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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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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泰这时抬起头来,“我要你也给我生育儿子。”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云姜,但又不像是浓情蜜意时的玩笑话。

    云姜垂眸含笑没说话。

    “陀罗尼要多几个兄弟。”宇文泰有些感慨。

    陀罗尼现在名义上只有一个兄长,就是庶出的大公子、小名统万突的宇文毓。不知为什么,宇文泰梦里每每出现那个跌落邙山古墓时解救过他的黑衣童子。他心里也非常期待云姜有所出。

    “不敢和长公子并列,自然该辅助长公子。”云姜声音低低地回了一句。

    宇文泰得到这个极满意的答复,没说话,搂着云姜轻轻亲了亲她颊边。

    夜短日长,春意渐浓,甚至都带上了夏天的味道。邺城许多日子以来都是丽日高照,天气格外晴朗、明媚,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格外开朗、舒畅。

    魏宫中的椒房殿,皇后高远君所居之处,是后宫最炙手可热的地方。皇后所得到的皇帝的眷顾和宠幸是妃嫔们望而不及的。高远君已经完全适应了宫中日月,元善见没看错,她确实是个皇后的合适人选。

    春天一到,桃、杏轮番开了又谢,但不必惆怅,春日里是开不尽的鲜花似锦,转眼就是绿叶成荫。高远君很珍惜每日哺食之后的时光。她觉得那是一天里的最盛时,阳光热烈又清澈,人心里生出喜乐但又有一点时光将逝的淡淡伤感,反让人更想留住眼前。

    坐在安静的寝殿里,阳光隔窗照在身上也暖洋洋的。心腹宫婢小虎小心地为皇后梳理散开的头发。皇后坐在榻上,小虎在她身后,高远君的头发可以一直从头垂到踵。

    小虎动作轻柔地忽上忽下,她自己也要跟着蹲下身子,又站起来,往复多次下来腰酸臂痛。天气渐热,又这么大动作,小虎浑身是汗。就是这样还特别小心,别把皇后的头发拉痛了,也不要把皇后的头发拉掉了。皇后特别珍惜自己的头发。

    高远君泛上困意来,因为阳光的温暖,也因为小虎梳理头发让她觉得舒服。每当这种安静的时候高远君常会想起她的长姊,出帝元修的皇后高常君。长姊做皇后的时候会不会也一样这么殚尽竭虑?

    高远君知道,若论容貌,长姊绝色殊丽,她实在是太过平庸了。所以有时候她很能时解二兄高洋的心思,有那么一个样样出色的大兄在前面,他心里该是何等的悲凉、难过?他们又是一胎双生的兄妹,就更让高远君和二兄高洋有了一种亲近感,无形中在大兄和二兄之间她自然是在心里更偏向于二兄高洋的。

    从前长姊做皇后的时候大兄出入宫禁就很随意,是椒房殿的常客。如今大兄做了掌国的大将军,邺城魏宫更是出入随意,但他很少来椒房殿,大兄心里还是更亲近长姊。

    高远君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唯有这一样她是最自信的,她的一头好发和长姊的一样乌黑润泽、丰盈如云。连夫君元善见也喜欢看小虎给她梳头发,赞她鬒黑而甚美,光可以鉴。

    小虎绕到她身前跪下来梳理侧面的头发,暗中窥视,请道,“殿下困倦了吗?可要先假寐一刻?主上也快该来了。”她声音轻柔,听得出来是个很乖顺的人。小虎是高远君从渤海王府带进宫的心腹。

    “睡不着,心里不安稳。”高远君摆摆手,示意小虎不用再梳了。

    小虎知道皇后心里有事,这时想和她闲聊几句以排遣,立刻便遵着皇后的意思在高远君面前跪下来,这样皇后不必仰视她说话而疲累。

    “这些日子事太多了,殿下用了多少心思,也难怪劳累。”小虎叹道。

    “是啊,大将军轻易不来椒房殿,来了就必然有事。”高远君也叹道,她的声音里有种无力感。

    高远君和她的长姊高常君不同。高常君从小得尽了父母宠爱,后来又理所当然地入宫做了大魏皇后,高常君不是没有心机却不愿意处处以心机应对。相比起来,高远君从小就被忽视,入主中宫也是几番波折。同样的事也许高常君就不放在心里,坦然相对,而高远君就会下意识地特意多想。

