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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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娈见公主衣衫单薄,想着春寒料峭,吩咐奴婢回去取帔帛来。
不妨忽然有婴儿啼哭声传来,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震慑人心。
元仲华自从生育菩提之后,对婴儿哭声格外敏感。这时下意识地便回头看。其实心里也听出来,这不是菩提的哭声。这婴儿啼哭声把她心里刚刚涌起的所有焦虑不安都呼唤了出来。
“快去看看小郎君!”阿娈立刻回身吩咐奴婢。她走上来扶住元仲华,安慰道,“殿下莫要担忧,想必是康姬的阿肃”
元仲华这时已经有点头痛起来。强忍着,回头看了阿娈一眼,满心担忧地问道,“你可遣人去问过康姬了?阿肃究竟如何?请太医令来诊治过吗?”元仲华觉得这孩子的哭声不像是一般的顽皮哭闹。
阿娈之前倒是遣人去问过,刚开始说是并无大碍。后来因为元仲华这里也有菩提,阿娈自然是心思全在菩提身上,也没再惦记康姬和阿肃。想着若真是有事,康姬必来回禀。
阿娈还没回答,突然院子外面起了吵闹声,还有砸门的声音,而刚刚沉默下去的婴儿大哭声骤然大起,就好像近在耳边。
元仲华是本来心里就有事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噪声惊得身上一颤。自从她五岁起做了高澄的世子妃,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无礼过。这砸门声顿时把她对高澄久久不是的担心都吊了起来。
阿娈听到竟有人敢砸门心里已经不快。
元仲华突然脱口道,“必是世子有事,快命人出去寻找世子!”
阿娈让奴婢快去把门打开。因为刚才听到婴儿啼哭声,已经料着是康姬。想是奴婢们觉得夜深了,不容她擅闯,所以才不让她进来。谁知道康姬竟然敢砸起门来。
去拿帔帛的奴婢这时才来。才走近元仲华身边,元仲华一把推开她便向门口走去。阿娈扶着她,一步不敢离开。
这时院门已打开。果然不出阿娈所料,康姬抱着个惊声啼哭的婴儿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一边大声问夫人在哪儿。
元仲华这时有点精神不济,康娜宁却立刻就看到她了。抱着手里的婴儿便冲过来,一边大呼“殿下”。奴婢们见她形状如疯魔一般,怎么敢让她接近主母,个个意欲上来阻拦,在康姬母子面前形成重重障碍。
婴儿啼声越来越近,仿佛唤醒了元仲华。看康姬平时也是一举止有度的女子,也从来不过分争宠。今日这般疯癫,必有缘故。元仲华也是有了儿子的人,见她也抱着孩子,心里便将心比心了。
此前元仲华未曾生育。不但对高澄夭折的孩子无感,就是对长成了的两个庶子孝瑜和孝珩也只是看着喜欢,从无心动。这时自己有了儿子,方能以己度人。康姬的儿子、高澄第四子阿肃和自己的儿子、行为第三的嫡长子菩提是同时出生,不知不觉间便将阿肃也看作了菩提。
“把阿肃抱来。”元仲华吩咐不要再拦着康娜宁。
奴婢们自然不敢不听主母的吩咐。虽不再阻拦,但在康娜宁看来人人都是来抢她怀里孩子的。她抱紧了不肯松手,奋力冲破重重围堵,终于到了元仲华面前,身子一软跪下来,大哭道,“殿下救救阿肃。”(。)
第十三章:母子之缘(二)()
元仲华看到康娜宁手里抱的婴儿啼哭不止,她心里便心疼不矣,顿时眼酸心热起来。挣开阿娈扶着她手,走到康娜宁面前。
阿娈将抱着孩子的康娜宁扶起来。元仲华伸手来接她怀里的孩子。康娜宁看到元仲华眼睛里只有孩子,泪眼盈盈的样子,她便将儿子递到了元仲华手里。阿娈看康娜宁竟毫不犹豫地便肯将孩子给公主去抱,心里也觉得稀罕。
人人都说康姬无宠,故视子如命,阿娈不禁多看了那孩子一眼。
阿肃和菩提一样大,也同样长得白胖结实。阿娈也禁不住微笑,暗想,若是把菩提和阿肃放在一起,除了眸子的颜色不同,还真像是双生兄弟。菩提像父亲一样有一双绿色的眸子,除了菩提,高澄的任何一个儿子都不是这样。而阿肃却像母亲一样,有一双褐色的眸子。此外,两个人的轮廓形貌都像父亲,所以兄弟之间甚是相像。当然,小婴儿长到成年中间还会有很多变化,现在的样貌并不会完全定下来不变。
