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嫁 作者:泉青叶(潇湘2013-02-20完结)-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忠也傻了,这些资料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曾耳闻。但鉴于吴管家的为人,他想都不用想这些消息的真伪与否。也就是说,他自己主动撞上了枪口!
赵诚一掌扫过赵忠的后脑,赵忠即刻大头点地,同时不用提示已能自动认错,“赵忠失职,甘愿受罚。”
吴管家收口看过来,“这就服了?这才仅仅是消息部的范围,那行动部的呢?你们擅自出现本来问题倒也不大,可你们出现之后居然连一个小小的护卫都拿不下!甚至用上了网杀,还让人逃脱了!就是你们行动部的能力!你们每天晚上做的那些训练都做哪里去了?”
“属下失职,甘愿受罚。”满屋子的人这次谁也没有出来置疑。
要知道,他们这些从京里出来的人都是经由面前的这个人一手调教的,他们是傻了才会在行动的能力上置疑他们的上司。
再加上今天破例失手,他们自己也觉得面上无光。
于是,这一次的加强训练达到了空前的执行力度。同时,也间接造成了日后那些引发今日事情的主角们兵败如山倒的去势。
当然,以目前来说,大部分人是无法预料以后的情况的。
包括艳无双。
☆、057 谁是黄雀
东城艳府,同样吃晚饭的时间。
不过是小五在吃,艳无双在看。
小五大口嚼着包子的狠劲像在嘶咬一块骨头,“小姐,……你说我能不杀进去吗?……这种见利忘义心如蛇蝎的女人多活一刻钟都是对神灵的亵渎……枉我往日还觉得她温柔慈善呢……原来都是装的……”
“小姐,这事你不用查了,肯定就是她干的……先从知府那个毒妇那里买来了毒药,然后下到你的笄簪里,最后再让姑爷送到你头上……啊,呸,还什么姑爷!没准儿就是一个助纣为虐的伪君子……”
艳无双坐在桌后,举着茶碗却没有喝。
生腾的热气遮挡了六月斜瞄过来查看脸色的视线,但想也知道主子的心情不能好。一心要嫁的人家,原来不过是披着伪善外衣的白眼狼!这事搁谁身上谁不恨得牙痒痒。
六月瞪一眼小五,眼神示意,快别说了。
小五一手又拍进一个包子,“为什么不能说?……我还要到外面大说特说呢?……我要全无双城的人都看清楚他赵家都是什么人!……啊,还有那个知府夫人,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窝的老鼠和毒蛇!”
六月纠正,“那叫蛇鼠一窝。”
“对,蛇鼠一窝。……哼,一个比一个黑心肠,我小五生平最看不上这种人,早知道当时就该再杀回去,……一刀一个!”小五叨着包子做个挥刀的姿势,越说越气,越气就吃得越多越快。
六月黑线,“得了,还杀回去?那你怎么当时没得手?”
说到这个更气了,小五一脚踩上旁边的椅子,“还不是那个阿布,非得拉着我一起离开,否则我早就得手了。”
“不是说你们两个都遮了面吗?你怎么还认得出他?”
小五气得直哼哼,“没,没认出人来,是认出了他的轻功。下午那时送来首饰盒的就是他,只不过当时只看到一个影子不太确定。”
狠咬下一口包子,“可这次距离那么近,我要再认不出来就是没长眼睛了。”
六月继续追问,“那他去知府家里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但瞧他那一身打扮瞅着就不像做好事的样子。”
六月眼珠转转,看向艳无双,“难道也是为了查毒而去的?”
艳无双终于将茶碗放下了,眼睑半垂,依然不辨神色。
六月自行推敲,“赵当家居然也知晓那毒的名字,甚至拥有解药,现在还派了人去查来源……那么他是为什么?毕竟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吗?”
艳无双没响应六月的推理,而是转向了小五,“你除了听到知府夫人承认那毒是来自京城之外,可还听到确切的消息?例如哪个医馆,或哪个药铺?除了尘杳之名以外,可还听到它主要的功用?”
