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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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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蕊捧了些饼饵麦饭来。看到公主站在桃树下,身边连个奴婢都没有,她便觉得心酸。现在凤仪殿里也只一两个奴婢,还是魏人。柔然奴婢全都被驱出凤仪殿。

    “殿下”桃蕊唤了一声。

    落英转身看到那一盘子食物,立刻转过头去,不悦地道,“我正不思饮食,尔偏要拿这些东西来。”

    这些日子落英觉得腹中之物向上顶得厉害,吃不下去东西,稍吃一些就腹涨难受。也不知腹中胎儿如何,她倒已经受尽了辛苦。

    桃蕊还是把食物捧了过来,柔声劝道,“殿下自己不吃,皇子也要吃。”

    落英怔了怔。如今看来,是不是皇子又有什么用?她今日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长安是宇文泰的天下,和亲不过是表面文章,她个人的死活恐怕不管是对大魏还是对柔然,都是无足轻重的事吧?

    “主上病好了吗?”落英忽然问道。

    桃蕊倒惊讶了。公主一直对魏帝怨之入骨,怎么忽然惦记起来了。

    “听说一直不见好。”桃蕊其实知道得也不详细,只是宫人都这么说,久了自然也就听到了。

    落英抚着自己的肚子。出了会儿神,又像是自语般道,“世子到长安了吧?怎么不进宫来呢?他还是更惦记月光啊。”

    那神情很落寞。桃蕊更心酸,以前没见过公主这么颓败伤感。她心里也有点怨念,觉得世子是有责任的。正是因为从前世子总对公主说大魏忌讳柔然,有心取好,只要公主记得自己是柔然可汗的女儿,魏帝并不敢怎么样。这才让公主一来长安就心高气傲,甚至是有点不把魏帝放在眼里。眼看现在出了事,谁又会真心帮公主?

    桃蕊看出来,公主是生了悔意。毕竟她现在有了孩子,如果能退回从前,她的性子肯柔顺些,容忍些,也不至于落得今日下场。

    落英心里确实是有些悔,桃蕊猜得没错。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回头的余地。只盼着弟弟秃突佳能居中斡旋,她的孩子是大魏帝裔。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该怎么做,之前就已经不知不觉听了秃突佳的话才自以为是。今日细想,如果一开始不是因为她太过于看重自己柔然公主的身份,总想以势相压,今日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落英在盼望秃突佳的同时并不知道,其实秃突佳这时的心情和她如出一辙。

    西魏立国之初,柔然便主动示好。当时柔然可汗阿那瑰想把女儿月光公主嫁给先帝元修做皇后。没想到后来魏宫生变,元修惨死,元宝炬继任。月光也坚决不肯再来长安。

    西魏皇帝元宝炬和柔然公主落英的婚事正是秃突佳和宇文泰商定的。本以为从前大魏柔然结了盟,日渐融洽,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结盟,还不如当日未定盟约时。

    秃突佳来长安多次,和大丞相宇文泰相交甚厚。若说是以兄弟论之,并不为过。之前秃突佳到长安,基本都是住在宇文泰的大丞相府中。他在长安就从未住过馆驿。

    可是这一次不同了。大魏和柔然结了亲,他是外戚,反倒要住到馆驿中去。不只如此,对于他这个柔然世子,几乎就无人问津。秃突佳还没有机会进宫去。皇帝元宝炬重病,见不了他。监国的太子元钦称政务繁忙,不肯见他。他的阿姊,皇后落英被禁,也见不到。

    大丞相宇文泰干脆就连问都不问。别说见面,连个居中传话的人都没有。他真的和他无话可说了吗?

    秃突佳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他这几日也基本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后因果。固然心里觉得阿姊是行事急切又过火了一些。但他心里更怒的是,一个废后而已,死也就死了,何况还是落英亲手杀的。为什么要让落英来承担后果?

    杀了废后的元毗是宗室,就算落英授意,他岂肯全听?必然也是他自己想要如此。元毗已死,废后乙弗氏也死了,落英却有身孕在宫中。冷落着皇后,冷落着他这个柔然世子,这是什么盟友?