孩子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元仲华看着阿肃在她怀里小手挥舞,小腿乱蹬的样子,甚是喜爱。那一双褐色的眸子里满是委屈和求助,看得元仲华心都要揪起来了,问道,“孩子怎么了?为何大哭不止?可让太医令瞧过了?”这时阿肃已经不再啼哭,只是往元仲华怀里拱,似乎在寻求安全和温暖。
元仲华抱着阿肃,没有要还给康娜宁的意思。觉得外面夜里天寒,吩咐让阿娈带着康娜宁进去说话。
康娜宁是街头酒肆出身的胡女,之前常相往来于官宦之家的女眷。她心里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在公主面前告状,虽也能得公主怜悯,但毕竟人多口杂、耳目众多,那些看她母子不得势的人将来必定还会加倍报复,所以便忍住了,跟着元仲华身后进屋子里面去。
元仲华抱着阿肃在大床上坐下,又问康娜宁,孩子究竟为什么啼哭不止。康娜宁见屋子里奴婢众多,一时沉吟不语。元仲华不解其意,阿娈心里倒明白她的心思。借故把奴婢都支使出去,康娜宁这才低泣倾诉起来。
小郎君阿肃不思饮食,烦躁不安有些日子了。只是近几日来日夜不眠,时时大哭不止。同时伴有发热的症状。原来阿娈遣人来问询的时候,都是派来奴婢去问康娜宁的奴婢,两下里说没说清楚,听也听得不仔细,再回来向阿娈回禀,阿禀再转述给元仲华,其实等于什么都没问出来。
康娜宁见儿子日益愈加不好,命人去告诉长史,请太医令来给阿肃瞧一瞧。这中间又要经过几层的人,个个见康姬不得宠,阿肃是庶子,便都不理会。若要换做是菩提的事,估计早就把太医令请来了。
这种事元仲华在废立风波中离府的时候也是略尝过滋味的,立刻就明白了,当即令人去请太医令来。并吩咐,以后不管哪个小郎君和小娘子生了病,都要立刻去请太医令来诊治,不用特别回禀。
康娜宁原本的心思,自觉自己是高澄的妻子,并不认为有妻、妾之别。在这府里日子长了,她人又聪明,便把宦门中内宅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况她不会迎合争宠,渐渐境遇每况愈下。
平时冷清倒也罢了,真正遇到难处时才懂得高低之别。这时主母竟如此慈心,便觉得元仲华悲悯,心里方有了愿亲近之感。
元仲华从前因为高澄从建康回来时突然带了一个异域粟特人做妾室,况已经有了身孕,难免心里不高兴。正因为如此,高澄才对康娜宁每每冷落。当然也因为高澄自己和康娜宁合不来,不喜欢康娜宁。
康娜宁一来府里就有身孕,元仲华那时也有身孕,虽不喜欢她,但作为主母又觉得该尽力照顾,况且元仲华心里从未长久记恨过一人,对康娜宁自然也如此。两人同时生育之后,各得一子,元仲华的心思被菩提占去,看阿肃也是同样,对康娜宁的不喜之意也就渐渐变淡没有了。
阿肃似乎这时心里明白已不必再担心,居然在元仲华怀里睡着了。阿娈刚才就看出来元仲华已经不太对,想阿肃小郎君生得白胖,睡着了还这么抱着实在是太累,便将大床里侧腾开,铺设好了,正好把小郎君放下来让他好好睡。
元仲华自己不知道,她就是刚才担心夫君高澄,乍然从暖和的屋子里出去,热身子被冷风一次,寒气浸体,此时已经要发作起来了,还以为是深夜不眠有些倦怠了。
康娜宁又不敢回去,生怕太医令来了又出了岔子。况心里也奇怪,阿肃只有在公主这里才睡得安稳,之前已经数日不曾好好安睡了。
只有阿娈心里担心元仲华,想着等太医令来了,也给元仲华诊诊脉。
夜色暗沉,越到了接近黎明时越黑暗起来。
一晚上灯火如昼人来人往的高仲密府第里总算是安静了。
内宅里,主母院落中,奴婢都被苦叶遣出。只有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候传。只是毕竟隔着罗帐,她也不知道内寝之中是什么情形。
这一夜,苦叶一点睡意也没有,心里七上八下也根本不敢睡着。好在罗帐中并没有任何异常响动。
刚开始虽有几句喁喁絮语,听不太真切,但很快就没有什么说话声了。苦叶不敢进去,贴近了细听,居然在万籁俱寂之中听到了悠长的呼吸声,像是大将军睡着了。
如此一来可以放心。可奇怪的是,主母也不曾出来。
其实苦叶仔细一想,心里也就明白了。
自从中皇山之后,再到后来酒肆偶遇。还有后来大将军不知道的事,为什么酒肆关闭,胡姬被逐?一来也是因为当时小娘子嫌胡姬知道了她被大将军戏弄这样的秘事;二来便是主母现在自己心里都未必想明白的心思。这重心思,苦叶现在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主母是个心机精明的人,反倒重重心思羁绊,更不容易明白自己的心了。
