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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天变-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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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焕,邢道荣,陈应,以及这几天远道而来的孙yu海,管亥,苏飞,陈鸥七人准时来到,而我也早有准备,命人端出一块热腾腾的发糕,这个发糕做得有讲究,荆州西南的形状,上面点缀着三十多个大小不等的枣子。

    “枣的位置,这就是明孜周围三十多股山贼的位置,我们按照实力大小,和这几天我们商量的安排,分成七块给你们七个人,你们每人带两千人,再带上三天的干粮,三天之内,我要求战斗全部结束;这就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早饭:荆州山贼,希望你们能一口口把他们都给吃下来,而且吃干净了,吃完早饭你们就出发吧,我们早给你们配好了所有向导,你们的兵力都是数倍于对手的,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回由我和宋先生坐镇明孜,记住我们手中只有五百士兵,还都是老弱病残,我分不出兵给你们。”

    “好的……哈哈。”众人大笑,这里都是爽朗之人,不需要那么拘束。而且这几天都在一起,大家对孙yu海的长相已经能够接受,实际上因为大家好不容易完全接受了邢、鄂、陈三人的长相后,便对长相这种东西看得淡了很多。所以,大家相处几日便再无隔阂了。

    最后,我叮嘱他们各军之间互相保持一定距离,不能相隔太远,保持相邻的军队联系,同时军队保持一定的厚度和展开,那些势单力孤的匪徒便拿我们一点没有办法。

    他们吃完出发了,看着桌面散落的枣核,心中得意之极。不免回头想想自己的得意之处,我利用自己伤重,加上筑城,建烽火台这种建设防御设施的方法,目的就是要让所有的土匪都认为我们要取守势;而且,知道我们在与区贼作战之时的艰苦和大伤亡,更让他们确信这一点,便放下了心;况且,我还每天五百士兵的往武陵山区外面送,他们当然更加宽心,他们岂知,我每日还要往这里送粮草,那粮草车中间藏人,运布,各种布匹车中间也藏人,来夯筑的民夫干脆全是我们的士兵,这样每天出去五百,却要进来一千五百,后来,我们城“只剩”“五百士兵”时,我们每天还要进来五百至一千人,这样十天时间,我们在明孜各处便屯有了近一万五千人,周边很多新建防御设施,建好便成了我们的藏兵之处,陈哥对于剿匪以及我的计划都很支持,居然在现在这种困难时候还给我派了这么多人,还支了这么多人一个月的粮草,看来他也早想动手,就是找不到放心的人手去,他可能想着:这回我自己送到这门上去,怨不得他了。

    而我很是兴奋,但是我却要表现得很镇静,他们一走,我就拉宋过来陪我下棋,面上没什么表情,既不表现出渴望,也不表现焦虑。最担心的反倒是我们的两个乐师,他们甚至有这个祸是自己的闯的这种想法似的,不过还好,他们没有表现出想不开的迹象。

    而这几天我已经完全跟没事人一样,不仅是正事,因为所有民夫都去打仗了,县里的行官也去打仗了;而且也包括身体上的,因为现在仿佛连伤都没曾伤过一样,完全恢复了以前的身体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只是本来已经有些伤痕的身体上又多了几道,不知道被夫人看见又何感想。

    他们走后的第二日傍晚,我又拖住邢先生陪我下棋,因为宋说他有事要处理。

    忽然快马冲入府中,有人自马上连滚带爬地冲下来,我心中一阵狂跳,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将盘上一个劫材中的敌子提掉,然后面se平淡地问:“何事来报?”

