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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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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澄如同没听见似的,没说话,好像根本就与他无关。

    高洋飞快地看一眼娄妃,然后略垂首,也没说话。

    月光暗窥高澄一眼,赶紧侧过头去。

    元仲华倒是抬头仔细看了看她对面坐着的高洋,是在看他的伤痕。果然很显眼,看样子伤得是有点重。虽也知道高王和高澄、高洋父子、兄弟之间动手是常有的事,但总觉得如今兄弟年纪老成,身份又位高权重,再这样互殴,导致伤痕这么明显就真的不怎么说得过去了。

    偏巧这时高澄突然侧头来看元仲华,见她正盯着高洋面颊上细看,顿时心里怒火冲天起来。

    娄妃淡淡道,“这也没什么,兄弟之情正是如此,若要是阿惠看着侯尼于和外人一样,为了他也不嗔不怒不动手,倒不像是亲兄弟了。阿惠长侯尼于几岁,又是步步带着他,倒像是父子。”

    这话说起来是这个道理,但不管怎么说这么公然偏心至此也真是匪夷所思。高澄心里明白母亲是为他立威。尤其在此时,这样的话说出来是别有深意。

    “阿母放心,儿子心里都有明白,一切有分寸,必然不让阿母失望。”高澄回了一句,也别有深意。

    如果娄妃退居妾室之位,唯一的依靠就只有长子高澄。只要高澄成了高氏之主,娄妃必有安享尊荣的一天。

    不知道这对母子这不闲不淡的两句话谁听明白了,但母子二人之间已是心照不宣。

    娄妃看了高澄一眼,也就是淡淡一瞥,风清云淡般扫过并不停留,随后目光停在了高澄另一侧坐着的元仲华身上。

    “世子妃吉期将至,可都准备妥当了?”娄妃目光定在元仲华身上。

    娄妃以前其实很少用“世子妃”来称呼元仲华。

    元仲华心里正在想高澄刚才突然看她那一眼,突然听到娄妃问她话,猛然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娄妃,脱口便呼道,“王妃”

    她是从来没用“王妃”来称呼过娄妃。她也算是从小在娄妃身边长大的,随着高澄一起叫“阿母”。娄妃待她把握得分寸得当,自然不能像对自己女儿一样,但也不至于生疏,所以这称呼在元仲华突然出口时让所有人心里都诧异。

    高澄这时倒压得住,看了元仲华一眼没说话。

    月光倒是不必顾忌的,她是纯属心里觉得奇怪。

    高洋似乎老实木讷的样子,只要不关己事,一概不抬头理会。

    高远君笑道,“长嫂是不是累了?大兄这些日子忙碌,没照顾好长嫂。”说着看了母亲娄妃一眼。

    娄妃拾起几上的银碗喝了几口牛骨奶汤,她心里记得这是儿子最喜欢喝的。

    恰是高澄也没说话,几乎同时也是同一动作,默默饮汤。只是觉得格外没有滋味。

    屋子安静下来,沉闷的气氛让人心头压抑。

    高远君这样突然在心里想,怎么父亲高欢恰好在这个时候病了呢?并且还特意命郑姬侍疾留在身边。

    娄妃放下碗,抬起头来平静扫视一眼所有人,目光极为从容冷静。她自从与夫君高欢起于怀朔,至今数十年,经历无数事,早就把临大事波澜不惊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切勿拿兄嫂的事戏谑。汝大兄如今已在庙堂辅政,高氏权柄也尽归于他,连汝父与我都要听命于他,何况是尔弟妹。”娄妃一边说一边看看高远君,又看看高洋。“大将军权衡多方利弊,决机邦国之间,他若有决断,吾等必遵从。既然是高氏一脉,就不该只以己身为先,高氏存亡有道,鸿毛之身不依附大势岂不是迟早灰飞烟灭?若是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可见便是不知分寸了。”

    娄妃的话说的明明白白,没有一个人心里在不清楚的。这话是说告诫高洋、高远君、元仲华和月光的,也是表明自己心迹的。

    娄妃这么淡定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她是高欢元配,少时夫妻不是别人说代替就能代替的,何况娄妃在高氏旧臣中很得人心。娄妃子女众多,若是将来嫡长子高澄稳稳接位,掌高氏权柄,余者也都能辅助兄长,高氏权势日盛,娄妃何愁没有翻身的一日。

    这时是形势所迫,娄妃目光长远,宁愿受一时的委屈顾全大局放眼将来。这份心境就是元仲华、月光都望尘莫及的。元仲华之痴痴,月光之昏昏,哪一个能有娄妃这么心思精明,满腹思虑?

