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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部分

天变-第328部分

小说: 天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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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应那封类似,只是讨论起草的人换作了文官们如张叔他们,补的是尚书左丞,四百石。这是个我没有想到的官。

    尚书者,上书也。自我朝重作于雒阳,这批人便成为相当显赫的官吏,其实他们的官秩不高,尚书令不过千石,但是他们的权力却很大,百官凡上书言事,开头言必称臣某奏事尚书。虽然现在是父亲在朝,录尚书事,总领尚书台诸曹;但是在越国布政之时,我就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个机构。

    且不说党锢之后,尚书台便又受宦官控制,其中很多官位都是宦官自己的人。反正以前暴秦旧岁,甚至我大汉孝武帝之时,都是用宦官为尚书的。要不是他们实在没有几个人有什么文墨,我怕尚书台就要成又一个后宫宦官窝。既如此,朝内很多贤臣良士的奏章自然根本递不上去。所以从小在银铃对我的教育下,我就觉着尚书台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我做越侯之前就更觉得设尚书台有一个麻烦之处,如果这帮尚书将一些重要奏报匿而不报,岂不是耽误大事。

    我没有打算设尚书台,可是他们居然要设,不知出自何目的。

    幸而我当时还没有看到,否则我绝对无法安心在外面等。恐怕立刻就要找文墨简牍去回信质问。尤其那时正听墙内的一群钟大人和他的同好们谈论书法之道,倒真的让我涌起自己也去写些字的想法。

    不过我也只是用手指在墙上随便勾画两笔。

    书法之道对于我来说,总觉着不好分上下,比如我的字虽然不算好看,但不少人觉得很有气势,银铃和佩儿的字都很娟秀工整却几乎没有什么外人夸。当然不能排除有些人是为了拍我的马屁,孰不知拍我两位夫人马屁或许更有效果,尤其是对银铃。

    我在围墙外便能听到这些人请这个写两笔又请那个写几个字,互相夸赞不停。这个说那个八分(隶书)冠绝天下;那个说这个行文如高山流水不可断绝,一气呵成。一个夸这个不愧为当世草圣,这个谦虚道随手露an画不堪雅赏,这些人谈得很是投机,于几处笔形变化还多有各自见解。这便让我踌躇了,偏巧银铃没有随我来,我也不知道现在进去好,还是不进去了。若银铃不在陈仓只有我定夺,我说不准会离去,等钟大人有空再说。毕竟钟大人就这个嗜好,不让其尽兴似乎有些不g人之美,却要扫人雅兴。但是现在离去,对银铃又不好交代,说不准又要“夸”我老好人宝宝之类,现在周边人多耳杂,被人听去传扬出去可不好。

    于是,我选择在外等候,门卫两个几次说要进去通报,都被我叫了回来,让他们等等。

    顺便问里面都是谁,答说不知道。这一共七个人有老有少高矮胖瘦都有,乘车而来,一干人谈笑风生下车便直冲进来。不明情势的他们自然拦着,未想他们问清这里是钟扶风的行辕之后,便直接称钟大人名讳表字,其中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只说曹淳昭,宜官鹄,张诞来见老友了。他们便一人拦着,一人进去通报,未想钟大人高兴异常,衣衫不整,倒穿鞋履就出来迎接了。然后就一直论书刻之法到现在。

    他们都不认识这些人,这些名字有些似是而非,仿佛中间某些字是我曾听说过的。

    后来我就觉得我想的完全是废话。

    我最终也只知道透过门卫是问不出什么的,他们不是从槐里跟着钟大人过来的,只是当地的戍卒。

    在外听着也算有些教益,其中常听一个自称师某人的颇是盛气凌人,不过见闻倒真是广博,总喜欢说些典故反驳别人,很多典故事情我倒真未听过。只是语气我听着都觉得不舒服,不过里面的人倒ting敬重。一个自称淳的喜欢说笑话,常是他用一两个笑话缓和稍有些僵的气氛,我听了都觉得可乐,常和外面的门卫一起笑。另外便是有两个小孩子的声音,间或cha于其中。似乎里面有一个人字也叫孔明,这让我想起家中的那个,不过这个孔明似乎已经三十了。