    “北面鄂将军、苏将军、陈将军已经合兵一处,并得到荆西邢将军口信,黄、王二匪已平,其它各处也都在最后清理中。”

    我依然很是虚伪地继续端坐下棋,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下去领赏休息。

    但我的对面的乐师坐不住了,他很是兴奋,手也软了,劫材也不要了,能让给我的实地全让给我了,连最后算子,他都主动表示认输,对此,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送走他后,一看四下无人,我便立刻原型毕lu了,简直是蹦蹦跳跳从客厅进的寝居之室。

    想是最近这段时间谋划筹算太累,我很快就不知道怎么又睡过去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睡在了哪里,不过有意思的不在于我这样能睡觉,而在于第二日几近正午时一睁眼,我便看到了我的夫人在我身边整理我的衣衫。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数落着我现在还在睡懒觉,而且还问我为什么我的左脚的鞋丢在了前面客厅的门槛那里,而右脚的在寝居室的窗口底下。

    对此,我只能哈哈大笑,不置可否。

    但是如果整个事情在这里就告一段落的话,也会相当无趣。因为紧接着一个当地的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来报告,“西南面的烽火台冒出冲天的浓烟,有军队正向明孜快速的扑来!而且肯定不是我们的军队,”

    时值正午,那天是初平元年的二月二十八日,我十八岁,鄂焕十七岁。<;/dd>;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斜阳() 
身着褶皱白衣,带着一脸稀疏杂露an的短胡茬,双足不着履,身量极高这样一个少年非常迅疾地冲到了客厅,面对前面一堆高低不平的米粒陷入沉思,旋即又起身看着墙上一张羊皮地图,手指自一个叫明孜的小点上开始在附近来回搜索。

    一个恬静的少女悄悄地跟着他走了进来,轻轻地坐到了旁边,虽然她是为他而来,却并没有打扰他的意思,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少年看着地图上七个箭头犯起了糊涂,紧皱眉头一言不发,忽然猛然大声叫起来:“刚才报信的人可在?”

    屋外一个人赶紧应道,“小人还在!”

    “可确实是从西南方向上过来的?”

    “是的。”

    “噢?”这一声不知是回答,还是又继续提问,但他没等外面的人回话,却又自言自语起来:“黄、王二贼一除,他们便会南下帮着其他人,而北面又已经全部dang平,怎么还有人能过来?”少年退后几步,回身看了看地面由米粒堆成的地势图,最后竟趴到了地上,开始仔细观察地面高低起伏情况,那少女也随着他的动作将身子前倾,有些不明所以。

    “完全没有可能啊?这着实太奇怪了,从哪里冒出这些人来,既然放了烽火,那必然这些来历不明的对手有相当的规模,否则光几个烽火台和警戒塔的几百个弟兄就会直接解决问题,除非他们从邢大哥他们身边经过却没有人看见,军队里哪来的瞎子?而且两千人会全是瞎子吗?”少年念叨着。

    这当然没有可能,所以,这里肯定有令人想不通的问题,少年一时想不出来,最后几句反问几乎是声嘶力竭,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城里只有五百老弱残兵,城墙上都站不满,而且城墙也没有修好,还有不少处有缺口。

    当少年转过头去再看了一下地图时,忽然皱起了眉头,再稍加思索,竟浑身一颤栗,朝后退去,正在退时,脚下一脚踩空,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他手指指着地图,一时说不出话。

    “子睿,你没事么?到底是什么军队?”少女焦急而关切地问道。

    不过这个叫子睿的人自始至终没有回答旁边的询问,而是用更大的声音对外面命令道,“快去再探他们有多少人,现在到了何处,再请宋先生来,关闭城门,让所有的士兵准备,就说我们要打仗了。”

    喊完长吁一口气,少年努力平息心中紧张,站了起来,走到少女身边,面se矛盾地说:“吾有事,汝速离,勿要使我分心。”

    少年旋即唤来下人命道,“尔等众人速与夫人与邢息二位乐师一起去桂阳,还有……如此如此。”

    言毕,竟不再看少女一眼,依然不着履地跑回了自己的寝居处。

    当我再次从屋内出来时,被称为平安风云侯的少年已经全副甲胄,狠力扎紧发带束好头发,松开时连手都在发抖。剑架上两把剑全被我背在了背后,试了试拔开的感觉,还算顺手,再自枪架上提出长枪,看到了枪尖的一抹金光,这才发现今天竟然是个晴天,而且已经日头高悬。

    “好天气不一定有好事。”我嘟囔着,“见鬼,今天说不准得死啊!”

