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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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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主公不说,必有一时之虑。于谨和赵贵又和宇文泰议了几句军务琐事,便也就告辞去了。宇文泰也不挽留,任由他们退去。

    宫中的昭阳殿总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尤其是在皇帝元宝炬长居于此之后。

    前皇后乙弗氏为中宫之主时昭阳殿几乎就是闲废的。那时的元宝炬几乎从来没有在昭阳殿独寝过,总是在凤仪殿与皇后共寝,凤仪殿更像是皇帝的寝宫。连元宝炬日常所用之物也尽在凤仪殿。

    这种情形在经历了废后又立后的宫变之后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元宝炬先是被强行送回昭阳殿独居,然后乙弗氏遭废弃。在不安中荒寂的后宫经历了一段并不短的平静便迎来了立新皇后的大典。那种原来的平静中藏着暗流,看似嘉礼的喜庆大典也藏着不祥的预感。

    谁都没想到,包括宇文泰和元宝炬。没想到柔然皇后性情如此彪悍。原来期待以和亲让邦国之间和睦,而不和睦的却是大魏后宫。

    这皇后又不是普通的皇后,连宇文泰都拿她无可奈何。

    夜深人静,太子元钦刚刚从昭阳殿的寝殿里走出来。

    他的父亲元宝炬接连病了数日,他入宫侍疾,有一两日就衣不解带地侍于床榻之侧,并未出宫。眼看着昨日父亲病体渐有回转之意,元钦才算是在心里松了口气。

    昨夜他一直候在床帐之外,等着父亲睡熟了他才在榻前地上蜷缩着睡了一小会儿,如同一个奴婢一样。这时离天亮还早,他自醒来已经再睡不着了。此时心里才急于回自己宫里去,惦记着太子妃宇文氏。

    太子元钦虽然心里有点别扭太子妃的出身,但是并不介意,夫妇倒是很恩爱和睦。太子妃宇文氏是宇文泰的女儿,又难得心性清明,懂得大理大义,所以深得太子宠爱。

    元钦在立于安静的庭院中,不许宫婢要扰,这时的安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极好的休息了。父亲病体稍愈更让他格外得到了安慰。他心里也很明白,父亲虽然是大魏皇帝,但还真不如在洛阳为南阳王时的快活。

    谁知道刚安静了没一刻,突见一个女婢急匆匆进来。那女婢一眼看到太子正立于庭院中,倒很机灵地立刻直趋上前。之前元钦就听到了外面有嘈杂声,这让他心里甚是发怒。谁不知道主上正在病中,这时夜深人静,是何人敢在此喧哗?他也正想要问一问。

    宫婢刚刚走到太子近前,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元钦举目一看顿时大怒,一个怒气冲冲的女郎,以及身后拥着的奴婢已经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原本要跟太子回禀的那个宫婢这时禁不住被这一吓身子发抖,倒躲到太子身侧去了。

    元钦年轻气盛,无所畏惧,这时便大步迎上去。暗中手里握紧了腰间暗藏的匕首。

    “殿下!”突然横空冲过一个小宦奴一把拉住了他。这是元钦的心腹小奴阿秀。

    元钦被他猛然拉住,怒然而视。“尔因何拦我?”

    “殿下看仔细,那是郁久闾皇后。”阿秀很机灵,眼力又好,拉着太子在耳边低语,“这时皇后突然闯来必要生大事,殿下快命人出宫去告知大丞相才是。”阿秀知道大丞相宇文泰是太子的岳父,又是与柔然联姻的促成者。要是真有什么事,可能只有大丞相才能辖制得了皇后。

    元钦是个极聪明的人,立刻便明白了,低声吩咐道,“快找人去大丞相府。”阿秀刚要转身找人,元钦忽然又一把拉住了他,“还要告诉长公主姑母。”他说的是大丞相夫人元玉英。

    元钦和这位年龄比他大不了几岁的“母后”一共也就没见过两次面,所以一时没认出来也正常。

    落英却是从到了宫院门口就火气上蹿。开门的宫婢行动缓慢,等到外面叩门良久才开门,落英已经是满心的怒火。偏偏小宫婢不会办事,又是左右推托,也不说不放皇后进来,也不让路相迎,弄得落英更是怒火飙升。

    理由无非就是主上病体未愈、主上刚刚睡着、太子殿下还在里面这些理由在落英听来全不是理由。别说落英,连侍女桃蕊都有点觉得小宫婢有意推托,而变了脸色。

    若说“主上病体未愈”,不就是那回事吗?皇帝自被踢中要害后俨然已是废人,这病恐怕余生也不能愈了。“刚刚睡着”也不是不能唤醒,既然是夜半求见,那必然是有要事。太子在里面更不是理由了。要按柔然风俗,父死子继,先可汗之妃便要嫁给继任可汗,这还有什么可避的?

