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乾坤-第7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端亲王挣了脸,他们也不丢人,岂料皇上还要单独考校他们的射箭功夫。
经过八旗的演练,众人都是一脸严肃,适才得到皇上的亲口表扬,又得了彩头,一个个兴高采烈,但见得八旗在冰场上来回旋转,天球地球不断爆裂,场上爆竹齐鸣,欢呼阵阵,才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二哥,幸亏不让我们上场,呵,就我们这两手,给人家提鞋都不配。”麻勒吉颇有自知之明。
雅尔哈善也凑过来,“以后,别二哥二哥的了,也别我我我的了,要叫大人,称呼自己为标下。”官宦子弟出身,对等级向来比普通人家的孩子看得重。
“二哥大人,”海兰珠也滑过来,笑道,“神机妙算,起先我还不服气,抢等时看人家那身手,那速度,好嘛,比豹子还快,要不是二哥想出那主意,我们丢人可要丢大发了。”
“就是就是,我适才就说,”图尔宸说道,显得自己多有先见之明,“二哥看得远。”
肃文却是一皱眉,远远看到了一侍卫正向他们滑过来,麻勒吉也看到了,“哎,有侍卫过来了,不会,不会是让我们也上场吧?”
“乌鸦嘴——”墨裕还没说完,那侍卫已是滑向肃文,他站在前列,头戴獭尾黑缨头盔,在一众铁顶红缨中最是显眼。
“谁是肃文!”
“在下就是,您有什么吩咐?”对方虽是一个侍卫,却是四品官,肃文不敢怠慢,众学生也都屏气凝神看着他。
“魏大人有令,告诉咸安宫肃文,慢些滑,先要确保射中。”
那侍卫传完命令一滑而去,紧接着,彩色大纛又展开了,咸安宫上场的命令就传了过来。
“大家慢些滑!射不中也不丢人。”肃文回身看看一众有些惶恐的弟兄,又嘱咐道,“听我命令,看准了再射!”
他刚要滑又停下来,“我在最前面控制速度,中间不可差距过大,一人的距离就成。”
他长喘一口气,滑上冰面。
“来了,来了。”高赛凑趣道,“嗯,这身手,不错啊!”
常阿岱也笑道,“这些学生军,虽都为前锋营将士,冰上射箭可不象陆上一样,不训练可不成。”
不提二人对话,却只见肃文领衔的学生军已是在冰场上形成一个卷云般的大圈,却只见队伍不疾不徐地行进,并无人出手。
岸上,宏琦早已停下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霁月却显得轻松一些,在她心里,冰上打头这个男人,干什么都能成,文能下场拼个功名,武能受命上马打仗,她心里并不担心。
冰场上,咸安宫的众学生迟迟不出手,周围的八旗军士已是小声鼓噪起来。
“是骡子是马,就得拉出来遛遛!”
“这下知道难了吧,说大话,也不怕把舌头闪了!是不是,四爷!”
“唉,孩子嘛,不知天高地厚,你跟他们较什么劲?”
宏奕脸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变,他不声不响地看看地上的坚冰,却只听场上一声大喝,“射!”
只见咸安宫众学生早已引弓在手,纷纷发箭,却是脚下一滑,都失了准头。
不管是天球还是地球,竟无一个爆裂。
八旗的军士马上都笑成一片。
漪漾堂内,霁月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帕子捏得紧紧的。
七格格宏琦却注意到肃文只是打头,并没有出手,她暗自思量着办法,看有什么法子能把这个场子给圆下来。
太后也是注意到了场上,她看看目不专睛地宏琦,再看看打头滑冰的肃文,不作声叹了口气。
“肃文为何不射?”高塞笑道,“敢上场,也得敢于亮弓啊。”
“急什么?他不是背着弓么?”张凤藻看一眼高塞,难得发声了。
冰场边上,八旗士兵已是笑成一片,怂包、软蛋、毛没长齐的,一众称呼都出来了。
宣光帝却笑了,“知耻而后勇,也不是什么坏事,明年,咸安宫,依旧参加冰嬉,朕就不信,他们不如别人。”
他看看詹士谢图,“让他们下来吧。”
咸安宫的众学生们虽说是都红了脸,但却都不服气,图尔宸瞅准一个天球,张弓搭箭,正自信满满,冷不防后面麻勒吉也拉了弓,他一个收不住,正碰上前面的图尔宸。
图尔宸收不住脚,重心一下失去平衡,“啪”,箭是飞出去了,却不偏不倚地钉在了彩门的木头上,场边马上又响起来一片笑声。
“得来,这射中木头,也算射中吧!”
