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第320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20部分

小说: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看到她笑颜如生时一般。而自从元玉英逝去以后,宇文泰数月以来几乎就没离开过此佛堂。

    什么家国大业,雄心豪迈,什么都没有了。再也看不到从前那个时时把社稷重任负在肩头的大丞相了。

    “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和大都督请见,就候在园子外面,还是请丞相震作些才是。”云姜眼睛看着佛堂的门,话却是和南乔说的。

    车骑将军于谨、骠骑将军赵贵,这是宇文泰的心腹,自不用说。大都督是指宇文泰的侄子,其长兄之子镇东将军宇文护。宇文护一直在叔父宇文泰身边跟从,只是从前并不十分显眼。直到长公主病逝之后,宇文泰疏于国政、家政,长公主的儿子宇文觉年幼,才有意让从子宇文护辅助。

    宇文护这个人年纪不大,但很深沉,又低调得几乎可以让人忽视。也许宇文泰正是看中他这份成熟稳重和不爱争先恐后的性格。

    宇文泰不出府,凡事不问,那就只有于谨、赵贵、宇文护等人凡事到府里来禀报。于谨等人不说云姜心里也清楚。如今皇帝元宝炬和丞相宇文泰两个人都是魂魄尽失的样子,太子元钦这个储君已经趁此机会提前把权力收归自己。

    云姜也知道太子的个性,这时想必是心里热血澎湃恨不能一舒其才,得展鲲鹏之志。只是太子亲近父亲,****都去昭阳殿叩见请示,却从来没来过大丞相府请教一回。

    正因为表面上看不出来太子有什么异状,并且总当众说心里多么敬重丞相,这才反倒更可疑。宇文泰这时不管不顾,于谨、赵贵、宇文护等人不能也放任自流,都急在心里又毫无办法让宇文泰振作起来。

    还有一重更棘手的事。

    皇后郁久闾氏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她要生女儿还罢,若是再生嫡子,以皇后的彪悍个性,恐的立刻就会祸起宫墙之内。

    长公主元玉英在病逝前将皇后郁久闾氏禁于宫中凤仪殿。废后乙弗氏死后,皇帝元宝炬和丞相宇文泰返回长安,谁都没有给皇后解禁。而且反倒看管更严,皇帝、太子、大丞相,没有一个人不是对落英恨之骨。

    落英在被禁前已经命人去人自己的弟弟、柔然世子秃突佳送了消息。而这时秃突佳已经身在长安。只是他居于馆驿之中,无人问津,这大概是有始以来从未有过的冷遇。

    以秃突佳的个性,和他与宇文泰之间的兄弟情意,这时居然也按兵不动,没有因皇后兴师问罪,也没有因长公主而吊问劝慰,怎么想都是很奇怪的事。秃突佳心中生隙,大魏、柔然关系紧张,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事了。

    “云姬进去吧。”南乔看着云姜。她越来越觉得故主母元玉英有识人之明,恐怕这时唯有云姜才是宇文泰最大的安慰了。

    云姜没说话,淡淡看了南乔一眼。她此时心头沉重,但这些话都不是该和南乔说的。

    南乔看着云姜飘然而入的背影。看似轻盈柔弱,总给人以竖毅之感。云姜这时也是她心头的支撑。她与长公主相伴十数年,一旦元玉英仙去,纵然她是个不起眼的奴婢,心头也一样失落。唯有在她看到云姜时会有种安慰感。

    甘松香的味道更浓烈了,甚至有些呛人。主母从前从来不会让香味这么浓烈。云姜看一眼绳床里斜倚着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的宇文泰,他是不是想借着这味道去找到元玉英存在的一丝痕迹?

    宇文泰其实并没有睡熟,他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像是不认识云姜一样看着她,却又不说话,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云姜从宇文泰的眼神里看到了陌生、疏远,甚至隐藏很深的敌意。多少次温柔相待,此刻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他真是待她凉薄至极。

    宇文泰穿着玄色袍子,科头而坐,全无一点仪态可言。满面憔悴之色,肤色晦暗不说,连原本很有神采的眸子也光彩全无,显得很阴郁。从那一日之后如同苍老了十岁,这让云姜心酸不止。

