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鼎革-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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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正担心的是杨麟啊,自从领兵以来常常出人意表,这次若其率部前来,到时候悔之晚矣啊。”
众人一听摇头大笑,特别是袁韬更是如此,双手重重拍在对方肩膀道说道:“行万里,你大概被吓破胆了啊,怎么尽说这种胡话?
杨麟驻兵相如县离此四百余里,不说其要防备大西军,即便其不要命率部来缘,四百余里,强行军也要七八天啊(每天五十余里),若考虑中间信息传递,不论如何也需要十天时间。
我军这次出征前后不过五天时间,即便神兵天降,也不可能率部来援啊。
大家不要草木皆兵,稍稍加强戒备就可。”
众人纷纷拱手称是,胡九思也自个儿寻思感到不可能,不要说步兵,就是率领精骑也要四五天功夫啊。
胡九思带着百余骑手在后压阵,有的骑手心痛胯下战马,任凭马儿在河道边吃草。
自从立秋以来粮食不够吃,人遭殃马也受罪,不再像过去那样**梁,一天到晚尽喂粗粮野草,掉膘非常厉害。
大家特别放松,胡九思也感到无聊,整个人坐在马匹上打盹。
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时分,河道边放牧吃草的马匹仿佛受到惊吓,有两匹来回不断奔跑嘶叫,不论骑手如何驯服,就是不安静的在河道边吃草。
胡九思正感到诧异之时,突然看到南方半里开外扬起一阵灰尘。
众人大惊,大家乱成一团,有的更是将耳朵贴在地上细听。
与前世不同,古代人口稀少地方还没有怎么开发,特别是在川北丘陵更是丘陵密布,大家在山腰间根本难以发现远处目标。
战马奔腾大地震动,故民间一些奇异之士通过耳朵贴在地面上判断对方来骑多少。
胡九思一面大声招呼大家戒备,一面焦急的看着狗娃子,当听到来骑百余骑之后脸色卡白。
一把抓住对方,胡九思摇头道:“你,你胡说,方圆百里只有杨威数百人马,怎么一下来了百余骑?”
狗娃子显得颇为冤枉,不敢做声。
旁边师爷眼睛转了转,断言不过疑兵之计,为了解围找来百余头黄牛而已。
但接下来场面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还没有等大家集合完毕,远处出现百余骑,排成三排,每排相隔五十余步,现在正奔腾而来。
胡九思虽然感到不妙,但害怕率先逃跑被人耻笑,再加上大家根本没有防备,若不战而逃正在放牧的那几十匹战马恐为对方夺走。
胡九思率领身边二十余骑冲过去,希望暂时缠住对方,赢得时间再行撤走。
双方越冲越近,见对方根本没有停下来射箭的意思,胡九思稍稍安心。
在古代战场上衡量大将武艺的不是刀枪是否娴熟,不是能一个打几个人,而是是否能够骑射,武举考试最主要考核的也是武生骑射。
双方越来越近,有的看到对方战马上冒着火星感到形势不妙,赶紧勒紧马缰不再往前冲,也有小半悍勇不畏死,拍马拼命往前面冲锋。
双方约距二十余步之际,只见对方一手稳住身形,另一手举起一个两尺长的短铳简单瞄准,火星燃起,浓烟滚滚,数束铁砂迸出短铳,结结实实打向对方。
虽然战马奔腾不好瞄准,但双方相距甚近,再加上这三眼铳有三个枪管扣动扳机后同时发射,增加了命中率。
冲上前迎击的近十名骑,被三眼铳射中的达四五人,其他幸免于难的也受到惊吓,将身体贴在马背上向后逃窜。
义勇军前排三十余骑一击得中之后,一些人停下来重新装填火药,而另一些人则将三眼铳当短棍使,挥舞着短棍冲向一些受到惊吓正四处逃逸的土暴子骑手。
而后排的义勇军骑手呼啸着杀向来不及套上马鞍马蹬的骑手,然后近距离用三眼铳射击。