    “大将军真是心疼长公主,还特意请托皇后代为照顾。前些日子还风传要废了世子妃的位份,娶柔然公主做正妃呢。”小虎也感叹道。

第254章 :簪花鬓影渐依稀(二)() 
河桥之战大兄大将军高澄大胜而归,高远君心里暗自高兴,总算是心里踏实,这对高氏来说是大好事,她心里分得出来轻重。加上二兄高洋也渐渐在朝堂上立足稳了,也成了辅政之臣,这就让她更安心了。但高远君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在皇帝元善见面前从来都是谦恭卑下执妇礼事奉。

    “大将军究竟有什么不放心?还要特意请殿下照顾世子妃?”小虎看皇后没说话,有点怔怔的,她也像是自问一样轻声说了一句。

    是啊,这话提醒了高远君。大兄高澄出使梁国,已经从邺城出发在去建康的路上。临行之前,大兄特意入宫到椒房殿拜见皇后辞行。而辞行的主要目的居然是托妹妹高远君照顾世子妃元仲华。

    元仲华是长公主,皇帝元善见的妹妹,又是重权在握的大将军夫人,谁会?谁敢?能对她不利?

    高远君心里一凉,猛然清醒过来,脱口问小虎,“太原公夫人是不是很久没入宫了?明日去请她到椒房殿来见一见吧。”

    也难为她心思能这么快。二兄高洋的心事高远君也是最明白不过了。大兄的请托还不就是为了防着二兄趁他不在而寻隙亲近长嫂吗?兄妹三个人都心里明白,高澄却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派给了高远君。这在高澄来说是最合适的人,但无形中却把高远君卷进了她最不愿意触到的矛盾中。

    小虎在高远君身边久了,也是聪明人,应声遵命,又轻声道,“世子和二公子都是殿下的兄长,还是殿下在中间最为难。”

    高远君闭上眼睛没说话,小虎都懂的道理,怎么两个兄长就不明白呢?心里渐趋凉薄,因为大兄、二兄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的位置为她想过的。而她却不能任性不理,要是她不在中间斡旋、制衡,真要出了什么意外,整个高氏就跟着他们一损俱损。这个道理相信他们都是懂的,但把握起来比较困难。大兄从来都当自己是主子,把二兄当成家奴,所以才从来不防范他,又尽心给他机会。二兄是表面臣服,但心里不服,憋着等机会以求自证。说到底,都是对自己太有信心,都觉得自己能统领高氏去征服天下。只有高远君看得出来,高氏今日位高而危,她既然在此位置总免不了尽自己的心。

    “大将军不会废了长公主的世子妃名位。”高远君懒懒地向小虎道。

    这个问题还用考虑吗?冯翊公主元仲华是皇帝元善见的胞妹,若是将她贬为妾室皇帝颜面何存?再将柔然公主立为正妃,居于长公主之上,大魏颜面何存?这是根本想都不用想的问题,大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大魏没有颜面也就是他这个掌国的大将军没有颜面。更何况高远君心里很清楚长嫂元仲华在大兄心里的重量。大兄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心思分明的人,实际上在这样事上还真未必。

    “不管大将军怎么待世子妃,反正只要殿下无忧就好了。那西寇的皇帝倒很听朔方郡公的话,真的废了前皇后娶柔然公主立为新皇后。”小虎唠叨了一句,她的语气是欣慰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从小就跟着高远君的心腹。像她这样的人无力左右什么,只要自己主子好她才能跟着一荣俱荣,至于别人她是管不着的。

    高远君看了一眼小虎,心里又是一激灵。这么明白的道理,她从前怎么没想到呢?她的九弟高湛小小年纪就承担了和亲重任,和朔方郡公孙女邻和公主叱地连结为夫妻。朔方郡公显然是意犹未尽,多次暗示再亲上结亲的意思,父亲高王和大兄高澄岂能不明白?这一次又会轮到谁呢?尤其在两魏交战的敏感时候,柔然的力量举足轻重,岂能不好好笼络?

    听说柔然可汗态度极其强硬,西魏皇帝元宝炬无耐废了前皇后乙弗氏,根本就是自己不能做主。高远君神思恍惚起来,如果这事轮到东魏,轮到自己身上,那她的夫君

    忽听小虎有点惊讶地提高声音,“殿下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出了好多汗?”

