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刺-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懿荒芾偶甘登锤阕錾猓匠嗍乔龅1#竺婊牧魍讯然故呛艽蟮摹�
做兼职的功夫还不忘体察民情,尽量了解一些当地的风俗,还有哪些有势力的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这里是作为根据地来打拼的,大明人生的第一桶金也会从这里开始,以后要想混大,这里才是根基。
真正有势力的家族倒也不多,县城还太小,族人在朝中做大官的的家族,早些年都迁到扬州城里去了,留下来几波小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沈卓也不再打听,这些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还是一条消息让沈卓吃了一惊,还是跟自己切实相关的:这个县城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出过举人了。
作为县学的校长,沈卓乍一听时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明朝的科举考试系统比较完善,而且举行的考试也很多,你要说二十多年出不了进士还好说,但中举人这个概率放在一个县城里,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考不上一个。
还没上任便感觉亚历山大,怪不得这县令对自己不冷不热,生场大病也不亲自来探望,这样来看,在县令眼里这教谕有没有都一个样。
也是郁闷至极,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前几日县里差人来问过病情,在得知康复之后便没有下文,县里不开公文,这教谕总不能直接跑到学校里自己宣传自己上任的消息吧,怎么说都膈应。
便也是决定再等几日观望一番,实在不行再想它法,沈卓对这县令是真心没什么好感,若要他以后逮住机会,定要还以颜色。
在杂货铺说好的是工资现结,对于这这么大店面来说,自己拿的这店工钱简直九牛一毛,要不然那店掌柜也不会爽快的答应,主要是沈卓初来乍到的不了解行情,又找的如此心急,这才达成了协议,不过以后多的是赚钱的机会。
这点工资对于普通平民来说已经不低了,沈卓每日回家都要买一些肉食,伙食质量明显改善,而且剩余的钱都会交给陈伯,陈伯哪里能相信出去帮人家写书信能得到这么些钱,便又编了几句谎话,说是卖了些字画得来的,陈伯肯定不会信,但也实在摸不清沈卓现在的套路,只能祈祷这些钱不是偷来抢来的,当然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病好了之后日子过得相对平淡,这天下午沈卓提着一斤羊肉回家后,陈伯却是告知他,县署来了差役,说是县令下了请帖让沈卓去赴宴。
第七章 新官上任()
县令竟是摆了接风宴,这倒出乎了沈卓的意料,想来这些时日那老儿分明就没怎么把他这个新任校长放在眼里过,眼下病都好利索了,这才想起要请客吃饭了,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尽管对这县令老儿一肚子愤懑,沈卓还是要去赴宴的,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还是个外来户,在县城没有根基一上来就把关系闹僵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去赴宴也是要试探一下这县令的态度,以后要开展工作,还得需要这老儿的帮助,想到这里,沈卓竟是一阵迷茫,这县学多年不出一个举人,还有必要开展工作吗?
教谕的身份其实是比较特殊的,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校长,手底下的学生中了举人甚至进士都是能沾光的,最起码也能作为吹牛的资本,无论在县学府学州学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常理上说地方长官对教谕也会敬持有加,像这个清邑县的县令如此怠慢,终归是因为县城里出不了举人,教谕虽然管辖着一众秀才,但也没多大影响力,除非和当地的缙绅们打好关系,否则,说不理你,就不理你。
而令沈卓最尴尬的一点是,县学的学生选拔,也就是生员的考取一般都是由知县主考出题,教谕也就能当个监考官而已,更严重的是朝廷下达岁贡的名额之后,也是由知县选取,从这一层面上县学和县令之间关系极其密切的。
这一顿饭也就是走一个过场,沈卓心里自是清楚,把手里的羊肉交给陈伯后,又嘱咐他快些吃完,天气实在太热,这东西是放不住的。
