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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部分

天变-第307部分

小说: 天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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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实话,这是必打的一仗,但是要说把握,却远不是十拿九稳。

    敢于这么和信心满满的我说话,可以认为这是个正人君子,所以我觉得应该和他讲实话。

    “时不我待矣!”我叹了口气:“今假贼时,若陈仓城破,便成大患。今外八军新败,正滋敌骄之时,尚可袭而破之。况我等千人,与贼相较虽少,其踪亦易曝,岂可安度几日而不为贼所知。多谢杜兄美意,智这便去了。还须多谢武功令所言之敌情。”

    杜畿认为自己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不断辞谢,我却认为我已经得到我所需要的几条重要消息。

    于是我和众人一一说明。一则陈仓尚在我手,此去有可呼应之兵;二来此去路上可能会碰上露an贼小队,需小心从事,必要时,甚至要装作前往探查的斥侯部队,以定贼心;三则露an贼这个天气都出来劫掠,还什么粮食衣物都洗劫一空,可见给养困难。

    言毕,也不多话,命令上路,特意嘱咐自眉县起,便要十二分小心了。

    我听到了有人在嗟叹,觉得奇怪,便留心听了一下。说话的却是刘烨他们,他们提到那个城破身死的剑阁法真大人,便是祖籍眉县。

    听到剑阁一词,心中不免紧了一下。

    也是来自剑阁的她不知道如何知道消息的,竟来到了平乐馆。

    而当我一个人回到了平乐馆,第一眼便看见了她。

    她立在雪中,用一段树枝在雪中写着什么,这场景有些像我最初见到她那时一样。

    夜未央,从武功上马要出发时,我忽然看到了身边不远处的校尉,心中忽然想明白过来她如何知道消息的了。可当时,我却一时愣在原地了,却恰如最初我见到她那时一样。

    她依然在雪中,只是眼神抬起,注视着我拴好了马,最终站在她的面前。

    我的急智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用武之地,只会傻傻地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都不知所措。

    我没有冲上去拥抱她,虽然我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但最终只是看着她:“你如何来了?……这么糟的天气……我来换身衣服……我要去其他地方。”这不是我一贯的说话方式。

    她yu言而止,yu行而止,最终也没有冲过来拥抱我,虽然我脑海中也曾闪过这样的画面。

    最终她欠身一礼。

    “祝越侯大人……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平此逆露an。”

    这也不是她一贯的用词风格和语气。

    “嗯,多谢!”我又端详了她一眼,赶忙转过头去,却看到廊下另一个女子,“秋鸾,过来帮我绑好盔甲。”

    秋鸾一边不时朝屋外转头,虽然在屋内什么都看不见,一边手忙脚露an地帮我拴着盔甲上的绳扣。

    “越侯大人,外面那位女子是谁?”

    “你别管!”感到似乎语气有些凶了,赶紧软下声来:“一个故人。徐大人休息了么?”

    “呃,还没有,刚才去服shi时,大哥还在那里,估计这会儿还在和大哥谈着话。”

    “嗯,我得去看看。”我自己用力栓紧了身前几处的绳扣,便拖着在身后忙不迭说还没有扣好的秋鸾直接走向我的司徒的屋子。

    我忍住再没有朝院中多看一眼。

    身边的校尉问我怎么了,我才醒转过来。周围围满了英勇的将士,他们都看着我。

    我笑了:“又想了一遍,我觉得明天我们就可以在陈仓吃一顿安生午饭了。啊,我觉得我能吃掉一头牛。”

    心中跳出一条记忆中很久远的祭祀用的瘦牛tui,赶紧在众人笑声中补充一句:“要fei的,皮包骨头的不要。”

    众人笑声更大。不过如果他们知道我去我的司徒那里干了一件什么事情,我不清楚现在还有几个人会笑。

    当时我要干一件事情:托孤。要办这件事前提有两条,第一,这次我没有回来;第二,佩儿给我生了个儿子。而我觉得这两条的可能性都很大,如果说后一条是一半一半;那么前一条就几乎是九死一生。

