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嫁 作者:泉青叶(潇湘2013-02-20完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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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无双额际抽抽,甩手推开他面向众人,“看清楚了,不是我艳无双非要嫁给他,是他赵纪青非要娶我艳无双!既然如此,如何来得配不配得上的问题?”
“还水性扬花?”艳无双的眼睛穿过层层人群,落在听见了声音却看不到脸的那位身上,“说句不客气的,我水你了还是扬你了?我休不休嫁不嫁的,跟你有一个铜钱的关系吗?”
众人惊然,这样的气势!
艳无双再扬声,“暗卫听令!”
“是!”
一个音节,却似乎来自四面八方,不是响声向上,反像是闷声朝下。于是,地面跟着颤了颤。
众人骇然再退,身前的那些护卫不是都没张嘴吗?为什么还会有声音发出?难道是……胆小的赶紧环顾四周,这周围是不是已经躲藏了数目更多的护卫?只待他们再有异动,就……
不敢往下再想,但刚才一心想声讨的念头此刻已经悄然无踪了,重新涌上心头的是皇家和百姓的差距。
就算皇上再圣明,就算大殿下再文雅如常人,当他们面临到颜面失损的威胁之时,他们还会不会以百姓的生命为重?
艳无双目光冷冷地扫过面前这群跟风的百姓,无论他们是被人蛊惑也好,或者只是单纯的看不惯有人打破了他们的常规也好,如果非要来惹上她,那么也只有——
“即日起,凡是在殿下府前口出秽言之人,一律抓去见官。有理有据的允许呈出,无理无据的就地惩处。”
此刻,她是那主动上岗占任的大殿下之妃!
赵纪青手脚被缚,碍于朝堂各种势力不便出手,那么她就来。反正在这些人的眼里,她已经和这个人扯不开了。既然如此,她就真正地嚣张跋扈一回。她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人敢出来指责她!
大红的袍袖一甩,长长的裙摆拖后,艳无双一个转身的姿势都带出了火气生腾!
她是胸怀坦荡的艳无双,她没错!
众人突觉敬然。
无论她曾经如何,单是这份气场,还真配得上他们的大殿下!
赵纪青眼冒红光,颠颠跟上,这样的美他如何放手?
他这样想,还有人也这样想。
赵齐仁,那个第一个出现在艳府门前,现在却被挤到了最后一个的赵齐仁!
他也不想放手!
瞧瞧他错过了什么?两个月不见,艳无双美得更光彩夺目了!
看看那勃勃生气的面容,看看那冠压全场的气势,看看那不顾一切维护的拳拳心意,虽然不是为他!
可那本来是他的!
“无双——”赵齐仁扬声就喊,他在等了两个月后终于见到了艳无双,他不要再放开她的手。
人群自发地让出一条小路。
赵齐仁整整衣冠,昂首而行,目光深情,“无双,还记得你十三那年的生日,我送你的小诗吗?”
他食指弓起蹭掉眼角的泪痕,“无双城内艳无双。”
断掉的袍袖,他小指掐住,不想太过狼狈,“生猛强势自绽芳。”
衣袍的前摆尽是灰土,他也努力走出飘逸的幅度,“赵氏有子名齐仁。”
距离艳无双三步的距离,他停住,从怀里取出当年艳无双第一次拿针线时做与他的香囊,“愿为青梅付衷肠。”
眼泪再次如线滑下,赵齐仁吸吸鼻子,双手捧着香囊忽然跪下,“无双,我错了,过去真的是我错了。我改,好不好?只要你回来,无双,我马上就改好不好?”
众人凄然,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赵纪青上下牙齿紧紧咬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后悔了。早在无双城的时候他就应该不顾娘亲的教诲直接下手送这个赵齐仁和那个徐氏一同归西!瞧瞧他现在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后患?娘亲教的什么“与人方便就是与已方便”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现在,人家方便了,他不方便了!
赵纪青看一眼停住步子的艳无双,再瞪眼身后跪下的赵齐仁,然后才小声建议,“无双,我们该进宫了。”
虽然他不在乎皇上爹如何看待艳无双,可是皇后姨却是他在乎的至亲长辈,他希望艳无双能得到姨母的肯定。
艳无双点点头,“好!”她也想进宫去看看,去近距离看看还有什么人在打着她的主意!