那差役竟是等了一个多时辰,沈卓也懒得换衣服,就穿着这一身儒装随那差役去了县署,在路上的时候沈卓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些这几天对这位县令收集的信息,干货却是不多,雷点反而不少。
这县令叫严仲,也是举人出身,以前是递补清邑县县尉的缺,后来升任知县,不过他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在清邑县硬是做了将十多年的县令,平民百姓称县令为县太爷,清邑县的百姓称他为县大爷,而且这人知县做的久了,常常犯糊涂,审理诉讼的案件,经常坐在案前就打迷糊睡着了,这又得了个外号“糊涂县令”,在清邑县百姓的眼里,这县令没有什么存在感,乡里出了纠纷大都由乡绅给协调了,现在也很少有报到县里的诉讼,县署的只能也只剩维持治安了。
这样来看,以这县令三不管的作风,怠慢他这个小小教谕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县里有二十多年没有中过举人,而恰恰这又是在他的任期内,拿不出业绩,又没有影响力,升不上去倒也很合情合理。
一路细想,对这县令老儿竟是起了几分兴趣,随着那差役到了县署的后堂,才算见得庐山真面目,出来迎接的是一个中年发福秃顶的男人,即使裹着头巾,那依稀的发际线还是逃不过沈卓的眼睛,这人叫刘德茂,是县里的县尉,屋里正堂坐着的小老头,不用猜便是那糊涂县令严仲了。
严仲和刘德茂看见沈卓的第一眼不免有些吃惊,他俩倒是都没想到这新来的教谕竟是如此年轻,严仲个子不高,眯起眼睛来抬头打量了沈卓一番,一脸的狐疑,在他印象里从外边调来的这个教谕是举人出身,一般像这样的任职,起码都是三十以上岁数的人。
沈卓先是客气的打了招呼,严仲才回过神来,老脸赶忙堆笑相迎,额头上漏出褶子一道一道的,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刘县尉便是请沈卓进了偏厅入席。都是稀松平常的菜肴,这县署的后堂,摆设的极其简单,倒也显得朴素,看样子这顿饭总共就三人。
三菜一汤,有些清淡,这接风宴确实有些抠门,不过更抠的还在后头,严仲老头第一句话便是:“先生大病初愈,不便饮酒,我们几人就饮茶做酒如何?”
沈卓只得点头称是,心说您有酒我也喝不起啊,“先生”是对教谕的称谓,不过从这老头嘴里说出来,倒还有点别扭,沈卓跟这两个官场老油子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席间便是很少说话。
这两人的态度上还算凑合,不过沈卓看这两人的总有些耐人询问的眼神,捉摸不透,县尉刘文德便在旁问起了沈卓家境,沈卓也是有的没的回答,桌上的菜却是没动几口的。
刘县尉问这问那,当然不会放过沈卓的出身,什么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巴拉巴拉一些列的问题,在得知沈卓之前就生过一场大病,脑子烧的不好使之后,便又是表露出惋惜,严仲老头只在一旁听,也不怎么说话。刘德茂这话匣子一打开,竟是有些收不住,便又开始讲起了县里的趣闻,最后讲到了县学的事却是被严仲莫名其妙的打断,刘德茂好似意识到多说了话忙打住,开始转移了话题。
这一顿饭吃的是极其无聊,沈卓来前是打算给这县令留下深刻印象的,这老头如此的怠慢自己,怎么说都得拿出点姿态来,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严仲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偏偏还看不出外界传言的那般糊涂,沈卓总能感觉出有哪个地方不对劲,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这样吃完饭从县署里出来,定好了明日去赴任,临行前那严仲莫名其妙的对说了句“任重而道远,先生慢走。”这样没头没脑的话,还和刘文德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沈卓也不去理会,天色也有些晚了,便是由差役给送了回去。
第二天天一亮的功夫,沈卓便是早早的起了床,今儿个第一天上任,好好的捯饬了一番,简单的吃了早饭,和陈伯说了声,便是往城北的学宫那里去。
县署的公文应该给那边交了过去,因为之前生病没有及时赴任,在县里早就报备好了,这才让县署通知一声的,城北的路程不算近,这一路过去,差点走错了路,好歹找人问了问,这才算赶了过去。
只是这一去不要紧,当沈卓到达学宫门前时,完全被眼前这番壮观的景象惊掉了下巴,这所谓的学宫的院子很大总共有五间房舍,而且每间都是年久失修显得破败不堪,甚至有的能看见屋顶都能有一个大窟窿,四周的院墙都长满了苔藓,院子里杂草丛生惨不忍睹,沈卓顿时傻了眼,这哪里是学宫,这跟山林里的破庙有什么区别?!!!!!!!!!