    原来高澄还想着怎么说服母亲,这时只能自觉惭愧。心里也渐次沉重。母亲虽未要求他什么,他倒更觉得重负在身。

    高远君和高洋对母亲也是唯唯听命。娄妃之心机和决断他们也是见惯了的。只是这时更明白,母亲支持大兄是绝无二心,绝不会改变的。

    高欢在“病中”,始终未露面。连郑姬也忙于侍疾,没露面。

    事已至此,话就不必都说在明处了。原先高远君和高洋等想好的怎么劝慰母亲,怎么表明心迹,也全都不必再说了。高澄的为难在顷刻间就已全化为乌有。既然如此也就再没什么好说的。

    不多久便全都散了,各自回府。

    高洋没想到,他脸上的伤母亲问都没问,还暗中警告。

    出了高王府,高澄没接那苍头奴递过来的鞭子,视而不见地越过那人便直向元仲华的马车走去。不理不睬、旁若无人地上了马车,就好像这原本就是该他去之处。

    眼看着高澄已经上了车坐在里面。元仲华被阿娈扶着站在高王府门口,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要说过去跟着上车吧,心里总觉得别扭,倒好像是自己上赶着去的。要说不去,心里着实有顾虑,谁知道高澄会不会又因为这个发作起来。

    高远君、高洋、月光还都没上车,都看着元仲华。只是高远君是坐壁上观看热闹,高洋是心里纠结又不敢有所举动,月光心里恍惚既希望元仲华上车又不希望她上车。

    “殿下”阿娈知道元仲华又放不下面子了,唤了一声提醒她,用眼色示意她赶紧跟着高澄上车。

    元仲华也别无它法,只得走过去被阿娈扶着也上了车。

    这时其他人各行其路。

    马车慢行,车里便只有高澄和元仲华两个人了。

    只听到马蹄声又重又缓,车轮磔磔,车里倒没有一丝声音。自从上车返程,高澄便一直侧头沉思,没有说过一句话。连刚才元仲华上车时行动不便他都没有伸手来扶她。就好像他上车来纯属只是为了回府,其他都与他不相干似的。

    他越是如此,元仲华越是下不了决心主动去与他问话,可又心痒如挠,又觉得一刻都受不了他的冷落。若真是看不到也就算了,偏他就在眼前。回想他昨夜不在身边,又见他此时若有所思,便疑心是在挂念东柏堂。心里都冷了,原来还好奇,看高澄一眼,这时索性收回目光,独自安坐,只时不时抚着腹问,感受里面的胎儿是喜是嗔,渐渐便忘了高澄。

    元仲华并不知,高澄虽然一眼没看她,但心神无一刻离开她。知道她神思飞远了,竟是无可奈何,这时方转过头来看她。

    元仲华自然心有所感,也抬起头来看着他。

    高澄见她居然甚是平静,看样子是早把他抛到一边去了,真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虽心头急切,表面仍是冷面问道,“殿下昨夜把下官逐出,就不问问下官去了何处?”

    元仲华不解问道,“大将军自然有去处,还需妾去问吗?”

    高澄低头以手抚额,心里气得厉害,终是只能自己消解,半天抬起头来,看元仲华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又问道,“殿下就不在乎下官身在何处?”

    元仲华没有丝毫犹疑反问道,“大将军究竟是要我在乎,还是不要我在乎?妾自然知道大将军在琅琊公主处,大将军是想看妾痛哭流涕不成?”她低下头,声音果然略有哽咽,“大将军既然已经说过不能弃之不顾,妾岂敢违拗大将军之意?”

    这样子让高澄心里极为不忍,只得主动凑过来,温柔劝解道,“殿下果真疑我。下官只说不能对她弃之不顾,可没说已对她倾心相付。刚才阿母也说了,鸿毛之身不依附大势岂不迟早灰飞烟灭?这话若对殿下说,是有些不宜,但事不同理同,殿下与我是夫妇,本为一体,夫荣妻贵、夫损妇伤,这又岂是别人能比得了的?”

