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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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事情还真凑巧。说子实,子实到。他进来便轻松很多,还有人帮他拿披风。不过,他的脸部表情可不轻松,一路径直向前,还请了我和孟德兄一起上去。说要报给我们一个更令人震惊的事情,而且还让我们无论听到什么,都得镇定,别让下面的人知道,避免出露an事。
但是他显然没注意到了这位长者李将军,因为这位李将军被袁绍等一群诸侯包围,而他显然没有子实那么鹤立ji群,于是只能被埋在人群中。袁绍似乎也认得这位将军,似乎还很熟,仿佛是亲戚似的。据我猜,这位将军是孟德兄专门带来的,便是为和袁绍打交道的。周边年长些的诸侯似乎也认得这位将军,还ting客气。让我更加对这位将军的身份感到好奇。
那位将军最终还是离去了,似乎子实这次并没有看见他。
虽然有些可惜,不过我更好奇,子实要向我们报告的事情。
西凉有一个叫王国的贼子,纠结羌人在司隶凉州之间造反了!有几万之众,一路向东,烧杀抢掠不已,而且已经将此地西边的陈仓围住了。
立刻前一个好奇烟消云散。而这个好奇变成了惊讶。
“父亲和子yu在里面。”我轻声道:“这事得和他们商议一下。”
其他人都点头,没有人说话。
“谁进去?……为什么都看着我?”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太监大多都对我很有好感似的。没有任何阻碍纠缠便急急替我去通报,接着又匆匆回来,轻声甚至带着笑意请我进去。
一路都是引进去,只是不停换着引导人。
鉴于他们很客气,我也比较礼貌。一路廊道上风啸凛冽,还问他们穿这点衣服冷不冷,他们依然很客气,说不冷不冷不冷。
也不知道这一串不冷是真不冷,还是冻哆嗦的。
想来,我没有什么地方优待过他们;而且传闻里,我还是下令尽屠宦官的“恶人”。坦率的说,我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感。尤其考虑到我出生那一年的情形,所以,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这些缺失男子关键部位的家伙们的。
所以,说不定他们是吓哆嗦的。我脑中描绘出一个故事:他们回一句:冷;我则冷冷补上一句:黄泉路上就不冷了。虽然心事重重,但想到这里还是想笑,却觉得此时不适合笑。
当太监停在一道门外时,我抖捋了一下身上衣服,抹顺了一点,正了正冠才进去。
里面炉子烘得厉害,冷的感觉片刻之内烟消云散,进而就觉得捂燥了起来。看着左边的子yu右边的父亲,脸上都有汗迹。
那一番礼节还得做足,等一切完毕,我已经出了一身汗,早知在外面少穿一点再进来的。
“子睿孩儿来有何事要奏?”皇上似乎精神还不错,虽然卧在榻上,口齿还是清晰的。
“孩儿担心皇上身体,实在憋不住,想来看看。外面臣子们都很担心。”
“亏你还有这份孝心……据说今早来得最晚的就是你,是不是都在想着怎么出坏主意了,不过子睿的主意不错。”皇上说到后面,语气都轻松了些。
“夜里冻醒了一次,后来生了火才睡着,结果起晚了……这个我也是受几位长辈教诲点拨才想出来的。”
“子睿孩儿还算老实。”心道,儿臣可真算不得老实。最多比较会装老实,从小在外闯完祸,回来都会如此,自然相当熟练。当然银铃能如此纵容我,还因为我还懂得关心别人:“太医令来诊过了么?说是什么情况?”
