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第313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13部分

小说: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这一次掷中的却不是元毗。元毗已经上前一刀劈向云姜,云姜毫不畏惧地一剑迎上。元毗力大,云姜被震得腕上酸麻,能握得住剑没有脱手已是难得。

    元毗身后的死士被赵贵的剑掷中倒地而死。

    元毗全不顾身后,他又举刀向云姜劈来。

    云姜跟元毗差得太远了,她岂能再抵挡得住。

    宇文泰像是疯了一样一剑劈死了阻拦他的那个死士向云姜冲过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云姜死,在这一瞬间,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牛车的帘笼挑起来。

    月娥出现的一刹那,元毗就是一怔,他立刻就松懈下来,云姜躲过了那一刀。

    这一瞬间,宇文泰眼前是江南秋色,那个着白衣的女郎衣袂飘飘。他的梦要醒了吗?

    “住手!”

    “住手!”

    刀光闪闪。雪停了,月亮又圆又大,更衬得刀光寒气逼人。

    月娥抬头时目光越过了宇文泰,看到了他身后那一队人马为首的男子。细腰长腿的大宛马,长鬃飞舞,马上的男子英武气实足,他眼里的温柔从来都只为了她。在洛阳的慢慢长夜,在河阴之变后尔朱氏乱政、高氏专权的多少个恐惧的日子,是他与她相依相伴,让她在南阳王府如世外桃源般的天地里自得其乐。他的中衣上有她亲手绣上去的忍冬花。

    那男子张弓搭箭,一箭向着元毗射来。

    “夫君”月娥微笑着唤出声。

    “噗”刀刃入肉。

    “噗”利箭直中元毗要害处。

    月娥感觉不到疼痛,她看到那匹大宛马奔来。等到了近前,元宝炬飞身跃下马背大步向她而来。月娥唇角浮上笑意,她看到他身后,天幕中的月亮又圆又大又亮。

    “姊姊”元宝炬扶起倒地的月娥,可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月娥微笑着看着他,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元毗倒地,流血不止,眼睁睁看着宇文泰走到他近前。

    宇文泰厌恶地看了看元毗,没说话只回头看了赵贵一眼。

    赵贵提剑走上前来。

    元宝炬抱起月娥,转身便看到宇文泰拦在他面前,神色冰冷。

    月娥也目光复杂地看着宇文泰。

    元宝炬看了一眼地上有死无生的元毗。元毗恨恨地瞪着宇文泰,最后用尽了力气,“我大魏宗室男子先帝”他最后一眼是看向元宝炬的。

    元毗一死,危机立时化解。

    元宝炬不再畏惧,迎上宇文泰的目光,“天子之位是大丞相给的,大丞相尽可拿去,我只愿为一介布衣,与我妇终老麦积崖上。”

    月娥看着宇文泰,气息渐沉重。

    “陛下是大魏天子,天子受命于天,不能如此任性。”宇文泰冷冷回道。

    “大魏早已天裂,大丞相尽可自代之。”元宝炬坦然道。事到如今他已什么都不在乎了,如果没有了月娥,他所有的隐忍毫无意义。时移事易,他没有能力力挽狂澜。如果有大魏终有覆灭的一天,他无力阻挡,只想留住月娥。

    月娥知道自己只有这最后的一刻了,但她心愿已足。

    宇文泰看着元宝炬怀里的月娥,月娥跟他在一起从来没有这么笑过。他的梦果然醒了,她不是羊舜华。

    他留意到元宝炬身后的云姜,她从车里抱出了弥俄突,把孩子紧紧搂在自己怀里,真如同慈母一般。

    元宝炬看到宇文泰的身子略微往一边让了让。

    元宝炬心头大喜,抱着月娥往自己的坐骑走去。

    “夫君”月娥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到了,但是元宝炬却听到了。

    “姊姊一点没变,我却老了。”元宝炬心头感慨万千,向月娥低语。

    “没老”月娥看着他,笑意美得如同鲜花初绽,她的眼角泪滴滑落。

    元宝炬的笑僵在了脸上,他看到月娥嘴角滴出血来。

    “夫君夫君夫君”月娥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声音依旧轻不可闻,月娥已经气若游丝,直至最后完全没有了气息。