    太子元钦看到“母后”走到近前的时候呆了呆。他一时没认出来也情有可原,皇后实在是妆容草草。

    其实落英根本就不是妆容草草的问题。外袍倒是穿了,但那是在自己宫中燕居时所着的柔然长袍,不是见皇帝时大魏皇后该穿的襦裙。头发半挽半散,根本就没有梳成发髻。这时乘怒而来实在是凌乱得有些有碍观瞻。

    若是平心而论,落英也算是姿色卓绝,可这样连整洁仪容都没有又何来的姿色?太子元钦看到“母后”一双怒目,横眉而立,面上似有泪痕,哪里还有一点点会觉得她美貌?

    “母后夜半不眠,忽然闯到父皇寝宫,有何事?”元钦不客气地问道。他已经走上两步拦在了落英面前。

    元钦是元宝炬发妻乙弗氏所出,从小就立为世子的嫡长子。西魏立国后又毫无悬念地被立为太子。乙弗氏被废,虽无外戚可倚恃,但元钦是大丞相宇文泰之婿,因此没人敢撼动他的太子之位。

    从小骄傲惯了的元钦哪里会对落英这个偏邦公主升任的皇后客气?能这样尽量控制着语气询问就已经算是客气了。

    “太子不是也夜半不眠地留在昭阳殿吗?怎么我不来得了?”落英对元钦本来也没什么映象,但她忽然隐约记起来太子妃正是宇文泰的女儿,太子就是大丞相宇文泰之婿,所以便连带着对太子元钦也没了好感。不但没有好感,而且立刻不喜欢起来,把对宇文泰的恨意也不自觉地转到元钦身上来了。

    “父皇有恙,我在此侍疾。皇后又为何?难道也是来侍疾的?”元钦反唇相讥。有些事,虽然没有人会来直接回禀太子,但元宝炬新婚那夜的事已是人尽皆知,元钦又岂能不知?

    落英听说“父皇有恙”,她一瞬间略有失神。其实在她心里不是对那一夜的事没有愧疚过。只是盛怒之下难以自已,这时悔之已晚。他病了?竟没有一人来告诉她。连太子都在此侍疾,她却连见他一面都要被重重阻隔。显然他是有意要疏远他。

    她是太子的继母,还轮不到他在此质问她。

    落英对元钦怒目而视,“皇帝虽在,但并未身死,太子还是太子,我这个皇后尚在,还轮不到太子在此发威。等你什么时候当了皇帝娶了我为妃再来质问。”说罢落英竟然走上前推开惊诧的元钦向寝殿走去。

    还没等元钦反应过来,落英又止步回头冷冷笑道,“就算是太子有一日当了皇帝可能也要听大丞相的吧?”说完又转身而去。

    桃蕊是柔然人,虽然觉得公主说的话是过分了些,但又觉得此风俗是早让太子知道的好,也不觉得有什么。

    至于其他宫婢,都和太子元钦一样惊得不知所措了。

    那些原本跟着皇后的宫婢这时才纷纷手忙脚乱地追上皇后。

    自古以来在宫中就没有人敢这么直言皇帝生死。哪怕就是元修、元宝炬、元善见这样的傀儡皇帝,也不会有愚蠢到了公然直言皇帝死后如何。

    再说子继父妃这毕竟是胡俗,魏以汉俗为礼,岂能再从胡俗?

    最让人咋舌的还是这话是由皇后落英本人说出来的。一国之后,有不安于室之嫌,实在是有失风范。

    “鄙妇也!”元钦终于明白过来,再也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便大步追来。

    宫婢们见太子满面涨红,怒容令人不敢逼视,都吓得不敢阻拦,想来一场宫变又是免不了的了。

第314章 :挟旧怨宗室欲雪恨(三)() 
阿秀吩咐完了两个小奴出宫去丞相府又一路叮嘱亲送至出宫这时再返回昭阳殿,刚进院子里就看到这样一幕。知道太子血气方刚的毛病又犯了,这时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是小事,阿秀立刻大步奔来,一把扯住了太子。

    “殿下不可!”阿秀用力揪住了元钦。

    元钦力大,又是在气头上,一把就推开了阿秀,抽出匕首,向着落英而去,怒喝道,“此等鄙妇,留她何用?!”