心中一亿只草泥马飞速的狂奔,回想起昨晚那严仲知县的宴请,沈卓只能一阵咬牙切齿,这tm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
第八章 惨不忍睹()
沈卓看到眼前破败不堪的学宫后,实在是难以置信,久久不能平复讶然的心情,心中早有预想这差事不好干,但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尼玛压根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总共能看见学宫里有五间房舍,还都是草房,更可气的是其中三间屋顶都漏了,前几日还从杂货铺的店掌柜那里听来县里的教谕换了好几个,当初还以为是多年不出举人压力大待不下去的缘故,这一下可是顿悟了,总算想明白了朝廷为何从那么老远的地方往扬州这样的偏僻的县城来抽补教谕了,这真是没人干啊。
学宫门口连个大门都没有,沈卓停住脚步实在不想往里走,一时间萌生跑路的念头,谁爱干谁干,谁干谁是倒霉蛋!差一点就转头的功夫,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心说就tm自己是倒霉蛋,云南是铁定回不去了,这天南海北的又不熟悉,更何况,陈伯是对他寄予厚望的,好不容易谋份差事,难能那么容易说走就走呢?退一万步讲,现在不干了可是要入吏部的黑名单的,以前那几位教谕肯定是找人靠关系调走的。
这一通分析,可把沈卓脑袋都想大了,“任重而道远”沈卓想起严仲这秃驴对他说的话,恨不得抽那老头两巴掌,可眼下是无可奈何的,看来想要在这小县城里立足都有些难度了,不过随即也是下定了决心,这都给难住了怎么好意思在大明朝混下去,不仅要干,还要干出点成绩来!
给自己打了打气还挺好使,沈卓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真没必要有太多顾虑,这会儿太阳都升的很高了,天气开始变得热起来,沈卓抹了把额头的汗,心一横,往院子里走去。
一般学宫都是建在县城的偏隅,这样一来可以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二来能够用做建学宫的场地比较大,不会显得太拥挤。这清邑县的学宫便是如此,周围住户不多,僻静的很,虽然破败,但院子还是蛮大的,沈卓走进院子里,首先看到的是一面墙体发绿的照壁,这应该是用来挡住后边的房舍,以免让路人对里面一览无余。
墙体上还残留着字画的痕迹,但也看不清楚轮廓,沈卓便从右边走,转过去是一道石门,上面写着“儒学门”还算清晰,沈卓再往里走便看见正对照壁的是一间最大的房舍,也就是正堂,正堂上挂着牌匾,写的是“圣殿”估计就是读书学习的地方,圣殿两旁的房舍都极其破败,最右边还有一处空旷凹陷的区域,里面堆满了生活垃圾,看模样那里以前应该是池子。
院子后面还有几间小的房舍,从外面并没有看见,那里大概就是学生宿舍了,后面的房舍明显修缮过,瓦房上面漏雨的地方都补上了草,一大块补丁太过显眼,沈卓不免有些心塞,这尼玛学宫穷成这样,也难怪几十年不中举人,这样的环境下生活都是困难的,还怎么专心学习。
从学宫里转悠了一圈,大致了解了学宫现在的境况,一般来说,县学是服务于整个科举选拔体系的重要环节,朝廷应该给与重视,县令的考核业绩也与县学的成绩挂钩的,这学宫惨成这样真是闻所未闻。
通常县里每年都会拿出相应的财政收入来修缮学宫,朝廷还会拨给学宫很多土地用来租赁,来获取办学经费,这样的称为“学田”,甚至还有些县里的商铺都是划为县学的经费补贴,称为“学店”,还有一些“学山”“学地”之类的名目,更重要的是县学里的生员每年都会获得朝廷的粮食补助,即便不能改善生活但起码饿不死。
而沈卓现在面临这样的情形,着实让他想不通,逛了一圈之后,竟是没有发现一个人,荒凉的好像没人住一样,沈卓刚想要进正堂看看,便是看见从旁边的房舍内出来一个中年模样穿灰色儒袍的男人。
那人见到沈卓后,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