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嫁 作者:泉青叶(潇湘2013-02-20完结)-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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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几年来,除了那些送上门来的暗杀之手,他的这些护卫几乎很少主动出击,他们总是在杀手上门的时候才被允许痛下杀手。
正月初一临近清晨的时候,在他准备带着人到知府公堂的时候,大批的暗杀之手突然到来,他的护卫包括他自己要全部出动才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全部剿杀完毕。一完事,他们立刻奔向公堂,然而还是晚了那么一步,结果弄丢了艳无双。
他在最一开始的确有些慌,因为他实在摸不清动手的人会是谁。而当他知道动手的人是龙炎时,他其实就不怎么慌了。他本就有意将艳无双名正言顺地带进皇室的视线,如果中间人是龙炎,再配上大殿公选这样的机会,那么过程顺利的话,他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抱得美人归,还能借机摆脱掉他跟皇室的关系。一举两得,他当然愿意!
所以,在龙炎上门向他告诉脸被艳无双抓了要罚她在东宫禁闭一个月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他刚回盛京,暗里的形势还没有摸清楚,包括尘杳,包括连弩,包括几年来络绎不绝的暗杀,都需要他一点一点的盘查清楚。而此时,对艳无双来说最好的保护所就是皇宫。
二月初一,他们终于找到了某处幕后之人的据点,也得到了他们将于二月初二再次行动的消息。他下达的行动还是老规矩,有了证据才下手,没有证据就得按着娘亲交下来的行事规矩,创造证据。
总之,不能主动斩杀。
所以,他悄悄把一切消息都通知了艳无双知晓,心里明白她一定做得到。
二月初二,一切照着他的计划顺利开始,顺利结束。
死人也好,活人也罢,他既然已经舍弃了大殿下的身份,那么他就要紧守本分地不再插手。他只要交待给上面的人知晓就好,他的事情到此结束,他终于可以接艳无双回府。剩下的只要等着尘杳和连弩的事情顺藤摸瓜地查出来,给他一个结果,他就可以远离盛京再不回来了。
谁知,就在他以为一切即将要结束的时候又出了新差子。艳无双再次被掳!他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不知应该先怪娘亲教给他的行事规矩,还是应该怪自己太过自信的护卫布署!
那一刻,他就发誓,这一次,一定不死不休!既然那些人不懂得珍惜他刻意给出的回头是岸的机会,那么他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嚣张!
“把你布置了多年的线都给我!”赵纪青恢复到冷静的状态,对视上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要求,“我要你在盛京所有的暗线!”
龙炎的手指一抖,金元宝没捏成,反而捏成了饺子,“大混蛋,我凭什么给你!”他以为他是谁?
赵纪青一眯眼,“就凭你小时候的尿布是我洗的!”自己五岁入宫时,他还只是一个嗷嗷着只会哭吃拉的奶娃,却意外的喜欢粘着自己。自己一抱,他就不哭;交给奶娘,他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于是,学习的间隙,自己总是被他的奶娘求着来抱抱他。于是,不可避免的被他拉了好几回。
而那时的赵纪青满脑子已都是娘亲教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理念,于是每次被他拉了尿了都是自己洗。
这些曾经无奈的记忆如今再提,居然成了支使他的最好武器。
龙炎恼羞成怒,握手成拳就砸在了桌几之上,饺子顿时变成烙饼,“你抢了我的娘,你不该洗吗?”他的娘,抱他没三天,这个大混蛋就回京了。于是,他小小年纪就只能由奶娘抱着哄着。他不记得小时候是不是粘过这个大混蛋,他只记得有记忆开始,他只有在粘着这个大混蛋的时候才能借机多看亲娘一眼。
否则,他从亲娘那里得到的永远是,“回屋!”“念书!”“射箭!”等等等等。
现在那个大混蛋居然还有脸提小时候的事情!那他怎么不提他自己是如何的招呼不打一个就一走了之!
龙炎探身半趴在桌几之上,一伸手就揪住了赵纪青的脖领,“我从三岁学着自己埋下暗线,为的是在那些比我年长的兄姐使出的明里暗里的谋害之中存活下来。你是我的血脉至亲啊,你不曾出手帮忙不说,先是一走了之,现在回来了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我贡献出埋了多年的暗线?”