    云姜在他们身后抱着弥俄突几乎泣不成声。

    宇文泰看着眼前场景一动不动。赵贵无声地看一眼主公,只看到宇文泰眉头微锁,手中握紧了剑柄,手在微微颤抖。

    月娥终于不再呼唤,变得悄无声息,她说完了在人世最后想说的话,也是她心里最想说的话。月娥看着元宝炬,只是她的目光再也不会流转如水,她的双唇并没有完全闭合,而她再也不能唤他“夫君”了。

    “姊姊姊姊”元宝炬已是泣不成声,像是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一样不停地唤着月娥。他双腿软得已经支撑不住,抱着月娥一起倒下来。

    大雪住了,再也没有下。天空晴朗得一丝云彩都没有,就好像预示着所有的风波都已经过去了。

    一夜之间,元宝炬发如染霜,年纪似乎苍老了数十岁,这一次他是真的老了。

    经过了几日的行程,一路上都是晴朗的好天气,也平静再无波澜,然而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心力交瘁。

    云姜一直都带着弥俄突。月娥一死,弥俄突便没有了母亲,年纪幼小失了护恃,云姜对他更生怜爱,不知怎么就从心里起了慈母之情。弥俄突似乎已知道发生了重大变异,再也见不到阿母,他也突然沉默了,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就和大人一般。那双很像宇文泰的眸子,也同样又黑又大,只是满是忧郁,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怀。

    赵贵是唯一始终保持着精神振作的人。好在有赵贵打点得周到。又找了牛车来。一直不肯说话的元宝炬坚持要求与月娥的尸身共乘一车。宇文泰也就随他去了。

    赵贵和云姜一样,最关注的还是宇文泰。宇文泰也始终不肯说话,而且距离麦积山越近,便越是心头沉重的样子。一直到了麦积崖下,便有点神不守舍起来,这让赵贵和云姜都大为担心。

    雪几乎要化得干净了,只是山中向阴处还有冰雪未化。这时登山是很冒险的事。最辛苦的就是赵贵,要护卫皇帝和大丞相,还要照顾云姜和弥俄突,一个都不能有闪失。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处,那是长公主元玉英曾经住过的地方。其实这窟寺连宇文泰也因为地动出了意外而没有来过。

    月娥生平之愿便是在麦积崖上虔心礼佛,这也算是了了她的夙愿。直到这时候元宝炬才痛哭出声。

    窟寺以石封门,从此便是天人永隔。世间再无此人,更何况再见一面。元宝炬心头的恐惧感顿生,恨不得随月娥而去。

    赵贵早看皇帝神色痴痴便已生了防备之心。当元宝炬想在封门前入窟寺时便被赵贵一把扯住,生拉硬扯了出来。元宝炬睁睁看到巨石堵在了窟寺门上,躺在佛龛前的月娥的尸身从此便再也不能看到了。

    赵贵连扶带拖地把元宝炬架到宇文泰面前,看宇文泰也一直不说话,便请道,“主公,都中不可久离,既然事已至此,应速回长安,以免再生祸乱。”

    元宝炬被架着,已全无自主之办,身不由己泣道,“大魏社稷丞相尽可自取,吾只愿留在此间守我妇之魂,终老于此。”

    宇文泰盯着元宝炬,眸子阴沉,冰冷地道,“陛下还未醒吗?天子岂能如此任性?”说完便似乎懒得再说话,看了一眼赵贵,自己转过身去。(。)

第一百零一章:从此仙眷归仙府() 
赵贵知道元宝炬这几日来元宝炬说的话都是犯宇文泰忌讳的话,便耐着性子好言劝道,“皇后正在宫中等陛下,何况皇后腹中也是陛下亲骨血,陛下就一点都不惦念吗?”

    元宝炬看宇文泰的背影高大得像是要遮蔽了天日,他自是无力从他的阴影中挣脱出去,又泣道,“丞相何必一定要如此对我?”

    赵贵怕他又说出什么犯忌讳的话来,便又劝道,“太子尚在都中,陛下也不惦念太子吗?”