如果鸟铳是外来舶来品,是明朝人引用西方火器,那么三眼铳是中国土生土长的火器,虽然后世很多人批评其诸多弱点,但毫无疑问这事一款火力颇为强大的明朝火器。
这三眼铳长度不到鸟铳的一半,再加上气密性较差,威力也远逊鸟铳,实心弹丸十米开外可以破重铠,三十米开外可以射杀未着铠甲目标。
但由于长度较短,从某种角度来看算得上一款骑枪,非常适合马上。
普通鸟铳只有一个枪管,而三眼铳则有三个枪管,三枪可以同时发射,在短期内形成强大的火力网。
客观公正分析,三眼铳是明末非常强大的原始骑枪,通过牺牲精度,牺牲威力换取马上使用,换取密集火力网。
明末名将李成梁纵横辽东数十年,最大秘密武器就是三眼铳,在面对一般骑兵,装备三眼铳的骑手占有较大优势。
第89章 来回厮杀()
袁韬面色卡白,地面上出现官军骑兵,那么官军主力就在左近,如果应对不当可能重蹈当日姚天动的覆彻。
面对如此困局,袁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率部逃窜,要么率部居险待援。
与其他姚黄当家的不同,袁韬家奴出生,过去也曾与主母**,为人颇为奸猾,不可能像姚天动那样拼死反抗,现在一看情势不对就想撤退。
土暴子惊慌失措,很多人四处溃逃,黄鹞子景可勤见状大惊,双手紧紧拉住袁韬马缰苦劝道:“天王,官军不过百余骑,不要说与我等主力相比,单与行万里的骑兵相比也不占优。
事发突然,我等根本没有防备,如此方为对方骑兵所败。
但如我等稳住形势,到时候定然能够力挽狂澜的。”
袁韬颇为恼火,扬起鞭子指着远方道:“不要舍不得芝麻丢了西瓜,现在官军骑兵出现,如此官军主力定在左右啊。”
黄鹞子连连摇头道:“此去相如县城三百五十余里,即便强行军也需要七天时间,加上路上时间我军南下也不超过五天难道神兵相助,否则杨麟怎么能够率领主力来援?
如果没有猜错,杨麟不过派出骑兵来援而已,战场上突然发难,让我等疲于应付,如此达到不战而退并的母的啊。”
沉思一想也感到有理,袁韬不再逃跑,再说了既然这个黄鹞子景可勤想要一战,自己为何不督率众人让其出战?
袁韬稳住阵脚,景可勤集合百余亲兵,后面重新聚拢起数百流民,过去大家四处溃散,现在看到有人挑头,方重新聚拢起来。
看到对方步兵不但没有乱,一员骁将居然聚合数百人集结逼过来,这实在打出众人意料之外。
所部骑兵多为轻骑兵,不像重骑兵那样可以轻松冲破对方阵形,轻骑兵最大优势就是快速机动,就是近距离射击压垮对方。
卜宁不与对方纠缠,率部来回驰骋,远远的放箭放枪射击,如此虽然杀伤甚多,但根本难以改变战场局势。
就在土暴子慢慢夺回主动权之际,龙之帧率领第3营赶到,大家远远的放铳放弩射击,然后依仗身上铠甲,依仗手中利刃砍杀。
冷兵器时代大将在战场上能够七进七出的,最主要依靠身上铠甲,义勇军是一种冷热兵器交叉的部队,很多兵丁穿着简易铠甲,虽然防备没有重铠(或全身披挂),但大大提高部队机动性。
仗着棉甲铁甲护住主要部位(简易棉甲主要保护头部胸部等重要器官),龙之帧等人几进几出,穿着破烂棉衣拿着铁锹锄头短棍的流民根本不敢交锋,很多悍勇之辈也不过在亲军掩护下偷袭而已。
看到战场义勇军铭马如此至少,袁韬也来了兴致,一面派人向二当家黄龙求救,一面督率众人逼上来。
对方人多势众,而身边卜宁骑兵营虽然声势甚但需要防备行万里,根本无暇兼顾岸上义勇军。
形势逐步向土暴子转化,经过半个时辰来回厮杀,义勇军战马甚为疲惫,根本不能如最初那样疯狂压制对方骑兵。
受其影响,土暴子骑兵越来越集中,占据有陷入僵持的可能。
最初想要打破僵局的流寇骑兵,三五成群,然后在步兵掩护下冲杀过来。
双方厮杀半个小时,突然南面喊杀声想起,众人定睛依靠,只见旗杆上大写一个样字,其部现在正赶到,马上投入战斗。
相比其他各营,护卫营所部将士战力远非其他各营相比,再加上基本上使用原始枪械,其战力远非其他各部所比?
