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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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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殿里的一声尖厉惊呼划破了沉寂的夜空。宦官宫婢们个个心惊胆颤,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皇帝元宝炬在自己的失声惊叫中惊醒了,中衣全都被冷汗湿透了。冬日的天气,昭阳殿夜里有些阴冷,他竟然汗出如浆。全不理睬围上来的宦官、宫婢们,推开伸来的手臂,自己起身,踉跄行至殿外。

    庭中空寂,倒是格外宁静。在此时的元宝炬看来,这宁静也格外让人恐惧。全都缘于他刚才的梦境。

    许久不曾再梦见月娥了。但这一次并不是什么好梦。

    月娥刚出宫时,他夜夜孤寂难眠,伤怀心痛到几欲舍生。虽难眠,但那时月娥每夜入梦,他梦中都是洛阳南阳王府中的旧事。就算白天做着这个傀儡皇帝,至少夜夜他都能安心,重回旧都、伉俪相聚。如果人生以昼夜一分为二,那么他的人生至少有一半还是美好的,哪怕只是在梦里。

    渐渐地月娥不再入梦了,他的人生就此便再无生趣。

    娶了柔然公主,变故突生,如今他已同废人,年纪未老迈心境已苍苍,就算是月娥来了,还能认识他吗?

    但他希望她无恙。就为这一点痴念,他装聋作哑,隐忍着宇文泰对月娥的一切行径。因为宇文泰能让月娥安然无恙。

    可是刚才在他梦里想到这儿元宝炬不敢再往下去回忆梦境。那白绫缠颈,七窍流血,倒地而死的情景实在是太惊悚了。

    “陛下,回去吧,外面冷。”宦官看皇帝怔怔地立于檐下,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似乎都不觉冬日寒冷,而他实际上只穿着中衣,便提醒道。

    元宝炬被唤醒,依旧神色痴痴,问道,“大丞相走多久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以为宇文泰是要把月娥带回来的。

    或许他有生之年还能得幸再见。

    宦官一问摇头三不知。

    元宝炬无奈地转身欲回去。

    然而走到殿门口,心头悸动,总觉得哪里不对,突然又转过身来,吩咐道,“去大丞相府”。

    宦官大惊。

    暗夜之中突然“卡搭”一声响。

    佛寺里的夜寂静得没有一点凡间的声音。这怪异的响声在夜里又格外清晰明显。月娥和道女都是一惊,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开始两个人谁都没敢动。凝神细听之间却什么都没有了。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宽慰自己,也许是听错了吧?

    烛影摇摇,便再没有了响声。月娥下意识地看一眼榻上的弥俄突。床帐未放下来,弥俄突睡得浑然不觉,熟睡的样子格外让人喜欢。月娥心里一暖,几乎落下泪来。这是她的命,只要有弥俄突,她就知足了。

    一瞬间想起长子元钦。已经成年了,已经是大魏的太子,又攀附了宇文氏,做了宇文泰的女婿,想必会得到护佑吧。而弥俄突和他不同,是一刻都离不开母亲的。

    弥俄突叫“阿母”的声音真是清脆好听极了,让月娥听多少次都听不够。

    然而

    “卡搭”

    “卡搭”

    又是连着两声。这绝不可能是错觉,比刚才听得更清楚了,而且好像就在耳边。

    月娥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

    道女看了一眼安睡的小郎弥俄突,也站起身来。

    长安的魏宫,孤枕难眠的也不只有元宝炬一人。

    不知道有无宫人留意,凤仪殿里总是在夜晚灯烛通明,往往到夜极深的时候。

    落英能安睡的时候越来越少。

    她坐在大床上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已经有几个月了,肚子越来越大。近来她时常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肚子里孩儿在活泼乱动。这让她牵心动肺的东西,自从有了这个胎儿,她就再也放不下了。

    孩子来得意外,但也给了她勇气和希望。不只如此,还有越来越多的恨。

    自从上一次在昭阳殿的大闹之后,原本是满心欢喜,满含期待,或者暗里也是希望能籍此来与夫君元宝炬关系缓和吧?她总也忘不了成婚的那前半个夜。原来他可以是那样的,可为什么对着她的时候他就不是了呢?