    提到太子元钦,元宝炬立刻便住了口,也不再哭泣。元钦是他和月娥的儿子,月娥已死,能让他牵挂的人也只有儿子元钦了。

    赵贵看元宝炬再不说话,便知道这是真的说到了皇帝的要害处。

    立于远处抱着弥俄突的云姜看到眼前一切,她心头是难以言喻的复杂,她从未见过郎主宇文泰这样阴沉冰冷的样子,这让她心头恐惧。

    下了山,皇帝元宝炬还是乘来时的牛车。

    云姜也抱着弥俄突上了车。想想也只是数日之前,月娥还与她和弥俄突共乘一车,而归路上已经没有了这个人。云姜心头感慨时车还未启行程,突觉车身晃动,帘子被挑起来,宇文泰居然上车来了。

    车内空间狭小,云姜许多日子未和他亲近过,这时乍然共处一个狭小空间,让她不自禁地躲了躲。这些日子以来看到的这一些事,她心里已对他有了惧意。又有弥俄突在,她不能再像从前两个人时那样对他了。

    宇文泰似乎并不在乎,他虽未坐与她对面而坐、很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但看起来是累极了,一句话未说,等到牛车行进起来,他倚在壁上不一会儿功夫已经睡着了。

    时间过得好漫长,云姜简直是不辨时辰,只知道牛车一直在往前走。往外面看时,秦岭苍茫景致倒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依旧觉得好冷。她抱紧了弥俄突,弥俄突乖乖坐着,睁着又黑又大的眸子不知道在看哪里。

    可能是因为到了一段并不好走的路,牛车开始有些颠簸。云姜连日都没有好好饮食,又伤感过度,这时胃里开始翻腾,翻江倒海的感觉,头痛又头晕,几乎眼前金星灿烂。

    她虽是大丞相府的奴婢,但从前也是小官吏家的小娘子。即便在丞相府中也是书斋的奴婢,并不做粗活。后来身份有了变化,主母元玉英从暗到明一步一步提携她,早已不是个普通奴婢了。

    这样的辛苦从前从未有经历过。而且****连着如此,云姜已经有点受不住了。偏这时弥俄突突然唤了一声,“阿母”听得云姜心头一酸,眼里又盈满了泪。她怕摔到弥俄突,自己强忍着不适抱紧了孩子。就在她身子一动的时候,碰到了她身边熟睡的宇文泰。

    “阿母”弥俄突又叫了一声,眼睛开始四处寻找。

    宇文泰不知是被云姜碰醒的,还是被弥俄突的声音唤醒的,他慢慢睁开眼睛,侧过头来正看到云姜正在很温柔地哄着弥俄突。这是他这几日来看到的最温暖的场景,一瞬间就深深打动了他的心。突然觉得有云姜在身边好安心。

    云姜无意间看到宇文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在盯着她看倒把云姜吓了一跳,脱口问道,“郎主可好些了?”

    这一句话至少说明云姜心里明白,他也身心俱疲,他也需要人抚慰,至少还说明她心里是记挂他的。宇文泰心头这时才暖起来,他贪婪地想得到更多。侧过身子来,将云姜和弥俄突一起搂进怀里。

    “卿也不以我为夫君了吗?”宇文泰垂首把下颌抵在云姜肩颈处,这时她反成了他的依靠。

    云姜刚才又冷又不舒服,这时觉得宇文泰怀里好暖和,这样好舒服。“云姜不敢。”没错,他是她的夫主,但是她这几日看多了他的反复无常,她怎么敢在他面前轻狂?

    宇文泰也不强迫她,只贪恋她身上的气息,搂紧了她久久不愿意放手。这时他们心里都想起同一个人,同时牵挂起远在长安的元玉英。

    几乎是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长安。

    然而刚到长安城外,还未进城,就出了事。

    牛车乍然停住时,正睡在宇文泰怀里的云姜立刻就惊醒了。

    外面有人大声唤“郎主”,宇文泰放开云姜下了车,他心里突然有种很异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说不明白又是为什么。

    宇文泰一下车就看到几个府里的仆役正满面焦急之色地候着他。

    一个仆役上来匆匆行礼一边便低声回道,“郎主,主母身边的婢女南乔让小奴等日夜在此等候丞相,说请郎主一回来就赶紧回府。”

    这话说得再简单不过了,但这消息异常沉重。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有紧等不了的事,南乔何必命人在此等候。还能有什么事是一刻都等不了的?

    宇文泰问都没问,大步便走到一匹马前,飞身上马狠狠抽了一鞭就向着长安城内策马飞奔而去。

    云姜已抱着弥俄突下车来,看着宇文泰已经几乎要消失在远处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那仆役看到云姜,走过来低声道,“南乔让娘子也速归、速归。”

    云姜不敢置信地看一眼那人。有何事是一刻都等不了的?无非生死大限。难道这一天真的就到了吗?云姜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弥俄突,心里更担忧了。

    赵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常出入宇文泰府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