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太监,非卿江山-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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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惊魂沉了眸子,道:“皇帝活不了多久的了,最多半年,就得颠狂至死。如今内外交迫,真没想到皇帝怎么会把汪直翻了出来重新重用,早之前就该找个法子直接杀了他,如今倒成了个祸根。还有要我带兵抗莫卧儿去,皇帝这是下的哪一招棋?”
“这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宝藏未寻到,就连那地图都只有三分之二,还着另外三分之一,在谁手上得快些查出来,所以现在不能轻举枉动。”黑衣人道。
“哼,为了一幅只有三分之一的地图,硬是逼迫我要了水无心这个女人,您还真行。”巫惊魂冷道。
“是不是逼迫你心中有数,你这不日夜的享受在温柔乡吗?还真当自己是情种?天下男人无不一样。”黑衣人嗤笑。
巫惊魂气得脸更是黑沉得可怕,但又发不得,沉声道:“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女人,而不是水无心。”
“好啦,知道你是情痴了,可惜那女人倒不那么的把你放在心上,我走了,你明日得随军出征,早些歇吧。”黑衣人说完从窗户翻了出去,转瞬便不见了人影。
“砰”一声,巫惊魂大拳重重捶在桌上。
白非儿三人在一个多岔路口,突然改了道,转往与莫卧儿国(今印度)方向而去。
“大哥,如今两国正交战,我们为何往那里去呢?”为了不惹人注目,太子一路上不管任何时候都称白非儿为大哥。
“不按牌理出牌,不按常理出招,逆反思维,出奇制胜,这才是常胜之法。虽然是有打算要去蒙古王庭,但不代表一定得去呀,我想过了,去那里有利有弊,如今也把那些追踪的人杀了,在有机会把那些弊处回避掉的情况下,我就采用回避不让那可能发生,这样会把我们的危险降低到最低点,对于大明朝来说,你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你有事,更不想成为一个千古罪人。”白非儿眸光沉寂,字字清晰的道出。
太子认真的品味她的话,果断的向她竖起大姆指,笑道:“女中豪杰。”
白非儿笑笑,手指轻轻刮一下他的鼻梁,道:“过奖了,哥哥担不起。”
“嗯,是哥哥,那就是英雄豪杰了。”太子开心的笑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白非儿心里一动,这几日的为战事担忧的心一点都没放下,这会儿不由得唱起了《精忠报国》,这首是以岳飞为主人公而作的一首歌,她和凌子骞都很喜欢这首歌。
太子入神的听了,眸光清亮,“大哥,这是什么歌谣?太好听了,太豪气了,我怎么从没听过的?”
“这是一首以岳飞为主人公的歌谣,那是,在我老家很流行的,岳飞才是真的英雄,民族英雄,天下有难,匹夫有责,我们怎么眼看着自己的国家被别人侵犯呢?”白非儿抿了抿唇道。
“大哥,教我唱。”太子点了点头,清亮的眸中多一丝坚毅,兴致勃勃央她教。
“好好。”白非儿笑笑。
“狼烟起,江山北望”
马车内传出豪迈的歌声,一路放飞,赶车的怀恩和中年壮汉不约而的会心淡笑。
这一路还算太平,走走停停一个月后,进入乌思藏(今西藏),太子竟染了重病,反反复复的低烧不断,白非儿估计他这是高原反应,于是不得不在日喀则州找了客栈住下。
日喀则州有着浓厚的西藏风情,人口虽然不多,但大街也不显得冷清,白非儿下马车正准备进天龙客栈,大街上一阵哗喧,一队队士兵身伍整齐快速的从他们眼前跑过,个个神情肃穆,白非儿眉心淡敛,这里离战事的亚东县还有好几百里,亚东县难道守不住了?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吃饭?”身着藏服的店小二上前热情的招呼。
白非儿不及再作多想,太子正病着呢,“打尖,三间上房。”想着让怀恩和那中年壮汉阿七同住一屋,也方便照顾太子。
店小二为难的笑笑,“不巧了,只剩四间上房,刚有两名客官要了两间,这只有两间了,要不给您两间上房一间下房?”说完指指那正在交住店银子的两名男子。
两名男子衣裳一黑一白身材高大,其中身着白衣一人更是高一些,均头戴黑色斗笠,斗笠外罩黑纱。
白非儿蹙眉想了想,进门对二人作个揖,礼貌问道:“两位公子,我家弟弟病重,我们主仆四人,为了方便照看我弟弟,需要三间上房,不知二位可否行个方便?”
