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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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景的那些羯人侍卫眼睁睁地看着郎主。见侯景挥手命退下,并不令为同伴复仇,便个个垂首听命真的都退出去了。
这庭院中的人也都沉默了。
诚然事情的演变越来越出人意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期望所指。但最觉得出乎意料的还是临贺郡王萧正德。
侯景离开悬瓠城向南,萧正德留守城中。自觉已经是豫州之主。想着不日将回建康,不只带回侯景这样的魏国重臣,而且还收了豫州大片疆域,自己简直就成了大梁兴盛的大功臣。
不知道侄女溧阳公主约见侯景会有什么事,但有件事萧正德开始严肃去想。
如果由他为媒妁,促成侯景和溧阳公主的婚事,这其中可是好处多多。对于皇帝来说,以此举把侯景真正纳入心腹,可堪为大用。将来挥军北上,靠侯景就可以完成灭魏的大业。
太子以侯景为婿,也真正成了一家人,有利于太子将来势力巩固。而且登基继位以后,现成的就是辅国之臣。
至于他自己,那就更不用说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促成的,而且他和侯景还是异姓兄弟,这其中的恩情侯景岂不是要好好掂量?
就凭一个侯景,他可以取悦于皇帝、太子,加固自己的地位。萧正德还觉得,侯景事实上真正应该是他的心腹。从前侯景也给他出过不少的好主意。以后有了侯景的辅助,他在梁国的地位自然也和从前不同了。
但是萧正德一万个没想到的是,侯景刚走不久,东魏的大军居然就到了。
东魏大军绝不是为了观风作势而来的。大行台慕容绍宗率军席卷而至。趁着汝南空虚,悬瓠城中无人,慕容绍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豫州全境收复。
他这个新任豫州刺史这时候是实至名归了。
得了豫州之后,慕容绍宗屯驻重兵,又在魏梁两国交界处,也就是豫州和司州的交界处严密防守。但看大军徘徊不去的样子,让人觉得随时都会统兵南下。那个一泻千里的阵势难免会让人紧张。
一时间梁魏之间的气氛格外紧张,大战即将爆发。
临贺郡王萧正德在悬瓠城几乎是毫无抵抗力地束手就擒。而且一直到被押到长社城下,萧正德都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绍宗待萧正德重视而不客气。他知道这是南朝皇子,很要紧的人物。他也知道这位临贺郡王和侯景关系不一般,出于对侯景之恨,他对萧正德也客气不起来。
这是高王要的人,慕容绍宗丝毫没有耽搁,亲自把萧正德解往长社。
这一路上,萧正德直接被丢在马鞍上,像个破布袋子一样。当然他自己还需要努力保持住平衡,不要从马鞍上掉下去。否则他就要被马拖着跑,那绑着他的绳子是连在马鞍上的。如果真这样,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了。
慕容绍宗只求快,全不顾萧正德的感受。等到了长社城,萧正德已经被这一路上颠得头晕眼花,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长社城这时变得虚怀若谷,城门大开地迎进这位南朝郡王。在长社县衙之外,萧正德终于被从马上放下来。
慕容绍宗又冷又硬地一句,“高王等候郡王殿下多时,请郡王殿下即刻去拜见。”
言辞算是客气,但是明摆着把萧正德放在了地一等的地位。
萧正德听说高澄就在里面等着他,真是倒吸一口冷气。他下意识地低头打量自己,身上那件华丽鲜艳的玫瑰紫色织锦长袍经不起这几日间的折腾,不但肮脏,而且已经破烂,哪里还合他这个郡王的身份?
