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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 作者:[美] 乔·卡·欧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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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之间的、富有智慧、创新、”有影响的“个人魅力和销售潜力的年轻人”。自她在“公园和娱乐公司”清洁队工作之后,长腿又换了好几份工作,但没有一份工作让她很满意,而且所付薪水都很低。狗屁工作,长腿这样说道,她渐渐变得有些绝望。
  正是“狐火”资金不断地折磨着长腿。资金、资金、资金,她是负责人,无论如何,她负主要责任。可怜的缪里尔和缪里尔的女婴伊万杰琳,小女婴生下来只有四磅六央司,很难成活……谁曾料想缪里尔?奥维斯的婴儿会是这么一丁点儿大,谁又曾料想需要这么多钱才能使事情办好,总是需要钱,钱。
  长腿对她父亲阿布的愤怒不止是更多了,而且到了几乎忍无可忍的地步:抛弃缪里尔和他自己的小女儿,混蛋。缪里尔已经欠了医院二千多美元的医疗费用,而且还不知需要多少(因为伊万杰琳仍然躺在医院里)。
  就像长腿告诉她的朋友那样的,她的头好像已经陷进一个钟里面,不知何故,她的头就是一个钟。
  那架钟震耳欲聋地叫嚷:“资金、资金、资金。”
  因此,长腿去见了“B·J·拉克博士”。虽然她不是小伙子,但她在哈蒙德市干过各种她能找到的适合女孩子干的工作。
  不管怎样,她有时被误认为是一个小伙子。面貌姣好,一头金发,聪明年轻的小伙子。她身着男人的服装,头发从前往后梳理,戴上假鬓脚,当然没有化装,声音粗重低沉,不妨说,长腿就是一个小伙子。

  长腿开着“闪电”去面试,但她小心谨慎地将车停在她看得见的地方,那里离拉克先生住的浅褐色砖砌的住所不远,他的住所就在梅里特林荫大道上。长腿突然情绪乐观,充满希望,因为她明白她是被邀请来到一家私人住所,而不是一座办公大楼。这是一座看起来昂贵的、基地坚固的、不错的老房子,位于一片高级住宅区内。在万圣节的夜晚,她曾带着她的那帮亲信“狐火”姐妹们到这片高级住宅区玩“不请吃就捣乱”的游戏……哦,天哪,此刻仿佛就像是前世。

  不过,拉克的房子在一条公交汽车线上。这条林荫大道上的有些精致的老房子已经变成了公寓和办公大楼。
  长腿的面试定在晚上六点半。对面试来说,这是一个很神秘的时间,是晚上,空气潮湿而阴冷。她走下石头阶梯,按响门铃,窥视灯光昏暗的门廊。尽管这是冬季十二月,长腿并没有穿外套,因为她穿任何低劣的东西都是徒劳无益的,此刻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低劣的。她穿铁锈色的灯心绒夹克,扣紧了风口,暖和地包着她那颀长的身体,奶白色的薄羊毛裤子,裤子有明显的折痕和一个前门襟。同样是白色的衬衫,一条丽塔戴过的绿条文的领带,戴在她的脖子上傻傻的;一顶奶白色的小山羊皮的软呢帽(一种下街区黑人小伙子偏爱的那种轻快而迷人的风格)戴在她圆圆的脑袋上。当她离开“狐火”家园时,她感到有点局促不安,也许是有点得意,以至于丽塔、兰娜以及其他人在她身后吹口哨——“别胡闹了。”长腿笑了,“这可是正经事。”
  我们所有的生活就是我们所想知道的:这是,还是这…那…是…发生…到…我们身上的,正经事?或许不是?
  如果不是,那么……?
  当长腿弯着腰等候面试的时候,一个皮肤有斑点、戴着宽边眼睛的年轻人急匆匆地离开那座房子。他差点撞到了长腿,可他并不说话。长腿喊道,“喂,当心点!”