    “郎主,”云姜走过来,在他膝前跪下来,双手轻轻扶着他的双膝,抬头仰视着他。“于、赵两位将军,还有大都督一直在外面等着见郎主。”她停了停,看着宇文泰的表情。

    他眼神里是一些琢磨不定的东西,他似乎是没听懂她的话。云姜又提醒道,“想必是有要紧事,郎主就见见吧。”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就好像平时在哄着弥俄突说话时的样子。

    “不见!”宇文泰断然拒绝了。这些烦心事他此刻一点也不想沾。想起来元玉英生前为了他,****纠结于此等事,他就对这所谓的江山社稷一点好感都没有了。就是为了这些不值的事,让他忽视了元玉英,一直到她死两个人都不曾真正两心相交。

    看宇文泰是要发怒的样子,云姜没再力劝。她仍是跪着抬头仰视,眼睛在宇文泰面上仔细看,也如同她看弥俄突时一样。“郎主坐久了,是不是累了?今日太阳正好,弥俄突在外面玩,郎主出去瞧瞧可好?”云姜又换了个提议。

    “多事!”宇文泰突然怒斥道。同时伸手扯自己的袍子下摆,也借机拂开了云姜。近来他一直就是这么暴躁易怒,不知道多少婢仆逢彼之怒被责打。妾室们倒还好,因为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他。

    云姜本来就重心不稳,也是半倚着他膝头。不防他忽然甩开她,让她向一侧跌坐下去,身子一歪,几乎就要倒在地上。

    云姜觉得腹中一痛,半天没动。

    宇文泰却不管她此时如何又靠回去,闭上眼睛。

    云姜心里又冷又痛,自己慢慢直起身子,跪坐于地,刚想稍缓一缓再起来,突听身后传来弥俄突的声音。

    “阿母”弥俄突正站在佛堂门口,并没有进来,圆圆的小脑袋和胖乎乎的小身体就在门缝隙之间不动,一双极像父亲的点漆般的眸子正好奇地盯着云姜。

    这孩子比起别同龄孩子来是有戒备心的,他的眼神里常有忧郁。显然他是想过来的,可是他并没有。

    自从月娥死去之后,弥俄突唯一真正肯亲近的人就是云姜。好在从前服侍养育他的奴婢道女伤愈无恙,现在就和云姜一起照顾弥俄突。但弥俄突心里对宇文泰这个父亲似乎是天生就疏远的。他不肯亲近他。不但不肯亲近宇文泰,和其他的兄长、宇文泰的嫡子、庶子都不肯亲近。

    弥俄突的呼唤倒让宇文泰睁开了眼睛。他遁声就看到了弥俄突,他仍坐在绳床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仅仅是睁开了眼睛看着弥俄突。宇文泰心里对弥俄突的感情是复杂的。

    他心里对弥俄突的爱有时无人能及。那不只是对弥俄突,是对月娥的歉疚、对羊舜华的思念,都会汇集到弥俄突身上。可是每当看到他,尤其是在这府第里,还有在这佛堂里看到他,他就会想起元玉英。

    她在世时容忍了她心里的不快。对于他和月娥的事,元玉英心里早就清楚明白,却几乎只字不提。她会喜欢看到弥俄突吗?

    云姜看到宇文泰阴郁可怖的眼神,她心里真的害怕了。

    “弥俄突,快去找道女。”云姜急急叮嘱弥俄突。同时她忽视了自己的舒服,强撑着从地上站起身来。

    也就在这时,宇文泰突然从绳床里站起身来。眼睛紧紧盯着弥俄突。

    弥俄突的眼睛在对上父亲的眼睛时,他没有照云姜的吩咐去做,而是昂然直视。

    倒是宇文泰觉得有点意外。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血肉相连的儿子。

    云姜想起云隐寺里的一幕一幕,心里怕极了。那时觉得宇文泰心里很冷。

    宇文泰的身子晃了晃,他稳住了,往前走了一步。

    云姜拦在他前面,勉强笑道,“郎主,两位将军和大都督已经久等了。”

    宇文泰被这一拦,突然收回目光,专注于云姜身上。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云姜如同陌生人,甚至是有敌意的。

    云姜心里虽怕,并未退后一步。

    弥俄突居然推门走进来。

    空气一霎时紧张起来。屋子里好安静,宇文泰看着云姜,云姜也抬头看着他。她心里有种无力感,已经准备好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小郎君,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又从弥俄突身后传来南乔的声音。