    半死不活的次数多了,那时的我竟然丝毫没有胆怯,也许就如周仓说过的那样,我终于变得麻木了。

    但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还有很多人没有去探望,这时也许真是留遗嘱的时候,可是,我真的心有不甘。

    咬着牙,上了马,直奔到西城门口,在那里我终于看到了烽火台的信号,一条黑柱而上,越来越宽,也越来越淡,渐渐消失在天边的云中,可惊疑不定和慌张却渐渐蔓延到这里所有人的身上,慢慢浓烈了起来。

    注意到军队中的情绪变化,我便将脸上的严峻表情消去,换上了微笑。

    “把城内居民集中到县衙门口的坡地上,我要说话。”说完,便一路沿着城墙走了下去,西城的防御难度较高,东北两边有条很宽的护城河流过,而南面城墙下面便是一款崖壁,崖壁下便接着另一座山,便由着那山上来的绿se渐渐蔓延到武陵山中,hun成一se,绿得颇为幽怨。

    “侯爷,这来的是谁?”有人正要动身,却听到城楼上其他人问我的话语,便也停住,朝我看过来。

    “董卓。”不过我并没有理睬他的眼神,只是很是平静地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而另一边只管沿着看着城墙的情况,本来停下来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便立刻飞快地跑掉了,城上面立刻有些局面失控,大家议论纷纷。

    我停下脚步,挥止他们的议论,让大家全凑过来,作了我的最终决定。

    我坐在了城墙上,tui放在了城外,便如曾经看到的魏延的坐法,因为这城墙很是矮,我觉得在上面跳下去也没什么大碍,我拍了拍城垛上新的土,眯着眼睛看着前面不断起伏的山地,慢慢感觉后面开始挤满了人,看来很多人都想靠近我听我的话。

    “我需要两百个自愿的人,其他人和百姓一起走。”我长舒一口气,口气愈发显得冷静:“我们哪里都去不了,他们都是骑兵,但我们必须要有人守住这里,让大家有几个时辰离开,我算第一个,本不打算拉你们,但是我一个人挡不住多少时候。到时候大家被追上还都是死。”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所以,没什么家眷的人留下来。其他人就赶紧和老百姓一起撤吧,我肯定是要把血流在这里了,我现在需要和我一起流血的人,把董卓在这里拖到天黑,那时,无论我们在外面的人回来不回来,至少那时也让他们也人困马乏,不得已在这里歇一个晚上了。”

    “我现在去和明孜百姓说这事,到时候你们要走的便和他们一起走吧,留下来的人直接在这里准备箭矢滚木,现在就东面没有护城河,对方要攻也是这里,再怎么样,这里也是主要被攻击的地方,到时候其他各面墙我只留十几人,其他人都在这,你们商量谁留下吧,要是你们都想走,我也不拦你们。”说完站起转身离开,留下城墙上一片沉默。

    其实我和百姓没那么多煽情的话说,他们好像以为我会去很久,所以等我片刻就回来的时候,我们两边都是大吃一惊。

    他们自然是吃惊我这么快就回来,但我确实只说了一句话:“董卓的军队要来,他们一向军纪不太好,我们顶到天黑,你们赶快自官道离开。”如果算上开始为了压下他们的议论纷纷时说的“明孜的百姓们,请听我说。”那就是两句。

    而我吃惊的是五百人竟一个都没走,一个个见到我都肃穆行礼,却又没有言语,之后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稍微帮着手捆上几个檑木,还是有些疑问地问道:“你们都留下么?要走还是赶紧走啊!留下来的……你们知道吗?”

    其他人竟不敢答我的话,还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兵摘下头盔喘着气,稍微歇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这样和我说话:“平安风云侯,您别见怪,您说的我明白,我已经是快六十的人了,我就是荆州人,吃这口当兵的饭的时候才十五岁,现在家里早没什么人了,就算有,我也不认得是谁了。”

    我决定行个晚辈礼,这让他有些吃不住,忙说受不起,等我回复常态,他才捋了捋头上的碎丝银缕,对我继续说道:“我说这话您别介意啊,说实话我自小到大,从来没看过您这样的官,这种时候命令就是,还为我们考虑啥。我们知道您是好人,但这时候咱们怎么能把您扔下而只顾自己逃命,以后要是别人问我们,当年平安风云侯怎么死的啊,我们出去的人哪有脸说,说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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