那白衣公子身影极微的动了动,未作言语。
黑衣公子已交好住宿的银子,转身面对她,隔着黑纱开了口,“不可以。”声音像破铜锣一样,直吓了白非儿一跳。
白非儿轻蹙了眉,待再想开口,那二人已向内院而去。
“公子,我住下房就好了,我和怀恩轮流照看二公子。”阿七走了进来,恭敬的道,“还是快些安顿下来吧,我先去抓药。”
白非儿在路上已开好药方,只等进城便去抓药。
“好。”白非儿把药方交给他,不再多作犹豫,还是太子的身体要紧。
很快办好住宿手续,白非儿让怀恩抱了太子入了院子,这里的上房是在后院一个带着花园的院子,间隔着共有二十间上房,环境倒是有些雅致安静,白非儿是想着太子身体娇贵,这一路上已够委屈受累的了,所以这会儿便找了这家最好的客栈,反正不缺银子。
躺到榻上的太子缓缓醒来,脸色有些潮红,轻声道:“大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白非儿亲自洗了擦脸棉巾,折叠好,放置在他额上,宽慰他道:“弟弟何出此言?你还只个孩子,这一路来已是很厉害了,倒是大哥没把你照顾好,我一时间忘记了这高原反应,咱中原人初次到这乌思藏,大部分人都会有些不适的,我早该给你开些药给你预防就好了。”
“这不能怪大哥,话说回来,我还真是第一次到这乌思藏,等这病好了,得好好出去走走瞧瞧。”太子轻启那腥红的嘴唇,轻声道。
第180章 亲君子,远小人()
白非儿明白他的意思,这当真是一代圣主的范儿,病着还想着体察民情,她笑笑道:“好好,来到这儿,咱们权当旅游,人情风俗,好好欣赏欣赏。”
太子这时的神情有些忧切,道:“大哥,你说巫督主能挡着住那莫卧儿大军吗?”这一路来他们听的消息都不太好,朝中先后派了十万大军过来了,光是巫惊魂手中便有六万大军。
“会的。”白非儿轻轻摸一下他的头,缓声道:“天会佑大明的。”心里哪怕再恨那个男人,但是对他的才华她还是很认可的。
正说着,怀恩送了饭菜进屋,摆好之后,说道:“公子,先用膳吧,这也饿了半日了。”
“消息打听得如何?”白非儿淡淡的蹙着眉。
怀恩眸光微暗,轻声道:“都是坊间传言,不足全信,我军大败两仗,死了上万人,如今正悬休战,听说那莫卧儿人的阵法厉害,巫督主与李总兵都栽了跟头。这真实的情况还等暗夜军回报。”
太子猛然咳了一阵,白非儿赶紧扶起他轻轻拍拍他后背,“取水来。”那话才落,怀恩已把一杯水送到太子唇边。
“弟弟,别急,这战场的赢赢输输总会有的,朝中之事自然有大人们操心,咱们急也没有用。”白非儿接过杯子,喂他喝水。
太子缓缓把水喝下,气才顺一些,脸色沉豫道:“怎能不急,天下有难,匹夫有责,不是吗?”