    南乔故作轻松地走进来,抱起弥俄突,转身交给跟在她身后的道女。道女立刻抱着弥俄突走出去。

    “阿母”弥俄突被抱走时又唤了一声。

    道女很快就抱着弥俄突不见了踪影。

    南乔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偏要做出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她走到宇文泰面前,她是这府里现在唯一敢接郞主的人。

    南乔笑吟吟地一礼道,“奴婢还未给郎主道贺,郎主恕罪。”

    “道贺”这两个字让宇文泰立刻变了脸色。他丧了爱妻,这时竟有人敢来向他道贺。(。)

第二章:柱国分裂(二)() 
南乔看到宇文泰面色突变,像是没看到一样。

    “郎主还不知道吧?太医刚给云姬诊了脉,云姬已经有身孕了。”南乔尽量把声音放轻缓,自己也是一副欣喜宽慰的样子。

    这轻轻一句话让宇文泰心里震动了。而且,南乔的态度在他心里其实就是故去的元玉英的态度,南乔的态度对他又是一种无形的暗示。

    宇文泰很久以前就曾经希望云姜能为了生儿育女。这个消息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云姜脸红了,低下头,没说话也没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早就知道这消息了,一直瞒着不说,总觉得现在说出来并不合适。没想到今天让南乔说出来了。

    “这是真的吗?”宇文泰看着云姜问。他不再面色冰冷。他心里其实有点后悔。悔自己刚才不小心,不知道会不会伤到云姜肚子里的孩子。这个消息来得突然,让他先是乍然一惊,但慢慢地在心里起了一种变化,让他心里有了向往和期盼。

    “是。”云姜垂眸轻声回答他。

    南乔看着这情景,心里确实欣慰起来。从前主母心里就希望无论是宫里还是府中,都能得安宁,她在此刻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让他们到书斋里候见。”宇文泰重又坐回绳床里,看了一眼南乔。

    南乔是很聪明的人,又在元玉英身边那么久,自然能领会宇文泰的意思,立刻领命而去,出去时把佛堂的门关好。

    云姜半天听不到声音,慢慢抬起头,正好看到坐在绳床里的宇文泰也正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心里觉得高深莫测,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宇文泰抬手命她过来。

    云姜走过去。越接近他身边,就越是害怕。如果她就这么站着,他必定要仰面看她,很不舒服。可他也并没有命她坐下,云姜善解人意地跪在他面前,自己抬头看着宇文泰。

    “统万突过于温和仁弱,弥俄突不是理政之才,陀罗尼没有个得力的兄弟辅助,我心甚是堪忧。”宇文泰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抚着云姜的面颊。

    统万突是庶长子宇文毓,比长公主元玉英的儿子宇文觉年长数岁。他真是目光独到,已经看出来弥俄突的性情不是那种可以理政治国的。这么说起来,宇文泰对云姜肚子里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就已经寄予了希望。

    “郎主不必过分担忧,大都督帮郎主治国理家,处事甚是得当。”云姜宽慰他。她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就对她的孩子有过分的希望。她把话引到了宇文泰的侄儿镇东将军宇文护身上。

    “他倒是有点像我。”宇文泰突然一笑。他好久没有这么笑了,甚至很久没有过这么和颜悦色。他将云姜放在他膝上的手拉起来,握在自己手里,收了笑看着她。

    云姜心里乍然狂跳,他们好久没有这么亲近了。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觉得宇文泰是心里有话。

    宇文泰俯下身子来。“胸中城府之深,腹中山川之险,我亦不及他。虽有治世之才,究竟还是差了些气度。况且”

    宇文泰下面的话没说,云姜也能明白。他最在意的是陀罗尼,元玉英的儿子。可是这么早就虑到后事,让云姜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岔开话题,“大都督理事井然有序,并无大过,郎主不能无过而谴。”

    这话说得很有见识,宇文泰心里听进去了,没表示反对意见,只是握着云姜的手不舍得放开,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暖。

    这时,于谨、赵贵、宇文护三个人已经在宇文泰的书斋里了。

    于谨和宇文护都安然而立,只有赵贵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来回踱步。

    赵贵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只是他觉得这时候是格外敏感的时刻,不亚于多年前大行台贺拔岳遇刺时。

    “元贵兄且安坐,如此着急也无济于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