  她觉得她越来越像一个小伙子了,这可以从她的皮肤和漂亮的衣服看出来。她知道她长得好看,这使得她笑起来不像女孩子那样笑(因为也许她不愿意),而是像一个小伙子那样在梅里特林荫大道的一座威严的老房子里来展现自己。
  一个大约五十开外的男人出现在门道里,他的头很大,身体胖乎乎的。他邀请长腿进屋,“嗨!——我是B·J·拉克。”他说道,并伸出手来;长腿平静地说,“嗨,我是麦克?萨多夫斯基。”这名字从她的舌头上平稳地滚落下来,因而B·J·拉克毫不犹豫就接受了这个名字,尽管他吃惊地望着她,不是吗?—— 一个身穿棕色斜文软呢运动衫、胳膊肘上打着补丁、裤子上没有折痕的神情紧张的年轻人。他的握手动作敏捷,手心湿润,含有试探性的意味。
  长腿跟着B·J·拉克沿着两旁挂了绘画的走廊来到一个家具精美、灯光柔和的房间里。在长腿的眼里,这既不是一个办公室,也不是一个私人生活的空间:这里拥有一张老式的卷盖式书桌,一些装了软垫的太妃糖颜色的皮椅以及地板上的酒红色地毯,而那酒红色的地毯尤其抢眼,漂亮极了!
  长腿想到的是,钱。
  她笑了,露出一排好看而洁白的大牙,步子有点像推销员那样大步流星,充满自信,“他”就是适合这份工作的人选。
  B·J·拉克马上开始说话了,他话说得很快,他的产品是梅里特百科全书,销售技巧是上门推销,“麦克?萨多夫斯基”有这方面的推销经验吗?——与公众面对面?——长腿平静地撒谎说,她在推销这个行当里干了很多年了;而且她最近就职于著名的汽车经销商埃斯?霍尔曼的“帝国新车和旧车商行”。“霍尔曼先生答应他会给我一份特别优秀推荐书,”长腿欢快地说。
  几卷厚厚的梅里特百科全书堆在拉克先生的书桌上,每卷上都镀了金。拉克先生邀请长腿查看这些书,长腿假装饶有兴致地看着,同时也意识到拉克在打量她,他眼睛放着光芒,舔着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已触到她的帽子上了,也许这是粗鲁无礼的表现?
  B·J·拉克博士:他的脸像一个布丁,小眯眼,鼻孔里、耳朵里尽是毛。他的头发是泛白的浅棕色,长得很稀薄,也不均匀。他呼吸很重,好像有哮喘症。他的胳膊肘支撑在书桌上就像是一台带闪光灯配置的高级照相机。
  拉克试图说得清楚,注重事实,他询问了麦克?萨多夫斯基的背景如何?——学业怎样?——她住在哈蒙德市哪里,靠近他的家吗?他让麦克简单地“谈一谈”——给他展示一下他的“个性”。于是长腿尽最大的努力笑成推销员笑的那个样子,注视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快活地说起天气、哈蒙德市新闻、在美国受到良好教育的价值、智慧的价值以及一生中坚持“完善自我”的重要性。

  一开始她有点局促不安,尽管她很小心不让这一点显露出来,可是拉克的目光落下了,好像是不情愿地落到了她的脚上(她的又长又瘦的双脚,很明显不像是女人的),然后慢慢地抬起来,就仿佛是在亲切地对她的脸说话一样。
  拉克接着再问了几个问题,看样子他很尊敬她,或者说他对麦克?萨多夫斯基和蔼可亲,并使劲朝她微笑,一只眼睛眯起来,好像要鼓起勇气来。他清了清喉咙,说,“你的帽子——在室内你也总戴帽子,麦克?你可不可以——拿掉它?”
  “当然可以,”长腿说,她小心翼翼地拿掉她那顶奶白色的小山羊皮的软呢帽,不至于弄乱她那用芬芳的头油往后梳理成波浪状的浅色金发。她将帽子淡然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就在这时,她听见拉克的急剧的呼吸声。
  拉克羞怯地说,“麦克,你多大了?”
  长腿抬起眼,平静地望着拉克,有好长时间她没有做声。长腿在想,这个狗日的想干什么?我是来找工作还是干什么?于是她说道,“我想我告诉过你我二十五岁。”
  “可是你看起来……要年轻许多。”
  长腿下意识地耸耸肩,她觉得她的脸在发烧;她讨厌拉克盯着她看的样子,还有他靠近她的样子。(他坐在一把有滚轮的转椅里)
  他说,“你刮胡子?”
