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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莽乾坤-第36部分

小说: 莽乾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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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光背着手仔细地看着肃文的行书,又盯肃文一眼,却又慢慢走回隔壁,“所有官学生的诗作,都呈给朕一份。”

    “是。”魏瑛等人忙答应下来。

    “皇上,您脚上的鹿皮油靴湿了,您再换一双吧。”魏家璋道,他蹲在地上,轻轻把宣光脚上的靴子扒了下来,又轻轻地替他换上新的。

    宣光却是一瞅那鹿皮油靴,“这双,就赏肃文吧,待他考试完后,交给他便是。”

    他站起来,径直朝外面走去,魏家璋赶紧跟上去,撑起了大伞。

    “臣等恭送皇上。”魏瑛带头跪了下去。

    眼见宣光走远,他又拿起桌上的诗来,他的目光霍然一跳,嘴角绽开一丝笑容。

    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了,整个紫禁城笼罩在一片烟雨苍茫之中。

    魏瑛没有离开,他一份份地看着手中的试卷,那吏部的司官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大人。

    可是魏瑛看得很慢,看完之后,又开始翻那习字。

    一张张翻阅完毕,他又把肃文的字拿了出来。

    那司官笑道,“此人作诗真好,可是这字――似乎差着一筹。”

    “嗯,哪里差?”明善马上抬起头来。

    “虽然书写认真,字迹也很端正,但总觉不如其他学生娴熟流畅。”

    明善看看魏瑛,也不多话,“你去拿一份皇上御批的奏折过来。”

    那内务府的司官不敢怠慢,马上走了出去,一会功夫儿,竟拿着一份折子走进来。

    “翻开看看!”司官看看两位大人,迟疑地翻开折子,当看到朱笔御批时,他马上睁大了眼,“他的字,是在模仿——皇上!”

    明善看看魏瑛,两人都一捋胡须,呵呵笑了,“此字当是第一,此诗当是第一!”两人心照不宣。

    内务府的司官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他马上明白过来,且不提皇上亲自掌灯,就是单以这个学生模仿的是当今皇上的字,谁还敢说皇上的字不好吗?

    那肯定是第一的,勿庸质疑!

    举朝瞩目的咸安宫月试最终在一场春雨中结束,皇上亲自掌灯、亲赏油靴的肃文,却在这个料峭的初春名动京城。

    上至王公及部院大臣,中到贝勒及各部侍郎,下到寻常的章京、笔帖式、司吏,都在打听这肃文的来头。

    茶楼酒肆,馆驿行院竟是满城纷纭,争说这位以前号称内城净街虎的官学生,竟连远在古北口练兵的墨裕的阿玛国魁也来信打听,当回信听说两人原本就是生死不离的哥们时,至切嘱咐墨裕多跟肃文相与,当听说他家境不是很好,又嘱人专门送过去二百两纹银。

    肃文的父亲讷采这几天更是应酬不断,每天满面红光,精神倍儿旺,手里架着鸟笼,腰里别着蝈蝈,好似亲受皇上掌灯不是肃文,而是他这个老子。

    当五天后,咸安宫官学的成绩正式出炉后,肃文以全科甲等的成绩,位列咸安宫官学生榜首,成文运亲自表彰,端亲王宏奕、吏部满尚书魏瑛、内务府总管明善亲自到场,甲等学生每月钱粮加倍,咸安宫官学的声望更是一举超越了国子监,成为名符其实的第一官学。

    那麻勒吉超越墨裕,排在了第二位,图尔宸却是排在了第三位,往下依次是墨裕,雅尔哈善,海兰珠,勒克浑

    成文运一次与众教习喝酒时,得意地说道,“咸安宫三位学生,我看将来大有前途,开府封疆也未为可知,那第一个,当然是肃文,第二第三就是麻勒吉、图尔宸这是我们咸安宫的三英”

    由此,“咸安宫三英”的名声不胫而走。

    魏瑛应酬回家已是接近亥时。

    晚上端亲王请客,请的却是咸安宫一干总裁和自己这个协理大臣,坐陪的是正黄旗的六贝勒承瑞,这是个诙谐人,也是个熟透了的旗人,虽不热衷于政治,但对养狗遛鸟、种花养鱼,唱戏说书,非常痴迷,一席下来,那张嘴就没闲着。

    “爹爹,你回来了?”女儿霁月仍是没睡,亲自端了一碗参汤过来。

    “怎么还没睡?”那魏瑛却是眉开眼笑,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却不象要求男儿那样去要求她,就是在朝堂上整天板着的道学面孔,见到这个女儿后也变得慈祥和善。