在中队长带领下,护卫各营排成数个不规则的图形,远远对准姚黄放铳,经过严格训练,大家两分钟能放三枪,战法非常不错。
一上场发挥火器优势,接连击溃两路土暴子,见势不妙,行万里率领数十骑杀过来。
情况万分危机,在对方骑兵冲到三百余步的时候,还没有布好阵形,看着阵前立起四五根横七竖八的削尖母刺。
看对方手忙脚乱的,冲在前面骑手面露喜色,对方布阵如此稀松,那不是等待屠戮吗?
少数善于骑射的从马背上取下弓弩准备射击(土暴子骑兵不可能像张献忠等人精骑兵,也不可能像蒙古骑兵那样那样善于骑射。在古代,骑射是考验一个武将功夫高低最重要的指标),大多数人抽出马刀,准备尽情砍杀。
前面一座山峰上火光闪起,一朵朵火花从炮筒里面蹦出,飞到半空中,然后落在前面的空地上,弹丸横飞,飞沙走石,一匹倒霉的战马刚好就在旁边,整批战马被翻到在地,战马与马背上的骑士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官军六门虎蹲炮同时射出散弹,与实心弹不同,散弹是将很多细小的铁砂填充在炮筒里面,待对方杀近之后点燃火绳,这些细小铁砂被射出,散落在方圆四五米周围,射杀近处的目标。
在明白单靠鸟铳、弓弩难以有效压制对方骑兵之后,杨麟这次使出这个时代最常见的火炮…虎蹲炮,通过虎蹲炮压制对方骑兵。
若这六门虎蹲炮仍然不能有效压制对方,那只好使用震天雷了,这从北宋年间就开始使用的兵器,在护卫营每个中队有三个掷弹兵,他们抬着一个装满震天雷的木桶,作战时则不断将点燃的震天雷掷于对方人从中。
由于掷弹兵战术还不成熟,非到万不得已杨麟不想使出这一战术。
就在杨麟考虑是否使用震天雷这一新式战术的同时,两侧山坡上六门虎蹲炮正在发射散弹,与实心弹不同,散弹由于体积太小,气密性太差,在炮筒中消耗太多动能,只能射出七八十米,不像实心弹那样可以在虎蹲炮中射出一百五十米。
官军足足有六门虎蹲炮,只一轮射击,足足射翻了两匹战马,另外有三匹战马受伤,受伤的战马身上早已经中了数颗铁砂,现在正不停的颠簸以消除伤痛所带来的阵痛。
正如最初说那样,土暴子骑兵最多只能算三流骑兵,不但马匹羸弱速度颇慢,而且很多人骑术不精。
往日与步兵厮杀,不论地方团练还是官军无不四处溃散,今天奇怪了,这些步兵一个个如同被钉在地上一样不但纹丝不动,而且将虎蹲炮架设在山坡上放跑。
但其他绝大多数骑手则不这样考虑,虽然大家骑术不太高明,难以轻松灵活的在马背上骑射,难以在马背上行动自如,但长期经验告诉大家,骑兵是陆战之王,往日面对蜂拥而至的骑兵,步兵常常溃散。
大家虽为刚才那轮齐射所震慑,但后面的骑手根本来不及思索,一个个纷纷打马冲过前面浓雾,准备打马冲杀过来,而就在这时,火枪兵开火了。
川北平原很少,到处都是丘陵,一队队火枪兵站在山坡上,对准冲过来的土暴子骑兵不断放铳,由于错落有致的排列在山坡上,对山坡下冲过来的骑兵不断放铳,然后迅速的装填火药继续射击。
与戚家军火器配比达到5成不同,如今忠义军火器配比早已经超过3成,各个大队都有一个配备火铳的中队,大家手持鸟铳,对冲过来的骑兵不断放铳。
这次共出动护卫营的四个步兵大队,鸟铳数量早已经达到百余杆,现在正对着冲过来的马匹不断放铳,可以说弹丸如同雨点般不断从身边飞过,射杀着马匹。
战马虽然跑得颇快,但战马体积非常大,一阵射击之后,前面倒下数匹战马,被射中的战马倒在地上,狠狠的将马背上骑士摔下来,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音。
后面的骑士感到不忍,脸憋过去,远远的冲杀过来,枪声再次响起,更多马背上的骑士倒在地上。
马蹄声阵阵,震得人的心脏怦怦直跳。
忠义军虽然火枪众多,但鸟铳发射非常缓慢,再加上后面的骑兵前赴后继的涌过来,在射杀十余骑之后,大家感到身心俱裂,眼见骑兵就要冲到跟前之时。
双方离得约三四十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