未想,竟然没有人回答我。皇上只是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什么。偷眼瞄了一眼旁边何皇后,看到她也看着我,只是锁了一下眉头,却没有什么其他提示;赶紧移开目光看了一下父亲,父亲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再问。
不过这么一问也有好处,皇上摆摆手让我们下去继续商议和谈之事,他要稍微睡一会儿。
出来到远处,父亲倒没有先和我说话,而是好好松了一下领口,擦了一下汗,领着我们一直出了寝宫。到思贤殿外回廊上时,在风雪声掩盖下才轻声慢慢地一边走一边说道:“此事暂时不能告诉皇上,但是也瞒不住多久,最好皇上知道的时候还能同时听到捷报。但是这太难了。现在我在想从哪里调出军队来平定,外八军散露an驻扎在三辅之地,召集已经有些麻烦,虎符还在皇上手里;内八军虽好聚集,虎符虽在我手,却全部驻扎在河南,如何能快速调集军队,着实让我头疼。本来为了防止外八军兵权外落,平生是非的,却未想出了这种事情,早知道hun放一两个军也好。惟今之际,看来还得从赵国调人过来,还得子yu调动些兵马。”
父亲下定了决心,便快步走去。我却有了想法,自这日早晨开始,我就明白自己面临所为“危急关头”了,这从我脑子里总有各种各样“大胆”的点子就可以得到证明:“其实我们手上有一支最精锐的部队。”
“在哪里?羽林军不好露an动的。”
子yu若有所思,正好我们三人从后面转入大殿,他轻轻和我说了一句,“你说的就在眼前吧?”
我点点头。
他还说了一句:“我想我得回秦国一趟,可能更好!”
我面对着这支军队,心中信心大增,“不用你回去了,够了。”
“我想我还是得回去,还有其他事情。”
随着子yu头往前一抬示意,父亲和老师他们已经谈在了一处,孟德正说他们根据商议的看法,这伙人一无谋略章法,二无严明军纪,不足为虑,但宜速平之。陈仓固然是个粮仓,但是为了保这个关中最大粮仓,其城防必然坚固之极,纵官军夺取也要颇费周章,他们只知其中之粮,却看不到那道城墙,一味露an打,哪有这么简单。而且这干人一路烧杀抢掠,完全是强盗的勾当,这等露an贼,亡无日矣。
不过,自然,问题也出现了,怎么筹集军队,怎么去打。
父亲显然想到了什么,转过来,看着我:“子睿吾儿,你说的那支军队是哪支?”还特地又提醒了我一句,“没有圣旨,羽林军不能调动的。”
“就在我们的面前。”我笑着用手朝下面慢慢挥过:“这可是天下最精锐的部队。”
上面的人都笑了,将所有诸侯的眼光吸引到上面。上面的人都明白,下面的目前还都不明所以;同时上面的人也明白,必须迅速让他们明所以。
当然,当他们明白过来,而且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这支军队便由他们替我召集了。一时间,发令应命之声此起彼伏,还需得父亲提醒他们小声一点,莫要惊动了皇上。
不过父亲看我们都很有把握的样子,还是把我拉到旁边,小声问我:现在大雪封路,你如何过去?你不要指望驿道会有人帮你扫干净了。
还有一条路肯定没有封,不过儿子还需要点运气。
运气?
恩,您放心,儿子需要的只是一点运气。
下面的却需要耳语一下了。
不过谁来负责总指挥却费了些工夫。具体来说,有这么三个半人:我,孟德兄,子实兄,至于那半个:我的老师。
不是我不尊重我的恩师,我实在认为我的这位老师带兵上战事最前线实在是有些奇怪。虽然我认为我的老师是无所不能的,但是仅限于朝堂课堂之内,说道上场厮杀却实在不令人放心,算老师半个我想大多数同学都会认为我多算了。所以,他提出引起了其他所有的辅政卿包括他另外两位高徒的一致反对。
我一直认为当时老师提出时这一刻一定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是一堆堆一坨坨亡命之徒如荆轲、要离、聂政等的英雄幽魂在那一刻一起附体,他绝不是一个人!
