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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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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魏皇帝元宝炬已死,太子元钦虽不能这时立刻行登极大典,但已经是实至名归的皇帝,只不过傀儡而已。

    西魏军虽未六军缟素、哭声震天,哀恸之情也是显而易见的。其悲不只是因为天子死难。这一战宇文泰费尽心血建立起来的六军几乎是损失殆尽。西魏连年天灾,又兵连祸结,这时几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

    天子死社稷,这对元宝炬本人来说,一个傀儡皇帝,有此际遇,是大幸之事,也是对他称帝后惨淡遭遇的无形弥补。但对于一邦一国来说,在最危难的时刻要靠天子之鲜血、性命换取苟安,又是一种实足的讽刺和耻辱。

    大丞相宇文泰奉新帝元钦入关而去,回归都城长安。帝位更替之间,这位大丞相已经成了有实无名的西魏之主,其地位无人可撼,就是新帝元钦也望尘莫及。只是江山破碎、民不聊生、烽烟未熄,朝堂重臣心思各异权臣虽有权力,肩上重任也同样是别人无法承担的。

    重兵把守的潼关之内,立足于关中沃野的西魏,在战火暂熄之后如何立足,这是大丞相宇文泰要面对的重大问题。

    没有再讨论究竟是不是追击西寇,一夜之间东魏军中就奠定了回师向东的主张。侯景也没有再向大将军高澄请命。

    重兵守恒农,这次也算是凯旋而归。只是凯旋的代价也同样惨重。诛叛逆,收失地,追西寇,各路集结,一场接着一场的大战,东魏军虽未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兵力同样遭了重创,辎重粮草耗费损失无数。

    将来的大战是在所难免的,回归之后,大将军高澄要如何富国强民,使什么手段让国力强盛起来,兵力壮大起来?他也和宇文泰一样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们没有再见面,无声之别后,各奔东西,高澄与宇文泰已经不可避免地针锋相对起来。

    渤海王、大丞相高欢在玉壁遇险生危,能否真正坐稳权臣的位子,这是对高澄的更大考验。

    各路撤军之后,大将军高澄没有声张,与右丞陈元康率军直赴玉壁而去。

    自从进了冬日以来,邺城时时阴云密布,但也没怎么下雪。前些日子忽然连下了一日夜的大雪。下雪的时候天气阴沉得昼如黑夜,连天大雪把整个邺城都覆盖了。四处白茫茫一片,不辨东西,天地之间只剩素白一片。

    冬日下大雪倒也是常事,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场大雪引起了邺城市井间议论纷纷,坊间传闻天降大丧。

    当然市井传闻无信无据,讹传过去了谁都不会当回事,说说而已,以慰解庶民无聊心思。这样的传闻是断然入不了深宅之中、宫闱之内的。

    好在大雪过后,天气大变,阴霾一扫而空,丽日高升。强烈的阳光把天都照得透彻了。盼了好久的晴朗和暖阳让整个邺城都活泼、热闹起来。这看起来像是一种欣欣向荣的气象。

    军报传回,说大将军高澄已经收复了河南所失州郡,这是大快人心的消息。邺城的公侯府第,重臣之家,甚至是魏宫之中,都因为这消息而振奋了。再加上雪后初晴,让久不见阳光的人心情大好,皇后高远君便命在宫中开宴饮以为乐。

    宫苑中有极为珍贵的绿萼梅盛开,这时趁着大雪,踏雪寻梅,想来也是乐事一件。

    又恰逢亚岁,行拜冬贺冬之仪,朝堂上的官员们都不理政务在家过节,邺城的气氛更是欢欣鼓舞起来。

    战事顺利,年节已至,真是佳节逢快事。久不闻人声的东柏堂也受了感染,在冷清之中有了欢声笑语。

    自从大将军高澄出征在外,东柏堂自然也就安静下来了。除了日常来给琅琊公主元玉仪请脉问诊的太医令,便几乎再无人至。

    外面的事元玉仪知道得并不少,济北王及王妃总能恰到好处地把握节奏送消息给她。这些事现在都由公主的心腹侍女缇女来接洽。

    缇女虽是东柏堂中原本的奴婢,但并不是高王府中长大的。只是因为机缘巧合而服侍了元玉仪,并且又相互投缘。其实最要紧的还是因为缇女觉得娘子待她甚厚。

    一个普通的奴婢,在东柏堂中微贱如阶下荒草,无人问津,总逢践踏。真要一直如此,缇女也无怨言,并不知道哪家的奴婢不是这样的。但偏逢元玉仪刚以舞姬之身受宠,而在东柏堂中只能以外妇之身立足暂安,自然是格外小心。所以缇女便觉得娘子和蔼慈厚,待她有恩。其实不过是各人身份不同,心思不同罢了。