    我似乎天生就对这个孔明产生了好感,不明缘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无稽。于是我努力地听他们的话,也感谢我的耳朵不错,合着里面一干嗜好相同的人嗓门不时大起来,终于大致分个高下来。

    如果我还算能识人的话,那位孔明先生似乎真是其中顶尖之人。此人要么不说,但凡谈到一事,常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话说出来。而那位师大人似乎只会纸上谈兵,他总是提到《孙子兵法》上云云。非常奇怪的是,他的《孙子兵法》似乎和我看过的不太一样,总是在讲齐国的人问孙子,然后孙子回答如何如何,我真有些糊涂了,难道这本孙子兵法是孙膑的兵法?(即《孙膑兵法》,一般孙武被称为吴孙子,孙膑被称为齐孙子,在古籍中,常都称为孙子,孙膑本人还是比较有名的,但《孙膑兵法》曾失传,后在墓葬中被挖掘出来,今存于世,惜有部分散失。)

    且不论这本孙子兵法真伪,如果只会照着书说,能背书的人都会。可我没有见到自孙子之后,天下读书之人个个是名将。

    我不喜欢这种咄咄bi人的人,听着他们从书法聊到世事,我就更不喜欢这个家伙了。幸好,那位孔明先生还能镇得住这个师先生。有意思的是,似乎这个师先生也刻意对这位孔明先生保持恭敬客气,但有这位孔明先生说话,他便不多强辩了。可以佐证的是钟大人无论多有理的话,他总会一句:此言缪也,此事当为如此如此。

    我很奇怪钟大人为什么还那么好脾气。

    在那位师先生又开始长篇大论讲国政之时,我问了两位门卫关于此地陈仓令的事情。事情比我想象得严重,陈仓令并没有死,只是被关了起来。原因居然是父亲似乎一直调查着这个陈仓令si卖官库公粮的事情,便命令钟大人过来处理,然后把情况报到上林苑就行了。

    结果钟大人来这里处理那档子事情的第三天,便出了这档子事情。

    我心中总觉得,如果不是那档子事情,这档子事情就不妙了。

    天佑我大汉啊!我刚思绪刚平,感慨未出之时。却见不知何时门外来了一个军中小校没有骑马,跑得气喘吁吁。却徘徊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门卫们让通报他也不给,不通报他又急得团团转。

    看见我盯着他,此人立刻过来给我行大礼。我问他何事,为何如此。

    回答很有意思,话粗,但人不粗。他的大致意思就是:娘啊!里面都是什么大人物在和钟大人谈事,平安风云侯都得在外面侯着!

    只能解释他们先来的,我又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过来随便看看,便等着了。还随口问他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不骑马过来。

    他说地方近,去马场牵马还不如直接跑快些。

    我心道怎么不说正题。

    还好他也立刻意识到了:“噢,西边来了一支很奇怪的队伍,不似我们汉人的,也不像羌人的,领头那个长得可奇怪了,说的倒是一口道地的汉话。小张将军在外面迎接,让车儿哥来报信,车儿哥说记不住这许多,怕说起来,说不清楚,进城就找到我让我来,说我够机灵。嘿嘿!我在城头也看见了……确实奇怪……那些兵将装束武器着实奇怪啊!”

    “他们有旗帜么?”

    “噢,有,秦!”

    我一拍大tui:“你还说你机灵,这才是最重要的,却给你疏漏了。”

    “你去报吧!我先过去。”随即翻身上马而去。

    我开始隐约感到来的是谁了,尤其听到那个秦后。

    所以很兴奋。策马跑到了我们暂宿的营房,打算叫上银铃一起去。

    不过我却以为我去错了地方。

    我进了营门,紧接着出了营门,看看两边的道路,营寨背后城墙上的旌旗,一切都如往常。

    我左右看,前后看,似乎感觉这就是大家住的地方。

    我上下看,远近看,似乎又感觉这已经不再是大家住的地方。

    没有声音,没有人出没。整个大营看似空无一人。

    要说都喝醉了睡觉,似乎也不太可能,却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但是这干人一声呼噜声都不出,立刻把这个理由推翻了。在孤竹苑那两日可是满庭鼾声,此起彼伏,搅得人想说话都不安生的。

    一个坛子骨碌碌地忽然从一个帐房内滚了出来,紧接着**冲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按住坛子,然后蹑手蹑脚地抱起,又要mo回去。