赵纪青心中一喜,只要艳无双不回头就好。
赵齐仁惨然一笑,无双不回头?
“无双——”再喊一声,一把匕首从怀里取出抵在了胸前,“无双,难道非要我挖出自己的心来给你看,你才信我吗?”
☆、112 白日那啥
众人惊呼一声,自裁?
赵纪青猛地转身,他这是想以死相逼?
老吴袖口一抖,一小块碎银子已经捏在指间,只待主子一有命令,即刻出手。
艳无双顿了一顿,再次起步。她不信!不信赵齐仁可以为了她就血溅当场!
“艳无双!”赵齐仁凄惨一叫,手中的匕首已经向下刺去。
老吴拇指弓起就要出手,大殿下的府前绝不能闹出人命!
赵纪青瞪他一眼制止了他,这事不可能那么简单。
果然,赵齐仁的刀子没能刺下去,来福及时地蹿出来以手握刀刃的方式阻止了他。
“少爷,您不能啊。”鲜血从来福的指间溢出,顺着手腕滴在了赵齐仁的素色衣襟之上,触目惊心。
“来福——”赵齐仁惊叫一声连忙松手,“来福,你怎么那么傻?你……”赵齐仁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几乎哽咽到不能自已。
众人惊叹,主子情深,小厮忠心。奈何,偷偷瞄一眼那个事件的引发者,奈何人家冷心冷情啊。
怨念叠生,齐齐涌向艳无双。
艳无双不得不停步。
赵纪青轻捏一下她的手臂,对她摇摇头,这种事情她最好不要插手。
四周开始响起小小的议论声。说是小小的,音量却恰好地控制在了让她能听清的程度。
“这也太……那什么了吧?就算以前颇多不是,可这都上升到人命的阶段了,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就是就是,就算已经没有了情份,可这最基本的仁义道德也该在吧?明明一句话就能阻止的事,怎么就能冷着心肠连个头也不回呢?”
“哼,俗话说的好,因果循环,小心他日自己也沦落到无人肯回头的地步!”
刚才听到了艳无双下令暗卫处置门口秽言之人的示令,这一次围观的人群聪明地只就事论事,不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同时,也把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意见表达了出去。
他们是平民百姓,天家想如何他们左右不了什么,可是,在他们的心中自然也有着一杆平民的天平秤!
而这秤,目前来看,绝对倾向了赵齐仁的一方!
艳无双左手无名指抚上眉头,悠悠转身。他们之间的问题到底如何,他赵齐仁应该一清二楚。他如果不再出现她的面前,那么她还能理智地对自己说,冤有头债有主,前世害了自己的人是徐氏,她已经报了仇了,那么她愿意放过这个曾经给了她三年随心所欲生活的前夫君。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来了这盛京还纠缠上她,现在还想装可怜把所有的不是全赖在她的头上。昨日的传闻已经够大了,虽然她一向不在乎风言风语的,可是也不代表着她在迎接风言风语的来临之时不出手反击。
今天他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妄想将这是非闹得更大……招数很熟,目的很明显,不就是想利用民众的力量来迫使她不得不屈服于他吗?
可惜,他的功力,或者说他背后之人的功力到底浅了一些。无意中成了这尧天国第一个休夫的女子,她如何连这点诋毁也承受不住的话,那她可真就白白重生这一回了!
用她的招数来对付她?
艳无双笑笑走近赵齐仁,居高临下,朗声开口,“赵齐仁,你这是在以自己的性命来强迫我回头吗?”
赵齐仁的脸色一僵。
“一个自小怕疼怕冷冬天恨不得不出门的大少爷,现在居然可以穿着单薄的素袍来我面前血刃当场?”
赵齐仁帮来福捂着伤口的手有些哆嗦。
“赵齐仁,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艳无双笑得有些轻蔑,“或者说,是谁给你出了这样的招数?”
招数?众人心中灵光乍现,嗯,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今天的所有事情的确更像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庸俗戏码。
如果赵齐仁像艳无双所说,是台前戏子的话,那么幕后那位写了戏本子的是哪位?
