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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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还谈了吕布,许子将说,此人有异族血统,确实是个练武的奇才,身虽高而不笨,说完两人还看了我一眼,许子将这个挨千刀的还故意叹了一口气。但必须承认,我虽然感觉良好,可是确实在有些小处显得笨手笨脚。
但他们还是表扬了我更多,许子将还故意把声音放小到我只能隐约听见,以便满足我的虚荣心,同时又让我对一些听不很清楚的话,充满了遐想。
吕布是个软耳朵根,有些偏听偏信,自己没什么主张见解。武艺武德上没什么问题,可以别人多个人打他一个,他却绝不允许自己这边多个打别人一个。也可能是太自信了,因为他确实武艺冠绝天下。他也爱招揽战将,他手下有不少猛将,那些猛将不服其他人,只服吕布一人。如他有个好的谋士,那将非常的可怕。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有点再突出有时没有用,关键是没有什么缺陷,像董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好的谋士,但如果他不能听手下策士意见或者根本没有人给他意见,那么尽管他有三十万精兵良将,也只能中计上当。想到董卓我就把牙咬得狠狠地,这个hun蛋绝对不是人,老百姓那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就想我没入仕之前一样,没有老百姓他怎能那样作威作福,但他居然能这那样滥杀百姓。自己是这林中吃树上叶子果实的猴子,却要把这些树全nong倒,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现在只能说幸亏这林子大。
我这么想的时候,我们正穿过一个树林,林中的有几只猴子正疯狂地摇树,很多猴子正受惊吓一般的望林中深处逃窜。
龙行靠了过来,我比他先说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怕人,但这很正常,这条路常有人经过,而且现在应该没有伏兵。否则这里不该会有猴子。”
龙行的话就这样被憋回了肚子,我知道他在训练自己的观察力,而我也是一样。
又过了一天,那天早上,我们踏入徐州,想着就要回家了,心情开始急迫起来。我现在就想着回去,就算一时没回到荆州,但看到兄弟们就要心里定当很多,我太想他们了,其他什么事,等见到他们在想吧,我的心已经先于我到南方去了。许子将还想和我谈谈那天和袁绍手下策士论战的事情,但我说等回去再说吧。我的心已不在身边了。
我心已归,已容不得其他事情来叨扰我,我知道我们已进了徐州,我还知道再向南就是扬州,再向西南就是九江。其他的我就不理会了。
我心已归,已不能让什么烦心事来烦扰我,我想着我会见到我的姐姐,我还想着老师、师父和同学,还想着那可爱的小孔明。其他的我就不关心了。
我心已归,已不能让忧愁来袭扰我,我只会大声的欢笑,我还会与龙行他们大侃荆州风物和娇俏,还会看着小南和文文一路嬉闹。其他的我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到中午时,我稍微从上午的头脑发热中稍微清醒过来,知道我们还有些路程,而且前面可能还会碰到些意外和危险。
今年的冬天不是很冷,感觉着徐州的冬天的晚上比我们那里还暖和一点。不过,这里的河流的水势有些大,很多浮桥都被冲坏了,这让我们这天的行程受了点影响,很多时候是靠大船将我们的马车运过去的。
看来南方水患不小,今天早上头脑发热,胡露an嬉闹,居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河岸上水流侵蚀的痕迹。
&nb上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中等身材,体格健壮的中年人,充满了沧桑感,炯炯有神的眼眸中流lu出些疲惫。脸se也不太好,可能心里还对我有些怨恨,估计心里说:这时候你来干什么。