“瞎猫碰个死耗子——”
“嘘,大过年的,不许说——啊”
众人挤眉弄眼,臊得咸安宫一帮学生更加失去准头,几名官学生也象适才图尔宸与麻勒吉一样,撞在一块,竟齐齐跌出圈子外面。
图尔宸也是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把脚收住,才免得在众人跟前丢人现眼,他转脸怒视麻勒吉,“你成心的是吧?”
“我,真不是故意的,”麻勒吉一脸委曲,“这冰上太滑,我收不住脚。”
二人正要争论,肃文却回头喊道,“图尔宸!”
“标下在!”图尔宸涨红了脸。
“把队伍带出去!”肃文很严肃。
图尔宸不敢违命,朝后面一招手,咸安宫八十九名官学生跌跌撞撞,迤逦而出,从卷云大圈当中撤了出来。
“皇上,您看,跳庆隆舞那小子还留在场上!”詹士谢图凑到宣光帝跟前笑道。
众人的目光马上都集中在了肃文身上,岸上岸下,寂静一片,无数颗心在同时跳动,宏奕看看宣光,再看看场上那魁梧的身影,心里却好似有了底。
只见肃文伸手摘下背上的弓来,他引箭张弓,只听得“啪”的一声,天球爆裂,爆竹马上响了起来。
“好。”宏奕与魏瑛叫道,但他们看看众人,却无人响应,适才八旗的兵士滑得比他快,射中的也不比他少。
常阿岱看看宏奕,笑着鼓起了掌,众人却都看看他,这是友情的掌声,与其说是给肃文的,不如说是给宏奕的。
荫堂却也拍起巴掌,他这一拍,高塞、孙世霖等人才跟着拍起来。
却又见场上,肃文却是越滑越快,或引弓射球,或躬身施射,或回首疾射,或仰面劲射,接连五箭,冰场上顿时爆竹大作,响声却更胜从前。
“好!”宣光帝笑道,“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
他话音未落,肃文已是同时抽出两支箭来,只听“啪啪”两声,天球、地球竟同时爆裂,一座彩门马上冒起了青烟,上下火光相连,煞是好看。
“好,赏!”宣光帝竟站了起来,“不愧为朕亲封的精勇巴图鲁,嗯,我看,也当得起‘冰上虎’三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1章 高,实在是高()
肃文也很兴奋,这三更灯火五更鸡,月亮湾畔的小树林里,香火夜射,箭过香灭,自己又是费了多少功夫,拉断了多少弓弦,这人后黑影里的功夫,又有谁知道!
单手掣弓,双箭齐射,却是张凤鸣的绝技,咸安宫师生一场,也是讲究缘份与中意,在提升为丰台大营副将离开咸安宫时,张凤鸣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肃文。
肃文举弓在冰上慢慢滑着,就象前世奥运会上的选手,获胜之后绕场一周一样,他左手握拳,右手握弓,高举向天,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
远处漪漾堂内,一众妃嫔、命妇却都议论开来,啧啧之声不绝于耳,赞叹之音弥漫堂内。
宏琦微笑着看着远处那矫健的身影,虽是看不清楚,却突然想到那双火辣辣的眼睛,那身上的男子汉气息,没来由脸颊一阵发热。
近处,宣光也是微笑地看着肃文,突然,他又站立起来,“好,拿弓来,竟勾起了朕的兴头!”
张凤藻却一直在注视着肃文,他的眼睛慢慢睁大了,片刻后,他兀自不相信似地看看身旁的众人,又掏出手帕,擦擦眼睛,却又茫然闭上了双眼。
“辅臣,你怎么了?”站在一旁的荫堂看张凤藻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老毛病了,风迷了眼睛,闭会眼就好了。”两行浊泪却从眼里流出。
荫堂看他一眼,发现宏奕也在盯着张凤藻,二人俱都很是奇怪。
却见贴身太监魏佳章拿过一把金桃黄菱牛角弓来,宣光帝并不下场,他接过内监递过的箭,引弓瞄准,只的得“啪”的一声,天球花开,爆竹鸣响,全场顿时又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彩旗挥舞,群情振奋,冰场内外,一片欢声雷动,
太后也笑着看着宣光帝,“这肃文射得好,把皇上的兴致也勾起来了呢。”
荫堂的福晋就坐在太后边上,也陪着笑说道,“皇上年轻时也是全挂子本事,”她想想这句话有毛病,却接着笑道,“万几宸翰,国事繁忙,那本事,到现在竟是一点没丢,瞧那身手,那气度,也就是咱们的皇上!”
