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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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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突佳也是绝顶聪明的人。落英究竟做了什么,他心里清楚明白。可这毕竟是他的阿姊,他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沦落在魏宫中。这时他心里激起了对宇文泰的怨恨之意。

    如果不是宇文泰以私心为重,一意孤行,专横跋扈,又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清晨时,在阴雨连绵了多日之后,天终于放晴了。时辰还很早,太子妃宇文氏就已经在承乾殿中感受到了外面耀眼的阳光。

    太子妃宇文氏是大丞相宇文泰的女儿,小字怜爱。她生母出身微末,后退为姬妾,而生母早亡的怜爱小时候就养在嫡夫人长公主元玉英的身边。后来西魏立国,南阳王元宝炬登位继统,为其子被立为太子的元钦求娶大丞相的女儿为太子妃。怜爱以大丞相嫡女的身份归嫁于元钦为太子正妃。

    初成亲时,元钦和怜爱都年纪小。元钦性格果决,刚烈而略有暴躁。怜爱也是人如其名,英武而练达。这个取自上古名剑的小字,正是她的嫡母,已过世的长公主元玉英为她所取。但正如世间万事万物有许多不可琢磨之处一般,元钦和怜爱却格外投契。两人幼时成婚,结缡数年,竟然一直都情义相投。

    怜爱是在长公主元玉英身边长大的,因为长久耳濡目染,倒和嫡母性情十分相近。虽然能骑射,能诗书,但作为太子妃,从来都是克尽妇礼,对夫君、太子元钦以礼相待,从不怠慢。

    怜爱在天色还昏暗时就早已经醒了。盥沐梳妆一丝不苟,等到元钦醒来时,怜爱服侍夫君,自己早就装饰整齐,没有一样错乱粗疏的。

    怜爱是个细心人,也是个有心人。她早就发现今日早上夫君与往常不同,特别沉默少言。她并没有多问一句,等到看着宫婢们一样一样地服侍好了,她再转身时,元钦已经不见了踪影。

    怜爱没有呼奴唤婢,自己一个人轻轻走出寝殿,果然看到殿外屋檐下的石阶上正立着那个熟悉又让她时时牵挂的人。

    这时怜爱的心腹宫婢湘芷不见了太子妃,也跟着寻来。刚才走到怜爱身边要说话,怜爱抬手就拦住了她,不许她再往前面走,自然也不许她多话。湘芷会意,不敢出声,抬头看了一眼还毫不知情的太子。

    怜爱知道,太子今日是第一次正式主朝政。两仪殿的中朝虽不是大朝仪,但也正因为如此,两仪殿中朝所议的往往都是和社稷至关重要的事,不拘大小。怜爱明白,皇帝元宝炬这时心灰意冷,又病体缠绵,年纪渐老,早已经无心政事了。

    她的夫君,太子元钦监国日久,但真正大魏江山是靠她的父亲大人、大丞相宇文泰撑着。怜爱当然也明白,这个时候,她夫君、太子元钦和她的父亲大丞相宇文泰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能否协调,要远远重于太子学习如何治国理政。

    元钦可能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慢慢转过身来。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怜爱果然看到他眉头间的沉重。但元钦一看到怜爱便展颜而笑,同时立刻向她走过来,走到她身边也不顾湘芷还在一边,挨近了怜爱低头和她笑道,“悄无声息地站在这儿,还没看仔细吗?”

    怜爱脸红了。

    湘芷退了下去。

    “我想看夫君在两仪殿上的样子。”怜爱抬起头来,低声回了一句。

    看到怜爱甚是向往的样子,元钦的笑容淡了。他的父亲就是个傀儡皇帝,他此时还只是太子,难道他能越过怜爱的父亲、大丞相宇文泰自己主政?

    元钦仔细看着怜爱,不忍让她失望。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腕热血,胸有帝王之志?但他这个太子偏偏就不能表现出胸有大志的样子。这对他来说何其不公平?