    其实看了银铃的反应后,我就下了这个决心。

    我通常对银铃都极有信心,虽然这次我希望她估计错误。

    但是我必须去,且不是缩在中间,而是顶在最前列。用直白些的话,我总觉得我是那种面对敌人,要么第一个杀敌要么第一个被杀的莽夫。我觉得这才符合我的脾性,很难理解我在我们家那种环境下成长,竟会养成这种性格。我的两位妻肯定都不会开心,但我却觉得畅快。

    唯一遗憾的是到现在为止,我面对的都是我大汉内部的露an贼。

    听完我的托孤之辞,徐大人竟然落了泪,这反倒让原本镇定的我手足无措。这个我没有想到,而且也算不得紧要关头。

    不仅他,秋鸾她们几个小丫头竟然也哭出了声。只有宋脸se从容,甚而看着我,努力挤出一丝笑意,然后却在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

    我吩咐大家上马,还偷偷问了校尉一句:“任小姐知道你过来么?”

    “知道了……”他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立刻有些黯然。

    “她哭了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上马吧!”

    “好了,得走了!今大汉国运,在此一役。”我扶剑而起:“我必须去,而非不得不去!”

    徐大人长跪而起,进而拜服,带着嘶哑之音祝道:“祝主公马到功成,一扫凶顽!”

    “谢徐司徒吉言!”我抱拳行礼,便毅然决然转身。

    校尉翻身上马之际,忽然问了我一句:“她去了么?”

    我点点头。

    最后我路过她的时候,觉得不该说话,可是却又硬不下心肠。我在前面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也是几声踩雪的声音,心忽然一阵不能自己的露an跳。

    想起她曾说过的话,转身对她笑了笑:“莫若……相忘于江湖。”

    她呆在了那里。

    我转过头去,上马,再没有回头。

    夜未央,云层在漫漫淡去,月亮不时漏下白se的寒光,稀疏的星光也逐渐显lu夜空之中。武功则在背后慢慢远去。

    有人看到雪光中那道标志性的眉嵴般的一方台地,开始啧啧称奇,“那就是眉县吧!”

    我却还在想着当时对她说的那句话,开始怀疑自己当时说那句话会不会有些伤人。

    她会认为我在讥笑她不守信用么?她以后会怎样?小琰那句话又开始在我耳边环绕:姐姐忘不了你的。

    看着弓上那第三道红绸,心中不知何种兴味。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中却总是摇曳着那段雪中的倩影。

    忽然有人喊出一句;“看!”定睛仔细观望,远处竟隐约跳出几条身影奔跑在河道上。紧跟着几个骑马的人也跳上了冰面,追着那几个跑着的人。

    看见朝他们急驰的我们,两拨人都没有丝毫停顿。前面跑着的人还冲着我们挥着手,哎哎呀呀直喊,后面的人也和我们挥着兵器打着唿哨。

    “快,马上散开,别踏了过来的人!”我大声喝道,马队立时分开。但是我不敢让他们拈弓搭箭,因为我不知道这两批人都是谁,我该让他们she谁。因为坏就坏在两批人看见我们都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仿佛他们都认为我们和他们是一伙的。

    可是对面马上的人却没有什么迟疑,只听得远处一阵破空的尖啸,那几个跑着的人如风中落叶般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一个小包袱在雪地上滑进马队间隙,前面的人停下了马,我们也随之停下了马。

    雪地中,几个黑影下马过来,开始在尸体上寻找什么,似乎有些不满地和我们说着什么。但是,我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而地上还没有死去的一个女子努力在我们的马队间挣扎着超前,一边用最后的嘶鸣声喊道:“孩子,我的孩子!”

    众将士几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我更是浑身冰冷,甚至开始发抖。

    跑在前面的恶贼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走近地上还在朝前爬着的女子,下马提起一把弯刀就要砍下去。

    但是他没有机会砍下去了。他的刀斫上了我的枪,在此之前他已经被十几支箭戳穿,而更之前他的脑袋已经被一段月牙掀去。

    “留个活的!”我几乎咆哮着,好几个熟悉的声音也帮我喊着,但已经来不及了,这几个贼人几乎闷哼声都来不及发就全消失在雪光中。翼德兄更是咒骂着戳起一个人,抡圆蛇矛远远丢了出去。