    秃突佳觉得这话必须当面和宇文泰说清楚。不管宇文泰想不想见他,他必须要见见宇文泰。

    大丞相府的后园里,弥俄突快乐地奔跑。

    云姜立于湖边垂柳的树荫里,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弥俄突。根本忘了自己在这儿站了多久,她情不自禁地抚了抚自己还只是微微凸起的肚子。也许弥俄突就要有个兄弟了。

    这时她格外能体会废后乙弗氏的感觉。在太白山的云隐寺中,为了弥俄突,乙弗氏能毫不犹豫地就死。云姜现在每想到这个就心头酸热。不只是自己腹中的孩子,如果为了弥俄突她也会的,她和弥俄突的缘分真是不可言说。

    “夫人”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男子声音。

    云姜的思维在一个瞬间的空白之后才明白过来。惊异之下转头,居然看到宇文护站在她面前。再远眺,发现南乔、道女她们都不在近前。

    “大都督断然不可如此称呼。”云姜满面惊惧之色。她不知道宇文护是什么用意,但这个称呼是绝不能用在她身上的。

    在大丞相府,“夫人”是长公主元玉英在世时的专用称呼。大丞相府里只有一位夫人,就是长公主元玉英。这时长公主逝去只数月,谁若用了这个称呼,谁就成了众疾之的。而且,云姜也不想让人觉得她是有心有意上位夺权。

    “云娘子太过谦了,护正是真心觉得娘子当得起。”宇文护倒也不在意,笑了笑,顺口就把称呼改了。

    宇文护是帮叔父治理家政的,大丞相府自从主母元玉英死后,各项对外应酬往来,还有田地帐目,都是宇文护打理。所以他可以在大丞相府里有相对的自然出入权力。

    宇文护为人谨慎,不会滥用权力,今日突至,云姜知道必是有事,便不等他问就道,“郎主在佛堂中,大都督有事自去。”

    宇文护却不着急,瞟了一眼不远处佛堂掩着的门,向云姜低语道,“倒不是我有事,是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有急事要见大丞相。”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车骑将军面色都变了,像是着急得很。”

    云姜立刻就听出来。骠骑将军自然是指赵贵。赵贵性格直爽,在宇文泰面前从不隐藏,脾气略急,若说是赵贵急了,倒还不要紧。车骑将军于谨向来稳重,若说是于谨都变了脸色,那究竟是多么要紧的事。

    宇文护看她犹豫,又劝道,“云娘子不妨先去看看,若是大丞相精神好便禀报一声。若是不好,我也好先劝劝两位将军,再着急的事也说缓些,不要再激怒了丞相,生出意外枝节来。”

    难得宇文护有这个心思,云姜倒觉得他有心了。(。)

第五章:柱国分裂(五)() 
佛堂里只有宇文泰一个人。

    甘松香的烟雾缭绕中宇文泰心里产生了疑问。

    他总觉得元玉英不是死了,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她去哪里了呢?这么久没回来。原本天天在他身边,****在他眼前,可是这个人忽然说没有就没有了,让他觉得就像是梦一样。

    他不是不想理事,只是心静不下来。尽管天天在佛堂里,如同元玉英在世时一样,可就是静不下心来。当日元玉英****在此参佛,她是否能静下心来?

    就在这一刻,宇文泰忽然明白了。元玉英也是籍此躲避俗事而已。其实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吧?她心里也一样尽是解不开的结,都是抛不开的尘俗事,但元玉英从来没有向别人倾诉过,都是自己默默承受。她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去承受吧?

    这些让元玉英烦心的事里,可能太半都是与他有关的,宇文泰想到这儿就深深懊悔。

    云姜推开门,看到宇文泰那一双又大又黑的眸子已经在盯着她。虽淡漠,但至少不再敌意重重。云姜视而不见地隐忍了,走过来。跪下来仰面唤道,“郎主。”

    坐在绳床里的宇文泰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然后他也站起身。“你身子重,不必如此。”他淡淡地道。

    宇文泰向门口走了几步。可能是因为刚才坐得太久了,这么走了几步反倒觉得格外舒展。

    “是谁来了?去书斋里候见吧。”宇文泰转回身来看着那尊元玉英在世时礼尊的佛像吩咐了一句。这是清净之处,他不能让人扰了妻子的清净。这佛堂是唯一他能和她心意相通的地方了。

    宇文泰没有惊讶,云姜倒惊讶了。看样子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有人来,也许还知道是什么事。宇文护的担心和小心显得多此一举了。他想猜度宇文泰的心思,还是自己太浅显了。