    元钦不想让怜爱担心,不能在她面前说自己的心里话,以免怜爱为他忧虑。勉强笑了笑,“自然会有那一天,卿卿一定要等我。”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了抚怜爱的面颊。

    怜爱也只报之于一笑,没再说话。她知道,她在夫君面前最好不要提及自己父亲,以免画蛇添足。说多了,说少了,只要说的不合适就都不好。她倒不如冷眼旁观,等到真有事再从旁斡旋反而好些。

    天色大亮,果然和怜爱之前想的一样,这是一个阳光格外明媚、耀眼的好天气。

    两仪殿里除了太子元钦,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任何的一点不同感受。

    太子元钦也并不是第一次驾临两仪殿听政。但他即将要作为大魏的主政者,走向那个皇帝的御座。今日是正式的朝仪,他也是第一次和大丞相宇文泰一起临朝听政。

    他不知道他的岳父、大魏的禀政权臣、大丞相宇文泰将会以何种态度对待他。当他还没有真正坐在他皇父的宝座上时,对于权臣的理解远远不够明白、深刻。

    太子元钦进了两仪殿,受臣子叩拜,这时他才发现,上首的座位设了两处。两处筵床设置完全相同,完全并立。这明摆着就是大丞相宇文泰会和他并坐。不知道这是大丞相的吩咐,还是哪个臣子献殷勤,或者根本就是宫中奴才自作主张?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足以让元钦心头火起。国礼不可废,在这两仪殿里议的是国事,行的是国礼。他是君,尽管还只是储君,但君臣之礼不可废。大丞相再权势熏天,名义上总是臣子。如果是他自己有这个吩咐,那就是有僭越之心。

    如果是臣子或宫中奴才献殷勤,自作主张,那问题就更严重了。说明臣子和奴才们根本没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并不认为他有天子的地位。在他们眼中,他为君者尚不如大丞相这个臣子重要。

    不管元钦是怎么想的,一切都好像非常正常,没有人提出异议,也没有人认为不可行。宇文泰自然是毫不客气,不需要问别人就走到那筵床前坐下来。他甚至不需要和太子元钦谦辞几句,哪怕只是表面的谦辞而已。

    元钦看到宇文泰已经走到筵床上坐下来,他也只能压着心里的怒火,走过去在宇文泰旁边的筵床上坐下来。宇文泰根本没看他一眼,也没有跟他客气一句。好像在他身边的不是太子,真的只是个丞郎府学生而已。他肯带他学习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今天两仪殿内都是几个柱国大将军,一望而知,所议之事必与军事相关。如今的大魏,虽已不是数年前天灾不断,但风雨飘摇中走过来,依然是国力贫弱。最大不过外患,外患不平,何以能静下心来富国安民?

    当前最要命的外患就是两魏之争。两魏之间迟早有一场决胜之战,这一大战直接关系以两魏各自的生死存亡。

    礼毕,宇文泰示意几个柱国大将军都坐下说话。于谨、赵贵等人都席地而坐,看着上坐并列的太子和大丞相,至少没有一个人在表面里表现出异常来。

    广陵王元欣也是柱国大将军之一。只是他这个柱国大将军其实是挂名的,他自己心里当然清楚明白。所以平时从来不敢多事,依然保持深居简出,以免招惹麻烦。别人担心的是是否能克尽职守。他所要担心的是怎么不引起猜忌。

    元欣不知今日为何大丞相宇文泰忽然将他宣至两仪殿,但他决定依然不多话,凡事尽量不表态。

    元欣也有数月不曾见到过宇文泰了。明显感觉宇文泰和从前大不相同。那种傲然自我之态从前并未有过。元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宇文泰身边神色不自然的太子元钦,他心里即同情又痛惜。

    看元钦神色,元欣就能想到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可作为傀儡的滋味又何止于此,只怕此后的体会会让太子更为刻骨铭心,难以忍受。在煎敖之间,如果太子忍下来了,不过是碌碌无为,至少保全性命。如果不能忍,下场必如同他的弟弟大魏未分裂时的末帝元恭,或是出逃到长安依然惨死的先帝元修一样。冲天一怒,最后必至于被斧钺加身的惨况。

    “庆乐兄,久不相见,无恙乎?”元欣走神之际,突然听到头顶如同霹雳般的宇文泰的声音。元欣惊得瞬间便如被冰水从头灌浇一般,猛然抬起头来,瞬间脸上快速浮上不自然的笑意,所答非所问地回道,“丞相所言甚是,庆乐听从丞相吩咐便是。”他声音里略有颤抖,又控制不住自己地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太子元钦。

    元钦看到广陵王的神情,听到他的回话,几乎落下泪来。此前元钦也未太留意,这时方觉得元欣突显老迈之态,不复当年高大健硕之姿。元钦听他这回话也觉得尴尬,又甚是痛惜元欣。心头五味杂陈。他孰是不知,元欣心里更同情他。

    宇文泰大笑起来,笑得肆无忌惮。笑毕了忽然看了元钦一眼,又向元欣道,“庆乐兄不是在家中娱乐歌舞,早把朝政丢到九宵云外去了吧?”