李昌仪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睡着的。等她突然惊醒的时候四周依然漆黑一片,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一直都没有睡安稳,甚至还做了噩梦。一会儿是夫君高慎被擒获,大将军高澄在大笑;一会儿又是她自己被追杀,高澄还是在旁观大笑。
不,是有声音的。李昌仪静下心来听到高澄的呼吸声。她原本是跪坐在榻前的,她总不能公然与他同榻而眠。而她自己都没弄清楚,她怎么会留在内寝中一直守着他。
因为睡得久了,身子麻木,李昌仪站起身来。她瞟了一眼榻上酣睡的高澄,他居然睡得那么安稳。不知不觉中,便身子一偏坐在了榻上。高澄身上的被子只齐胸盖着。那件染了血的中衣已经脱掉了,他的肩、颈处都是裸露的。
他闭着眼睛,梦得深沉,可曾知道她在看着他?随着呼吸,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李昌仪觉得他这样子格外动人。记起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男孩,虽然容颜倾国,但当时因为曾落马而衣裳肮脏,又是一副顽皮无赖的行径,和现在比起起来简直判若两个。
这时躺在榻上的男人,已经完全是个青年男子,不再是个小男孩了。他变得心思精明,颇有城府。或许他原本就如此,或许他是刻意这样对她的。李昌仪自己也迷惑了。
她突然很想伸手去抚摸他的肌肤,轻轻摸一摸他伤处包扎的地方。但是她忍住了。她是名门贵女出身,还是高刺史的夫人,她甚至还是他的叔祖母或者,都不是因为这些。
是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明白,她是绝不能沾惹他的。她没有力量去控制这一切,他也并不会以真心待她,最后她终将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连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会失去。
突然安静之中传来了说话声,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李昌仪没往心里去,因为她听到了苦叶走出去的声音。就算有什么事,苦叶也自然会去打理,用不着她去操心。
再转过头来时便看到榻上的高澄身子动了动。他原本是平躺的,大概是想侧卧,因为触到了左臂的伤处又回复了原来的睡姿。然而,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李昌仪来不及再起身躲开,被高澄看个正着。
高澄也没想到李昌仪就坐在榻上正看着他。
这时已至拂晓,屋子虽灯光昏暗但已经有初升的旭日之光淡淡地扫了进来。高澄借着亮光用朦胧如醉的睡眼看着李昌仪,心里有种冲动涌上来。他突然伸手就来扯李昌仪。
“娘子看着子惠做什么?”因为刚睡醒,他喉咙略有沙哑。
李昌仪没想到他与昨晚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他的意图一点都没有隐藏。“大将军小心伤口。”她只能找理由搪塞,还不敢太大声音,因为她也不确定现在罗帐之外有没有人。而且屋子外面的说话声重重叠叠,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苦叶去了半天也没回来。
李昌仪下意识地推拒。
“既然知道我有伤,怎么还用这么大力气?”高澄已经把李昌仪扯到了榻上,他力气大,她自然挣脱不开。看样子他这次是真的想要了。
李昌仪又气又急,当然还是奋力反抗。“大将军无礼,妾是有夫之妇。”她已经被高澄抱在怀里了,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她又不敢大声说话,她的嘴唇就在他面颊边,说话间热气喷到他面颊上,又是这样的低声请求,不像是拒绝,倒像是挑逗了。
“那又如何?”高澄不在乎地反问道,然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