    “爹爹不回来,我不放心。”他一家本是汉军旗,在他父亲那一代,因征讨准葛尔有功,全家抬入镶白旗,这个女儿却是更热衷于汉人的打扮,对诗歌更有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

    魏瑛本为翰林首脑,文坛领袖,更是不拘她这份才情,父女二人闲暇时唱诗作答,天伦之乐倒也融融。

    “呵呵,我知道,你的心思。”那魏瑛慈爱地看一眼她,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几张纸来,“已经让人给你抄下来了。”

    霁月笑着接了过去,不自觉却读出了声。

    “一雨纵横亘九洲,浪淘天地入东流。

    咸安坐听萧萧雨,疑是民间疾苦声。

    些小吾曹官学生,一家一户总关情。”

    她眨眨眼睛,看看有些疲惫的魏瑛,“这首诗已是京师闻名,真是那个唤作肃文的学生写的吗?”

    “呵呵,千真万确,当是为父就在他身边,题目还是我出的呢,”他有些得意,“连皇上看到这首诗也是拍案叫绝。”

    “果真是好诗呢,”霁月的脸突然红了,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在栅栏里高唱京戏的混混,出现了那个在隆福寺桥上的老炮,出现了那个不拘一格给人瞧病的“流氓”,“爹,我听说此人以前是个混混,人称内城净街虎!”

    魏瑛笑道,“人,都会变的,有时,你瞧着的是他的表面,或者,瞧着的是他的另一面,嗯,不过,以为父看来,身上有些痞性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要用对地方,管得住心神,并无坏处,咸安宫骑射教习张凤鸣,在营里敢跟将军直接叫板,整个咸安宫九十名学生当中,惟独赞扬肃文一人。”

    “爹爹,你也不常夸奖人的,怎么今天嘴里也象抹了蜜似的,好了,我去睡了,您也早些休息,三更还要上朝呢!”霁月一施礼,转身朝闺房走去。

    可是,走进闺房,手里的纸却不忍放下,她时而低头,时面托腮,时而一笑,时而叹气,看她并无睡意,那梅香笑道,“小姐,你前日不还在读尚书吗?”

    “嗯,有什么不妥吗?”这梅香素来不喜读书,霁月有些吃惊。

    “你不是读过这样一句吗?我皇多有之,妹妹(昧昧)我思之,呵呵,你这个妹妹,这到底是看书还是思人啊!”

    那霁月粉脸一红,“好个梅香,乱解书,竟取笑起我来了,赶明儿看我给你找个婆家把你嫁出去,让你这个妹妹去思你的夫婿去吧!”霁月伸手咯吱起梅香来,那闺房里顿时响起一片娇笑。

    月上三竿,碧空如洗。

    听着梅香均匀的酣睡,霁月又坐了起来,

    她点灯磨墨,铺纸提笔,写了起来。

    “我思昧昧最神伤,文雄痞霸难猜量。咸安已露峥嵘角,晚凉天静月华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8章 求字() 
天气是越来越暖和了,丰台十八村暖洞子生产的花,品种也更多了,象什么海棠、碧桃、迎春,都争相绽放,羊市口以东的花市,更是满眼芬菲,姹紫嫣红。

    这些花,在初春乍暖还寒的天气,却只适宜摆在屋里,但门外院里的玉兰、海棠却正在鼓苞,那嫩黄的芽,透青的枝,让人感受到无限生机,春意盎然。

    “把这盆花搬到汪师爷房里,看他如有空闲,请他到书房过来。”荫堂看看架子上的一盆水仙,吩咐道。

    不一会功夫,那汪师爷却是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春去春又回,又是一年好时节啊!”

    荫堂也笑着站起来,“坐,春天,本就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那王爷,这粟?”汪辉祖看看荫堂,两人竟是同时笑起来。

    “咸安宫官学现在竟是生机勃勃,王爷今年种下的粟,来年可是要收获万颗种子呢!”汪辉祖笑道,顺势坐了下来。

    “秦涧泉与张家襄两名总裁,虽都是汉人,但在学生中威信很高,尤其那秦涧泉,学问人品都是一流,许多学生都争相围拢在他的周围,那肃文、墨裕都是我正白旗旗下,这次月试,也为本王争了气!”荫堂越说竟是越高兴,“魏瑛,对官学也很是关注,有这几人在,不愁将来这些种子不发芽、开花、结果!”

