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神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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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让进是对的,但是你骂人是对的吗?”林捕头声色俱厉吓得两个差役深深的低头,连大气都不敢乱喘。
陈福禄此时也看清了林捕头,赶紧凑上前去:“这么巧啊,我来给罗氏送个芦席,也是我粗心早没想起来,那里面多少有些阴冷,她本来就有体寒之症,我怕”
他啰哩啰嗦的话还真多,林捕头实在没有耐性听下去了,索性打断了他:“你放心吧,这点小事交给我了。”
说着林捕头就伸手‘接’过了芦席,那架式基本就是从陈福禄那儿硬抢来的。陈福禄千恩万谢的冲着林捕头鞠躬作揖:“谢谢您了,真是遇上贵人了。”
“没事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保证亲自送进去。”林捕头看陈福禄还有点不放心的样子,迟迟不肯挪动脚步。
于是林捕头就转身走向牢门,对那两个差役喝道:“开门!”
差役只负责守门,不负责检查谁带什么物什了,他们哪里敢拦林捕头?乖乖的打开了牢门,林捕头抱着芦席,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陈福禄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林捕头进去就没再出来,他才不会真的把芦席给罗氏送去。因为他根本没那个能力,往里进要经过层层盘查,严苛得很呢。
林捕头是直接从后门走的,穿过女牢的后门,再绕两条街就到县衙了,他刚好走个近道。
周宁正在处理公务,陆清在旁边磨墨,丫环悄悄的走进来冲着陆清丢眼色,陆清点点头,丫环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陆清磨好了墨,对周宁说道:“林捕头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不就一卷芦席吗?你非让他跑这个腿干嘛?家里没人使了?”周宁知道林捕头一天的工作量不少,这点小事没必要非安排给他。
“这又不是咱们的私事。”陆清说完才发觉自己的抱怨显得有些小气,赶紧补充道:“其实主要是我买不到,不知哪来个大客商把云江县所有的芦席都买走了,说是往北方卖。”
“哦?”周宁停下了手,轻轻的把笔放到笔架上,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
陆清摇了摇头,他只是听卖芦席的随便说那么一嘴,哪里打听过详细?只听说有这么一桩事,还不知是真是假。
“你去吧,叫林捕头进来一下。”周宁眉头微皱,也不知又有什么心事漫上了心头。
“是。”陆清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林捕头早在外面候着了,见陆清出来急忙迎上前去,怀里抱着一大卷芦席往前一递:“芦席买到了。”
“哟嗬。”陆清很意外他真的能买到芦席,今天陆清不是没出去买,而是跑了小半个下午都没买到,不是一家芦席铺子货卖光了,而是整个云江县都买不到一张芦席了。
陆清刚要表扬他一下,忽然发现这张芦席有一块边缘处还用布缝了个包边,缝的粗针大码的,属实是难看得很,明显不是巧娘的手艺。
“你在哪儿给我弄了这么一张二手的芦席啊?”陆清抬手捏住包边处的布头,抻出来一块让林捕头看:“这是谁家拙老婆缝的?还没我缝的好呢。”
陆清出身于贵族之家,虽然是做下人的,但也是描龙绣凤样样不会。虽然女红的手艺没有,但一点都不妨碍陆清吹牛皮。
也不怪陆清敢夸大口,这针码粗细不匀还有松有紧,勉强算是缝上了,别说好不好看,连不露边都没做到,有的地方还露着芦苇刺呢。
陈福禄也没做过针线活,他哪里会女红?这都是赶鸭子上架,硬逼出来的,自己不缝找谁给缝?
林捕头‘嘿嘿’的憨笑着:“这可不是二手货,只不过天太晚了没买到好的芦席,就这么一张有点毛边的,你要是嫌弃我明天再给你买卷好的。”
“我要那么多芦席卷你呀?”陆清说着从他的手中抢过芦席,丢下一句:“老爷让你进去呢。”就抱着芦席走开了。
林捕头管不着陆清去哪,他迈步走进书房,见周宁正在写着什么,他就站在下首静静的等着。
周宁写的字不多,很快就放下笔,抬头看着林捕头问道:“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人大量收购芦席?”
