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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莽乾坤-第6部分

小说: 莽乾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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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肃文使劲吸了一口气,又唱了起来。

    “说吧,你自个说,快说!为的是何情?”胡进宝瓮声瓮气,有样学样。

    “一百两。”刘管家缩缩脖子,声音象蚊子一样。

    “走,兄弟们,灯下看娇娘去。”多隆阿怪声怪气地吼了一嗓子。

    “二百两。”刘管家忙大喊道。

    “进宝,你把这些书凭都给成大爷送去,我们得让刘管家过个舒心年啊!”多隆阿流里流气地喊道。

    “三百?”

    “爷吃一顿螃蟹宴也要二十多两银子呢,你打发”

    “五百!不能再多了,榨了我的骨头也就值这么多了。”刘管家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脸上的表情更是象死了老子娘似的。

    “五百就五百,细水长流嘛,”肃文笑呵呵地过来,“慈祥”地理了理刘管家的袄领,“那现在就去拿银子吧!”

    看着胡进宝乐呵呵地跟着刘管家进了宅子,多隆阿的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二哥,这些东西?”他看了看手里的凭据。

    “交给成大爷,不能让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再祸害人了!”肃文淡淡说道。

    深蓝色的苍穹如水洗般澄澈,疏密有间的星星闪耀着神秘的微芒,踏着街上如红毯铺就的鞭炮纸屑,肃文又推开了惠娴家的门。

    “三叔,家里有人吗?”未上堂,声先扬,肃文站在房门上那两盏红色的西瓜灯下,看着窗棂纸上透出的人影,大声问道。

    “进来吧!”惠娴清亮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屋门开了,扎着红绒绳的惠娴笑着从屋里走出来,“呵呵,过个年就是不一样了,怎么还讲起礼数来了?往常都是直接推门就进的,象个土匪似的。”

    肃文一笑,随着他走进屋去,“三叔呢?”

    “出去了,白天来拜年的人不少,他趁着晚上出去辞一辞。”惠娴的脸上有些落寞。

    “这是二百两银票,洗三跟满月都够使的了。”肃文有些不忍。

    惠娴看看银票,起身倒了杯茶,递给肃文,“拿回去,我不要你的钱。”

    “这是我开药方得来的,你放心,绝对干干净净。”看着眼前这个沉稳利落、稳重漂洒的姑娘,肃文每个汗毛里都透着熨帖。

    “你的那个药方?今个白天,当着多隆阿与胡进宝,我也不好多问,你什么时候会开方子了?”惠娴追问道,她的两个瞳仁晶莹透亮,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我那是宫廷秘方,从宫里传出来的,”肃文拿起茶杯,见茶杯缺了个口,显得有些旧了,可见讷采的日子确是一般,“再说了,人家岳老爷,如果不识货,凭什么给我那么多银子!”

    “卖了多少银子?”惠娴一皱眉,肃文却发现,无论轻颦或浅笑,她都一样好看,他笑着竖起一个指头。

    “一百两?”惠娴理了理裁得整齐的鬓角,肃文摇摇手指。

    “一千两?”惠娴瞪大了眼睛,肃文仍是摇摇手指。

    “星天菩萨哟,不会是”

    “正是。”肃文乐呵呵地笑道。

    “咳咳,惠妞,可不能让肃文破费啊。”里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肃文马上省得了,这未来的老丈母娘正在坐月子呢。

    “没事儿”肃文朝里屋喊了一句,“所以呢,你把银票收下,给三婶买点东西将养身子,这洗三跟满月,你就不用管了。”肃文大包大揽,“保准让我小舅子的洗三礼风风光光的!”最后一句,他瞅瞅里屋,却是压低了声音。

    惠娴啐了他一口,白嫩的小脸却红了起来,“谁是你媳妇?”