这时没有铜镜可以照一照。但不用照自己也知道,虽然发髻没有完全散乱,勉强有形状,总算还留了一根玉簪挽着,可想必也是凌乱得很。发髻上也少不了灰尘脏污。
那他现在这样子岂不是衣衫破烂,篷首垢面?一向以美姿仪为傲的萧正德,实在是不愿意这么狼狈进去见高澄。
慕容绍宗可不管这个,催促萧正德进去。
萧正德暗想,好在已是春末夏初的时节,他一路未受寒冷之苦,这时候想必气色尚佳,不至于萎靡。这么一想,心里又大感欣慰。于是索性做出郡王的气度来,昂首而入。反正是高澄小人行径,背约在先,在他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萧正德反赶在慕容绍宗前面,大袖飘飘地走入衙内庭院。
这长社县衙的庭院中有一株古槐,合抱不过来,长得树干如虬龙。这槐树与一般不同,开的花是紫色的。虽然到了春末夏初的时节,还未过花期,一树艳丽紫色格外夺目。只是毕竟式微,也被风吹落不少,洒得中庭中残花遍地,都是紫色花瓣。
萧正德看到高澄就坐在中庭槐树之下。那株参天古槐如华盖一般为他遮阴蔽日。如同一乘华丽车驾,倒让萧正德分心看得专注,心里深觉稀罕。
“临贺郡王,别来无恙?想不到竟在长社城相见。”高澄安坐于那张独享的筵床上看着萧正德,满面笑意。有种格外与他年龄、身份不相衬的顽皮。
他心情大好。豫州完好无损,侯景这个祸害清除出了魏国,他胸中块磊一舒,自然是痛快极了。
陈元康、崔季舒、崔暹等人分坐在两边,神色各异地看着萧正德。
崔季舒示意奴婢们给大行台慕容绍宗和临贺郡王萧正德也设了座。
萧正德毫不客气地指使奴婢把他的座席设在高澄面前,然后大模大样地走过来坐下,与高澄隔几案相对。又不客气地自己招待自己,吩咐奴婢上茶。
等不急地一饮而尽,他真是渴坏了,也顾不上再讲什么仪态。然后把那只粗劣不堪的陶碗重重地拍在几案上,这才抬头看着高澄笑道,“高王是想带着我一起回邺城,还是想带着我兴兵南下去伐梁国?”
看萧正德毫无惧色,高澄倒觉得好奇了,满心里拿他玩乐,笑道,“像郡王这般人物,拿来又没什么大用,本王倒不知道留着郡王做什么?若是做个苍头奴带在身边,也勉强算美貌,只是年纪老些。”
他竟真的一边说一边打量萧正德,好像真的在心里衡量把他打扮成个苍头奴会是什么样子。忽而又摇摇头自叹道,“本王也颇费踌躇。本王是重义守诺的人,不类侯景。既然与梁帝有盟约在先,如何能背盟伐梁?郡王殿下怎么会做此想?说来真是奇怪。看来还是郡王殿下以往与我太过疏远。本王也只好把郡王带回邺城去做苍头奴了。”
这话说得煞是认真。萧正德目瞪口呆地看着高澄。他怎么也没想到高澄生出来这样的主意。他心里那些大义凛然的豪壮气早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一直相信高澄不敢对他如何。可他没想到高澄会生出折辱他的意思。再看看那个臣下,各各都面带嘲讽地看着他,好像他真是高澄的苍头奴似的,这简直比杀了他还可怕。
“高王汝万万不可如此行事!”萧正德忽然心生恐惧。对于他这样要面子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剥夺面子更可怕的?
萧正德猛然站起身来,真恨不得插翅而飞。
高澄也站起身来,他面上已无笑意,厉声道,“临贺郡王急于回梁,本王确也无意留尔。郡王好好想一想,侯景将尔一人留在悬瓠城,却未留一兵一卒护卫,难道没想过尔会落入我之手中?他不过是让你代为遮挡,自己趁机逃之夭夭而已。”
他那双绿眸子里冷意森森。
没想到萧正德一点不信他的话,大笑道,“高王真是自欺欺人。侯郡公乃我弟也,岂能欺骗我?倒是高王想利用我吧?高王恐怕并不知内情。万景去平阳乃是公主邀约。看来我这侄女也格外看重侯景。早先我也曾向太子提及此事,现在看来就要水到渠成。等到回建康,禀明了主上,便可促成侯郡公和公主的婚事。郡公是胸怀天下的大贤之才,高王见不得他,大梁偏要倾心相待。悔之不及的是高王,并非我主上。”
萧正德以为这话会把高澄吓住。他就不信听了溧阳公主和侯景的婚事高澄会一点不在意。
崔季舒有意无意地瞟着高澄。
其余几人也想从高澄神色里看出点什么。
果然安静下来了。
萧正德甚是得意。
高澄却缓和下来,笑道,“兰陵萧氏竟也能嫁一镇兵出身的羯人,梁国宗室实在是胸襟广大,确实是大喜事。但愿能成其事才好。”
萧正德怔住了。他就是没想到高澄会一点也不在意。
高澄又笑道,“只怕事未谐,侯景便先死了。”
萧正德蹙蹙眉,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他觉得高澄这话阴森古怪。
“郡王殿下,”高澄又笑道,“侯景去平阳赴约,这是我与公主事先商议好的。只是不知道公主究竟想让侯景如何死法。”
第六十四章:恩断情绝()
对于月光来说,出了邺城一路向南,到达豫州汝南郡,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一路上顺利得几乎超出她的设想。
而出乎她设想的是,高澄并没有在汝南,没有在长社。居然已经率兵南下,渡过颖水、汝水,直到淮河,到了与南梁司州交界之处。
难道他真的要不顾不管地一举伐梁?月光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心里觉得这不像是可能发生的事。那他究竟又为什么一意孤行地非要往南而去呢?
