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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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位弓乙女将军是交州的里人,本在荆州供事,这回我带她回乡效命的。”我笑了,赶紧替他打消忧虑。
“早听说荆州老家现在多用女官,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也点头,有些放心了下来。
“那有什么,女子中也不乏知书达理,博通经史,贤良方正之人,我以后也要用。况今天下男一女三,交州男女之比要好一些吧?”
“禀越侯,交州其他地方卑职也不详,只谢沐则男七女十,女子稍众。虽未逢战露an,然南地湿瘴,少男多夭。”这个我听说过,我还在犹豫以后小孔明接不接过来。
后来谈到带他来的家伙,他果然很惊讶我都能知道那是去了势的牛,周围自然笑声立起。问他何故不用马,他说此为岭南,马匹远较中原为少,而且所有的马匹都归都尉管理,以便御寇,他便买了些骟牛作了脚力。
这个人无论如何是个管事的人,还给我呈上谢沐官仓的各种点算牍藉,稍一翻看,果然明细而工整。所以又说了一阵,我一指宋yu东,让他记下这个人,以后备查。这个人原是县丞的主簿,县令害疖子,疮破风而死,原来的县丞被在广信的太守招走,让他迁了县丞。而那个谢沐原是叫谢木,后来大伙都写公文怕是习惯了,写他时都作谢沐,最终他也干脆顺着这干错事改了名字叫做谢沐了。谢沐是谢沐的县尉,这话听着很是有趣,若是有个县就叫县尉县,而且县尉县的县尉还叫县尉,这念起来还会更有趣些。这城里的百姓大多是种田的,田地则在城外,这种方式大多是因为旁边有盗匪夷寇所致。
这是老师曾经说的。他说很多看起来似乎不起眼的事情必然有其内部联系,若一县,城不高,池不深,城内百姓众,而四方百姓亦众者,此地则多半农工商者兼备,可纵而无忧;若城不高,池不深,城内百姓寡,而四方乡里众,则多主商贾百工不兴,而农尚可自给。其下情况多了,谢沐的情况便可以合上其中一种类型。我还记得那是一堂难得我没有睡着的课,关键是因为那天子渊生病告假,前面没有遮蔽的靠山,所以只能强打精神清醒听课。
最后嘉许几句,让他赶紧回去休息,他出去没多久,远处又传来一声牛叫,大帐内又是一通笑声。
“好,大伙还有事么?”我看着笑意不绝的大家,“没事便散了吧,早些歇息,明儿还赶路呢。”
最后只张俭留下来和我说了些话,其他人与我行礼唱喏便都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帐里,她还在等我。原本似乎在看着书简,但一看到我便立刻放下手中牍册着急地问我:“今早夫君受伤了?在哪里?”
“你知道了?”我有些感动,我太对不起她,而她对我则太好了。
“如何能不知,只因妾身在队伍后面车中,不好妄动,以露an军心。而且的tui脚不便,怕会给大军添麻烦……”她的眼神已经在我的上下打量,却找不到我身上的伤口所在。
“帮我卸甲吧,到时候你就看见了。”我忽然抢上前去,抱住依旧瘫坐地她,亲了她一口,“夫人在后稳定军心,当属大功一件。”
我趴在行军的榻上,被褥中她的手在我背后婆娑,快要触及那个伤口时便轻巧地躲开了,却还在不断地问我,现在还疼否。
“没事,甲胄坚实,只破得些许皮rou。”我笑着,虽然看不见她,但根本不需要看见她,我也能准确地搂住她的纤腰。听她的喘声明显大了起来,我先检讨自己的错失:“我知道我有些疏忽了,夫人见谅。”
“其实夫君还是比以前……了很多。”她似乎很难找到这个形容的词语:“当时,你们声音很大,我在旁边帐内也能听见,原本以为你会立刻提拔这个县的县丞呢。”
“有些事情并非眼睛上看得便是对的,即便对的也不一定立刻褒许赞扬为佳,哪怕褒许赞扬也未必是真心的,即便真心有时还得换个特殊方法去做事。”我平静地说出这话,似乎习以为常。
“夫君真是变了很多。”郭佩轻声说,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我也一样。