    但一来二去,缇女便成了琅琊公主元玉仪的心腹。

    缇女穿行过木兰坊的庭院,院子里的积雪她早就命奴子们扫干净了。自己去察看了备好的马车,有没有什么疏失,够不够暖和,坐着舒适不舒适,总算满意,便回来禀报。

    屋子里又亮又暖和。尽管数层的厚麻布蒙窗,但天气晴朗,阳光耀眼时还是格外不同。况且屋子里多少盏灯四处放置,几乎是日夜不熄。火盆数个,置于屋角,也一样是日夜不停。元玉仪没有觉得有一点不舒服。

    公主的身份有多么重要,这给了她实足的安全感。这是最真实的安全感,而不是高澄那不可预期的恩宠。日子过得惬意,她居然没有过分思念他。当他不在东柏堂的时候,她也不必再小心猜度他的心思,不必费心费力取悦他,其实挺好的。

    她是公主,不再是舞姬,奴婢们是要听命于她的,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格外新奇而兴奋。

    皇后要在宫中宴饮,这不是济北王命人送来的消息,这是宫里的人特意来传皇后之命的。以公主的身份,她也有地位的命妇了。

    当缇女进来的时候,正有七、八个奴婢前前后后地为公主整理衣裳。尽管时辰尚早,但元玉仪已经准备妥当了。

    缇女立刻被元玉仪吸引住了目光。

    缓鬓倾髻,钿步摇,还有金箔点鬓,实在是与从前常常素发披散,只穿白色纻麻衣裳的舞姬差别太大了。身上衣裳更是深紫艳红,纹饰团锦簇,飞鸟翩翩,格外奢华艳丽。足下的高头翘履半露,精致至极。

    元玉仪这时已是七、八个月身孕。即便衣袍宽大,也格外明显。本来是不方便出入,可实在是冬日难熬。惧冷不出屋子,前些日子又胎象不稳,要时时安于榻上调理。

    好不容易这时太医令说全然无碍了,又逢大将军得胜的大好消息,东柏堂里自然气氛极好。为此,宫中宴饮,这又正是强调身份的好机会,怎么说都不能不去。

    元玉仪自己容光焕发,心情极好,也正等着在宫宴上亮相,以搏人之艳羡。她虽名义上不是大将军的什么,外妇的身份终究不好听。但公主的爵位足够她荣耀。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在别人眼里又正是得宠时,将来的事恐怕也是难以预料,前程不可限量。

    元玉仪怎么都觉得自己会是被人艳羡的对象。

    七八个奴婢围着元玉仪,有的轻理肩颈,有的蹲伏在元玉仪脚下打理裙角、鞋履,场面甚是热闹。

    元玉仪在黑蒙蒙的屋子里太久了,这时格外向往外面的新鲜空气,想到人多的地方去热闹热闹。

    “娘子,都准备妥当了。”缇女笑吟吟地走过来。

    元玉仪被扶着走到大床边重新坐下来,就像是在绳床里那样垂腿而坐,这样她可以舒服许多,也就不顾别的什么了。

    刚才整理衣裳的奴婢都散了。缇女走到近前,看着元玉仪的脸色,“大将军打了胜仗,娘子也有颜面。”

    元玉仪听了这话,抬起头来看着缇女,面上笑容淡淡,“大将军好,自然好。”

    这话好让人费解。那要是大将军不好呢?

    缇女知道的当然不止这些。元玉仪的心情她也是很理解的。岔开话题问道,“今日宫宴,世子妃也会去吧?”

    元玉仪目光移开,伸出手来。缇女扶住她,元玉仪借力慢慢站起身来。她实在是不想再闷在这屋子里了,忽然很想出去。

    被缇妇扶着走到了门,元玉仪才道,“应该会去吧。”她说这话的样子既不像是很关注,又不像是漠不关心。(。)

