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武大郎-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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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真是……真是……”
赵福金一双妙目不觉便迷离起来,将那首词贴在心口,喃喃自语间也不知赞了多少回。
好半响,她才注意到李清照脸上竟是愈发苦涩,不由吓了一跳,奇道:“先生,不管那和尚说的是真是假,您都得了一首绝妙好辞,却怎得如此不喜?”
李清照苦笑摇头,却终究敌不过她娇声漫语,只得解释道:“常言道诗由心生,除去那些唱和应酬之作,诗词往往便是一个人当时处境的写照,这首词若真是我数年后所作……”
李清照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赵福金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这首词论意境自然是极佳,但那贯穿始末的凄苦味道,若真是李清照数年后的境遇写照,却是大大的不妙。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尤其细品这一句,恐怕不是年老色衰而失宠、便是中年丧夫哀苦无依!
赵福金想到这诗中所述的情景,心中也是寒颤不已,忙宽慰道:“先生不是说过那‘妖僧’是个骗子吗?这骗子说的话,您却怎么当了真?说不定他是凑巧得了这首词,便特地拿来先生面前招摇撞骗呢!”
这番话其实连赵福金自己都不信,这首《声声慢·寻寻觅觅》虽然悲戚凝重了几分,但与李清照如今的诗词是一脉相承,天下虽大,却去哪里寻一个与李清照文风相似、又才情不逊分毫的女子?!
“但愿如此吧。”
所以李清照也只是苦笑一声,从她手里接过那首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又强颜欢笑道:“不说这些了,你我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福金?”
说到一半,却发现赵福金在那里愣愣的发起呆来,不觉提高音量唤了她一声,谁知赵福金回过神来之后,脸上却多了些绯红,李清照不由奇道:“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到底想什么那么入神?”
赵福金略一犹豫,想到‘先生’方才的坦诚,便也凑上前,红着脸在李清照耳边细语了几句。
李清照听的哑然失笑,摇头道:“你这才几岁大,却急个什么劲儿?”
却原来赵福金方才突发奇想,打算让蔡鞗寻武凯问一问子嗣——她嫁给蔡鞗三年有余,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近日便也开始焦躁起来。
赵福金满面羞红,正待扑入李清照怀里撒娇,却听李清照又叹息了一声,带着些落寞道:“虽然不必操之过急,但能早日诞下一儿半女总是好的——既然驸马与那和尚有些交情,你改日便托他去问上一问吧。”
第102章 军法官、营妓、贼()
宣州城南,军屯驻地。
当啷~
刚一走进军帐,牛皋便将手里的长枪扔到了角落里,然后也不管地上那毯子脏是不脏,四仰八叉的往上一趟,没口子的抱怨着:“直娘贼,这大半天巡逻下来,都快把牛老爷给累死了!”
说着,又把两只靴子甩掉,将一股酸臭味填满了整个帐篷。
岳飞无奈的扫了他一眼,捏着鼻子将那两只靴子扔到门外,又将牛皋的枪捡起来,与自己的兵刃一同归置好,这才坐到了几案后面,从坐垫下翻出一本《宋刑统》,对照着桌上的卷宗一一审阅。
兄弟几人来到宣州大营之后,武松见岳飞为人方正,又对军规条例了如指掌,便把其他人留在自己身边充任亲兵,单独将岳飞暂调到了铁面孔目裴宣身边,协助裴宣整肃军纪——只等岳飞借此在军中立下些威信,再调拨一营人马归他统领。
作为一名初来乍到的禁军十将,这等安置绝对算得上是委以重任,又正好应了岳飞爱惜百姓的心思,因此他推脱了两次,便也欣然从命了。
原以为凭着自己对军规条例的熟悉,只需秉承刚正不阿一视同仁的做法,便也足够了——谁承想真个走马上任之后,岳飞才发现这军法官实在难为。
盖因如今这宣州大营当中,除了武松麾下的红巾军之外,还有苏杭等地的溃兵,从淮南西路调来的厢军、郡县乡兵,以及附近士绅为了自保而组建的民团。
这林林总总夹杂起来足有四万多人,妥妥的支强干弱,其中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虽说暂时都在朱勔、武松麾下效力,却又有一定的独立性,若是行军法时处置不当,很容易便会激起兵变。
岳飞初时只依军规行事不论其他,颇闹出了一些乱子,幸亏武松不是个软的,一通杀威棒打的闹事者哭爹喊娘,又下狠手杀了几个头领,才算是把事情压下去。
可经此一事,岳飞却也晓得了其中的厉害,不敢再肆意行事——若主帅是个擅长和稀泥的,岳飞说不定反而会据理力争、坚持己见,可那武松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又专爱护短的主儿,事情但凡捅到他面前,便是一场腥风血雨。
若是被武松再这般打杀几次,原本就不怎么稳妥的军心,怕是立刻便要崩散了——届时方腊若是趁机挥师北上,他岳飞岂不要成了罪人?