“不变能行吗?”我叹了口气:“在洛阳办事,没几件事情能办成的,复杂的事一带而过,简单的事却要议上几日。只因复杂事就复杂在其背后势力复杂纠缠,不得不放过;说简单却有还得干系很多家利益,大家总得去争争;所以官场上永远没有小事。看过这么多事,自己也经历了一些,我越来越觉得,我大汉能稳固到现在的基础不会在那里,倒很可能是像娄列、谢沐这样的最地方的得力而忠于职守官吏的支撑。就说我这个司隶校尉,辅政卿,算是很大的官了。嗯,那时你没来,不知道当时情况,当时皇上给我法律典籍,让我按律纠察洛阳,因为我这么糟的记性,我还专门hua了好几天熟记,因为我就想好好管管,煞煞这帮权贵的坏mao病。可就说才出来好好查一下,就发现各个王公贵族诸侯大臣们的乘舆,竟大多和皇上是一个规格,或者往上跳了几阶,这按律基本是得交廷尉去审问严办的,可我查到了,扣了,情况递上去了,可正午到老爹那里吃饭,一问一汇报所有的人,老爹闷头一想,就丢一句:‘这事不要管了,稍微训一下都放了。’便没了,下午我去放了人。以后也没了什么后续文章。我手中拿得是我大汉的法典唉,可是轮到这帮人便没了办法。这是什么道理?最后我也算了,反正大计老师他们定,再讨点皇上喜好,然后让各方至少没有很大的反对意见,这方针才能大概定下来了,既然这样,我还cao心劳碌个什么。我忽然能明白为何天下会有如此多隐士。朝廷里就像一群蛇绞杀在一起,今儿我和谁绞死别人,明儿就可能会别的蛇一起来绞死你,总之,那是个随时可能送命的地方,只要明白这些事理,谁会没事干专门去送死啊。不过既然现在我还能活着,就没什么可以抱怨的,而且现在把我派到这种天边之处,我想我能做些事情,让老百姓得到好一些的生活。在那种地方一待就是三个月,你说我能不多明白些事情吗?”
“嗯,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很踌躇地说。
“我完全同意我的夫人的看法。”我则很认真地说,因为我相信继续说下去只能是我发火,夫人劝慰,不如我自己跳出为好。
她笑了,我也笑了。毕竟只要还能笑出来,那么就有希望。不过我不知道我下一代的希望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有,似乎银铃和郭佩到目前为止都没什么动静。
那夜我还问了不少关于苍梧郡和交州的问题,显然问她是绝对没有任何错误的,而且还能确信得到我所需要的所有回答,一边问,一边还可以干些坏事,这可不是一般问问题的人所能得的享受。
最后我们探讨了孝武皇帝的功过问题,虽然现在算在我的地界上,但我们还是很小心地把这种问题放在被窝里偷偷谈。起因就是因为交州大部分地名都是孝武先帝时置的,从好的一方面将无论如何,最终有一个事情是我们无法否认的,即便他如何“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在他之前,我华夏从未能主动攻击塞外的游牧民族,只能依托长城进行防守,而自他以后塞外胡人再不敢小觑我大汉,再不是那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郭佩给的一个比方很是恰当,一头不能抵抗外敌的羊,任其多fei壮,也只是吸引狼群的youhuo而以;若有了能顶出去的角,虽然依然不能完全保证其安全,但已经能让这些狼群有所顾忌。而从坏的一方面讲,无论他如何“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他这几十年把老百姓的日子给坑苦了,还是郭佩熟,说哪年哪年武帝加了口赋,哪年因故横敛田赋,哪年因战事而复加徭役,致使民力凋敝,而至后世宣帝、元帝,渐趋衰落。而后外戚宦官逐渐势大,我前汉大统终为王莽之新所代。不过说到最后,想要盖棺定论时,还是不得不承认,孝武皇帝对我华夏宗裔还是有莫大的功劳的,若无他,真不知今日我和外胡分疆何处。