    落英失望了。他不在乎,因为元宝炬不在乎她有没有身孕,也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这让落英格外忿恨,这是他的嫡亲骨血,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甚至他是介意的,只是因为这孩子有一个她这样的异族母亲。而他为了维护与另外一个女人所生的儿子的利益,他是不是也希望没有这个孩子?

    桃蕊在灯火通明中步子放轻走进来。

    坐在大床上的落英睁开眼睛抬起头。

    桃蕊走过来,跪下来,轻声回道,“武卫将军的日子也差不多了,殿下放心,别太担忧。”

    落英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有意和桃蕊说话很隐讳。不止为防着宫人知道,在落英心里,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知道这些事。也许她自己都没彻底明白,在她心里最深处,这些事是肮脏不堪的。可是她又不得不去做。因为她有太多的恨。因为她要在这冰冷的魏宫中活下去,为了让她的孩子活得不像她一样不被人看在眼里。

    如果真有罪孽,便都加诸在她的身上,不要加诸在她的孩子身上。

    大丞相府中,丞相书斋里的灯几个夜晚都不曾亮过了。

    自从郎主宇文泰带着云姜离开长安后,整个丞相府中日夜悬心的就是长公主元玉英的心腹南乔。

    长公主在病中,且病势沉重。南乔不只担心主母的病,还担心郎主和云姜此行会不会顺利。

    然而南乔心里明白,不管顺利不顺利,在主母心里都是心结。如果不顺利,废后乙弗氏和小郎弥俄突有恙,长公主为了夫君也会心里不安。如果顺利,真的接回了小郎弥俄突,长公主虽为了夫君得了安心,但自己心里总会怏怏。

    南乔觉得,长公主就是因为心里承受太多忍下来的沉重,所以才会到今日病入沉疴。

    然而数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今夜还是突然生变。

    南乔听说皇帝圣驾降临,一时几乎慌了手脚。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且公主病势重,皇帝也知道的吧。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才想起来,还是应该先唤醒长公主。这时皇帝圣驾已经入府了。

    月娥站起身走出去。

    这屋子是月娥与弥俄突住的。道女虽不是主要照管弥俄突的奴婢,但也几乎夜夜都在此处护卫月俄,并看护弥俄突。这时她见月娥出去,禁不住瞧了一眼安睡中的弥俄突,也跟了出去。

    见主母出来,两三个奴婢正好纷纷跑来,个个变颜变色,都说听到前面大殿处有不寻常的动静。而这时侍卫一个不见,月娥和道女更觉得异常惊恐。奴婢们都是满面惧意。

    道女让月娥留在此处,自己便要去前面大殿处看看情景。月娥心里总觉不安,便命一个奴婢守着弥俄突,自己带了剩下的两个奴婢与道女一同去。想着山门内还有侍卫几人,就算有什么事也能抵挡一时。

    雪下得大,这时厚厚地积了一层。只扫出了路径,很多地方地面上的雪并没有完全清除。这时天黑,心里又慌乱,顾不上想那么多,主奴四人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往前面大殿处走去。只听到脚下的积雪“咯吱”作响,又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走到供佛的大殿前,什么都没看到。没有任何异常,平静得好像一切都是错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刚才出来得匆忙,月娥只着单衣,之前浑然无觉,这时突觉很冷。她身子颤抖,目光游疑,没弄清楚那异常的响声是哪里来的,更觉可怖。并不是身上冷得难以抵御,是因为心头寒意甚重。

    道女这时突然发现远些山门内的地方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那倒在地上的像是被刺死的什么猛兽,只是在黑暗里看不清楚。这时她心里倒稍有安定,如果真是野兽误闯入,那倒没什么,侍卫足以对付。

    “娘子!”一个年龄小的奴婢突然指着远处就是道女看到的那东西惊叫起来。听她声音里满是恐惧,已经抖得说不出话来了。

    月娥和道女俱被这声音惊得心头抽紧。不只道女,月娥也看到异常,只是天黑看得不太清楚而已。

    主奴四个人相扶相携着往山门处走去。眼睛都盯着地上的那东西。

    往前走出十数丈,突见脚下前面地上的积雪被什么洇湿化开了。是哪里的流水?然而再仔细一看,不是水,居然是殷红的血。而这时更清楚看到,面前山门内的地上的“东西”,那不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人的尸体。