  “刮胡子?当然。”
  “你的脸是那么……惊人的光滑。”
  长腿又耸了耸肩,很生气。她将注意力转到那些梅里特百科全书上,从I卷,到A…E卷,随意地乱翻了一气。她的一生多半时候都心烦意乱,一直很不安宁,坐不下来,自然也就没读什么书;对她来说,要集中精力很困难,但是像飞檐走壁、翻越墙头这类需要平衡的体力活,她可以协调得很好,而且动作敏捷;她还可以从她的夹克口袋里掏出弹簧刀,打开,举起来,动作极其神速,如闪电一般……或者,即使不是拿来用的话,也表明她做事的认真。
  猝然,门铃响了,声音刺耳,跟乌鸦的叫声似的。起初,好像是她先听到,拉克好像没有听见;然后,他慢慢地从椅子里站起来,身子不稳,心神不定,“另一个来面试的人!这么快!不要担心,麦克,我把他送走!”他轻轻地碰了碰长腿的肩膀,好像是经过她身边时碰巧触到的。长腿意识到她一直闻到的是什么了,尽管一时还没有完全明白那是什么:威士忌,有一层强大的李斯特防腐液保护屏。
  拉克出去了只一分钟,长腿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这个房间。她打开了几个抽屉,但没有发现任何她感兴趣的东西,都是一些证件、公文,以及一些削好了的铅笔头。在一个中央的抽屉里,有一本陈旧的、经常用的地址簿,里面塞满了纸条,甚至是餐巾,上面记录有详细的人名和电话号码。
  拉克回来时,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长腿……是抱歉吗?他叹了一口气,试着笑了笑,露出一副一个迫不得已改变自己决定的男人的尊容。
  他说,“我——我想我面试了好些天,可是——”
  长腿说,“你的意思是我得到了这份工作?”
  “嗯,我——”
  “怎么了?”
  “哦,不,没怎么!可是我,我——”拉克的目光落到照相机上,他快速地说了,“如果我给你照相,你不介意吧?我发现,这是记住一个人的脸最切实可行的方法,附在档案里。你知道。”
  长腿发愣了。“好吧,我想。我就坐在这儿吗?”
  “哦,是!哦,是的!就——那儿。”
  拉克一阵忙乱,用照相机给长腿拍了六张快照。长腿忍不住斜着眼,往后退缩。而拉克就愈靠近瞅她,还喃喃自语,几乎是像唱歌一样,“……太漂亮了。太……美了。”
  长腿说,她的女低音尖锐地扬了起来,“瞧:我得到了这份工作,还是没有?”
  “我曾经是……最出色的飘逸的年轻人……就像是一个希腊式的雕塑头像。”
  我不相信这点,长腿想,她凝视着拉克那只放在她膝盖上的手,她几乎冷静地嗅着那个男人温暖的酒气,看见他眼里刺痛的希望、勉强和绝望。那就好像是拉克的心灵在违背他的意志;长腿感受到了他的极度痛苦;但是她不会对他有任何怜悯。一个触摸了她的男人!——她!那只手,起先是害羞地开始朝着她的大腿摸上来,现在是活泼地、贪婪地摸了上来。

  长腿像蛇一样灵活,旋即推开了拉克的抓摸,跳开了,拿出她的弹簧刀,这可是她以前练过多次的动作。当拉克目瞪口呆发愣时,长腿已将那锋利的刀刃横在他的面前,挥舞着,就像舞动着一把直直的剃须刀。
  “哦!——哦,天哪——”
  拉克站在那里,摇摇欲坠,血从他的手指里慢慢渗了出来。
  “哦——你干了什么好事!你——你伤了我——”
  拉克朝后面倒退着,步履蹒跚,一半身子跌落在他的椅子里。有好一会,可能是眩晕,被激怒的长腿的心快乐地跳动着,敲击着她的肋骨,她要用刀子狠狠地去刺他……可是天哪,不,这个男人是无害的,这个男人是可怜的。他惭愧地哭泣着,将脸掩在他的手里面,说他无意触摸她,只是想看看她,钦佩——“请饶恕我吧!不要告我!我只是想——”
  长腿狡猾地说,“是,我就要告你!就去叫警察!”
  “不,请不要,不要那么残忍——没必要那么无端地残忍——”
  B·J·拉克坐在他的转椅里,一副挫败的模样,血从他的手指里流了出来。他哭着,长腿还没有见过一个成年男人哭过,她发现她很喜欢这样的景象,真是棒极了。要是她的“狐火”姐妹也能目睹这样的景象就好了:血和眼泪。太棒了。
  拉克一直喃喃自语,他已经失控,只是一会儿,他不是有意要触摸她,只是一会但是——现在是永远。她能饶恕他吗?——也就是说,“麦克?萨多夫斯基”能饶恕他吗?“亲爱的,英俊的小伙子——不要这么残忍!你吓死我了!这还不够!不要让别人知道,我的家庭将会——毁灭!我发誓我以前从没有——像这——”
  拉克战战兢兢地偷看长腿,可他仍然很激动;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出现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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