    我默默下马,在沉寂的将士中,抱起远处的包袱,静静走回那位母亲,那位母亲却已再无声息。

    “取下反贼首级!”我用襁褓擦着自己的眼睛,便命人在他的母亲身上搜索着能留给他的所有证据,却发现一群大男人们都有些为难的感觉,互相看着,却没有人动手。

    “**,你翻看翻看……”看到周边黑影中有人拄着叉子,立刻叫出他。

    “我是个男的……”

    “那先翻看旁边男子的。”

    这才有人蹲下身mo了起来。

    这些百姓似乎逃离得很匆忙,搜索的人都表示什么都没有。

    四下没有火光,月亮又钻入了云中,要看还真没有办法。我将孩子交到**手上,就地跪倒而拜:“这位姐妹见恕,为将来汝之孩儿能知其父母宗族,能至双亲墓前拜祭,得罪。”

    只是在怀中揣着一件还没有做完的小孩衣服。

    “把我百姓的尸体安置到岸边上……”我将衣服塞进xiong前盔甲,顺势褪下披风,将孩子包在其中,用系绳将孩子绑在背后。

    “走!现在没有时间将我百姓的尸体入土为安了。”上马挥枪,大声喝道:“看那几个羌人反应,我们附近就有一支和我们差不多的羌人队伍。不能和他们纠缠,立刻赶往陈仓!愿天佑我大汉!”

    没有披风,寒气从铠甲中缝隙中肆意渗入,酷冷渐渐开始显得刺骨,这种痛觉开始无时不刻在煎熬着我。我再无一丝困意,再无一丝犹豫,再无一丝畏惧。

    周边没有灯火的民居,如同一个个坟冢孤单地散列岸边,无人凭吊,无人祭扫。国露an百姓苦,却无处话凄凉。

    背后的孩子哭了,我也哭了。

    孩子,你若能活过明天,就让我做你的父亲。我没能保下你一家,望你长大后能原谅。

    转过一条河曲,眼前赫然出现了跳跃的火焰!其时,夜未央!

    举枪,队伍慢了下来,我又朝前快跑一阵,勒下了马,转过身。千人队伍整齐肃穆,所有的眼眸中都燃着火光。

    背后的孩子竟也停止了啜泣,大战一触即发,他或她却似乎安静地睡去了,心道:好孩子,真是我大汉的好儿女。

    我慢慢踱回队伍中,路过一位位英雄,一边朗声说道:“反贼祸国,恶寇殃民。我等大汉之军,不能保国安民,实耻也。今贼在前,我在此,请随智往。明日有我无贼,有贼无我,誓与贼不共戴天!”

    夜未央,月亮又钻出云层,英雄们看着我,或带着淡然的笑,或坚定地朝我点头示意。

    时为大汉初平二年二月,当我领着众英雄转上岸南的一座土岗,所有人都看到同样的景象:整个河谷里到处都是火光,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天边!

    我在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我以枪指天,沉声道:“明月为我等指路到此,天不绝汉,此战必胜!”

    夜未央!

    那一年,我二十岁,杜畿二十六岁,**十八岁,she援十五岁,我背上的孩子一岁。<;/dd>;

第一百六十六章 梦乎?醒乎?() 
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六十六章梦乎?醒乎?

    放在十六岁那年,如果就我一个人,面临前面这一切,我很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领着人挥着天狼就冲上去。一切变化应对,都看临时头脑中如何去想了。

    还好,今年我已经二十了,而且天狼也不在我手里。

    说实在的,前面那个理由有些傻,而后面这个理由有些馊。

    但至少这四年自然不是虚度的,当很多事情必须我来担负时,我就必须得好好合计了。敌众我寡,敌情不明,我得选取最好的进攻突进方向,优先攻击的目标,而这不是我能在上林苑里决定的。其实要都在上林苑里决定,见到现在情况,可能还得重新抉择。

    如果不是皇上在上林苑,如此靠近贼子,甚至轻骑一夜可至;如果不是皇上龙体有恙,唯恐惊扰;这仗可能根本不用打。只要不停,羌人捞不到什么好处,自己内部很有可能又会闹起来,互相攻伐。就如他们以前一样。但是这些条件我都没有,再想着背后的孩子,还有渭水边被杀戮的百姓,我就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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