即刻,众人同情的目光变成了疑惑的目光朝着赵齐仁投去。
“不是的,无双!”赵齐仁一把推开面前的来福,站到艳无双的面前,“我是真心求无双回头的,我绝对不是做戏来的。”
哦——众人心中打个拐弯的叹号,原来人家自己也知道有“做戏”的嫌疑啊。
艳无双第一次正面对上这个两个多月不见的前夫君。
脸颊瘦削露骨,面色黯淡无光,前襟灰尘加血渍,两只袖子要掉不掉地半挂着,怎一个“狼狈”了得!
如果是以前的她,那么她早就吩咐下人们赶紧为他整理了。可是现在,她盯了足足有一刻钟,她的心情也未起一丝波澜。
往事终已远!而当她想到他背后的某个黑手时,她非担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对她来说这已经是绝对的侮辱了!侮辱了她曾经全心全意付出的那十五年岁月!
而这个口口声声说着求她回头的赵齐仁,如果真的是有心与她重归旧好,又怎么会忍心将她的声名添油加醋到如此狼藉的地步?
他还敢说自己没有私心?
他到现在居然还想着利用自己!
艳无双与赵齐仁对视的目光,冰冷如霜,“赵会员,你真心也好,做戏也罢,跟我都已没有了关系!我回头,只是想说一句,如果你不想活下去了,请你另觅他处,不要在我府面前脏了我干净的地!”
“……”赵齐仁半张着嘴,完全无法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为什么在他终于等来了两人见面的时刻,他心中的人儿却给了他这么一句冰冷入骨的话?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她信他?
艳无双霍地转身,“备车,进宫。”
她要如何生活只能自己做主,其他什么人也休想掌控。
大红的衣角尽数隐进了车厢,赵纪青随后跟入。
一黑到底的棉帘隔绝了赵齐仁妄想再次追视的目光。
她和另一个男人居然同车!
眼看着马车就要从他的眼前过去,赵齐仁大叫一声,横身挡在了车前,“无双,你如果不信我,就从我的身上压过去!”
话音刚落,一阵风忽然从车内迅猛地刮了出来,迎面卷上赵齐仁的脸,然后连人带翻。
“噗——”赵齐仁吐出一口血,爬起来后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了马车,“无双——”是她让那个男人打他?
殷切的目光只为要一个答案,如果她不说,他宁可相信是那个男人私自动手!
好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似的,艳无双终于开口了,开口却是,“阿布,收尸!”
“是!”阿布挺着胸脯响亮应答,这是他第一次愿意主动接下这收尾的工作。
赵齐仁脸色大变中,身前的两匹黑马已经高高的扬起了四只蹄子。
咴咴咴——仰天嘶叫一声,落蹄就往前冲。
电光火石之间,来福打斜里冲了进来,“少爷!”
尚未止住血的双手,一把拽着赵齐仁的双肩,就把他拖离了马车的前面,“您怎么就那么傻啊。”悲愤的目光不离远去的马车背影,“为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得呀,少爷!”
赵齐仁愣愣地同样目光追随着马车而去,难道十五年的情份一点也没有了吗?
车内,赵纪青看向旁侧正襟危坐的艳无双,问了同样的问题,“十五年的情份,你真能扔得一点不剩?”
艳无双玩着腕间的珠链,不答反问,“你的至亲对你又何止十五年,你真能再一去不回?”
“呵呵……”赵纪青轻笑出声,“果然是艳无双,连问个问题都不吃亏!”
“彼此彼此。”他如果是个吃亏的主儿,那么怎么会忍下刚才那人如此的挑衅?艳无双斟酌着开口,“那种事情你有多少把握?”
赵纪青邪气地挑挑眉,“怎么,现在开始担心你的小竹马会被牵连了?”
艳无双神色不变,“个人种的因个人来收果!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确定一下自己在里面扮演的角色而已!”
“确定啊……还用确定?”赵纪青倏地凑近艳无双,瞬间就把她困在了车厢的一角,“你居然还想确定?你还想怎么确定?”
四目相对,彼此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对方的瞳孔里。
他的认真而深邃,她的清亮而警醒。
艳无双盯着他的眼睛,眨也不眨,想起他曾经为她做的一切,出口却是,“那么,你确定了吗?”
“呵呵呵……”赵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