了古琴其他都差强人意,绣工一般,厨艺从来都是平平。其余各种乱七八糟的才艺更是一样都不会。刚刚她会那么爽快地答应比才艺,是以为一般才艺拿出个一项能见人的就行。她会古琴,其他也还可以,才艺比拼糊弄下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听了这才艺比拼简介,她要哭了,这明摆着至少要精通三项才艺才能通关全场。不然……
郑如骄心里哭不得笑不得。
其他人可不晓得她心里想的,看她那么淡定,有些人还更恨她了。
而陈蘅,她帮着兄长甄选嫂子呢,哪会手下留情。
只陇西李氏这位嫡女李长织是个好人,这会还拉着她一个个介绍这些贵女都是谁。
第19章()
第十九章
肤白手美,静坐一角一直安静到没存在感的女子是平阳陈姒。
长相清秀,却自视甚高,一脸不屑地看着郑如骄的那一位是荥阳郑妆成。
沉静如一幅画,诗书气十足的这一位是太原王绡绡。
再有河东裴江蓠,仪态万千,却生着一张端庄不可亲近的脸容。
另有河东薛绮,天,整一放大版洋娃娃,长得超级可爱粉嫩。
最后一位,看着平和面容,只是一直用那种类贼似的目光盯着她,郑如骄是完全看不出此人哪里如她表现得温柔好说话。这一位,不用说,就是众世家女口中爱慕陈述到完全不知避讳的河东柳氏女柳暮阶。
随着李长织的一一介绍,郑如骄笑着一一打招呼过去,走到柳暮阶面前,她是没想搞特殊,当场翻脸,还是一脸笑。
这一位却憋不住了,死死盯着她的脸皮,正当郑如骄以为此人要当场不给她好脸。
这女子却忽然莞尔一笑,对着走过来和她招呼的郑如骄,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甜甜道:“才艺表演每一轮都不可重复哦。以往我们都是这样的,今天一定也是这样。怎么办?听说骄阳县主才艺只琴一项能拿出手。不能重复的才艺表演,骄阳县主可怎么办?”
甜甜微笑的小尖脸,放射出十二万分的恶意,旁人看到的却是河东柳氏女和昭王府的骄阳县主谈笑欢快。
陈十七郞什么时候已经过了明目,让摄政王赐婚给她了吗?面前这神经病要选择跟她玩宫心计。
还真是呵呵的紧啊。
郑如骄面色无动于衷,转身离开这人的时候,却是振了振衣袖,拂落无色无味“平平淡淡粉”留给这一位。
平平淡淡粉,郑如骄自我研制出来可以让人浑身奇痒难忍,非得抓破皮肤才能止痒的好东西,遇水就发作。非常适合喜欢把她当情敌的有些人。喜欢把她当情敌啊,那就享受下做她情敌的好处喽。
“都认识了吗,骄阳?”李长织是感受到了柳暮阶对郑如骄的敌意,些微皱眉,心里不甚赞同柳暮阶飞蛾扑火的做法。百花令下,陈十七郞如果确定要娶宗室女,这柳暮阶这么闹,早晚有天要出事。
可是她平素和这个柳三娘关系也一般,所以也不便多说什么。
于是,她摇摇头,只拉了郑如骄到她身边。
她能做到的也就是隔开这两人,希望这柳三娘不要太愚蠢才好,枉费她一番好意。整这些没用的,女儿家的婚事难道还能自己做主不成?
李长织瞟了一眼还在暗恨中的柳暮阶,在心里对自己摇摇头。拉过一边的好友道:“阿蘅,才艺表演可以开始了。”然后,她又把身子转向众人道,“第一轮的题目,谁自告奋勇来开个头?表演开始了。”
李长织一边说,一边示意自个的婢女下去告知诗社的掌柜,备置才艺表演所需的东西。
婢女们下去后,很快地,诗社的人又搬来好几张花式小几,几张月牙凳,并一大堆才艺表演所需的东西:蔬菜瓜果,刀具锅子。绣架绣棚,各色丝线。琴几书案,古琴笔墨。另外,整块的木头,旁边放置着雕刻刀。还有红纸彩纸,剪刀若干把。但凡李长织刚吩咐的,诗社的婢女仆人都拿了来。等会比试开始,还有不足的,这诗社也会随时为你取来。
这就是这一家诗社繁荣于长安街,永不败落的最大原因。这诗社是什么都能为客人弄来,只要你付得起钱。
李长织的话落,陈蘅就兴奋地跳出来丝毫不矜持地挥舞手臂道:“第一个我来我来,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哼!”
“好,好,好,谁叫你是我们的阿蘅呢,我们绝不跟你抢。”郑妆成笑嘻嘻地凑到陈蘅跟前,问,“那可以请我们的阿蘅小娘子开始了吧。说诗词,说规则。”
“还是你懂我。”看着底下好几个头歪一边,很不把她当一回事的世家贵女,陈蘅拍拍郑妆成的手,故作老成道。
这一句话,又是惹来一片嬉笑声。
李长织在旁道:“阿蘅就开始了呗。没见我们一个个都等着你开口,你这丫头怎好意思还在卖弄,不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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