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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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去下一排厢房时,应该可以看到骷髅头了。”
“为何?”
“东北方蛮族不外乎东胡(乌桓)、匈奴、鲜卑,你手下有匈奴人呼萨烈南国,必然有一批匈奴勇士跟着你,匈奴人常将仇家头颅割下挂在帐外,以示勇武。”
我心里充满了害怕,在我的队伍离别真的出这事,说不定会对小南产生一些影响,虽然我知道我手下没有什么匈奴人,有的也是乌桓人营中仆众,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我还是有些害怕。
我还真的看见头颅了,不过我放心了,是个鹿的头颅,已经只剩骨头了。挂在门上,倒真是ting漂亮,至少许子将、于吉、我路过时,都对这鹿的角夸赞一番。
&nb吃的了,带着一帮蛮族人最好的一点就在这里,就是安顿吃饭睡觉不要你来cao心,他们在哪都能自己把这些事情解决,还能解决得很好。不过,路上碰见土荆烈和张琴者对小夫妻,我不得不好好关照一下,因为这一对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汉人,弟妹嫁给龙行后,幸福的小新娘早就把自己当鲜卑人了,只是这个鲜卑小媳fu还保持着她本身那种天生的温柔体贴,龙行经常以他夫人做教材批他的族中女孩,那确实是一帮什么都敢做的野丫头。以前在驿站是别人给我们做好,在路上大家一起将就了事。但现在是他们自己做,我拿不准膳房是什么热闹景象,我很难想象两个完全在我汉人土地上长大受教育的人怎么受得了那一番热闹景象。
不过,很快就有答案了,一个鲜卑少年出来看见他就喊,“踏烈、小琴我们大家正在烤猪,比冀州那头还fei,快过来啊……啊,谢大人,我们……”他看见我,虽然没什么慌张,但也一时说不出什么话,只是手指指了指后面。
我很自然而然表示出了“这事还需要来请示吗”的意思,示意让他们两个快走,还让那鲜卑人也快去,再不去恐怕就被抢光了。看着那一对夫妻对我施完礼后,欢悦地跑向后面,我知道我的担心多余了。和这帮热情如火,纯朴如孩童的鲜卑人待在一起久了,看来谁都会变成这样。鲜卑人看来是都具备那种与生俱来的语言天赋,这些少年的北方汉话说得都非常地道,也许就是他们这样起到了沟通作用我这帮手下现在相处极其融洽。
“子睿,你的部众确实可爱啊。”于吉平时话很少,但他这次也是有感而发,笑着对我说。
“有些教化也要做好啊,免得在有些地方会出问题。”许子将这回倒反过来很严肃地交待我,我忙点头称是。我还提这帮可爱的部众说好话,告诉他们现在他们只在内部还有点野性的痕迹,在外面个个都会表现很好,这都是龙行和阎柔的功劳。许子将也点头,说:“你手下三人,龙行将来成就可能为最高,这几日我观察你手下这几人,龙行性急,但又常能保持冷静;喜欢强出头,又能以大局为重;有些意气用事,又能听取他人意见;不知道这样的性格如何养成?”