    “郎主”云姜不放心地唤了一声,可一时有话又没说出口。

    宇文泰走过来两步,看着她。“勿虑。”他只说了这么两个字,并且也不肯接近她。这佛堂是属于元玉英的。

    “郎主行事有度,妾不虑。”云姜压着满腹的担心和害怕,轻轻说了一句,总算是掩饰住了颤抖的声音。

    宇文泰看了她良久,转身走出了佛堂。

    他不能就此随着元玉英心死。大魏尚存,元玉英死前对他又寄予厚望,他岂能让她失望?社稷在他手中,他要力扛巨鼎,以和高氏抗衡。

    南乔、道女和其余奴婢们看到车骑将军于谨突然面无表情地闯进来,吓得都变了颜色。奴婢们如同鹊鸟般一哄而散,道女急忙抱起弥俄突。南乔站着未动,若有所思地看着于谨身后骠骑将军赵贵也跟进来,满面恼怒之色。倒还只有迎上他们的大都督宇文护算是镇定。

    弥俄突的小脑袋在道女肩头,好奇地瞪着又黑又大的眼睛也看着眼前一切。

    接着便看到宇文泰倒是神情自若地从佛堂出来慢慢走过来。

    “主公是不是以后要潜心修佛,再也不出这佛堂了?”于谨一把拉住了他身后想走上前的赵贵,自己冷冷问了宇文泰一句。

    “思敬将军,此处人多眼杂,进去再说。”宇文护拦住了面色泛青的于谨。

    宇文泰根本没说话,先进了书斋。

    书斋的门一闭紧了,里面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于思敬,尔来兴师问罪必有出处,究竟有何不满,此处别无他人,把话说明白了。”宇文泰坐下来盯着于谨。

    “主公不该赐死斛斯椿。”于谨也不再讳言。“主公难道不知道?赐死斛斯椿等于让洛阳勋旧寒心?如今人人如同惊弓之鸟,都以为大丞相今时心智错乱,都恐自己撞到大丞相气头上就会无缘无故丢了性命。不仅如此,斛斯椿一人之死,声震朝堂,就连几个柱国将军也都生出异状来。若是此时王思政在玉壁乱了心思,东寇又趁势来袭,主公该如何收覆人心与东寇一战?”

    于谨是痛心疾首,想得就多了。

    宇文护不引人注目地走到书斋门口,将门打开个缝隙向外面看了看。他一眼看到云姜与南乔在门外不远处,便放下心来,又把门关上。

    “心智错乱?!”宇文泰口中念着这几个字,忽然嘲弄般地笑起来。他慢慢站起身,盯着于谨,“于思敬,究竟是我心智错乱,还是汝心智错乱?”

    赵贵本来是满腔怒火,比于谨还火气大,但他突见宇文泰用这种眼神看着于谨,他立刻就警觉了。如果真让宇文泰和于谨起了内讧,那可是比赐死斛斯椿严重得多的大事。

    赵贵不等于谨说话,上来一把就拎住了于谨的衣领,抢先怒道,“于思敬,是你自己失心乱智,还敢这么说主公?斛斯椿是什么人?值得你为了他与主公如此无礼?”

    于谨被赵贵猛一揪住立刻怔住了。刚才明明是赵贵比他还怒,他没想到赵贵转变得如此之快。

    宇文泰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两个人。赵贵在他发作之前,这抢先一怒倒把他的气顺过来了。

    于谨被赵贵揪着与赵贵对视,他盯着赵贵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睛,忽然心里便明白了赵贵的意思。他要是这时候把握不住自己,把宇文泰的怒火挑起来,于事无益。于谨待正要转身和宇文泰解释几句,赵贵已经顺势拎着他兜了半圈,又推了他一把,于谨没反抗,任由他摆弄,两个人在一瞬间形成了高度默契。

    于谨被赵贵一推,顺着这力道跪下来,仰视宇文泰抱拳当胸道,“主公,思敬无礼,罪在不赦。只要主公不再****沉迷于佛道之中,思敬甘愿受主公重惩,主公尽管责罚,谨绝无怨言。”

    赵贵一边看宇文泰脸色一边也跪下来,同样仰视而请道,“主公,斛斯椿一死,朝野震荡,别说先帝的旧臣,就是几个柱国大将军也都心生疑窦,人心各异。也难怪思敬。思敬正是为主公忧心,才失了分寸。主公也是知道思敬的,若不是事态严重,思敬岂能如此反常?念在思敬一片忠心,主公不要计较思敬才好。”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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