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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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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善见热泪盈眶,忽然痛呼一声,“高王!”便说不下去了。他转身扶着栏杆,低下头去,身子轻颤。

    高澄忽然觉得悲从中来,但他不能在此落泪。

    “渤海王薨逝,陛下要如何行事?”高澄嗓子里如同梗着一团乱麻。这个消息没说出来之前,他自己也常以为不是真的。可结果,它就是真的。一旦说出,就好像再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而其实,本来就是不能回转的。

    “自然是极尽哀荣。”元善见转过身来,眼睛通红地看着高澄。“高王既然不在了,孤便只有大将军一人可信。大将军也该袭了高王的爵位、官职,也好让孤安心。”元善见比高澄还哽咽得厉害。

    高澄依着形式谢了恩。这本来就是题中之意,但对于他来说意义并不大。更重要的是,从今以后,他身上也压上了千钧重担。

    元善见自然不会提侯景。

    高澄也没有提。

    林兴仁倒是很细微地体察到了高澄那微红的眼眶。

    消息一旦公开了就再也捂不住了。关于渤海王、大丞相高欢薨逝的事其实也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是当它表面上还是个秘密的时候,波平澜静尚能维持一种平衡,许多事自然也能压得住。

    消息的公布正如平衡之被打破,因此就变得险象环生起来。

    长公主元仲华自从那日之后就再没见到高澄。随即高王死讯一公开,她觉得也就没有再追问的必要了。首先在这个时候,高王丧仪才是大事,再追问郁久闾氏的事就显得对高王不敬,也不合时宜。第二就是根本就无需再问。

    这样元仲华就有了一种感觉。原来关于月光的事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早就安排好了让月光留在大将军府不再回晋阳。

    早就安排好了让月光再嫁高澄。虽然元仲华自己就是鲜卑人,知道有此胡俗,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理解,不能接受。

    自高祖孝文帝以来,魏室早已汉化,岂能再回头去从胡俗?

    元仲华心里确实不舒服。这种安排月光之前究竟知道不知道?如果她不知道,还能这么任人摆布,这不像是月光的性格。除非她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月光是一开始就知道的,那她居然对她滴水不漏,处处都以倾心相交的样子来与她相处。想到这儿,元仲华心里就禁不住内伤。

    更让她伤心的是自己的夫君高澄。总有种感觉,他们之间疏远了。好像也并不是因为他太过忙碌。这是元仲华心里的一种感觉。

    魏故渤海王、大丞相高欢的丧仪终于极其隆重地举行了。虽因为时日的拖延少了丧仪上最重要的悲哀情绪,但又格外地沉重。

    天下稿素,悲哭震天,高澄心里为了这迟了许久的丧仪却格外不是滋味。

第三十九章:豫州待变() 
仁寿殿,天子寝宫。?。?

    看着那一堆支椤而不服帖,还露着毛碴儿的生麻布做成的孝服,元善见心里的怒火蹿得有数丈高。

    无论从哪个角度说,他不该为高欢服这么重的丧服。就算他和高欢是翁婿,那也只要服缌麻,三月即可。高欢都死了半年有余,对他来说丧期早就过了。

    况且他是君,高欢是臣。虽是翁婿,他可没有为岳丈服孝的道理。

    高澄居然自做主张就给他送来这些斩衰服饰,把他当成什么了?

    当元善见亲耳听到高澄把高欢的死讯公布出来,他就再也忍不住了。虽然之前忍功了得,但只要一动了心思,就连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元善见把那生麻布衣裳使性子扔得仁寿殿里到处都是。幸好有中常侍林兴仁拼命劝住了,好歹才算是让他穿了一回。

    倒是太原公高洋穿着斩衰在丧仪上哭得死去活来,之后人便如同痴傻。连鼻涕和口水都控制不住似的,弄得那生麻布衣裳上边到处都是。

    其实只有杨知道是怎么回事。

    宫里的事不只高澄知道,高洋也知道。虽然看不到细节,但自从邙山之战以后,皇帝和宗室趁着父亲高欢出了意外就得意起来高洋却是冷眼旁观,看得清清楚楚。

    如今长兄正位,急于立威。大乱在前,偶有不暇。这是皇帝和宗室的好机会,也是高澄的好机会,岂能就此放过?