白非儿把水杯给了怀恩,接过一碗饭菜,夹着菜喂他,“虽说是,但你才多大?好了,先别想那么多,吃点饭,一会儿还得喝汤药。”
“怀恩再去探。”太子眸光暗陈,挥了挥手,缓了一口气,才张口。
怀恩领了命便退了出去。
“可有怪大哥带你来这里?”白非儿眸光有些忧虑,想了想道。
还太子来这战事的前线,她是存在私心的,做为未来的国君,是需要多一些磨炼的,可这一刻,面对这个病秧秧才十岁的小孩,心里有些懊悔,要是出了意外可怎么是好?这刀剑不长眼的呀,那些有心之人要是知道太子在这,指不定会设计再害他呢。
太子眸光坚定,摇了摇头,“不怪,这是我的责任。”他也知道她断然不是只为了带他游览风光来的,她的用心他多少有些了解,他庆幸认识了她,也庆幸她是一个聪慧有见地之人。
亲君子,远小人。
这是母妃自小教他的。
白非儿欣慰的笑笑。
照顾太子到入夜,直到他睡着了,她才缓步回自己的客房,那是紧挨着太子住的客房的,都是一样的格局装饰,她向小二要来了热水,洗去那一身的风尘,精神才好一些。
洗完澡之后倒是不困了,便打开窗,欣赏月色,已进入深秋,这夜间有些冷意,冷冷爽爽的,脑子也更清晰,听得怀恩说巫惊魂吃败仗,她当真是有些吃惊,两方军力相当,自己又是主战场,居然大败?还死了那么多人。
虽说战场无常胜将军,但自从上次武川那一仗,她知道巫惊魂的能力,他专用奇招,所用的思维路数是对方捉摸不到的,要不然蒙古大汗为什么会答应三年内不再侵犯,因着就是忌惮他,他要是没有那个能力气魄,哪敢跟大汗提这样的硬要求?
可这居然让那么多士兵死了?当真是有些不负责任,上万士兵,占了此次全军的十分之一,在古代战争来说,这已很严重的死亡率了,一仗失去十分之一的兵力,这是打的哪门子仗啊?这不分明是送死吗?
想着想着心里有些烦躁,趴在窗棂上生闷气。
真想去大军中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是怎么指挥的?这个监军怎当的?
他这个监军实相当于统率了,皇帝因着他是宦官不好占了大将军的名头,才让他坐实了这监军一职。
清冷的风送来悠悠的笛声,白非儿一听,心头大震。
这是《笑红尘》那曲子。
怎地在这儿有锦衣郎?
她紧紧拧了纤眉,突然想起有一夜在一个极小的镇上,也隐约听到这曲子,当时为了太子的病,她急得团团转,也没放在心上,这会又听到这曲子,难道一路上有锦衣郎跟着她们?
不,应该不会,巫惊魂如果要派人追踪,不会用锦衣郎,肯定会用他自己那些在暗处的人。
难道他也带了锦衣郎在军中?记得在武川时,在蒙古王庭,他带的五千锦衣郎,那可是出尽风头了,威风不已。
这笛声似乎是在这院中传来的,她想了想,穿上一件月牙白的外袍便往院中去。
月色婆娑,淡淡如莹玉,清风如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白非儿熟悉的气味。
笛声依旧,白非儿心中的疑惑更是重了一些,快步走到院内一角假山前站立不动,一瞬不瞬看假山上那盘膝而坐之人。
那人一身白衣如雪,头上一顶黑色斗笠面纱依旧。
是他?是今日住店两名男子中穿白衣之人。
他为何会吹这一首曲子?他是东厂之人吗?
笛声嘎然而止,白衣人缓缓放下唇边的笛子至膝上,一动不动。
“公子,请问,这曲子是从何而来的?”白非儿敛了敛眸光,咬咬唇轻声问。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一身黑衣的男子立在白衣公子身侧,扶了他,道:“大哥,更深露重,回屋吧。”声音极沙哑深沉。
此人正是白日里拒绝白非儿的黑衣公子。
白衣公子似乎停顿一下,只一瞬便站了起来,由着黑衣公子搀扶着向假山下走,脚步有些犹豫。
白非儿心里一动,一种莫名的意味涌上,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公子可是得了眼疾?”这两人怪怪的,大晚上还戴着斗笠,就不怕吓着人?就算是眼睛看不见了,那也不丢人啊,何必遮着掩着?
“公子,不该问不该管的事,你还是莫要管的好。”黑衣公子冷声道,两人已走下那假山。
“我知道我多管闲事了,只是,我想知道刚刚那曲子是从何得来的?”白非儿略一踌躇,快步走到二人面前,“曲子很好听。”
黑衣公子扶着白衣公子从她身侧而过,淡冷道:“既已知道是多管闲事还多问?听了也就听了,公子,请回吧。”
白非儿怔住,深拢了眉,这人说话怎么那么不客气呢?问一下都不行吗?又不是问他要银子,真是的。
一黑一白的身影已消失,只留下怔然的白非儿,夜空寂静,深秋的夜,这时空气氤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