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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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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桃枝是不能插话的,但他也和陈元康所见相同,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郎主听吩咐。

    高澄眉头纠结,没说话。他侧转过身去,极美的侧颜在灯光的阴影里神秘不明。

    营塞之外,漆黑一片,大行台慕容绍宗的人马赶到。

    慕容绍宗与独孤信打得难分难解,等到终于占了上风,忽然又有消息传来:潼关失守了。这让慕容绍宗大为懊恼悔恨。百密一疏,他留下潼关守军,驰援禁谷。

    原意是想着西寇无兵可调,武关、上洛、玉壁虽有兵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甚至想都没想过到手的潼关还会有失。

    知道居然是西魏皇帝元宝炬带着宿卫军虎豹骑夺回了潼关,慕容绍宗就更是嗟叹不已。

    一时僵持不下,虽占上风,暂时取胜,有大胜的可能,但独孤信也不是虚有其名的,委实难以一举灭之。想必西寇也知道了夺回潼关的消息,竟一时士气大振。

    慕容绍宗这里没有绝对优势压倒独孤信,独孤信也不可能马上击败慕容绍宗。太子元钦得到了父亲受重伤的消息,知道父亲是为了夺回潼关弥补他之过才如此,他更是心急如焚地想立刻去潼关见父亲。独孤信也觉得再战没什么意义,所以也就且战且退地兵往潼关去了。

    慕容绍宗这时也得知大将军高澄在小关扎营,所以往小关而来。

    黑暗里见大队人马在东魏军营门外,看样子像是也刚刚到此的。火把明亮,慕容绍宗心里一思量就知道,必是豫州刺史、司徒侯景无疑。他心里对侯景这个人深为不耻,尤其是在这一场混战中,侯景处处取巧,以己为重,时而进时而退,全不顾大局,这让慕容绍宗心里格外鄙夷。

    可这个时候又不得不相见。

    侯景是先来的,慕容绍宗后到。按官职又是一个上官,一个下属,慕容绍宗不能不先主动见侯景。

    大将军高澄早就吩咐过,因此这时营门大开。疲敝的士卒自有安排,慕容绍宗在黑暗里下了马,正见到侯景在辕门之内的明亮之处,甚是不可一世的样子,立刻就让他心生反感。

    侯景当然已经知道了慕容绍宗的人马听命而来。他此时立于辕门之内就是等着慕容绍宗来拜见。听到有声音称呼“慕容行台”,目中余光也瞥见了慕容绍宗,他却一直假装没看见。

    慕容绍宗把手里的马鞭递给士卒,摘下兜鍪也递了过去。他走过来时,沉重的甲胄发出金属轻微碰撞和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晰。一直到他走到侯景眼前,侯景才仿佛刚意识过来,转过身看着慕容绍宗。

    在一个很长的瞬间,两个人对视时谁都没说话,暗中和对方较量。而这个很长的瞬间过去之后,侯景面上浮起笑意。慕容绍宗也唤了声“见过侯司徒”,揖了揖,并不十分地恪守下官见上司的相见礼。

    侯景的唇角略抖了抖。满面假笑地安抚道,“慕容将军甚是辛苦。”上司的架子摆得实足。

    慕容绍宗穿着铠甲,他也不能过分计较。

    “高仲密这个逆贼,给我找尽了麻烦,幸好平复。”侯景大大咧咧地道,倒好像他才是高王或是大将军,而且语气里还有一种炫耀,像是在夸耀自己的收复河南之功劳。“绍宗驰援之功,我必不会忘。”侯景轻描淡写地又夸赞了一句。

    “豫州客气。”慕容绍宗也就这四个字,然后便向内张望,显然是不想留在这儿和侯景更多寒暄。他心情复杂,等着见大将军高澄,自然无心在侯景身上。而且慕容绍宗这种态度毫不掩饰。

    侯景隐入黑暗,陷在阴影里更让人看不清楚他面上已是神色阴沉、目中含恨地盯着慕容绍宗。

    这时苍头奴刘桃枝已经来传令:大将军请濮阳公和大行台入中军大帐。

    侯景有意迟缓一瞬。他是不想在慕容绍宗前面跛足而行。可是慕容绍宗却根本连客气一句都没有就大步向中军大帐走去。虽然侯景避免了跛足的难堪,但慕容绍宗的态度却让他更是心里生出格外多的痛恨。