    元欣并不做辩解,只垂首回道,“惭愧,让丞相见笑。”

    于谨和赵贵倒还没什么,但只看到坐在对面的独孤信、李虎两个人面无表情,甚是怪异,心里便觉得不对。(。)

第二十七章:权臣之威(三)() 
宇文泰从筵床上站起身来,满面笑意,在殿内慢慢踱步,走到下首广陵王元欣面前,又笑道,“庆乐兄有此福气,乐得享神仙之福,黑獭无福,倒不敢学庆乐兄。”

    宇文泰一边说,一边又提步慢慢走到独孤信和李虎面前,笑吟吟地扫一眼,并不停留走过去,一边道,“前些日子,王思政将军出镇玉壁之前倒有一番宏论。论及与东寇之争,我听着甚是有理。既然思政有此报社稷之心,誓与东贼相抗,黑獭不敢辜负思政将军的心意,委以重托,将玉壁交付思政将军。”

    宇文泰的语气里满是赞许。和前些日子于谨和赵贵私底下见到的满腹猜忌完全不同。这时连于谨和赵贵都满心里惊讶,但他们深知宇文泰的为人,也甚对当前朝局心里看得甚是透彻,心里倒对宇文泰叹服了,不禁对主公满是钦佩之情。

    独孤信和李虎听了这话也心里讶异,但明显神色轻松下来。

    宇文泰不管别人,一边慢慢踱步,一边又道,“思政将军尽心付社稷,主上下诏加封为东道行台、骠骑将军之职,以慰褒奖。尽臣节者,主上必不负其心,思政应得也。”

    说是主上诏命,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宇文泰假天子之诏而已。其实这也没什么,作为一个掌国的权臣,若无这一点权柄,必然处处行事掣肘。这也就是权臣有人主之权而无人主之实的意思。

    别人倒还没什么,但唯有太子元钦,几乎目中喷火地盯着宇文泰的背影。事情是这样的不假,哪怕宇文泰再多过一道请旨的程序,也就算是不肯弄权了。偏偏宇文泰没有这个意思,更是把他这个太子抛在一边不理不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似的。

    于谨、赵贵只管叹服。

    独孤信、李虎两颗心暂时落地。

    元欣低头不语,反正都与他无关。

    只有元钦,如坐针毡。

    宇文泰正想再说什么,忽然见殿门打开,一个宦官捧着漆盘匆匆而入。漆盘里像是一份帛书。

    宇文泰正好踱步到了殿门口。而那宦官一进来就看到大丞相,也有点意外。终究还算是机灵,径直便走到宇文泰面前,躬身将盘捧上,宇文泰伸手从盘中拈起了帛书。

    不知是什么事,但殿内的几个柱国大将军以及上座的太子元钦都看到了,一齐看着宇文泰读帛书的背影。

    “高子惠也逢今日之叛!”宇文泰突然脱口大笑道。他手里紧紧握着那一卷帛书转过身来。

    他这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在了他手中的帛书上,别的事全都暂时抛开。连太子元钦也起了好奇心。

    “思政将军真是与我心意相通。才想到思政将军,便有书信至。”宇文泰握着帛书走回上首筵床上,在太子元钦身边坐下来。

    “北豫州刺史高仲密,送此书信给思政将军,言及高大将军私心甚重,因为心腹崔暹之故,对他大加排挤,令其在朝堂上无立足之地。又在河桥时,大都督高敖曹败回河阴城,不令开城门,致高敖曹惨死。且高大将军见其妇色心顿起,趁他外任之机,**其夫人李氏。高仲密忍无可忍,愿据虎牢以降,故送信给思政,请托思政上达其意。”

    宇文泰把书信里的内容大致说了说,笑道,“这岂不是天命佑我大魏?”

    看宇文泰毫无疑色,甚至明显兴奋的样子,一直沉默的李虎忽然起身长跪问道,“丞相就不相疑?若是高澄的反间计又如何?”

    其实几个人心头都有这个疑问,都看着宇文泰等其回答。

    “反间计又如何?”宇文泰不以为意地笑道,并没有被李虎问住。“正愁无进军之机,这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又岂能辜负?虎牢要地,得之为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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