于是岳飞只好向那裴宣虚心求教,学那曲中求直、又不伤根本的法子。
为了理顺那些人情世故,他还特地向武松请令,调来了最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牛皋,与自己一起在这大营里摸爬滚打,一来帮自己捋清楚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二来互相之间也算有个照应。
却说牛皋轮流翘起两只脚丫子,一边扣弄一边哼哼唧唧,半响见岳飞稳如泰山一般坐在那里,便悄么声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到了门前,小心翼翼挑开门帘。
他正要溜之大吉,便听身后传来一声:
“站住。”
牛皋身子一僵,随即忙堆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回头道:“哥哥,俺是想去出恭……”
“去吧。”
岳飞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声,就在牛皋喜形于色,准备窜将出去时,又淡淡的补了一句:“半刻钟之内回来,不然我明天便安排你去打扫茅房。”
牛皋一听这话,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靠在门框上叫屈道:“哥哥哎~俺又不在哪边儿过夜,只过去看两眼还不成么?”
岳飞终于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呵斥道:“看什么看!都是些可怜人,有什么好看的?!”
牛皋一缩脖子,却还是忍不住嘟囔道:“哥哥这话纯属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俺可不像你,有那国师家的千金倒贴……”
砰~
岳飞将卷宗往桌上一摔,怒视牛皋半响,最后却是叹息一声,稍稍缓和了语气道:“等打完了这场仗,你若当真看上哪个女子,兄弟们凑钱帮你去提亲便是——这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怎么忍心去糟践她们?”
却原来,前几日那裴宣见军营里各派系之间的冲突日盛一日,唯恐闹大了无法收拾,便向朱缅献策,要在军中组建一营‘营妓’,以供军汉们发泄多余的力气。
这本就是官军的传统,一直以来也确实行之有效,那朱缅自然不会反对,而武松听说都是些犯官降将的亲眷,便也懒得过问——岳飞虽然据理力争想要鄙弃这等陋习,可终究人微言轻,济不得什么事。
于是经过几日筹备之后,那‘营妓’便于今日辰时正式对外开放,所以才引得牛皋如此骚动。
此时见大哥真的恼了,牛皋却不敢再墨迹什么,忙装出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道:“这感情好!那牛夫人就交给大哥您张罗了——俺就做个甩手掌柜,啥也不干,只等着洞房花烛!”
“哎呦~这是谁要洞房花烛来着?”
牛皋话音方落,便听外面传出调侃的声音,牛皋探头向外张望了一眼,忙回头通报道:“哥哥,是曹阳曹将军来了。”
听说是军中副将曹阳来了,岳飞忙站起身来整了整军装,大踏步迎了出去,躬身行礼:“岳飞未曾远迎,还请曹将军见谅。”
“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迎我。”曹阳笑吟吟的打趣道:“不过你们这帐篷我可是不敢进,一股臭牛蹄子味儿,足能把人给熏死!”
说着,却将一壶酒抛给牛皋,挤眉弄眼的道:“你这老牛快拿去洗上一洗,莫熏坏了我家佛爷的乘龙快婿。”
牛皋利落的抓住那酒壶,揭开软木塞使劲嗅了嗅,一脸陶醉的道:“洗脚水要都是这个味儿,俺老牛情愿天天泡在里面!”
见牛皋捧着那壶佛跳墙便不肯撒手,岳飞本想呵斥几句,当着曹阳却不好开口,最后只得又拱了拱手,一本正经的问道:“曹将军,不知来找属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可不是我找你,是二爷发话,让你跟他一起去迎客——梁山那群贼骨头终于到了!”