他们没有说出城多少里来接我,只是说朱大人暂时不能来,因为洪水侵袭,忙得脱不开身,徐州东部地势低洼,整个江都郡已有七分淹于水下。他还告诉我们的若想再向南行程必须向西走了,这倒正合我意。
我过徐州北部东海时就没人来接我,看了孙坚的眼神我知道他们现在对这洪水有些束手无策。回城这一路,我们走走绕绕,地上没有什么阻碍,地势很平,只是路泥泞了些。不知为什么要绕路。
不过到了she阳县,我心里明白过来了:这段路差不多正是四舍!他们在这个时候还专门给我挑了加起来为四舍的路,看来是何进的命令。因为在这种大灾的关头他们还想着这个,有些不太现实,而且他们也完全有理由不来接我。she阳的城内城外有很多逃难的人,不知道再南边的扬州现在怎么样了。
进she阳时的这种感觉不是很好讲,这里的地势相对比较高,很多各地地逃难的百姓在这里临时安下了居所,很多都是几个草席封着顶。更多人都是住在城外,他们的窝棚都是采的水边的芦苇草草编制而成的。
我让大家把一些钱物衣物拿出来赈济百姓。这种逃难在外的场景让人很难受,我想我有点想哭,你无法描述那种惨状:冬天,yin着天,我们这一路都被人讨要,虽然孙坚的人不断驱赶,但稍微松懈一点,又有人把上了我们的车边,各处都是赈济的旗子,但是却没有人在那里放米,只有人在那里等。墙角到处都有蜷缩成一团的人。
“孙大人,”我叫住了孙坚。
“尊侯有何吩咐?”虽然很恭敬,但是有些冷淡,这一路他说话就是这个味道。
“今日晚膳我们自己解决,不劳您费心了,赶快去做您要做的事吧。”我感觉出他是个勤勉的官员,而不是个昏官污吏,这一脸的辛劳告诉我这些。
“多谢侯爷。”第一次我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炽热而真实的味道,他有些感动。
我们在驿站住下,我让大家自己解决晚饭。我没有吃饭,因为一点胃口都没有。我带了些钱和干粮出去看看这里的情况。
银子没出百步就给完了,干粮则十步就没了。再有人请我施舍一些时,我只能表示我没有了。这里的民风还是很纯朴,没有人死缠着我,看见我的带着歉意的目光,他们也报以抱歉的目光。我没走多远,很快跑了回去,让大家留下两天的干粮,其他的全部给出去,驿站的余粮也被我全部买下,驿站的驿吏有些勉强,但我在字据上大大的写下我的名字,以及购了多少米面,还给他盖了戳。让他感觉稍微轻松了一点。
夜深,我睡不着,我感到了伤心,为这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因为我也是他们的一员,至少我还这样看。因为我是在他们中间长大,虽然没有吃过别人一样的奔bo劳碌之苦。但少年的我是在他们中长大,看过他们的欢笑,忧愁和悲伤,虽然没有身受,却能感觉到那种辛苦和cao劳。
百姓苦!
我一跃而起,在院中舞起我的天狼,那天晚上我的感觉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憋屈,反能让我的身体更能协调好。
心中忽然有些恼怒,那天晚上和人论战,虽然他们都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但我没有落下风,事后想想虽然惊讶于袁绍手下如此多优秀的策士谋臣,但对自己的表现还有些得意,但现在我简直极为羞耻去想那些事情。斗嘴皮子斗赢了又能怎样,能给老百姓好日子过吗?现在老百姓都成这样了。
狠狠的将天狼砸在地上,天狼……我想到了点什么,虽然与天狼的感情越来越深,但是看来得和它分手了,谁让它是纯银的。
我双手拿着它,像和它道别一般静静地走出我的院子。我想让龙行去做这事,因为我心硬不到自己去做这事。
不过事情最近总是和我想的不一样,因为,龙行拒绝了。而且他也给我讲了一些事情,他们散发东西的时候,粮食被抢空了,衣物被拿走了,唯独钱财没有什么人拿。对于他们来说,银子没有什么用,因为他们最需要的是食物,食物,食物!他们要得只是吃的而已,另外因为天寒地冻,他们也需要御寒的衣物,而钱财在现在的she阳什么都买不到。
“大哥,你的想法是很体恤百姓,但你却不知道百姓缺什么,好心未必能让人领受啊。”
“受教。”我被一个异族人这样教训,我却能这样恭敬地接受。因为我深刻地发现我想的似乎是很好,也能走下去,但却不能真正体会别人所想。我是不是老是去逃避什么,我看不得百姓受苦,做的却是逃回来不去看,我真是个hun蛋。