皇后赫舍里瞅瞅荫堂的福晋,笑道,“就婶子会说话,当年围剿南方逆教之时,老叔一枝破甲锥,穿进城墙半尺,吓破敌胆,威震全军,至今也是英勇不减当年。”
荫堂的福晋忙站起身来笑着称谢,赫舍里软言相递,二人亲热地聊成一团。
前面肃文却已在侍卫的引导下,来到宣光跟前,“肃文,你射得一手好箭啊!”宣光帝笑道。
肃文谦虚也不是,答应也不是,正自踌躇,宣光帝继续说道,“这冰面上的本事,我看不逊于陆地,不逊于你的文章,这冰上虎三字,你当得起!”
“冰上虎?”肃文有些愣。
宏奕笑道,“适才,皇上已经御赐你为冰上虎,这皇上亲自赐号,开国以来还不多见,你,还不赶快谢恩!”
“臣不敢领命,”肃文大声说道,“天子面前,臣不敢当。”
宣光帝笑着看看他,“朕说你当得,你就当得,后面的抢球,你们还也参加吗?”
“敢!”肃文大声道。
“好,待咸安宫上场,朕亲自为你们开球。”宣光帝一挥手。
詹士谢图走到宣光帝跟前,“那奴才开球吧?”
宣光帝笑道,“开吧,开吧,远看螃蟹乱舞,近看黔驴抬蹄,詹士谢图,你就不能给朕好好走一回看看。”
那詹士谢图却作出一脸委曲相,“禀主子,怕主子瞅着烦,奴才这还忍着呢,要不是在您跟前儿,我这一脚能跨过太液池去!”
“行了,行了,别绕舌了,开球吧。”宣光帝笑着挥挥手。
冰场上,东西已是站立两支队伍,中间却间隔了将近百米,东面皆着红色马褂,西面皆穿黄色马褂,队伍后面皆是一个大彩门,一名小侍卫把一个圆月形的绵软物递给詹士谢图。
这抢球,无论是抛、投、掷、抢等上肢动作还是激烈的对抗程度,都有些类似于前世的橄榄球,皇家用球都是用熊皮或猪皮缝制而成,而民间,则用猪膀胱灌鼓而成。
“开球了——”詹士谢图中气很足,“第一场,镶黄旗对镶蓝旗,”他一手拿球,脚一抬,两支队伍发声喊就朝中间跑,可是却没有球落下来,他鬼脸一笑,却是个假动作。
宣光看看荫堂,笑道,“这詹士谢图”
就在两支队伍要往回走重新列位时,詹士谢图发声喊,“嗨!”
只见圆鼓鼓的皮球一下飞到了场子中央,两支队伍高喊一声,一齐冲向皮球。
肃文已是退回了咸安宫的队伍里,经过适才的射箭,咸安宫的士气普遍低落,但见眼前冰场上,二百士兵争抢一个皮球,有的高高跃起,又重重滚落,有的横冲直接,又双双跌倒,冰场上激烈争夺,来往攻守,当皮球被投入对方的彩门时,守在一旁的侍卫就燃放一个“霸王鞭”,其余的六旗兵士则哄然叫好。
很快,镶黄旗就抢先把十个球灌进了镶蓝旗的彩门,镶黄旗获胜!
待其它六旗依次比过,最后却是由正红旗与正黄旗过招,又经过一番激烈争抢,正黄旗拔了个头筹!
“看到了吧,这才是真爷们!”肃文鼓舞道,“输一场算什么,输了就再挣回来!只要身上爷们那家伙事儿还在,就什么也不怕!”
他慢慢在队伍前面滑着,“半年时,谋反作乱我们都挺过来了,还怕个抢球吗?**球!”
“**球!死人堆里都滚过来了,干死他们!”麻勒吉脸红脖子粗地喊道。
“对,把脸重新挣回来!”图尔宸也咬着牙举起了手。
“是孬种就不进咸安宫!”
人群中马上响起一片怒吼,肃文满意地看看,拉过图尔宸与雅尔哈善面授机宜,三人窃窃私语,说完时,图尔宸已是喜笑颜开,雅尔哈善笑着竖起大拇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