    高洋乐得蜇伏一边看长兄和皇帝、宗室斗得你死我活。因为实在太低调,太不引人注目,所以高洋的心思很难有人能完全明白。他的那份儿有时候会在夜深人静无人的时候不小心冒出来的纠结心思恐怕连杨也不知道,除了他的夫人李祖娥稍有察觉。

    出人意外的是,丧仪上高澄唯一宣布的一件事便是尊母亲娄夫人为王太妃。

    娄太妃并没有在丧仪上露面。高澄也没有说过娄太妃跟一直随侍她的郑姬会从城外的尼庵搬回邺城原来的高王府。更没有说要送娄太妃回晋阳。

    那么曾经作为高王嫡妃的柔然公主郁久闾氏是如何的安置方法?这件事高澄不提,别人更是问都不敢问。就好像那一场轰轰烈烈,搅得邺城几乎翻天的和亲就从来没有存在过。就好像郁久闾氏这个人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好不容易等到丧仪结束,高澄已经是身心俱疲。立刻出宫,上车吩咐去高王府。他今天实在需要安静安静。

    将阙门远远地甩在身后,把丧仪的场面也封存进了记忆。不用再看一张张虚假的脸,听言不由衷的哀哭。这件事至此算是结束了,他唯有向前走。暂时抛开皇帝、宗室、百官,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想回故第旧宅去看看。

    高王府也门庭冷清了。

    高王府也会有门庭冷清的一天。

    满眼通红的老奴打开门迎接少主进来,颤微微地跪拜。

    高澄眼里看不到任何人,径直往里面走去。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直奔父亲的书斋。他们曾经多少次在那儿密谈。

    整个府第里在凌乱中有一种沉重的悲凄,只有这种悲凄才能感染人。处处都饰以白色,那种惨白,在这个时候甚是古怪而真实。

    书斋里居然都积了一层尘土。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一样。难道也没有人来洒扫、整理?就任由它这么破败、荒芜下去?再想想刚才不经意见看到的庭中杂草,高澄立刻便暴怒了。命人把有关无关的仆役奴婢都拉出去以仗痛责。

    他忍了很久,终于有了一个暴发的机会,一发就不可收拾。

    刘桃枝站在院子黑着脸守着他的主子。别人更没有人有资格劝解,甚至连哭嚎求饶都没有资格。

    正在乱作一团的时候,崔季舒胖大的身躯穿过庭院里那些个个面色凄苦而整体杂乱无序的奴仆们向书斋走来。

    从敞开的屋门,他一眼就看到了仍然一身惨白的高澄。顿时暗自庆幸自己还没把孝服换掉。他甚是精明,看这情景就知道高澄是在任性发脾气。

    “大将军!大将军!!”崔季舒一边喊着一边冲进来。

    高澄当然也早就看到他了。崔季舒用不着禀报可以直入,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没事。

    高澄收了收心里没名火。

    “大将军,高子通来了。”崔季舒进了门,凑近高澄时放低了声音。他不等高澄先在他身上找不痛快,赶紧把来意说清楚。

    果然,高澄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就盯着他问,“在哪儿?”

    “高子通回邺城就去找臣,说有急切事要见大将军。”崔季舒往外面指了指,“已经进府了,就在外面。”

    高澄不耐烦地挥着大袖向外面指了指。

    他意思崔季舒明白。

    不一会儿功夫,就听到一个满是委屈的凄楚声音大声唤道,“大将军!大将军!!”

    人未至声先闻,就是高季式。

    接着便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滚进来的。

    “高王!高王!臣来迟了”声音又高又亮,唯恐别人不知。

    崔季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瞪着已经直奔屋子里来的高季式。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高季式居然不知道就从哪儿找出件生麻布孝服来穿上了。他头上原本的笼冠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连发髻都扯散了。一副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子向高澄奔过来。

    到了屋子外面便立刻“扑通”一声对着门内的高澄跪下来,叩头伏地地泣道,“大将军!臣来迟了!大将军恕罪!”