    肃文一激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谁的手在我手里,谁就是我媳妇。”

    “没正形的,快放开。”惠娴也紧张地瞅瞅里屋,却不妨,肃文把持不住,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来,香一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章 洗三() 
按照旗人规矩,姑娘家初五前不能出门,可是穷人家的孩子,又赶上这个家里的大日子,那就另当别论。

    肃文起了个大早,早早赶到了惠娴家里,当然,他声名在外,是个浑不吝,但旗人最讲规矩与名声,他今天的身份,当然不是姑爷,是以惠娴额娘的远房侄子出现的。

    辰时刚过,来贺喜道安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到了,几个内务府的笔贴式和惠娴父亲六部衙门里的好友也早早到了,看着一色的旗人服饰,肃文犹似在梦里一般,惠娴掐了他一把,他才回过味来。

    原来讷采是内务府的笔贴式啊,内务府,那可是富得流油的差使,怎么门上会有鸡爪子?他看看一脸笑容的讷采,摇了摇头。

    屋里,关东烟早备好了,槟郎也盛满了,就是各色杂拌,也布满了桌上,屋里屋外充盈着喜气。

    多隆阿与胡进宝站在影壁外面照应着,讷采不时进进出出,笑着迎客。

    晴朗的阳光照亮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照在影壁后面那棵枣树上,肃文指挥着几个官学里的兄弟,里里外外忙着,都是一脸笑容,喜气盈面。

    惠娴也穿戴一新,不管谁来,先福蹲,后倒茶,这时候,肃文的眼睛就离不开她那亭亭玉立的身材,惹得惠娴嗔怪地看他一眼,他才又笑着走开。

    快到晌午,马上就要开宴,惠娴忙得更是脚不沾地。

    “老三哪,发财了啊,吃点炒蚕豆,弄点酱肉皮儿就得了,怎么上的全是便宜坊的肘子啊!”

    “嚯,什锦火锅!看得出,到底是得了儿子,两字——高兴!”

    “哟,这东潞烧酒,三哥,你怎么知道我就爱这一口?”

    “都别站着了,都坐下吧,咱得成全老三的一片心意啊!”“那您先请,您上座!”

    看着众人讲究完礼数,高兴地落座,讷采满脸红光,只是一个劲地拱手作揖,请大家入席。

    便宜坊本来今天是不开门的,还是肃文的面子,王掌柜才答应破的例。

    惠娴眼见父亲高兴,亲昵地瞅了肃文一眼,肃文心神一荡,一下抓住了那柔嫩的小手,惠娴不由满脸通红,她使劲挣了几下,却没的挣脱,无奈之下,只得任由肃文紧紧攥住。

    “惠妞,惠妞!”里屋传来了来洗三的薛姥姥的喊声。惠娴一扭身,红着脸跑进了里屋。

    “刚才那帽子上插朵红绢石榴花的就是接生婆子吧?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一个五十多岁的人问道。

    “薛姥姥,肯定是薛姥姥!”又有一个人惊呼起来。

    “她那身份,三品以下的官都不侍候!”

    “对啊,去年四贝勒家生一千金,就是她去接生,洗三!”

    “老三,你面子够大啊,将来你这个老儿子肯定也能出将入相!”

    讷采也不插嘴,高兴地听着,一会儿给这个打个火,一会给那个装袋烟,人就活个面子,旗人更是如此,今个儿,面子有了,儿子有了,又加上过年,那可真是喜上加喜!

    肃文就站在讷采的身后,看着这个未来的岳父高兴的样子,他自个也乐开了花。

    正在这时,里屋突然响起了一声清亮的哭声,顺着里屋飘出来的艾香槐枝味,众人都情不自禁地转头望着里屋,只听着一个女声念叨着,“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作知州!”

    肃文顺着门缝望进去,见未来的小舅子官名叫惠征的正躺在一个宽沿大铜盆里,铜盆里放着很多花生、鸡蛋、铜钱,热水腾腾,热气直冒,小子舒服地躺在里面,格格直笑。

    用姜片艾团擦了全身后,用青茶布子擦了牙床,这个薛姥姥又拿起一根大葱,打了小舅子三下,“一打聪明,二打伶俐”

    听到这里,讷采高兴地挑帘走进里屋,不一会儿功夫,又拿着大葱走了出来,肃文不由地暗笑,还真讲究,“葱”,代表“聪”嘛!

    讷采高兴地走出屋门来到院里,一扬手,把葱扔上了房顶,他心满意足地站在院里,看着晴空万里,耳听着鸽哨作响,一脸的满足。

    “老三啊,我走了,孩子是个好孩子!”白白的一脸富态的薛姥姥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提着花生、鸡蛋的惠娴。

    肃文赶紧一摸袖子,拿出一张五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薛姥姥一脸惊讶,“老三哪,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讷采却高兴道,“给您您就拿着,也不能让您白跑一趟不是!”

