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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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世民的这种心理并不难理解,只是如今他身为一国之君,天下未定,这样做会令不少人寒心罢了。
“刘黑闼虽骁勇善战,却输于谋略,听说他帐下有一谋士,凭此人之功,他竟恢复了当年窦建德所有之地,兵锋所指,直逼河南,陛下为此十分忧虑。”房遗直生性谨慎,在与我熟识之前,绝不多话,可他一旦认定我值得信赖,也变得十分健谈,颇有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味。
杜楚客接话道:“奇怪得很,刘黑闼直逼河南,却与洛阳秋毫无犯,这却有几分说不通。”
我一边饮酒,一边听他们谈论,并不插一言,心里却十分清楚,刘黑闼帐下的那位谋士,便是张文苏,至于为何不扰洛阳,也就根本不需要理由了。
他们说了一阵,房遗直道:“听父亲说,陛下为防后顾之忧,打算与西北吐谷浑部落结好,你以为此事有几分把握?”
杜楚客摇头道:“未为可知。不过听兄长说起,吐谷浑的这位伏允可汗,似乎与前太子交好,只怕此事不易吧?”
说完抬头看时,正好瞥见我,又笑道:“你看我们只顾自说自话,竟把郁先生忘了,该罚!”说着朝我拱手,饮了一杯酒。
房遗直道:“说的是。郁先生不愿闻天下事,我们便不勉强。不过……不知先生将来有何打算?”
我指了指座中的琴案,笑道:“潦倒一生便罢。”
房遗直闻言,与杜楚客对视一眼,拱手道:“不知先生可曾听说,太上皇寿辰将至,陛下为尽孝道,拟在宫中设宴,为太上皇贺寿。想必先生来到长安时已有耳闻,大兴宫数月前横生变故,宫中乐师大多流散,更有不幸者竟枉送性命,陛下虽已下诏广招乐师,应召之人却是寥寥。”
他说到此处,顿了片刻才试探问道:“我想先生琴技高超,流连酒肆,未免屈才,为前途计,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入宫?”
我心中一动,杜楚客已经插话道:“郁先生,他是一番好意,我却怕先生并不乐意,宫中规矩繁多,只怕容不得先生这般洒脱之人。”
我朝房遗直拱了拱手道:“房公子好意,在下心领了。”
这说法便是拒绝了他。
房遗直笑道:“我只是以己之心度人,以为随侍君前,或许比流离江湖要好些。先生既然无意,此事权当没有说过。”
他一脸坦诚,我心中却略感不安,如此推辞其实并非我本意,只是怕有人看出我接近他们实则别有用心,其实我何尝不想入宫?
才过了一日,杜康居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天杜楚客和房遗直不知为何,直到下午也没有出现,虽然有些反常,但我并不以为意,大概他们有什么事来不了也说不定。
我一边弹琴,一边心里却在盘算日子,据老爹的生辰只剩下几天了。
一曲并没有弹完,阿寿却附在我耳边道:“郁先生,楼下有位客人,想要与先生谈一谈。”
我道:“来人是谁?”
阿寿摇摇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是位生客,我从来没见过。”
我道:“稍待。”说着不紧不慢地抚完一曲,才在阿寿的指示下,看到了想要与我谈一谈的人。
我一瞥之下已经怔住,不是别人,竟是李世民!
他微服出访,身边没有一人跟着,但我仔细看去,隔座便是长孙无忌。
我轻笑了一声,对阿寿道:“请他上来。”
阿寿见我言辞似有不悦,有些疑惑地问道:“先生平常对待来访之人,一向是客客气气的,怎么今天这样的火气?”
经他提醒,我才意识到对李世民心中竟是十分忿恨,只好笑了笑道:“没什么。”
阿寿“哦”了一声下了楼。
不一会儿,李世民便走到了琴室门口,他一身暗紫色衣衫,虽不甚扎眼,一看之下便十分华贵。
他仔细打量着这间琴室,目光转到我身上,朝我施了一礼,笑道:“在下是房、杜二位公子的朋友,听闻先生之名,因此前来拜访。”
我手指身侧的一方坐榻缓缓道:“既是朋友,先生请坐。”
李世民看了看我手指的方向,笑着坐了下来。虽然他放低了姿态,但傲慢之态却仍然显露无遗。
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几乎想要一剑杀了他,可是长安乱局已定,杜康居大厅之中坐着长孙无忌,我不能。
李世民拱手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前来,有一事相请。”他说话之间,不知为何神色十分警惕。
我只当没有看到,笑道:“哦?不知郁某有何能效劳之处?”