    高澄蹙了蹙眉,一动未动,强忍着吩咐道,“有话起来说。”他已经相当客气了。看在他是高敖曹弟弟的面子上。

    “大将军,臣有要事回禀。”高季式是个聪明人,知道不能再做戏,要赶紧说正经事,以免彻底惹火了高澄。

    他直起身子仰视着高澄,发现眼睛全被乱发遮住,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赶紧抬手把乱发拨开,露出那张清秀的脸来。他脸上又是汗又是泪也真是难为他了。

    高季式这样子甚是滑稽。崔季舒忍不住想笑,又不敢。

    高季式回身看了看,好像是在判断他要说的话现在能不能说,有没有人不应该出现的人在场。

    “大将军”高季式刚开了头。

    然而他被打断了,随从进来说陈常侍有事求见郎主。这自然指的是陈元康。

    陈元康的事高澄一向重视,便把高季式抛在一边,命快把陈元康引进来。

    陈元康也是一般惨白的孝服,但他没有崔季舒那么不沉稳,也没有高季式这么风风火火的。倒是进了院子远远看到跪在高澄面前的高季式他的眉头略有颤抖,这已经是难得了。

    “长猷兄,”高澄向来礼遇陈元康,“有什么消息?”

    陈元康先是利索地施了礼,不便于在高季式面前那么傲慢。怎么说高季式也是他敬称为“府公”的高敖曹的弟弟。

    陈元康没有那么不稳重地左顾右盼,他刚才就看清楚了院子里没别人,现在门也关上了。“慕容行台有消息送来了。”

    这话立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大将军,侯景回了豫州放言说以天子之命缫梁军,但是与司州梁军隔淮而望,一直相安无事,完全没有要清缫的意思。臣实在是鞭长莫及,可又怕侯景有异心不利于大将军,再酝出个河南之乱来,所以才日夜兼程赶回邺城向大将军报信。”高季式跪在地上顾不得起来,一口气抢先说完。他千里折返,不就是为了亲口传之于高澄吗?若要是被别人抢了先,他岂不是辛苦得毫无意义?从刚才陈元康的表情里他就看出来,他必定是有事要说。不管他要说什么事,也不能抢了他这事的风头去。

    所有人都怔住了。这几天在等侯景的消息,就被高季式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

    高澄看一眼陈元康。他心里却恰是略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侯景确实是在豫州,虽动向不明,也许已经生了反叛之心,但至少还没有付诸行动。他还来得及行事。

    “大将军,侯景回到豫州,慕容行台已经看出其心有异。梁军久在司州徘徊不去,侯景在豫州私下里与梁将兰京来往频繁。彼此相近,就像子通说的,相安无事。侯景又分明假天子之旨说是去平边患的,这岂不是自相矛盾?”陈元康倒不介意高季式抢先回禀,正好把自己知道的和刚才高季式说的联在一起分析。“慕容行台早就命人给大将军送信。谁知道侯景早有准备,在近邺城的路上将信使劫杀。慕容行台久不见大将军吩咐,便疑有事,再命人送信给臣,臣才知始末。”

    为什么是在邺城附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高澄的担心一下子坐实了。

    崔季舒满怀惊讶地看着高澄。

    陈元康则是紧锁眉头。

    高季式低下头仍然跪着不敢起来。

    整个邺城显得阴云密布,人人都成了有异心的人。

    高澄头痛欲裂。耐着性子吩咐道,“长猷兄,此刻我没功夫,去把崔季伦叫来,你和他叔侄二人一起商酌,给侯司徒写封信。司徒是高王的故人,朋友之谊重于上官与下属。况高王生前每每提起司徒都旧情难忘,也不能单论之以下属。如今高王身故,司徒难道忍心不来送别?我新继任,正要以司徒为长辈,时时请教,司徒怎忍心弃我于不顾,不肯见教?大魏与西寇来日正要决一胜负,梁是大魏友邦如同兄弟。因此切不可伐梁国,而宜小心西贼之奸滑。大魏正值切急擎天之柱石时,司徒得主上器重,主上正欲加恩,司徒怎能弃旧主于不顾?泣请司徒回邺城”

    高澄口述,语气里已经是极尽谦逊。

    陈元康一边听一边往心里记。他本来就做过高敖曹的司徒记室,做过高欢的大丞相机要,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崔季舒一双眼睛看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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