第六十章:金丸射鸦() 
冬至日,致祭天神人鬼。火?然?文???。?今年战事大胜,宫中更要酬神祭祖相谢。

    阴阳消长,日月如梭,一转眼大将军高澄的嫡长子菩提就快要是周岁小儿了。

    亚岁是大节气,今年更胜往年。贺冬之礼早就从宫里日日不断地赏赐而来。这是为了应节气,也是天子对大将军之功的答谢。

    菩提早慧,穿着宫中皇后姑母赏赐的精致奢华的小鞋子已经能在奴婢的扶持下略走几步了。

    虽然大将军还未归邺城,但今年节庆中的大将军府可一点也不冷清。

    前些日子,因为天气连阴,都闷在屋子里太久了。这一住了雪,放了晴,连菩提都知道吱吱呀呀地表达想要出去的意思,小手会指向外面。阿肃虽还不太会走,但也和菩提一样指划之间把自己的心情全说出来。

    看两个小郎君玩耍是特别有意思的事。他们只管自己有问有答,并且还像模像样,别人虽看不懂,但也觉得他们有趣、可爱。

    世子妃元仲华自己是很少去园子里的。阿娈知道主母从小到大就喜欢安静,闭门不出。要说小时候还有顽皮、倔强、任性的时候,被世子教训,长大了单看表面就贞静了许多。现在有两个小郎君,自然忙碌许多,更没有心思去园子里闲坐闲逛了。

    傅母跟着,奴婢护着,菩提和阿肃两个小郎在园子里兴奋得更是用他们那种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不停地评论交流。阿肃的母亲康娜宁不在身边,其实阿肃也是一大半养在世子妃元仲华这里,论嫡庶,他自然是元仲华的儿子。

    元仲华看着两个小郎兴奋之情状,自己也觉得趣味盎然。

    之前就把雪都扫干净了。但抱着孩子的傅母还是从联廊中行走,害怕滑跌,让两个小郎君受害。

    院子里积雪皑皑,白亮得晃人眼睛,阳光实在是太好了。空气被过滤得清新甜润,呼吸起来极其舒服。冷是很冷,可又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元仲华倚栏远眺,园子里全被白雪遮盖。湖面结冰,如同玉质。女贞树四季常绿,只是到了冬天有一层灰蒙蒙的黯淡覆盖,枝叶不似夏天那么鲜亮。这时连女贞树也被白雪掩盖了。

    园子里远远近近的亭台楼榭原本都金碧辉煌,这时也只是微露檐角、窗棂围栏处尚是彩绘。都变成了瑶圃琼楼,神仙府第,也不过如此了吧。

    园子里原本是没有人的。元仲华神思缥缈之间心思早已经飘远了。猛然突觉眼前一晃,有什么金光闪闪的东西在面前一闪而过。接着围栏外距她身前不远处的女贞树上就落下一件黑色的物件,“噗”的一声掉落在树下的积雪中,听起来声音软软的。随着这物件掉落,树枝上的积雪也跟着洒落如粉。

    元仲华完全被惊醒过来,没见到有人影,她一时有点失神,心跳得厉害。

    阿娈走过来,略有警惕。

    两旁及身后的奴婢窃窃私议,倒好像知道什么。

    元仲华身边,被抱着的菩提和阿肃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看着那女贞树下掉落的东西。

    这时一个身健体硕的奴婢跑过来,拾起那件东西。原来竟是一只死鸦,个头很大,全身乌黑。那奴婢在树下找了找,又从雪里拾出一枚金丸。这奴婢完全没有理会就站在联廊里的世子妃。

    联廊里看到了,人人咋舌,在大将军府里还人来没有人敢对世妃如此不敬。

    元仲华也看出来了,这奴婢是柔然人。是王妃郁久闾氏身边的,是从柔然带来的。可能是不懂府里的规矩,也可能是懂,但就是不遵规矩行事。柔然人的性子一向如此。连高王和大将军对朔方郡公还有世子都没办法,更何况是她。

    “世子妃终于肯出来了?”一个清脆极了的声音传来,语气里略有点嘲笑。虽然是微嘲,但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月光已经出现在元仲华的视野里。她走过来,站在院子中、联廊外的雪地上。月光只穿着袴褶,辫发披散,手里拿着射弹的弓,这是她常不离手的。那奴婢捡了死鸦和金丸后又跑回来,月光看也没看一眼,只抬头盯着联廊里的元仲华。

    “王妃安好。”元仲华神色恢复了,淡淡回了她一句。她有点失望。她不喜欢这时候被打扰,也不喜欢月光这种嘲笑的语气。她是大将军府里的主母,就算她如何,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就算她喜欢安静,喜欢在屋子里不出来,月光也没有任何理由来嘲笑她?

    只是元仲华的脾气,对不相干的人一向平淡,不理她也就是了。

    两个人虽然年纪差不多,但身份上说起来却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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