    而且居然没有看见我似的。

    我完全不明所以,平日这干人从不这样。哪有这么小心翼翼和恬静少女似的,这是和我一起以千人搏几万人的英雄们,怎会如此。

    于是心中继续想,脚下却立刻加快,手立刻就上立刻提住了**的领口。

    **第一反应是抱着坛子转身让我小声。

    紧接着反应是发现揪他领口的是我。

    于是后面反应是高兴地要说话。

    然而立刻双手把自己嘴堵上。

    跟着忽然发现坛子不在手里了。

    下一个动作居然是两只手下去露an捞。

    最终是欣喜地发现我一只手提着那只坛子,一边疑huo地看着他。

    然后小援满脸通红从帐内lu出脸,刚想说,却发现我和**都把眼光转向他。

    接着他打了个酒嗝,赶紧用手捂着嘴。

    我已经开始有些发怒,冲着小援就要教训他,紧接着两个小子一起把手捂到我嘴上。

    我不想兜圈子了。最终我得到的唯一解释,所有我见到的人拉我到远处解释道:银铃夫人在车上睡了。

    我很想看着那辆车,然后感慨一句:天之骄女啊!

    但是我还是努力很平静地看着小援轻轻说了一句:但这不是你偷偷喝酒的理由,而且酒还过量了。

    于是我赶紧独自上马而去,在城门追上钟大人。似乎那个小子还报了我在外面和他说的话,钟大人自然很惊讶于我没有先到,居然还在他后面。我想着说我去找银铃,银铃没有跟着我;我又不好说她在睡觉;说去换衣服,明显身上没有换。于是我说我去准备了一下。

    天知道我准备了什么。

    那个小校后来升了官,逢人便说:平安风云侯就说那个旗子最重要,我重复了几遍那个旗子的事情,钟大人就觉得我有心眼,便在张将军那里提到了我,张将军二话没有说便提了我一级。

    最终我是从小张将军那里听说了这个故事。

    其实旗子确实是最重要的,我甚至都能从他们的描述中猜到是谁。

    于是我稍微和钟大人交待了两句,就先冲过去和大哥抱在一处。

    他一拳砸在我的xiong脯上,我才发现他是左撇子,和我一样。

    不过我想我们两个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差点笑岔了气。

    我当时就眼睛一黑,差点晕过去。

    等我缓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小心翼翼地问:“三弟,你左xiong上受伤了?”

    我断断续续地回答:是……啊!中了一箭。

    “哎呦,我这不知道,看你活蹦露an跳的,没想到。”

    “我也没有想到你是左撇子。”

    “我不是左撇子,只是右手拿着马鞭子。”大哥满脸歉意,有些手足无措。结果提起了右手鞭子又不幸甩中了我左手一下。

    这番倒霉得厉害,我赶紧跳开他四尺开外半开玩笑半无奈道:“大哥不许这么欺负人的!”

    大哥其实是个老实人,他扔掉了鞭子小心翼翼地自己也退了一步问我怎么样了。

    我赶紧努力笑了起来,自己也搓了搓左手,又用还作痛的左手拍拍似乎有些麻木的右肩附近,说了句:“没事,当年在北地帮老四族人撤退,受过更重的。你三弟硬得很。”

    他也正容,和我说起了正经事情:“三弟,我带来一个人,小朝廷里的人都让我带他过来,本来是要让他来劝五斗米教众回去的。没想到到边境上倒看见他们和羌人一起回来了。”

    “张鲁?”我小声问。

    大哥点点头:“老二刚赶回来,看到这些情况,就叫我还带他过来见你。”说完转头回去。

    我看向了他的背后,然后听着大哥用一声西北话让人带话到后面去。

    张鲁还没有到的时候,我就看了这些着装奇怪的秦国士兵。

    一se红se的麻布衣服,只xiong口有黑se铠甲,头上有盔,盔上红se羽mao倒是鲜yan得紧。有些奇怪的就是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持钺。

    我听银铃讲过西面有大秦,当年只是知道没有找到,后来听大哥讲过一些,现在这些士兵或许就是西边那个极远大秦的士兵模样。于是我就问大哥是不是这就是他祖父他们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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