    阿秀被元钦大力一推摔倒在一边,等他爬起来再追过来时,已经晚了。

    落英听到元钦的怒喝声转过身来,再看到时,竟见元钦握着匕首向她冲过来。落英也大怒。刚就听到太子骂她是“鄙妇”,落英已是不能忍。现又见元钦是要来杀她的样子,就更满腔是怒,全然忘了一切。

    见落英返身迎上太子,桃蕊赶紧追过来,一边低声提醒,“公主,太子毕竟是主上的儿子。”她是想提醒落英不要伤及太子。

    元钦已经用匕首刺来。

    “快去快快快”阿秀急得团团转。可到头来才发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这样的场面谁能拦得住?皇帝在病中,大丞相和长公主已经去回禀了,还没来。

    宫婢们不是惊慌的,就是无措的。虽然大魏宫廷一向多舛,但是像这样太子和母后利刃相向,直接撕扯在一处的倒还真是没见过。

    元钦毫不留情地直接用匕首刺来。

    落英一句话没有,止步看着元钦冲过来,明晃晃的利刃对着她便刺。落英稳住心神,看准机会,头一侧躲过了利刃让过了元钦的锋头。然后突地一把抓住了元钦的手腕一扯顺势推了元钦一把,借元钦之力让他身子往前一扑,接着便是狠狠一脚踹在元钦背上。

    太子元钦因为没有防备,挨了重重一脚扑倒在地。

    最让人没想到的是皇后一连串的动作干脆利索,宫婢们全都目瞪口呆,院子里顿时就鸦雀无声了。

    谁都没想到柔然皇后居然比骑射尚佳的太子元钦还厉害。

    整个过程落英一句话没有,倒是太子元钦口中粗鲁。

    元钦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从地上翻身起来双目血红,怒道,“鄙妇该死!”说着便要来擒落英。

    “住手!”大殿檐下传来一声怒喝。

    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那个人,原来是皇帝元宝炬。

    外面吵闹如此,他自然会被惊醒。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是皇后郁久闾氏和自己的儿子、太子元钦打在了一处,这让他心里烦躁至极。

    大丞相府后园的书斋门外,等到云姜恍惚清醒过来的时候突然觉得一片寂静。回想起来,走神的时间可真不短了。刚才隐约看到有什么人去了夫人元玉英的居处,然后便看到长公主的屋子里灯亮了。现在又归于寂静,灯却依然是亮的。

    这时才想起,于谨、赵贵两位将军已经辞出了,自己代郎主送客回来一时被夫人那边的异常吸引注意力格外担忧起来,就把书斋里的郎主给忘了。夫人病体才初愈,是什么人又为了什么事在深夜贸然打扰?这让她想起刚才郎主出去见宫里来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云姜知道这些都不是她该去管的事,暗自担心也只能压抑下去,转身放轻了步子放里面走去,想着郎主也许睡着了。睡一会儿也好吧,最近几乎夜夜如此,郎主为了大魏就不顾惜自己,还要想着夫人的病,这样下去可怎么能长久?

    灯油将尽,屋子里比起刚才议事的时候光亮暗淡了许多。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没有人似的。云姜进来回身轻轻关好门,再转身仔细一看,郎主宇文泰坐在筵床上靠着抱腰凭几睡着了。

    他的样子似乎本意是想独坐一刻,也许是想静静心,可能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睡着了。

    云姜脱履仅着袜后走过来,足下无声。

    灯光虽暗,但正照在宇文泰身上、脸上。云姜从来没有机会可以这么近距离又无顾忌地大胆仔细去看他。

    走到他面前,轻轻地跪坐下来,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看到宇文泰在梦里还微蹙着眉头,云姜心头突然疼了一下。宇文泰的手肘支在凭几上,用手撑着额头,好像不胜其苦的样子。

    大袖滑落露出小臂,筋脉毕露,汗毛丛生。这样一只手臂,让人觉得力不穷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梦里感觉到异常,宇文泰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便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一眼就看到云姜正跪坐在他在面前,身子略倾着正很认真、仔细地看着他,好像在研究什么。

    他的感官感受着她的气息弥漫。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本来若隐若现,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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