李世民道:“过几日便是家父寿辰,在下身为人子,理当尽孝,想请先生移步,以琴助乐,不知先生能否应允?”
我稍稍愣了一下,推辞道:“先生拜请,在下理当应允,只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了道:“哎,在下已经听朋友说过,先生平素只在这小小酒楼之中,既无亲友,更无俗务缠身,又何必定要借故推托呢?”
第301章 入宫祝寿(二)()
语气虽然收敛不少,却不改蛮横霸道,做了皇帝,本性暴露确是无疑。
我面露为难之色,缓缓道:“先生有所不知,在下江湖飘零日久,皆因不通人情世故所致,只怕这点毛病到了先生府上,出乖露丑,叫先生为难。”
李世民听了我的解释,哈哈大笑道:“在下请先生入府,便是在下的客人,在下府中,恐怕还没有人敢取笑吧!”
他似乎意犹未尽,又道:“郁先生若是因此而不肯去,大可放心,我听说超然世外之人,颇有些异趣,谁要是敢取笑先生,在下逐客又何妨?”
我欲要摆手,李世民却已经起身道:“家父寿辰,在五日之后,在下自会派人来请,到时请先生不必推辞。”说着又施了一礼,便转身下了楼。
他走后没多久,隔座的长孙无忌便也起身离开了。
阿寿见他们走远了,才道:“郁先生,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怎么这样无礼?”
崔少卿也缓步走了进来道:“此人华贵异常,必定不是常人。郁先生,他与您,眉眼之间倒是颇为相似。”
我冷冷笑了一声,道:“夫人眼力不差,他便是李世民。”
阿寿一听,惊讶得捂住了嘴,才没有叫出来,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道:“他便是……”
我道:“不错。”
崔少卿道:“先生,他自己来请,正如先生之愿了。”
我点头道:“我没想到他竟会亲自登门,倒叫韦挺白忙活一阵了。”
阿寿道:“不管怎么样,先生能够顺利进宫,就是好事。”
第二日杜楚客只身前来,一进琴室便笑呵呵地道:“郁先生,昨日有事在身,因此不曾前来,先生可有新曲?”
我笑道:“这几天没有。房公子如何没有来?”
杜楚客笑道:“近日宫中准备太上皇寿诞,十分忙乱,小直被临时调入光禄寺,因此无法抽身前来。”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杜楚客又道:“听家兄提起,昨日议论太上皇寿诞的礼仪诸事,陛下随口问起宫中缺乐师,礼部尚书韦挺向陛下推荐了先生,小直也曾在陛下面前提起您,倘若陛下前来传召,不知先生要如何呀?”
我道:“若真是君命,自然不可违。只是昨日店中来了一位公子,也是请我去为他父亲祝寿,我推辞不过已经应允了。”
杜楚客道:“噢?不知道那位公子的父亲寿辰在何时?”
我想了想道:“四日之后。”
杜楚客一听,面露惊讶之色,笑道:“郁先生,太上皇的寿诞也正在四日之后!”
我装作并未听懂他的话,皱眉道:“哦?”