“没有,小五一气之下想杀进去,然后被人发现就打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听到其他什么。”小五回答道。
六月气得骂过去,“你个不长脑子的!让你跟踪为的是查探消息,你倒好,一气之下什么也没查到就回来了。还打了草惊了蛇,可真称得上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小五嘴里含着包子委屈地想要辩解,“我当时不想着一刀下去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嘛。能够一绝后患的话不是很好?”
六月冷冷嘲讽道,“那你杀了吗?你当知府家那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这还好是没杀,这要杀了,人家能不查到小姐的头上?然后你要让小姐跟你去狱中度过后半生吗?”
“我,我……”小五被训得回不过话来。直到此时,她才觉得自己的行为的确是冒失了些。
“行了,别吵了。”艳无双出声制止她们的争吵,“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过多的埋怨也没有用,还不如多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
小五抓抓头,低头继续吃包子。想问题的事情从来不是她的专长,她不如利用一切时间补充体力然后到时只管出刀。
六月恨铁不成钢地拿眼睛狠挖了她一眼,但也没有过多的苛责。撇开后果不谈,听到那样的内幕,别说小五想拿刀砍人,如果她在,没准也会那样做。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真是像主子说的那样要如何做才能反被动为主动。
六月想了想,问道,“小姐,你说那两个毒妇有没有猜到是我们派了人跟上去的?虽然小五遮了面没让人看到真面目,但赵家那个毒妇既然能想到那么狠毒的法子,就说明有点脑子,那她会不会猜到?”
“是呀,我们刚从她那里回来,她后脚去知府家就遇到了小五,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会怀疑吧?”艳无双淡淡地应声。
六月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那我们不是变得更被动?”
“被动啊……”艳无双毫无意义地拉长尾音,眸光定在桌上的烛光处,没有焦距。
六月张口就想继续说些什么,门外下人的禀报之声响起,
“小姐,石护卫回来了。”
艳无双眼睛一亮,“快让他进来。”
棉帘掀开,肩背带霜的石城低头走进,距艳无双半丈的时候弯身就要下拜。
艳无双抬手阻止,“行了,说说你的收获吧。”
今日自赵纪青那里回来以后,她就偷偷派了石城出去,一是为了上次一直没时间查的赵忠赵诚之事,二是为了此次的毒药一事。
石城一抱拳,首先回报第一个问题,“根据赵忠赵诚的举止言行,坊间都传他们是来自京城,但具体来自哪家,或者父母何人,却全是空白。他们的师傅是赵府上的吴管家,十多年前享有无情剑的圣名。但在今天被师傅认出之前,可以说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许久了。”
总之一句话,关于赵纪青的来历,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艳无双无名指扫扫眉头,“第二件事呢?”
石城回道,“该毒名为尘杳,取意为服用之后尘世皆杳的尘杳。江湖上传闻来自皇宫大内,是各宫妃嫔用来处置宫女的秘药。该药单用无形,极难分辨,但加入某种药引之后又能快速地结束掉一条生命。即便验尸官猜到死因,但也因为尘杳的余迹会消散在空气中而没有证据举证抓人。”
一语完毕,六月气得浑身发抖,小五的包子吃得一个接一个。
唯有艳无双没事人似的随意挥挥手,“既然是皇宫大内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无双城?”
石城继续,“无双城内的尘杳不是经由正常的药物渠道来的,所以,石城并没有查到它是从谁的手里流进,又从谁的手里流出。”
主子说是尘杳来自笄簪,他自然先去查了西城的赵家。可赵家这几年来根本没有出现过一例中尘杳之死的案件。所以这条线索断了。
他又去查无双城这几年的药物流通清单,也没有可疑的线索让他跟踪。
所以,他失败而归。
石城单膝跪地,“石城无能,甘愿受罚。”
尘杳绝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而他查不到,就是他失职。
石城满脸愧疚,一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主子让主子中了毒,二恨主子让他查来源他又没有做到。
“行了,起来吧,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艳无双不在意地挥手示意他起来。
石城听命起来,既惊讶又困惑。惊讶的是主子看起来还是同往常一样的冷静从容,似乎从来就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困惑的是,尘杳听起来真的很诡异,可主子却这样的毫不在意,为什么?