    “别人”这两个字清清楚楚地听在元仲华耳中,高澄后面又这么温柔耐心说与她听,这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想来他的骄矜脾气在她身上已经是改尽了,她若是再不领情便真是不解他真心了。

    想想前些日子的处境,这时元仲华便觉得高澄心意格外真切,非别人可比。

    这时马车停在府第门口。

    倒是阿娈,看到高澄先一身轻快跳跃而下,然后呵护倍至把行动不便的元仲华抱下来,她禁不住开心,不自觉满面笑意。

    元仲华任由高澄抱着她往里面走,伏在高澄肩头,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声唤道,“阿惠夫君”

    高澄心里一热,没说话,但将她抱得更紧。(。)

第九十六章:欲将尘缘付旧事(一)() 
刚刚到了初冬时节,第一场雪就不期而至。山中冬景凋落更显凄凉。大雪之后秦岭太白山极美,冰雪之中云隐寺如同琼楼玉宇的神仙世界。

    太原白腹地原本就罕有人至,这时因为天太冷,又逢大雪,进山不易,更是无人能至。

    在云隐寺中隐居数年,乙弗氏早就习惯了清静,心里也早把前尘往事抛洒得差不多了。偶然一次午夜梦回,若记起当年旧事,还以为那时是身在梦中。

    乙弗氏身边有个机灵的奴婢名字叫做道女。初来云隐寺时,乙弗氏身边只跟着一两个心腹旧人,这些年也死得死,老得老。道女是自来云隐寺后大丞相宇文泰特别简拔来服侍月娥的。这些年道女也颇为尽心尽力,很是妥当得用。

    若是有什么事要与长安都中联络,也都是道女去命人送消息。这也省了月娥不少的心力。而自从有小郎弥俄突之后,月娥的心思几乎就都放在儿子身上了,对世事更是不闻不问。

    雪后无风,天又特别冷。山中月夜,万籁俱寂,偶尔听到也是鸟鸣兽吼,听习惯了也就亲切了。云隐寺到了夜里总是防范严密,关门闭户,有侍卫值夜。年深日久倒也没有过什么事。

    这时夜并不深,但天色已漆黑。夜空中倒十分明净,繁星灿灿。道女心细,看着四处无异常,倒心怀惴惴。不知为什么,看到今夜月圆如盘,心里反觉不祥。察看寺中无陌生人迹象,也只得绕过供佛的大殿回后面居住的院落去了。

    弥俄突已睡熟,月娥不知为什么今夜毫无倦意,手里拿着本华严经在心里默诵。以往默诵经文总能心神安定,不知道今夜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这时看到道女进来,立刻往下手中佛经,似有所询问。

    道女还未等乙弗氏问话,便走过来跪坐在她身侧,低声问道,“娘子可觉得有异?”

    这话正戳到乙弗氏心里,顿时大惊。原还以为是自己疑心了,听道女这一问便知是真的,两个人竟感受相同。

    道女原本面色惶惶,但见乙弗氏惊悚之情立现,她便勉强先镇定下来,安慰她道,“大丞相先已送信来,这些日子来太白山接娘子出去,细数起来应该也差不多到日子了。”

    道女心里明白,宇文泰也不能说来就来,这只是安慰乙弗氏。可是这敌意重重来的又会是什么人呢?明显满是杀气。

    月娥和道女都满腹心事,自有所思,谁都没再说话,耳中又格外留意外面的声音。

    昭阳殿里,孤灯昏暗。

    昭阳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荒芜了。雕梁画栋依旧,但冷清而暮气沉沉。宫人皆以为不祥,只有皇帝元宝炬身在其中甘愿沦落沉迷。皇帝渐渐不思政事,这倒也无不可,凡事都有大丞相。宫人不以为异,唯有太子元钦心中忿忿不平。

    皇帝近来时常静坐,貌似闭目养神,但忽而一笑,忽而又嗔,口中又不知有时候念的什么,宫人皆以为怪异。这一夜元宝炬并未入榻安眠,就是坐在大床上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什么。

    皇后郁久闾氏的身孕有几个月了。奇怪的是宫中平静得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件事似的。郁久闾氏再也没来过昭阳殿,倒是难得在凤仪殿中安心静养,这倒是另一件奇事了。以往依皇后的脾气,一事不合己意便折腾得天翻地覆,这时格外安静反让人心头不安。

    有人见到久不露面的先帝旧臣武卫将军元毗入宫一次。之前武卫将军元毗在先帝驾崩的变故之后在家里哭祭时几近疯狂,这次入宫让人一见时,旧宫人倒觉得他沉稳了不少,只是满是阴郁之气,咒怨之意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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