他们的父亲是同一个,他们的母亲是双胞胎,他们同样继承了父亲的眸子,可为什么他没有继承同自己一样对亲情的渴望!
龙炎的眼泪几乎溢满整个眼眶,“你知不知道,如果六子今天不暴露,那么我们就完全有可能摸出他们的大本营,从此永绝后患?你的尘杳之疑,连弩之惑,甚至多年来络绎不绝的暗杀,全部都可以一清二楚,你知不知道?!”
☆、108 有我没她
赵纪青脸色一正,郑重其事地回道,“抱歉!”
客观来说,龙炎的方法没有什么不对。如果是他布线,当然也希望在最后的关头才甩出来,否则只能让以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龙炎揪着的手因太过用力而关节泛白,“抱歉?抱歉有什么用?今天只是一个六子丢了命,可是不用等到明天就会有更多的六子被查出来被结束性命。”今日这一战,他们看似赢了,其实却是输了。
结局未定之前,哪一方的势力暴露过多,哪一方肯定离死最近。
“你今天救了她不假,可明天呢?在未来不知的任何一天呢?在你所有的势力都被敌人摸得一清二楚的时候,你敢保证能护她到最后?”照他自己的意思,还不如今天先忍痛一番,毕竟为了大局着想,过程中偶尔的牺牲还是必要的。
赵纪青听得出龙炎的言下之意,一反手腕就把龙炎的手抓了下去,“牺牲谁都行,就是不能牺牲她!”
龙炎转瞬大笑,嘲笑,“哈,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啊,没你的事时,你天天宣扬什么人人平等,生命最贵。而这一牵连上你在意的人,你立马可以眼睛不眨地说死谁都行就是不能死她?你可真好意思说!”
赵纪青坦然相对,“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偷不抢,不曾以权迫人,不曾以势压人。我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明朗,这天家的一切我从来都没有动过一丝的念头。可若有人以小人之心胡乱猜测,妄想欺负到我的头上。那么,我只能万般不情愿地让他们看看,我即使不是大殿下,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窥测的。”
本来是想节省一下时间直接找他要一些暗线过来,可既然他介意,那便不要也罢!
招来老吴一阵吩咐,呼啦啦派出一堆明线暗线出去。上饭庄上茶馆上青楼,曾经他刻意屏蔽的一切消息现在全部不嫌恶心地收回来。
赵诚回来说,兵部尚书昨日进后宫看望嫡妹了。
老吴一一记下,“再跟。”
赵忠回来说,大公主龙珠又到宰相府暂住了。
老吴想想,也记下,“再跟。”
阿布回来说,礼部尚书家昨天新买进了一个丫环。
老吴想记,没记下去,毛笔险些戳进阿布的鼻孔,“那你怎么没干脆查一查那丫环姓甚名谁?”
“我……”阿布想解释。
老吴瞪眼打断他,“别注意那些没用的小事,多去跟跟宫中的人才是!”那样大的阵仗,那样周密的安排,除了来自皇室,还能有谁呢?
阿布委屈地嘟着嘴向外走,“没用吗?我可是觉得那个丫环长得有些眼熟才特意跟上去的呢……”
“回来!”老吴耳尖地听到,连忙喝回阿布,“眼熟?你看见谁了就眼熟?”阿布救起自己时还只是一个在山林中与野兽为伍的孩子,自打被自己带进赵府之后,见过的也不过是赵府的上下。顶多再加上赵纪青带他出去见过的人,他的周围可以说就那么一亩三分地,他有什么可眼熟的?