林捕头光顾着买芦席也没闲心瞎打听,再说卖芦席的也就是一手钱一手货的事,也未必知道买主太详细的信息。
“不知道。”林捕头只好如实回答。
“速去查清此事。”
“查什么?”林捕头愕然,买芦席犯什么王法?为什么要查人家?查什么呢?查给没给钱?还是查人家倒卖芦席有多大的利润?
“查买芦席人的身份,查他们要到哪里去卖,卖给什么人,到底做什么用。”
第70章 公堂对峙()
第70章公堂对峙
“威武~”
三班衙役齐声喝起堂号,接着就是一阵噼哩啪啦的水火棍猛戳地面的声音。好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衙门口前聚集了好多的百姓。
老百姓不管审的是什么案子,只要是开着门让随便听随便看的就都有兴趣。即使听不清看不清也得挤着向前。
哪怕只是看一眼大堂的布置,都够回家吹半年牛皮的。老百姓看热闹的热情那是城墙都挡不住的。
从古到今几千年下来,看热情的口号一直未曾变过,那就是:‘有热闹要看,没有热闹创造热闹也要看。’。
今天的热闹是真的热闹,还没有开审,光看迈步走进县衙大门的人就挺热闹的了。平常人打官司,也就是原告、被告、证人上堂,加一起也没多少人。
而今天进偏堂候着的人都有衙役站门口拿着名单念,这桩争妻案不过就是陈福禄和吴庆两个人之间的争执,哪来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呢?
多出来的人并非完全的不相干,多出来的人全是吴家的亲属。有吴庆的母亲和兄弟姐妹还有其他一些近亲属,吴氏家族上上下下来了二十多个主事的人。
陈福禄只有一个人,看热闹的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反正一大帮人在点过名之后陆陆续续的走进去了。
“啪!”周宁用力一拍惊堂木:“带告状人上堂。”
“带告状人上堂~”一声声传下去,跟接连不断的回音一样。门外的百姓都安静了下来,这气氛令人莫名紧张。
陈福禄和吴庆一前一后在衙役的带领下走进大堂,两个人走到中间跪倒,规规矩矩的磕头下拜,比第一次上堂懂规矩多了。
“读一下他们的诉状。”
周宁发下话来,陆清拿起状纸朗声读了起来。状纸的内容清晰明了,陈福禄告吴庆霸占了他的老婆罗氏,吴庆告陈福禄强抢他的妻子罗氏。
两男争一女,这是一个俗套又吸引人的故事啊。门外的百姓们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这比杀人放火有趣多了。
陈福禄和吴庆两个人都紧张得手心冒汗,低着头静静的等待大老爷的宣判。这一纸判书将决定他们后半生的命运。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大堂瞬间安静得有些阴森。周宁端坐在公案之后,迟迟的不开口,空气仿佛都跟着慢慢的收缩,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今天传唤你们二人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你们心里都有数。”周宁的语速很慢很低低沉:“你们两个人都说罗氏是自己的正妻,现在你们有人要退出吗?”
“我跟罗氏是原配夫妻,有婚书为凭,我是不会退出的。”陈福禄坚决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跟珍珍是真心相爱的,地老天荒绝不变心。”吴庆也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愿,他没有提婚书的事,因为他知道他的婚书在法律上不如陈福禄的那个有效。
吴庆昨天跟师爷一起喝过酒,他喝的大醉,酒醒以后师爷居然还在他的房间里照顾他。
师爷说的对,既然大人没有当堂宣判就说明他是有机会的。大人一向重情,并不是固执的守着礼法的糊涂官。
吴庆一直担心他的婚书不合法,怕因此失去罗氏,听师爷如此提点,他顿觉醍醐灌顶,大人重情就应该用情去感动他。
“陈福禄与罗氏是原配夫妻,有婚书为凭。吴庆与罗氏也是明媒正娶,这倒叫本官为难。”周宁略一沉吟,说道:“法本为民,执法最终的目的是让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因此,罗氏到谁家能过的更好,我就把她断给谁家。”
“我这几年挣了些银钱,不敢说是大富也足够我们夫妻衣食不愁的了,我这次来就是接她回家享福的。”
陈福禄在外经商十多年,前两年赚了些钱,回乡的路上遇到了劫匪,不只银钱被洗劫一空,人也病倒了。
他病好之后回到家乡,发现房子已经卖掉了,跟邻里们打听才知道母亲也去世了,罗氏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一边在外继续经商赚钱,一边四处托人打听,十年过去了,终于知道了罗氏的下落。
他千里迢迢赶回来,就是要夫妻团圆,没想到吴庆比他还强横,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大人,我们夫妻恩爱有目共睹,珍珍在我家从没受过半点委屈,满街邻里俱能做证。”
吴庆是本地人,吴氏族大亲属众多。打官司这回事,从来都是亲帮亲、故帮故,没有胳膊肘往外拐的。
婚姻和爱情最大的不同就是婚姻并不是两个人的事,所以今天周宁不只叫来了吴庆,还把吴家所有的骨干份子都一并传唤过来了。
“陈福禄,你现在家中可有妾氏?”周宁问道。
“没有。”陈福禄摇了摇头,这些年他一是忙于做生意,二是心里记挂着罗氏,也没想过再娶。
“吴庆,你家中可有妾氏?”