杜楚客哈哈笑道:“昨日听宫中内侍言道,陛下微服出访,想不到竟是亲自来了先生这里。”
我大惊道:“怎么?你的意思是……”
杜楚客笑道:“不错!看来昨日来拜访之人,十之八九,正是陛下。”
我摇头叹道:“难怪。”
杜楚客道:“郁先生有所不知,为先生前程计,小直总想让先生入宫做乐师,只因先生不悦此事,因此近来一直未曾提起,想不到韦尚书竟帮了他的忙,只是……若果真给先生添了烦恼,还请先生体谅他们的一片苦心呐。”
我道:“昨日他……曾有言,说寿诞之日,派人来请,若果真如你所言,便是君命,看来我不得不去了。”
杜楚客道:“扰了先生清静,实在是罪过。”
他们早有此意图,杜楚客说这句话也不过装模作样,我却并不拆穿他,只道:“既来之,则安之。入宫便入宫吧。”
四日之后,有宫中内侍来到杜康居,颁下诏书,命我入宫,门外高车骏马引来无数人围观,我坐入车中还未走远,便听到有人议论,说我抚琴的确不错,飞黄腾达便在咫尺之间,身在皇城之中,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我坐在车中一直来到后宫,在日华门外下车,有内侍接引,入后宫,一边走,我便知道方向便是安仁殿。
李世民终究没有对老爹太过绝情,仍将他安置在安仁殿,有万夫人陪伴在侧,也不至于太过孤凄。
我一路走一路想,内侍已经停步,转身道:“郁先生,陛下便在殿内。”
我抬眼望去,宫变已经过去数月,一切都不着痕迹,似乎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殿中的内侍宣我入内,我一边走一边听到李世民道:“父皇,儿臣知道您颇通音律,宫中的乐师您瞧不上,儿臣替您在民间寻得一位琴师。”
我走进殿中,抬眼略略望了望,又垂下了头。
李世民站在殿中,主位上老爹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李世民同他说话,他也并未如何搭理,只是手中抱着一个类似琵琶的乐器,轻轻地拨了一下弦,发出“争”的一声。
一旁万夫人见李世民立在面前十分尴尬,只好替老爹道:“如此,承蒙陛下好意,便请这位先生坐吧。”
万夫人的话令李世民更加难堪,他只好拱手道了声“是”转头对我道:“郁先生,请坐。”指了指早已摆设好的琴案。
我拱手称谢,然后入坐。
这寿诞与我想象中大相径庭,我以为会很热闹,想不到安仁殿中竟如此冷清。
其实也不是不热闹,只是老爹只想和万夫人待着,李世民早在前殿布置好饮宴,要等到晚间才会显摆出来。
老爹看了看我,对李世民道:“你出去吧。”声音异常疲惫苍老。
我心中一颤,李世民看了看我道:“多谢郁先生能来,父皇年事已高,喜欢清静,就请郁先生为父皇抚琴几曲,以安心神。”
老爹轻笑了一声道:“皇帝诏令,难道这位先生还能抗旨不成?”
李世民瞥了一眼,目光怨毒,却压住了怒火拱手对老爹道:“父皇,儿臣告退。”说着一挥衣袖,转身出了殿。
身后的内侍立刻便跟着他离开了。
殿中冷清,竟只剩下我们三人,一片静默,良久无言。
我见老爹和万夫人看着李世民离开,十分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老爹又抱起他的琵琶,开始挑弦。
第302章 入宫祝寿(三)()
我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只觉得心中难受,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最好什么都不说。
老爹的挑弦不成曲调,只是想到了便拨弄一下,然而扣在心上,竟凄苦至极。
我从未想过一向达观的老爹竟遇到无法排遣的忧闷,沦落至此,更无法想象他征战沙场半生,如今却被困在这尺寸之地。我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回头看了一眼殿门,门外秋日的天气却正好,阳光尽管有些苍白,却仍然普照大地。
再转过头时,却正撞见万夫人的目光与我对视,我心中一虚,低下了头,听见万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老爹仍在一声一声地拨弦,我心中一动,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老爹抚了起来。
我第一次拨弦的时候,老爹明显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我,复又将头低下去,呆呆地看着手边的弦,又是一声。
我等了片刻,也挑弦应和。
一来二去,终成曲调。
良久,老爹才罢手。
他终于将琵琶放到桌案上,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先生倒是颇知我心。”说完自嘲地笑了笑。
我也罢了手,回道:“曲为心声,上皇之曲,未经雕饰,信手弹来,直抒胸臆,实在可贵。”
老爹道:“想不到他找来的人,竟也能不俗,方才怠慢之处,请先生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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