    薛姥姥这才半推半就接过银票,“那我就接着了!”她边笑边往外走,可是,刚走到院门,随着“轱辘轱辘”一声响,一辆马拉的轿车就停在了门口,一个长随打扮的男子一揭蓝色的厚帘,紧接着,从轿中走出一个留着八字须的白胖子来,却是跟薛姥姥胖得相宜,白得宜彰。

    薛姥姥一声惊呼,“成大爷,成大爷,他怎么会亲自来!”她的目光有些呆。

    她的到来,是昨天肃文吩咐多隆阿用十两银子请过来的,他告诉多隆阿找就找最有名的接生婆过来洗三。而成大爷的到来,是前晚肃文把刘管家贪墨的证据送到了成府,成大爷一怒之下开革了刘管家,却答应了肃文后天过来撑脸面的请求。

    肃文看看成大爷,成大爷也看看他,两人都是一笑。

    讷采却象薛姥姥一样,也是呆了,连“请”字都忘了说。

    惠娴不言不语走到肃文身后,却是默默拉住了肃文的衣襟。

    “老三啊,今天孩子洗三,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多亏肃文前个到我府里去,我才得着信,走,看看孩子去!”

    他带头走进了里屋,屋里坐着吃席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成大爷,成大爷!”惊喜请安之声不绝于耳。

    成大爷笑着挥挥手,却不肯坐下,早有妇人把小舅子抱了出来,成大爷笑呵呵地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上,“好,好!”

    他笑着转了个圈,一拱手,又走了出去。

    这来象风,去也象风,只是把在场的众人都刮糊涂了。

    “十两!”有人看了看成大爷留下的银票,惊呼道。

    “不拘钱多少,成大爷能来,那就是天大的面子!”又有人咋呼道。

    讷采双腮酡红,就象喝醉酒一样,今天这洗三,吃的是便宜坊的菜,来的是薛姥姥,贺的是成大爷,他望了望还在襁褓中的老儿子,你真是太有福了!

    看着惠娴俊俏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光晕,肃文感觉自己也有些晕乎。

    一时席散,多隆阿、胡进宝却带着几个旗人子弟跟内务府、六部的几个笔贴式扛上了,酒喝得一塌糊涂,却是谁也不认输。

    “肃文,你过来。”讷采笑着吩咐道。

    肃文看看惠娴,二人跟在后面走到另一间屋里。

    “今天让你破费不少吧?”讷采永远是一幅笑容可掬、文质彬彬的样子,见肃文要推辞,他一摆手,“薛姥姥能来,成大爷能来,我知道,都是冲你的面子,要不,冲我这个六品芝麻官,是请不动的。”

    肃文突然发现,这个未来的老丈人,其实骨子里是个文人,内务府里的差使,个个肥得溜油,他的门垛子上竟还有鸡爪子,原来旗人里面,也有清高的文人,有风骨的丈夫。

    “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惠娴的心思我也明白,”他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站在肃文身后的惠娴,“咱们旗人,不比汉人,讲那么多规矩,”他稍一停顿,“但你整天偷鸡溜狗,还是不行,”他见惠娴急红了脸,又一摆手,示意道,“朝廷去年的进士当中,有十六岁就考中的,跟你年纪一般大。”

    肃文老脸一红,“我正在琢磨着开个药铺,”他看看惠娴,“出了十五,我就打算动手的。”

    “有你大哥在,你是袭不了职的,我虽然不反对咱们旗人学点营生,但男人嘛,始终入仕当官是正途,”讷采看他一眼,“本朝虽以武功立朝,但你的本事,能去考武举吗?还是想想如何博取个功名吧!”

    “阿玛,他虽在旗里的官学,也就是些许认得几个字,指着他去会试,得猴年马月!”惠娴到底忍不住,看了看肃文,代他出头。

    惠娴父亲却没有着恼,“我先前侍侯过端王爷的笔墨,现在,他是内务府总管大臣,我求求他,兴许,能让你到景仁宫官学就读,将来起码有推荐出去当官的机会。”

    肃文马上明白,这是惠娴父亲在不着痕迹地还自己的人情,他倒未必同意自己跟惠娴的事,毕竟,在一个父亲眼里,把女儿嫁与一个老炮儿,一个混星子,是丧良心的事。

    后面他肯定还会提别的要求,果然,惠娴父亲说道,“为保此事妥当,你回家后跟你阿玛说一下,让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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