第103章 套路()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宣州城西北的官道上,蹄声如雷、卷起烟尘漫天,只见宋***当先,身后史文恭、林冲、花容、柴进、李逵、史进等好汉紧随其后。
眼见前面便是接官亭,宋江忙又加了两鞭,胯下那白马吃痛之下,奋蹄狂奔,不片刻功夫,便到了接官亭前。
宋江狠狠勒住缰绳,又不等那大白马站稳脚跟,便急吼吼的滚鞍下马,踉跄着向前扑出几步,一把攥住武松的手使劲荡了几荡,热泪盈眶道:“兄弟,经历了这许多风雨,想不到你我竟还能在此地相聚!”
毕竟曾在战场上为敌,武松原本对宋江还有些疏离感,此时见他‘真情流露’,却也不禁动了感情,手上忙也加了些力道,满心复杂的唤了一声:“公明哥哥!”
再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提起。
此时史文恭等人也都到了近前,宋江便拉着武松的手道:“快快快,诸位兄弟快上前参见……”
话说到一半他似乎突然反应过来,忙松开武松的手,倒头便拜,口中尊称道:“下官代宣州大营副统制宋江,方才一时无状,竟忘了参见将军大人,还请将军大人见谅!”
方才还是兄弟称呼,如今宋江忽然大礼相迎,却让武松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冷不丁扫见了宋江身后的柴进,立刻便想起了当初在柴进庄上的往事。
胸中热血往上一冲,武松便也屈膝跪倒,急道:“当初若不是哥哥,武松说不得便已经死在河北了——俺却如何当得起哥哥这一跪?!”
“贤弟!”
“哥哥!”
“贤弟……”
“哥……”
眼见两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史文恭等人这才将一颗心放下——事实上被那童贯调拨到武松麾下之后,他们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这位聚贤庄的武二爷,会计较当初的恩怨。
却说宋江与武松互相搀扶着从地上起来,那宋江又拱手道:“贤弟,从今日起,我与诸位兄弟便全仰仗你了。”
“呔~!”
武松正待搭话,旁边却忽然跳出一个黑大个,噔着铜铃般的眼睛嚷道:“你这厮既然与俺一样,受过公明哥哥的恩惠,怎得连知恩图报的道理都不晓得?若是识相的,赶紧把你那大印交出来,尊俺哥哥坐这什么鸟大营的头一把交椅!”
这话一出,两边人马尽皆大哗,只有林冲隐隐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似乎与当初宋江刚刚上山,与那托塔天王晁盖明争暗斗时,有几分相似!
若真是如此,接下来便该是苦肉计……
啪~
便在此时,只见宋江回身一巴掌抽在李逵脸上,疾言厉色的呵斥道:“铁牛,莫非在你心中,哥哥我便是一个挟恩图报之人吗?!”
说着,又满面惭色的冲武松躬身道:“这铁牛惯会胡言乱语,贤弟切莫当真,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与他计较。”
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套路,委实算不得高明,但武松这样的江湖好汉,却专就吃着一套,想想当初宋江对自己的恩情,还真生出几分羞惭来。
于是忙拱手道:“哥哥说那里话,论本事论威望,这主将一职原本就该……”
“将军大人!”
不等武松说完,身后忽然闪出一人单膝跪倒在武松面前,锵锵有声的道:“宣州大营之中,皆是朝廷官兵,而非哪个人的私兵!该由何人统领、何人辅佐,自有朝堂诸公决断,旁人如何能将这军政权柄私相授受!”
这人正是岳飞!
岳飞这一番慷慨直言,却是闹得那宋江好不尴尬——宋三郎在江湖上用惯了这等唱双簧的把戏,没想到今日却碰了这样的钉子。
他这里正不知该如何应对,那李逵却已经暴跳如雷,将方才被打耳光的怨气,全都宣泄在了岳飞身上,哇哇暴叫道:“你这贼配军好不晓事,凭俺哥哥的本事,莫说是什么主将,便是皇帝老子也……”
“铁牛!莫要胡言乱语!”
宋江听到这里却是亡魂皆冒,这等无父无君的话,在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