    暂时无计可施之下,侯景也只能一瘸一拐地走在后面,向着中军大帐的方向而去了。

    士卒挑帘,慕容绍宗早先进去,侯景随后。

    大帐中灯火通明,大将军高澄高坐在上,这时已经是神色平静,从他表情里侯景什么都没看出来。

    早在帐中的高岳和陈元康倒分立于两侧,瞧着门口。

    上官下属,分而见礼,一番乱哄哄下来,只有大将军高澄高居在上颔首答礼不用起身,做手势命坐。几个人跪坐下来,唯有慕容绍宗不随他人,走到正中,对着高澄单腿而跪,抱拳垂首,“下官疏失之罪,令西寇有机可趁,大将军折损兵将,乞请大将军降罪。”

    慕容绍宗虽是请罪,但没有怯懦之意,其勇于担当倒让人刮目相看。引得其余三人都心思各异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打量,想明白其意图。尤其侯景,咬牙不语。

    高澄手里还是握着那份帛书,汗津津的掌心里,帛书又轻又软,但在他心里却似有千钧重。他也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容绍宗。慕容绍宗这时倒更像是一身轻松,把难题抛给了别人。

    中军大帐里格外安静,都等着高澄的反应。

    高澄忽然一笑,“大行台虽然擅作主张,但不为己私,治西贼游刃有余,与我甚是有默契。一时的疏失,在所难免。视其所以、察其所由、观其所安,子惠深知大行台之居心,岂能因西贼狡诈突变而见责于大行台?”

    高澄说着便起身走过来,俯身亲手把慕容绍宗扶起来。

    别人还好,唯有侯景听着高澄的话觉得句句刺心。

    慕容绍宗本来是处处不得志之人,好不容易被高澄所用,一心想在大将军面前放出本事来彰显才华。谁知道被西魏皇帝元宝炬这拼死一搏坏了大事,反弄得里外都不是。

    而大将军居然不怪罪,还如此安慰,这在慕容绍宗是从来都没有的事,顿时觉得胸中酸热,恨不能甘脑涂地以报效大将军。被扶着起身,又抱拳道,“大将军不怪罪,绍宗愿待罪以立功报大将军宽佑之恩。”说着几乎已经是热泪盈眶。

    别人犹可,唯有侯景,见慕容绍宗如此容易就被高澄收服了,心里真是又气又恨,格外不服气。

    “胜败常事,各位将军都不必放在心上。”高澄安抚好了慕容绍宗,自己心里也略觉得意,心情舒畅了许多。暗暗得意于自己也有识人、用人之明。他一边说一边又走回自己席上坐下来。

    慕容绍宗也在陈元康一侧坐下来。

    四人皆仰首看着高澄。

    “我与西贼之战乃长久之战,不是一时之胜败。邙山一战至今,我大魏大胜西寇,但西贼毕竟犹有根基”高澄说到这儿顿了顿,他目光缓慢地从每个人身上扫过,似以目光察之、寻之。

    四个人也表情各异地看着高澄。陈元康蹙了眉,心事重重的样子;侯景眼神复杂,又绝没有任何异议;高岳淡然,一副听命之态;慕容绍宗双目圆睁,仿佛只要高澄一声令下,他就立刻整装出发。

    “战已至此,事将如何,各位将军是何高见?”高澄把问题抛了出来,但他显然并不是询问的意思。

    “大将军!”高澄话音刚落,侯景便长跪而请。他势必是要争回自己言论的权力,不肯让别人抢在前面。“大将军欲平西寇,趁势追击,进抵长安是明智之举。只是此乱本由叛臣高仲密而起,此时河南州郡刚刚平复,莫若以兵驻守要地。这样大将军即便长驱直入敌寇腹地也不怕失了后方要地再出变故。”

    侯景话不多,但话里的意思真是一重又一重。其实刚才高澄并没有表示什么明确的决策。而侯景不着痕迹地就在自己的话里做出暗示:东魏军势必要一举向西踏平长安,而且是大将军高澄亲率部曲。

    所谓河南州郡的安定,要地驻兵把守,还能有谁?自然是他这个豫州刺史。这其中不但突出了这事的重要,还提醒了他诛叛臣、定河南之功。这么一说明摆着就把高澄架上炉火,为自己留足了退路和理由。(。)

第五十九章:烽烟渐熄() 
“郡公所言差矣!”还没等高澄说话,陈元康居然抢先斥道。

    他回头看高澄,高澄看着陈元康笑道,“长猷有何异议,但讲无妨。”