    尸体并不是横七竖八的,是整整齐齐躺在山门内的雪地上,一共五具尸身,那正是五个侍卫。

    看不出打斗的明显痕迹,杀人者不只轻松杀了他们,而且还很有心情的他们摆成了一排。其心之扭曲可见一斑。(。)

第九十七章:欲将尘缘付旧事(二)() 
长安。

    夜半。

    大丞相府府门大开恭迎圣驾。

    长公主元玉英被南乔唤起。南乔心里是非常得不忍心。自从郎主和云姜离开府第,主母夜夜不眠,就只有今夜能睡着。谁知道偏偏主上这个时候降临。想必是不是非常事,不然主上也不会在深夜时来见长公主。

    元玉英面色如死灰,身子软得几乎不能动。勉强被奴婢扶着起来着衣,坐在镜前看着奴婢为她梳头时已经是喘得快要坐不住了。

    南乔心里难过,强忍着眼泪。她明白长公主的心思,就是到死也要有大魏长公主的万方仪态,最不想病容残损失了风度。与别的奴婢一起,给元玉英穿好礼服,梳好高髻,妆容修饰。

    元宝炬脚步匆匆往大丞相府中闯入。步子迈得大,原也不至踉跄,但足下突然一软,并没有什么羁绊却差点跌倒。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宦官给扶住了。

    “陛下”那宦官也慌了,从来没见过皇帝这样。就是当年先帝崩于先,后来皇后乙弗氏被废,也从没见过主上像这样失了魂似的。

    宦官不知所措地扶着元宝炬。

    从里面匆匆出来的长史跪接,传长公主的话,说实在行动不便,请主上到里面佛堂再叩谒。

    元宝炬知道元玉英已经病势沉重,这时更无心计较这些琐碎事。元宝炬拔脚就往里面走去。其实他并不认路,只知往里乱闯。还跪在地上的长史赶紧起身追上,给皇帝带路。

    园子几乎是漆黑一片,提灯的女婢为了跟上皇帝的节奏不得不尽力把脚步放到最快,以至于手中蟠螭灯摇摇欲灭。

    元宝炬进了园子绕过那一片湖水,往后园深处走去。过了宇文泰的书斋不远,尚着湖畔前行,一眼便看到长公主元玉英被奴婢扶掖着正立于一座茅庵草舍前面,想必就是佛堂了。

    元宝炬不顾衣袍摆长,三步并作两步地便冲过来。

    “陛下”元玉英尽了全力还要跪下来。

    元宝炬早顾不得规矩了,上来亲手一把扶起了元玉英便扶着她往里面走,口里言辞颠倒,“兄妹不必如此”

    南乔跟了进来,命心腹奴婢在外面守着。

    “主上不必担心”元玉英被阿娈扶着在佛像前的胡床上坐下来。她当然知道元宝炬担心什么,但她心里笃定认为宇文泰已经想得周到,行动迅疾了。应当不会出大事,只不知道为什么元宝炬突然半夜闯来,急得灵魂出壳一般。

    “不不不”元宝炬连声否认。“大丞相究竟是哪一日走的?什么时候回来?他可是真的去接月娥回来?月娥究竟在何处?请公主告知。”元宝炬几近疯狂,连声质问。

    元玉英一语不发地看着他。一是想让他冷静冷静,二是她说话费力还来不及一一作答。

    元宝炬一口气问完了,突然停下来,发现元玉英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他像是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心力支撑,定定地看着元玉英。

    冬夜寒冷,元宝炬竟然一身是汗。而此时热汗全变成了冷汗。

    “陛下乙弗氏回来对她未必未必是好事”元玉英声音低哑,显得有些软弱,这还哪里是那个有男子英武气的长公主。

    元宝炬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了重重的致命一击。他收回看着元玉英的目光,茫然无措间四顾,双泪交流,神情如同心已死。他慢慢转过身来对着元玉英,突然跪倒在地。泣请道,“妹妹怜我我已是废人只望再见她一面,便是立刻就死了,也甘心了”元宝炬已经忍不住大恸,“妹妹知道,我今世欠她太多”

    元玉英见他突然此举,心头已经是大惊,颤颤向南乔伸出手来,意思是让南乔扶她起来。“陛下是要折煞我吗?”元玉英急道。

    南乔也顾不得了,将想要站起身来的元玉英又扶回去坐了,然后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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