老师想了想,依然如往常一样,恬淡地笑了笑,不再要求领兵出征。于是他开始支持我;就当我以为我这回铁定成行时,父亲却开始支持孟德兄,说孟德兄打长途奔袭比我有经验。子实兄则成功的拉到了子yu的友情支持。不过我们四大辅政卿暂时一致对外,认为没有我们辅政的身份,不好对这些诸侯亲卫指手画脚。
子实兄最终站到了支持我的一面,孟德兄似乎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妙,尤其是我叫了一声二哥,还提出我想到了一条最快去秦国的路以后。我这二哥才一脸坏笑地立刻站到了我这边。
孟德笑道说这太不公平。但是耸耸肩膀也就算了,说道既然是我先想到了,就让我去了。还和父亲商议如何对皇上保密的问题。父亲认为,如果孟德去和宦官们讨论一下保密工作会比较保险,众人皆会心地笑了起来。父亲还让子实保持上林苑内一切照旧。
皇上的女婿却和大家说他需要回去的原因,因为他感到如果贼势上几万——在秦国领内迁入的羌人绝无此数——可能还有或者将有一支特殊的力量参与其中——米贼,所谓的五斗米教。他虽已经招抚了那个张鲁,但是其教内有人认为没有给他们的教主足够的地位,很可能会乘机犯事,他现在不在国内,诸事不利,还是得回去一趟。
众人都表示了同意,三位长辈商量了一下,就说让我和子yu去太一山去安排,准备最后在那里的祭祀。
子yu问我最近的路是哪条,我说就是走太一山那里——绕往山后——后面就是我们当年救他去西凉的路。他说大雪封山如何?我说,那就学当年我们打幕府山那样。他不算很满意,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还说我骗取了他的信任。
我只管让他放心,太一山是我大汉祭祀圣山,而且这次皇上来,肯定早早就有专人给他开好了道,不会让他走不通的。他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我却si下摇摇头,怎么逢到紧要时候,你们脑袋都没有我好使了。
我这便去准备,回去时雪已经很大,虽然一路明显有清扫过的痕迹,还是有些艰难。常需上马下马。回平乐馆路上,远远看到一辆车载着个布衣似的人艰难离去,不免令人好奇。待我近前时,似乎还陷到了雪坑里,只见车轮转,不见车动。
御者和乘客都只能下车来看如何解决。正好我到,便下马顺手帮一下,这种粗人的活其实非常适合我,当下便帮他们推出了雪坑。
二人这时才注意到我披风内的衣服,慌忙拜倒,御者跪伏于雪地不起,乘客口中唤着我的封号,与我见礼。一般来说,语言结构是这样的:不知加我的某一个封号加驾临,请恕礼数不周之罪或这如何使得之类。通常我的封号会比较怪,不过也得看是谁叫。所以,这位叫我辅政卿越侯大人的自然不是个普通的布衣。
可惜,如果不是西边有事;我想我能帮他一把,但现在,只能让他先去了。
不过,我还是让他随时准备应诏而出,现在就当休假了。因为太史令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当好的。
他被贬的罪名是去年多补了日子,导致今年二月还落雪。
这个罪名有些怪,这种天灾不是人力能改变的。不过朱大人承认,他确实多补了,其实只是想多几年不用补闰的。这种偷懒的想法估计换作我也会如此,现在看来是会倒霉的。
不过我想他丢官的原因是为了再招回太医令找一个替罪者。据他说,在路上的时候,仲景大人曾数次建言皇上需如此如此,可不如此如此,皇上最后有些生气,说这就要仲了,还会冷么。最后便削了太医令的官,打回原籍了。这次数落他便是违背四时,陷害了太医令,诏命重起张机为太医令,却罢了他朱建平的太史令。
皇上自然是不能错的,那么错的总得有人,我安慰了他,让他歇息一阵,只说一切终将过去。
想起他曾替我卜算过,说我二十有大厄,按说这也是个老实的人,比如这一年对于我看来就是如此了。
待得太医令回来诊治好皇上的病,再想法让太史令回来就是了,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可惜有些事情就是那么不凑巧,后来很多事情的发生都出乎我们的意料。
银铃在哪里都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从小时候她帮我赶走恶犬开始我就这么认为,哪怕某一天端上一盆香喷喷的rou,我也不曾怀疑。虽然理由不停变换,但是这一条从来没有变,比如这日在满天缟素中伊人一袭白衣在路边,几乎与周围景se浑然一体,只是撑着的一把hua伞有些醒目,可是我的目光依然在她身上,虽然有些耀眼。
“你怎么回来了?”不过我没有让她回答,伞被抛在了廊下,人却被我拉走。
回屋的路上,伊人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只是一起带着同一种欢笑声躲避着风雪。我知道我不该耽误这个时间,但是我想告诉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