她当然也不会在长社城空等他归来。这不是她的个性。
南梁司州平阳附近,一直隐没不出的吴兴太守、信武将军陈伞丫殉ど纭⑿恰⑵窖舻那樾味继教们迩宄�
侯景现在已经入梁,就在平阳城中,反客为主地成了平阳城的主人。
高澄从长社向南,轻取悬瓠,虏了萧正德又向南而来。
平阳城原本的守将兰京,这时护卫溧阳公主萧琼琚一路向北而上,也到了淮河南岸。同往的还有羊鹍、羊舜华兄妹二人。
溧阳公主这几日密切关注淮河北岸的动向。她心里非常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被高澄所利用。
刚开始她对侯景所说嗤之以鼻。因为她相信在长社城外他们之间的约定。高澄那天深深浸于忧患之中的样子她无论如何也望不了。更何况除掉侯景是对于他们双方都有利的事,他怎么会?
然而不敢置信的同时连自己也没有发现,心里的担心确实是早就有的。直到传来消息:魏国大军趁汝南空虚,一举众军南下夺回豫州所有郡县。连她的叔父临贺郡王萧正德也被魏军俘获了。并且魏军跃跃欲试,颇有再南下之意。
她果然是被利用了。就在她愿意舍出性命除掉侯景的时候,高澄却先保证了自己利益的最大化。而她的心腹,羊氏兄妹,几乎真丢了性命。
什么家国,什么社稷,到现在所有的事在萧琼琚心里仿佛都成了一场玩笑。
谁都拦不住她一定要去问个清楚的决心。
这一天正是大雨滂沱。谁都劝阻不住,溧阳公主执意冒雨渡河。
听说魏军就扎营淮河北岸。
雨最大的时候,分不清哪儿是天哪儿是地。楼船在雨雾中划向北岸,被波涛颠簸得上下浮动。北岸的情景一点也看不到。
船头站立不动的只有羊舜华。溧阳公主的心情她比谁都能更有体会。凄风冷雨,天地之间,也只有独自立于此处才觉得自在。
楼船靠近北岸,萧琼琚从舱中走出,看到羊舜华一动不动地立于雨中向着北岸观望。她手中虽然撑着油纸伞,尽管雨势渐小,但风吹雨斜,又怎么是一把伞所能抵挡得住的?
萧琼琚心里暗自叹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弃舟登岸,梁军向魏营疾行。
魏营中早就探知了消息禀报了进去。
原本以为高澄定然会闭门不见,或是剑拔弩张地严阵以待。
可是谁都猜错了。
魏营居然是营门大开。
这倒让溧阳公主不知道该把心里怒火发在何处。
而羊鹍和兰京两个人表面不说什么,心里都觉得有异常,倒更生了警惕。
细细的雨丝也渐渐打住了。回看淮河,正因为一场滂沱大雨而愈见丰盈。河水滔滔,以此河为界,将梁魏分开。
萧琼琚回望故国,建康的繁华烟尘不见,让她有种深深的绝望。再转过身来,眼前魏军重兵临界,而她的叔父正在魏营之中。
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她终究还是和高澄脱不了不同身份的羁绊。
在魏营门口迎接的正是崔季舒和陈元康。
崔季舒看到了溧阳公主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