    高远君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小虎,心里暗想,元仲华若是被废,好歹还有长公主的身份,怎么说也是皇帝的亲妹妹,大兄心里又疼她,必不会让她受委屈。若是自己真的被废了再往下她就想都不敢想了。

    “快去”高远君扶着小虎的手臂起身,刚想吩咐什么,忽听到外面宫婢的声音,“殿下,主上快到椒房殿了。”

    高远君立刻收了所有神思向外面走去。

    “天子猎于郑,有虎在葭中,七萃之士擒之以献,命蓄之东虢,因曰虎牢。”寥寥数语让人浮想联翩,仿佛眼前活生生就能看到风吹草低、猛虎跃然,勇士擒获的激烈场景。

    穆天子是高澄从小就好奇和钦佩的人物。这位西周的君王,享国久、寿数长,在位时又励精图、四夷一统、威震天下。更神奇的是,穆天子在效法文、武治国的同时还能周行天下,肆意远游,见识和经历了许多有趣的事。这样的横行不羁大概是每个人心里最深处都会向往的。

    平时没有闲暇,此刻高澄站在成皋黄昏的郊野中忽然想,穆王是怎么能抛开那些繁乱的国事而做到身心皆轻的境界?自问,如果让他抛开眼下一切,一定是做不到的。如果离开他,大魏前途将会怎样?高氏前途将会怎样?就是眼下魏与梁的复杂关系的调和就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黄昏,春日的郊野,天色渐暗。比不得都城繁华,成皋城外的旷野有种沧凉感。回想千年前的神奇故事和传奇人物,抚今追昔让人不免嗟叹。高澄不是个爱回忆的人,也不是个爱遥想历史的人,总觉得马不停蹄,总觉得忙忙碌碌,好像从来没有时间静止一刻安抚一下自己的内心,给自己暂停下来的安静。

    依旧白胖得像面团一样的崔季舒这次奉命和大将军一起出使梁国去梁都建康。此刻他心里真是感叹不已。上一次和世子一同去建康是何等的快意任性,那时的世子还是个弱冠少年,可以由着自己痛快淋漓。时光如白驹过隙,世子已经变成了老成谋国的秉政权臣。

    天地之间的郊野带着原始、蒙昧的野趣,高澄立于天地之间,崔季舒站在他后面稍远的地方望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竟然会让他觉得那么成熟、稳健。宽衣大袖衣袍是蓝色的,这颜色更显得他沉静而自信。春风吹得他发髻上的蓝色丝带翩然飞舞,倒添了些超然物外的个性。

    崔季舒也知道,这个时候世子去建康肩上重任实在是有千钧。两魏之战梁帝坐壁上观,对梁来说正是大好时机,几次趁乱而袭显然是想有所图。世子赴梁能用什么说辞让梁帝能够安于己境而不要再趁势作乱呢?与西寇之战并未有最后的结果,只是两方势钧力辞的一种暂时平衡。世子和宇文泰有三年之约,不管这三年时限到了还是没到,只要这种平衡一旦打破,战事即来。谁也不会天真地以为真的就会三年不见烽烟。

    崔季舒可真是替世子烦忧。他心里知道,南朝文章诗礼之地,南人必是瞧不起北人粗疏,这也是世子要带他同行的原因。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崔氏诗礼大族出身。

    北豫州辖三郡:广武、成皋、荥阳。成皋郡治成皋县,就在眼前。高澄从邺城出发,轻车简从,路上并不急,又特意途经成皋,在此稍作停留。这里并不是去建康的必经之路,但是堪称天险的虎牢关正在此处。

    北豫州刺史,正是高澄惩贪赎时被夺了御史中尉而外放的高仲密。高仲密的外放原本是高澄和高敖曹的一种默契。高敖曹的一兄一弟都任了刺史高职,其实却是一贬一褒。这既是高澄用兄弟制衡,也算是高澄对高敖曹的一个交待。

    北豫州治所就在虎牢。堪称天险的虎牢关原本是高敖曹屯兵之处,也正因如此高澄才放心地把高仲密放到了北豫州,实际等于是把高仲密交到了高敖曹手中。高澄与高敖曹彼此算是有默契而能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有心立威,一个有心建功,也能互相成全。尤其后来日渐相熟,也从刚开始的格格不入而变成了惺惺相惜。

    谁知道在两魏争夺河桥的过程中,东魏第一勇将高敖曹居然惨死。高澄和陈元康都觉得高敖曹的死有些蹊跷。来龙去脉现在并未清楚,但更棘手的问题就在眼前。高敖曹一死,高仲密就失了约束。还把他放在虎牢就不那么让人放心了,因为高澄知道高仲密心里一定是对他心存不满的。没有了高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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