我还把这句话念叨了出来,弟妹赶快劝我,说我是侯爵还能这样考虑百姓已比很多虽然只是小官,却贪收钱财,搜刮百姓的好多了,当年海阳县尉就是这样。
“我没有说错,我是个hun蛋,而且还是个大hun蛋,只会逃避。好像是清高,但和那些官有什么两样。”我有些过于亢奋。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认为我自己有些故作清高,这次我是感觉最深刻的。虽然好像是无意的,但却没法让自己原谅自己。
我决定去做些事情,便装策马,找到了she阳的县衙,路上我的披风也给人了。虽然风吹的我很冷,但是我感觉却舒服得多。
已是一更时分,我忽然想到我是不是太兴奋,结果选错时候来了,不过我打算还是去看一下。可能是孙坚疲惫的神se让我感到,可能他们还在处理公事。
虽然不能说灯火通明,但衙门口是开着的,门口的衙役正在打瞌睡。我下了马,将马拴好,便进去了。我知道凭借我的身份不需要顾忌什么。没有摇醒那个人,让他通传,便自己进去了。
大堂里还是传出了灯光,只是有些昏暗,孙坚威严的声音正将他的手下的声音压下去。我也停下来,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听了起来,免得我进去听不到一些他们认为不方便的话。
“静下来,这今冬的赋收我们还是得交上去。”
“何进不知道今年这里遭灾吗?为何还要我们按常年额度上缴。”一个洪亮而不平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声点……我等无所谓,但那不是陷朱大人于险地吗?”孙坚平静但有些无奈的说。
“可今年实在不能这样缴啊。”另一个厚重的中年人的声音响起,“就说我们怎么运出去吧。我们怎么面对这几万灾民的眼睛吧。这些百姓虽然是逃难,但到现在没有起露an子啊,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一直攒着粮食不放,不起露an子才怪。”
“但朱俊大人不是州牧,只是刺史,他无权给我们减免啊,其他地方也交不出来。朱俊大人自己也在头疼。我们该为朱俊大人想想吧。”孙坚依然在劝导。
“去年黄巾之露an,江都就没有征赋收,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百姓造反好,我们可以帮着起哄。”一个青年人的声音响起来了,带着戏谑和不屑。
“不要这么大声。”孙坚有些紧张。
我也有些紧张,赶快出来,又到了门外。还好看来没有出什么事,这院内也没人巡逻。我摇醒了门口的衙役,报明身份,让他赶快去通报一下。
孙坚迅速出来迎接我,我表示深夜叨绕,有些唐突。他很客气将我迎接进去,他的手下很恭敬地坐与两边。
我则开宗明义,直接说,能不能从官库中提出些粮食赈济百姓。如我所想,他面有难se,他大概是除了这一县军民口粮外,全是上缴的。
但我不怕他怀疑我已经偷听到了他们谈话,尤其是那些有些叛逆的话。其中一个高个的青年明显脸se都有变,显然他怀疑我偷听了他们的话。但门口那个衙役怎么可能承认他刚才在偷睡。肯定像模像样的说如何盘问我,结果知道我是平安风云侯就过来通报了。他们又不会来问我有没有偷听,这显得他们心中肯定有鬼,而且我也不会承认。
我很坦然地坐在那里,等他们的回话,孙坚相对来说比较沉静。他走了出来,道:“尊候不知,圣旨上要我们将这两年冬天的赋税交上,今年因为遭灾,可以减免,但去年的我们得交上。”
开始觉得他的说法有些怪,后来忽然想通,开始是因为想不到他会为何进开脱,何进所做的,确实非常的过分,但一想便有了主意,可能是因为我的这个忽然有了京兆郡王之后的身份,让他有些疑huo,他可能觉得我已是何进手下的人。
我忽然有了主意,心想吃个亏算了。
“这些赋收发下去赈济百姓吧。我修书给何进,让他免收江都等涝地的赋收,说我以我的官阶压你们的。如果他想要那些赋收,就找我的父亲要。”
说完,当着他们的面,给何进写了一封信,说道,孙坚他们如何不放粮赈济百姓,并要运出,说这是赋收,然后被我拦了下来,发了下去,因为,依照何进的人品,他肯定会同意这么做的。最后还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