    “王爷虑得是,那将来可真是一批不可限量的种子呢,肃文,现在隐隐已是学生领袖,号称咸安宫三英之首,呵呵,这人,将来有王爷在,前途是自不必说的,我听说,就是墨裕,也位列咸安宫五虎之一呢。”

    “呵呵,何止呢,”荫堂看来心情是大好,“还有四凶呢,秦涧泉、阿里衮、蒋光鼐、张凤鸣,呵呵,学生暗地里称他们为四凶,呵呵”书房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笑过之后,那汪辉祖却看着荫堂,他知荫堂找他,必有话说。

    “汪先生,这一局,我看,竟是双赢,不过,宏奕赢在明处,我们赢在暗处。”荫堂道,“他也在拼命拉拢这帮官学生,撇开成文运不讲,就是泄题一事,他拿捏得的就恰到火侯,老六这份心思,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场考试,他自己算是也通过喽!”

    “嗯,”汪辉祖顺着荫堂的思路往下走,“这试题,是谁泄露的?不过,肯定是冲着端亲王来的,他就是想追查,也不会大张旗鼓,只会暗中行事,不过,依学生所见,离不了礼亲王。”

    “唔,何以见得?”荫堂问道。

    “副总裁阿里衮本是礼亲王济尔舒旗下,他是礼亲王保荐的,那吏部出题的考官,却与阿里衮是同年。”汪辉祖轻声道,他看看荫堂,斟酌着自己的词句,“就是那日走水,学生也很怀疑苏冲阿与礼亲王是在演戏,不过,苏冲阿已死,却是死无对证了。”

    “走水这事,我倒是着内务府查过,几个太监暴毙,这药从哪里来?太医院?还是?太医院的医正也是礼亲王举荐,不过,这么明显,我反倒怀疑有人是故意指向济尔舒了。”

    “对,我们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依学生看,只要宣光帝驾崩后有志于皇位的王爷,都有嫌疑。”他马上想到荫堂,却是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嗯,当朝八大*****端亲王、敏亲王、康亲王、肃亲王、礼亲王、和亲王、安亲王,除了本王,都有志于皇位。”那荫堂他倒是不介意汪辉祖的口误。

    汪辉祖却象被蜂蛰了一下似的,他忽然象触起什么,“对,对,王爷,您还忘了一个人!”

    “谁?”

    “端亲王!”

    “不会啊,他会?没有理由啊!”

    “按理说,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但我们既然有理由怀疑是礼亲王,为什么不能怀疑端亲王呢,有句话,叫贼喊捉贼!”汪辉祖两目圆睁,眼神却似两团鬼火。

    “老六?不过,这失火案,明面上最受打击的是他,但并没有影响咸安宫开学,这基本上就等同于没有影响,反到是,皇上下了罪己诏。而这走水,却可以坚定皇上办学的信心,以他对皇上的了解,肯定知道皇上不相信这是太监所为,他也有办法制造出别人放火的印象,对,嫁祸到礼亲王身上,礼亲王放火,我们现今也都有了这种想法,皇上百年之后,可与他老六掰腕子的,也就是济尔舒与康亲王杰书”

    荫堂站起来,在书房里慢慢踱了起来。

    “王爷,”汪辉祖一拱手。

    “讲!”荫堂一转头,目光灼灼。

    “这些都只是猜疑,不过,据学生看,有一点可最终确定是何人所为。”

    “唔?”

    “如果是端亲王所为,他会适时在皇上跟前儿说出来,但不会指向礼亲王,如果他确凿地指向礼亲王,那肯定就不是端亲王所为。”

    这就叫心中有鬼,打花瓶却不伤老鼠,心中无鬼,打老鼠却不伤花瓶。

    “论心术,都比不过汪先生,呵呵,不管他,我看鹬蚌相争,都得不了便宜,我还是那句话,我为黄雀,又有何不可?汪先生,”那荫堂竟是一下改了语气,“寻常人家争个家产,还要头破血流,天家争斗,更是血腥,”他突然闭眼沉思,良久,方才幽幽说道,“那时,我还没有袭爵,亲眼目睹八旗屠戮正黑旗,睿亲王一族及旗人,死的死,杀的杀,埋的埋,血流成河,尸堆成山唉,我只愿,我的子孙能当个平安王爷就心满意足了!”

    见他发自肺腑,汪辉祖也有些感动,但时移势易,一切都在与时俱进,将来是什么情形,不是现在能够预料的,也不是几句话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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