小五终于吃完了包子,好心替师兄解释道,“尘杳是赵家那个毒妇从知府夫人那个毒妇手里得到的,两个人都是阴险小人,走的是小人行径,你当然查不到!”
石城困惑更大,“知府夫人那个毒妇”他还能听出来说的是知府夫人,可赵家那个毒妇说的是谁?
六月仿佛明白石城的疑问,恨恨出声,“就是小姐的婆婆……啊,呸,什么狗屁婆婆!”就是毒妇一个!
石城一下子就愣住了,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在他不在的时候又错过了吗?
六月看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艳无双,几步走到石城的旁边,然后把她和小五怎么跟着主子去的赵家又怎么派小五跟踪徐氏去的知府家再后小五又在知府家听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一一告诉了石城。
一一赘述完毕,石城已经气得头发几乎炸起。
“小姐,我这去结果了她们!”真是蛇蝎心肠啊,主子才嫁过去加上今天才两天,已经有人盘算着要谋害主子了!他绝对不能容忍!
石城的双拳“喀喀”作响,说完扭身就准备去门报仇。
六月赶忙出手拉住,“你站住!怎么跟小五一个德性,现在是你耍大刀的时候吗?就不能动动脑筋再说……”
六月话没说完,已经被石城一把甩开,“动脑筋?现在还动什么脑筋?血债血偿本就天经地义!”
巨大的手劲直接将六月甩到了小五吃饭的桌子旁。
小五只顾着双手伸开接住了六月,却无法同时稳住已经被撞倒的桌子。
哗啦啦,餐碗杯碟摔碎一地。
放置包子的小笼屉骨碌碌滚到艳无双的脚前,停下,歪倒。
黄色的油污瞬间浸染白色的靴面。
艳无双低头直直地看过去,没有吱声。
六月小五和石城马上齐齐跪倒,“求小姐责罚!”
责罚?
责罚什么?
责罚他们顾不上吃顾不上喝的因她一句命令就立刻行动?
还是责罚他们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真心流露恨不得为她一绝后患即使背上杀人的罪名?
不,她不会责罚他们!
冤有头,债有主。她一向记得清楚!
她想,也许是有些人记不清楚了。
所以,她接下来是该让某些人清楚清楚:
她爱时,为了心中所爱,一切都可以舍弃!包括生命!她的!
她恨时,为了心中所恨,一切更得要收回!也包括生命!但,是他的!
☆、058 要账的来了
“行了,收拾一下都去休息吧。”
艳无双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内堂。
背依旧挺直,头依旧高昂。
小五眨眨大眼,“小姐都不伤心的吗?”为什么自打她说出一切实情之后,主子好像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出现过?
六月默默地起身收拾惨局,喃喃一句,“只怕不是不伤心,而是伤心过头了吧。”
小五缠过去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伤心过头?”
六月将笼屉捡起,“伤心过头就是心死了。”
“心死了?……”小五沉吟半晌,忽然跳起,“那小姐会不会想不开?啊,小姐,你不要死啊……”
小五一跃而起,就要冲进内堂。
六月赶紧一把拉住她,一手堵住了她的嘴——用的是手里准备来擦桌子的抹布,“瞎喊什么瞎喊什么!”
小五眼泪汪汪地自行取出嘴里的抹布,却也顾不上埋怨,一心只担心自家的主子,“可你刚才说心死什么的……普通人一说心死,不都是要寻短见的意思吗?”
旁边石城也一身紧绷地看过来,时刻准备着如果六月一说是立马冲进内堂救主子。
六月挨个瞪过去,“小姐是普通人吗?”
“小姐就算心死,想寻死,也一定会让害她的人先死在前头!”
……
卧房内,艳无双躺在床铺之上,睡意全无。
从心中将事情从头再过一遍,再过一遍。她不敢说对接下来的事情一定要再不失手最好一击得中,但至少也要先下一城。
六月说的对,害她的人没死,她怎么能先死!
……
腊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