我便将破六韩一族的故事给他讲了一下,许子将恍然大悟,接着说:“这样性格,必须要有人好好引导,这样必能成大器,为将可成上将;阎柔此人过于谦卑,虽然对你们这一众他好像已经非常放得开,但我总觉得他似乎总有一种奴气,这种奴气后面,却又有一种骨气和志气,此人为将,当会谨慎小心,不会留下什么破绽,但想大胜,此人又似乎缺少一种魄力,可成一代名将;呼萨烈南国似在汉人中长大,好勇却不斗狠,禀性良善无机心,可能是年龄尚幼,还没什么见识,只可成一世猛将,但好就好在,他若为将肯定会听别人的意见,所以也能列名将之位。这三人都是将才。”
“谢许叔叔吉言,我代兄弟们感谢了。”
“这不用谢,实际上,我还注意了一个人,那就是那个土荆烈,此人虽然你们的人告诉我,他不会从军,但他身上留着一种好战的血液,迟早也会走上行伍之列。我看他与你手下几个鲜卑人谈话时,路过丛林,路过山坡,他总能说此处宜埋伏,那处宜屯兵,我不是很懂军事,但孙子兵法我也看过,他必然熟读那书,常能引经据典。记住我的话,如果他为将,将是一智将,其造诣很可能在阎柔之上。”
“他至孝,又有养父的遗命,他可能不能为将了。”这么多天的交往,我也感觉出了土荆烈是个将才,但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强bi人家吧。我也觉得可惜,但是没办法,这养父的遗命对土荆烈来讲就是我们的圣旨,你可以有意见,但是你没办法违抗,除非造反,我有点感觉了,但我一时还想不出办法。
“不要过于失望,有些事情是说不准的。”于吉忽然cha话了:“世事难料,我想会有转机的。”
“真有转机就好了。”虽然我显出了积极的态度,但对此心里表示有些怀疑。
“不过,看来子睿的归化还是有效果的,这些北方人平时行事,已经能尊我中土的礼仪。”
“这不敢当。”我心中还是有点沾沾自喜,我觉得能向我这样一个汉人统领一大批异族人,现在还能这么融洽,平和。我觉得我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可能是我的性格脾性和这些异族人比较合得来,而且很多事情很看得开。
不过,很快我又受到了打击,我们同时听到了房上的聒噪,赶快出来看个究竟。只见正厅大殿屋顶上几个鲜卑少年正拉弓向天上she,随着弦响,不出几个须臾,院子里便掉下几只大雁,还有人喊,有雁掉出院子了,接着就有人顺着房顶,向院边跑。
我冲着两位前辈,努力做出笑容解释:“雁rou好吃,尤其是鲜的大雁rou,稍微烹制一下非常的鲜美。”然后,就看见有一个鲜卑族人跳下了屋顶,接着很矫健地翻出了墙。“大家太饿了。”我觉得越解释越累,最后只好傻笑,他们也冲着我笑。
“这时候怎么还会有大雁?”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按说这时候,这帮长羽mao的家伙早就在南方晒太阳了。
“今年北方温暖,所以雁南飞有些迟也不足为奇。”于吉给出了解释。
“温暖?”我呵出了一口白雾。
“是啊,要不然这时候早该下雪了。”我明白了什么叫极北苦寒之地了,看来我这南方人还是适合回南方去,不过可能这次是因为衣服穿得太少了。
“哦,请问这青州的事情,两位叔父可知。”我决定继续把话题从蛮族人上移远一点。
“我知道不少,于老道老是装出一种世外高人的样子,他应该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许子将确实不象是世外高人,绝对一个市井滑头一般的人物,只有你和他说过话后,你就明白他的斤重了。
“那就问一下许叔叔,这袁绍之侄,为何姓高。”
“本初少时好名士任侠,少小便结交不少民间名士……你应知在你出生之前天下有什么大事吧?”
我点头,勾党之祸,党锢之露an的事情我听得多了。
“袁绍少时广交那些名士,他家势力庞大,他少小便常接济收留那些逃难避祸的各地名士,而且从不求回报,致使他出任左军校尉之后,那些名士都将自己的子侄送至袁绍手下效命。”
“这袁本初到真是一个爱才之人。”我也不得不赞叹。
“爱才固是爱才,但他更好勇夫侠客,他手下四大爱将中颜良是杀人在逃的凶犯,本初为他用钱打点完一切,故此收之;淳于琼喝醉酒打伤人了,被关在牢中,给他一人打坏囚笼,打伤多名衙役逃出,袁绍听到此,又命人使钱平息了此事;再说那文丑,家中本为豪门,少时便有勇名,常一语不合便殴打地方平民百姓,后也被袁绍招于麾下。最后就是那高览,那高览倒是一个人物,他高氏一门一直有清誉,至览这一辈,只有他和他哥哥二人,几年前,高览的长兄过世,膝下无后,高览为弟在家守孝,袁绍累征不应,究其原因后,便将自己亲侄送与高览长兄作子,为高家续后。至此,高览方死心塌地给袁绍卖命。招揽人才固然好,但有些人,有些手段确实不足取。”许子将摇头,没等我说话,就继续说:“重用品行不端,骄横跋扈之人,必寒贤能之心啊。”
“将亲侄送人作子,确实不简单啊。”
“他是有si心的,几年前,他已有三子,他却送他兄长的儿子……这你有所不知,袁绍并非家中长子,他有一兄,但为侧室之子,家中并无地位,所以一切还是由他决定。”
“许叔叔,您可知汝南征羌有何名士,我和我姐姐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但有个远居北地的老人看了我的长相,就想起了一个人,说我父亲可能是一个汝南征羌的清流名士,但他死前没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小子今年十七,腊月出生,望叔父指点。”按那个老人的讲述,加上最近我的考虑我觉得我们家似乎是一直隐居到现在,那么我的父亲一定是一个名士。
“你为何问我这个问题?”