“这”吴庆顿了一下,回道:“有的。”
吴庆生怕这条会让县太爷认为他用情不专,急忙解释道:“娶妾是珍珍的意思,不是我要娶的。只因珍珍进门一直没有生养,她就一直劝我娶个二房,她劝了我七年,我才同意的。”
“二房可有生养?”
“有,我儿子吴宝今年将将两岁。”吴庆感觉有些失利,一个劲的解释:“珍珍特别喜欢宝儿,宝儿跟珍珍比跟亲娘还亲。”
“你家中有妾氏,又有子嗣,只怕罗氏的日子不会好过吧?”
“谁不知道我家妻妾和睦的亲如姐妹?”吴庆急得满额头是汗:“大人,一家之中要有老有少才是幸福的人家啊。”
吴庆抬手一指陈福禄说道:“他全家上下就他一个人,一个跑腿子说话靠谱吗?他说他有钱还没老婆,谁信?”
陈福禄这十几年都在外乡生活,他的固定资产也在外地,想调查他的财产状况和生活状况太难了。
周宁不可能为了这么一桩小案子派人远赴外乡,所以陈福禄说什么都略显力度不足了。
第71章 断给吴家()
第71章断给吴家
“你骂谁?”陈福禄没有吴庆那么能说,他听吴庆骂他‘跑腿子’,他就急了,直起身子就朝吴庆扑了上去。
公堂之上岂能容许随意动手?他还没抓到吴庆,就被衙役给拽开了。
陈福禄向前跪爬两步:“大人,我说的句句是实,你别听他一派胡言。”
“啪!”周宁重重一拍惊堂木,不管谁一派胡言,陈福禄在公堂上要跟吴庆动手都是不对的。
“大胆刁民,再若搅闹公堂,休怪王法无情。”周宁到底仁慈,他的大堂上很少动刑,他都是先警告,一般警告之后也没有人会傻到第二次犯错了。
“小人不敢了,不敢了。”陈福禄一时激动差点挨板子,周宁一句话吓得他冷汗直流。
吴庆心中暗喜,这个陈福禄得罪了县太爷,他的胜算又多一分。
“你两家都说会善待罗氏,陈家只有一人,但吴家人口众多。”周宁微眯着眼睛淡然的望着下面。“吴庆已然表态,吴家其他人也都愿意迎罗氏回家么?”
“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啊,我们全家都愿意。”吴庆也向前跪爬了两步,说罢鸡啄米般的磕起了头。
“口说无凭,传罗家人上堂。”
“传罗家人上堂~”
罗家人过堂可真是够壮观的,男男女女跟一条长龙似的从偏堂走向正堂。忽啦啦一大片,大堂上都跪不下了,从桌案下一直跪到了门口。
三班衙役都向后退了一步给腾点地方出来,陈福禄被挤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他悄悄的瞄了一眼齐家人的阵势,心头掠过一丝的悲伤。
吴家有这么多人,罗氏在他家的日子能好过到哪去?想必每天也都是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忍气吞声的捱过来的吧?
他一个大男人,面对这些人的时候,都有一种无力之感。一个人对好几十人,光是气势上就弱到爆了。
可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