    陈元康也跪直身子向高澄抱拳道,“正如大将军所言,西寇犹有根基在,一时不可速灭,断不可操之过急。若行事操切,恐情急之下更易生变,反不如徐图之。大将军言,大魏与西寇乃长久之战,更要谨慎小心,步步不要行差踏错,必可蚕食之。若急切之间生了大错,岂不悔之晚矣?如今河南已安定,高王在玉壁又令王思政无计可施,冬日天气渐冷,不宜再僵持,不如暂回师以养精蓄锐,到来年春日渐暖时再与西寇决战,方是合适的时机。”

    守在帐门口的刘桃枝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元康,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陈元康说的话。刘桃枝是高澄的心腹,高澄有事也从来不瞒他。陈元康数次坦陈计策,刘桃枝知道陈元康一力主张趁胜追击一举灭了西寇,不知怎么忽然之间就心思大变了。

    高澄盯着陈元康,一双绿眸子里像是火焰跃动,格外灼人。他目光灼灼却只盯着陈元康不说话,喉头之间上下滚动,不细察难以知觉。忽而用手扶了扶额角,微微低了头,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因为疲劳而一时失了控。但他很快又放下手,抬起头来,这时神色已恢复平静。

    侯景盯着陈元康,见他一直看着高澄,目中闪动,是极为关切的样子。侯景也不太明白一向激流勇进的陈元康怎么这个时候萌生了退意。他是高澄心腹,必然不会公然对大将军的心思格外违逆。

    慕容绍宗也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元康。

    “大将军,”高岳也直起身子。

    高澄听高岳一唤,淡然扫他一眼,“大都督是何高见?”语气淡泊,似乎还带着一丝极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他目光中有一种警惕。

    “陈长猷将军言之有理。还有一点恐怕长猷将军也遗漏了。”高岳对高澄的所有微小不快都视而不见,坦陈道,“这一战虽然大魏大胜,西寇六军损失殆尽,但大魏一样损兵折将。因此再战下去确难保大胜。太原公原本奉大将军之命在河北搜捡括户,所得颇丰。这一次急切之间尚没有善见利用。若大将军此时回师,明春再战,可利用这个时机扩充兵力,因有括户的铺垫在前,必可速速有益。而西寇则一时不可再得过多的兵卒来补充,因此下官也以为此时休战才是善策。”

    高澄两只眼睛在高岳身上扫来扫去,很认真地听高岳说话,过后不言又像是在细思。终于神色轻缓下来道,“大都督思虑周全,正是此意。”高澄笑道又环视几人道,“大功必成,不急于一时。收复西寇容易,若真是来日社稷一统,治国安民大事也。”

    这意思非常明显了。看样子确是要收兵。其实几个人心里也都明白,高澄心思早定,只是借询问的机会探察各人心思,并没有真心相询问的意思

    这时慕容绍宗方道,“为将帅者目光长远,不计一时之利,大将军既有此意,吾等无不从命。”

    这事议到这儿也就算是完事了。于是便散了去。别人出去,陈元康走到帐门口,听到身后高澄唤“长猷兄”,他又止步回来。

    苍头奴刘桃枝站在帐外,看着侯景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格外恨意重重。

    中军大帐里这时只剩下高澄和陈元康两个人。

    高澄慢慢踱过来,看着陈元康轻声笑道,“长猷兄何以心思突变?”他指的是陈元康忽然改变了想法,不再主张在这个时候力追西寇。这时的高澄较之前神色轻松了许多。

    “大将军高瞻远瞩,长猷目光短浅,不及大将军,唯愿听命。”陈元康知道侯景这时不知道玉壁的战况,不知道高王重伤。高澄虽然事先没有吩咐,但他明白,这消息是不能让侯景知道的。

    高澄正是有感于这种默契。

    其实高澄也别无它法,这时只能暂退。这一点,陈元康也不会不明白。大局为重,岂止是不得已而为之?

    “倒是大都督,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陈元康又情不自禁道。

    高岳是知道玉壁内幕的,但难为他心思灵透,帮着陈元康一起驳回了侯景,又理由充分。

    高澄想起高岳刚才的话,提到他的弟弟太原公高洋括户的事,心里还是警惕高岳是高洋的心腹。

    邙山之战的终止似乎是无声无息的。

    西魏皇帝元宝炬已死,太子元钦虽不能这时立刻行登极大典,但已经是实至名归的皇帝,只不过傀儡而已。

    西魏军虽未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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