阿布不敢不回身,“义父,那人真的很眼熟……”他虽然不太熟悉在盛京的任务模式,可是,他也不是什么头绪都没有就瞎跟的人。
阿布想跟老吴解释清楚,省得义父哪天不高兴又罚他。
可是,老吴现在才没心情听他的长篇大论,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说重点,你觉得像谁?”如果阿布没说谎,那么只能说明那人像无双城的人。而无双城的人,能来找礼部尚书的人,只有……
“像那个见过一面的知府千金刘清雅!”阿布终于利落地给出答案。
老吴眼神一沉,果然。
知府刘琛从主子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其全家老小包括那日听命动手的知府衙役都已经难逃一死。但主子非要说什么妇女儿童罪不至死,因此只将男眷斩首示众,而将所有女眷发配到了边陲之地。
他明白主子这是受星小姐当年的教育所影响,所以他明里答应着暗里还是派了人一直从无双城跟到了边陲之地。直到后来,知府夫人宁安死在半路上他才慢慢地开始往回收着人手。
再后来,一直无事。他便想着,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又是在边陲那样的苦地,想也不能再出什么新花样了。再加上盛京这边也开始事情不断,他应接不暇的情况下也只能暂时先松开那边的监视。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是让那个刘清雅寻到了空子逃了回来。
阿布在老吴脸色一变的时候,就机灵地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义父,阿布这次做对了是不是?”
老吴收回毛笔将阿布说的情况仔细记下,“去,接着跟好了。”
刘清雅这个时候甘冒着“逃犯”的身份来到盛京,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纯探亲的。
此时,礼部尚书宁府。
后院一间不起眼的下人房前,尚书夫人王氏正亲自拉着宁尚书往里走,“反正你跟我走一趟就是了。”
“荒唐!”宁尚书用力拽回自己的手臂,然后抚平衣襟上的皱褶,“这成何体统!”
宁尚书看看周围的环境,转身想往回走,“天大的冤屈也得按章程办事!以为私自求见于我就能有特例吗?你太糊涂了!身为正二品官员的夫人,你怎么可以因着所谓的亲缘关系就来拉这个线?赶紧把她弄走,不知道殿试在即,皇上最讨厌攀关系办私事的吗?”
“老爷!”王氏一个箭步就挡在了宁尚书的面前,声音却仍然压着不敢大起来,“都已经到这里了,你就进去看一看怎么了?这次真的是天大的冤屈!如果不是的话,我会硬拽你来吗?”
宁尚书不悦地一背手,坚决不看身后,“你到底有没有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冤不冤屈的问题!”而是,她存了这心就已经大逆不道了。想他为官数十载,什么时候徇过私情?如果他是一个那样的人,当年皇上怎么会为他的小女亲自指婚?
宁尚书拿眼光扫扫守着院门的几个下人,“你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还找人守着院口?你守着那里只能让暗中窥探的人想到你确实有鬼!”
王氏急得把手里的丝帕险些绞碎,“真的是有大事,你在这里跟我讲大道理做什么?你只要进去看一眼就会明白的。”
宁尚书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一向识大体的夫人今天实在有些胡闹,“大事?什么大事能大过最新的会员?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引起另外五部尚书的注意了,现在谁不想先把他抢下来,无论公私。因为只要他如常参加殿试,就凭他在会试中的成绩那一定是状元无疑。”
“状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现在跟我进去。”王氏打断他的话,急得上来又想硬拽。
宁尚书一跺脚,“他可是无双城来的状元!你不是一直叨叨着清雅大了该谈婚论嫁了吗?这位状元我看跟清雅年纪相当,样貌也是不俗。只要我现在再努把力,待到他中状元之时,再求一个指婚,不是很好?”
“好个屁!”王氏急得大声爆了粗口也不自知,“你知道清雅最近的情况吗,你就一言堂的架势想为她求旨赐婚?你怎么就知道你看起来是好的事情对于清雅来说就不是毒药?”
宁尚书被夫人插腰数落的姿势吓了一跳,这到底怎么了?今天这么反常?还有,夫人那肿着的双眼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那什么亲戚的冤屈哭的?
王氏此时也顾不得形不形象的了,双手再死抓向宁尚书的胳膊,“走,今天必须跟我进去!”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过笃定,或许是她的态度太过坚决,总之,本想忽视的宁尚书这次终于对屋里有着什么人产生了点点好奇。
沉旧的木门“哐当”推开,黯淡的室内也只有窗台上那一支半截的烛微弱地闪着光。
窗台下面,一个佝偻着缩成一团的身影进入宁尚书的视线。
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地盖了满脸。
宁尚书真的有些奇怪了,他的印象中绝对没有这么一个称得上是亲戚的身影,“这到底是谁?”
王氏的声音莫名地就添了哭腔,上前走近一步,“她是谁,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