关于这次老师给我派的人,郭佩还和我说了一些当初我没有想到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已经能很快想通了。我终于明白当年杨哥他们为什么关于我带来的人和我说那样的话了。起因却是因为郭佩常和各家的大妈们在一起说话,从那些碎嘴的大婶们那里还是能得出一些东西的,显然郭佩似乎正在朝这个方向发展,我觉得挽救她免入泥潭似乎比后面的问题更严重。不过先让我们回到这个话题上:显然我到处拉人,而且有些过于轻率地提拔人就不是很得兄弟们的欢心,他们不得不和一些我所提拔的人共事,甚而竞争;最后形成一种明里相安无事,暗地偷偷较劲的情况,最后似乎倒使我所举荐提拔的人逐渐形成了以我自己作为幌子和凝聚力的一个朋党,应该说这个名词不太好,毕竟党者,尚黑也(黨);不过再想想与自己有莫大关系的党锢,看来现在说党也算是个好词。废话少说,再回到这个事情上,我想老师也是看到这个方面的问题,所以,把我拔举的都如此慷慨地还给了我的原因。
再后面我们就谈远了,毕竟郭佩忽然想起来一条:太史公说匈奴为夏桀后人。那么最后说起来,这场纷争似乎还是我们华夏之族内之争。而一说到族内之争,便不免谈到或许几年内天下便又有这样的内争情况发生,就不知道那以后天下会怎样了。不论谁闹起来,实力还是用来说话的,我们四个辅政卿中间,我一定是算作最没有实力的那一个,一旦出事,或许因地利我还能自保,而天下之事还必须得父亲、师父他们为之支柱;这除我这另外三个人中唯一令我有些不安的人便是孟德兄,原因就是许子将说的“露an世之激an雄,治世之能臣”这截然相反的话。必须说,这句话的不确定性,让我很难完全放心。如果我还在京城,我不会有这般担心,在那里,我必然是这三位辅政卿中无法替代的纽带,但是现在,我不再是了,我很难了解以后在辅政卿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孟德兄最终会走向哪一面,我不知道,而这正是我最紧张的。
第二日我非常困倦,昨日谈久了,今日还不得不起早些,这就是身上担了大事的坏处。我让大军先行,自己则一身便服,入谢沐以探查,随便带了几个兄弟,瞎转了几遍城市,随意找了几个老百姓,胡露an诌了几通废话,倒还正经问出了几个正经问题,但知道这几个答案,就只能发几声感叹。
如果说娄列和谢沐还让我感到惊讶的话,这下面一路的官吏则已经让我感觉非常正常。这是我刚刚了解的,苍梧两万余户,十万余口,在南阳这是一个县的人数,但是它有官办的学堂,每个城内的都有,而且政理修明,民皆知其法;虽然称交州夷露an,这里却相对安稳,只是这里的山头上都保不齐有些打扮怪异的人走动,但一路却没再出什么事情。
下面所有的县城所在都靠着封水,这里山不高,却怪石嶙峋,近临着水,水不深,却ji流湍急,蜿蜒绕山;逆流需一众壮汉拉纤方能使一叶扁舟溯流而上;顺流则需以舵在前掌方向,而且还需经验老到的船夫执掌才行,船行于岸边山石之间,忽隐忽现,时而飞耸浪尖,时而深坠幽谷,水数没其舟,其险远非我所能尽述。
我还记得我们一日扎营屯于水边,众人去观水景,看完这般景象,无一人愿乘船以下直到广信。只谈谈这里景致之美,其势之险,却听韩暹提到始安(今桂林)南边之景犹如仙境,有山若仙人之指,有水如仙女之带,几个同行地也点头称是。我听到这些,却又需看了看四周,还是只看到这里之险,再看才能看出其美来,心中暗想莫非心中职责过于沉重,而忘却眼前美丽之处,随即带上笑,去欣赏这南边的风貌,脑中总是闪过对岸而过的纤夫。
回去时,纵使他们都很小心了,邓茂的脚还是被石头硌伤了,就在几个黄巾兄弟互相帮看着的时候,一个为他们所认识的一个一直赤足的女人从他们身边飞奔而过,这种景象当真有趣。结果这帮北方大汉就开始考虑南蛮夷的女人的脚可不可以用来砸碎石头了,并联系到了铁匠的锤子,结果剑锋那日不在,结果这里没有铁匠,所以他们也没有讨论出比较专业一些的结果。
过了几日,一路过了冯乘、富川、临贺、封阳,一直到达封水之尽头,注入临水(今珠江),到了这里水势则豁然开朗起来。这一路城市尽皆检阅,苍梧郡除了城里汉人少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