“我觉得许叔叔这些典故都如此清晰,我想您对当年汝南征羌的几个名士应该知道很清楚。”我听完了他给我讲袁绍的事情,我就再也不关心什么高干叔侄了,我想到了请他指点一二。再过几年,我都要弱冠了,我现在连自己父亲都不知道,这太不像话了,也太可悲了。
“汝南征羌?当年汝南名士有百人之多,你可知汝南可是中原文人雅士倍出之地,你说汝南征羌人,我这也不是很清楚,将汝南名士一一道来,也得说上一刻。他们的后人,我哪会那么清楚?而且,现在想去查也不是很容易,现在汝南黄巾余党正在作露an,我一时也不可能给你去查问。此事既然你来问我,以后我就给你去看看吧。”
“有劳费心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而且,就赶在这时候汝南闹兵灾,我的转向向西南,避开何进的势力范围的计划又落空了,看来只好先继续做这个郡王之子,大摇大摆的继续向南了。
“那许叔叔看我像汝南何人?”我还是不死心,想起那人认出我的理由,继续追问。
“你好像有点像于吉。”他笑着还保持正经说,此人颇为为老不尊,我差点想去砍他一剑,“天下人长的能有多大区别,如果不是你父亲熟人,谁能知道?”
“也对……”我很是无可奈何。
“袁绍来人了。”鲜卑族少年的回报让我们赶快整好衣冠,只是我这冠有失一些礼仪,我系紧了头发,然后问问他们我怎样。
“本来可能穿官服更好,但你不带冠,还是盔甲好点。没想到你剃了胡子,年轻了不少。”于吉怎么也这么说,看来我留胡子除了威武,还能看出不少老态来。
我赶快从被打击的yin影中出来,带着阎柔,俯身邀请许老滑头和我一起去赴宴。
出门在外,从正东方来了一大批人马,赶着一辆华盖朱漆驷车,当真浩浩dangdang,风风光光。我心道这至于吗,感觉是想接什么大人物的样子。到离门口还有百步之遥,便全部下马,向我这里走来。
“平安风云侯可还认得我吗?”队中前排的一个大富大贵中年人形象的人出来很客气的行礼,其他人也随着那人一致行礼,实话讲,脸有些熟,平时碰到我还真不一定想起他是谁。
但现在,除非我是周仓,否则想认错还真不容易。对不起兄弟,我心里暗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估计这时周仓肯定在打喷嚏。
“本初公,别来无恙,洛阳一别,一切可还好?”
“多劳平安风云侯挂念,今闻尊侯已成平安郡王大殿下,他日为京兆郡王,前途无可限量。”这话有点酸溜溜的感觉,而且有点咒我的感觉,虽然我还不愿承认申公望是我的父亲,但你这样直接咒他死,我也觉得难受。
“哪里哪里。”我感觉我对他很难再产生好感了。
一路在那驾华丽的马车上,袁绍给我介绍了给我作护卫的四名大将,名字我早知道,但这回我是见识了这四名河北名将:高览是中间唯一有点儒雅之气的上将,几缕短须中等身材,显得很是精干;淳于琼绝对是个粗人,身高竟也有一丈,脸上青筋暴跳,脖子上红se的血管暴起,感觉这个人真是合许子将口中的描述,显然是嗜酒如命造成的;颜良脸se冷峻,象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除了显而易见的粗大的双手和极宽的肩膀,这九尺的壮汉还是让我感觉出那种一往无前,毫无遮拦的杀气;中间最厉害的应该是文丑,他有些富态的脸上没那么冷,但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身上的自信散发在每一个动作中。袁绍把他所有的上将全部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