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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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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澄自己还不能下榻,伤处痛得要命,便命人先去传陈元康来。可是去了好久也不见陈元康来,并且没有人进来回禀缘由。陈元康为何久久不来,这让高澄更生了疑心。

    陈元康到河阴城城下便遇上来找他的副将,听说是大将军醒了,传他快去,立刻便急匆匆进城回了县衙。刚进县衙又遇上侯景,侯景一副很憔悴的样子。见到陈元康什么都不问先说自己如何担心大将军,竟然由于过分担心而晕倒了,刚刚醒来,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武卫将军侯和因为和西魏军交战而受了伤,怕耽误了大将军,又不敢让太医令和医正去治伤

    陈元康心里不痛快,又不得不敷衍几句。看陈元康神思不属的样子,侯景心存怀疑,于是跟着陈元康一同去往后宅见高澄。战事如何往下进行,也该在此有个了断了。

    高澄一个人被晾在屋子里许久,终于忍不住暴怒了。可是他此刻连发脾气的力气也没有,倒被气得声气逆行咳嗽连连,更是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气血上涌,好不容易止住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也不唤奴婢,自己强撑着从榻上坐起身来。用尽了力气,已经是气喘得不能自已。

    正在这个时候,陈元康和侯景进来了。

    侯景进来第一眼看到高澄已经能起来了便心里一惊,却不动声色只观望。他原本以为高澄的伤至少这几日是下不了榻的。另外他心里开始暗自盘算对高敖曹阵亡的事应该是何态度。

    陈元康看到高澄包裹的伤口都被血浸透了,并且还裸着上身坐起来正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撑着床榻以借力支撑身体,似乎是要下来,立刻惊得陈元康失了颜色,大步上来扶住了高澄。

    “世子!”陈元康一把扶住了高澄,转头向跟进来的奴婢、太医等人怒道,“大胆奴才,都不要命了吗?大将军若有闪失,我必杀尔等。”他面色铁青地环顾跪了一地请罪的仆役、太医、医正等人。

    陈元康是个稳重有心机的人,不是那种耀武扬威而喜欢张扬的人。这些人虽然与他并不相熟,但是这几日来陈元康为大将军侍疾在侧,一步不曾离开,即便是最危难时刻也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所以这暴怒来得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

    “拿衣裳来”高澄稳住了心神吩咐道。他不肯再躺下去。倒是他把刚才无人问津的怒气平息了。这个时候不是拿着奴婢、太医们使性子的时候,有多少大事等着他裁处。

    “世子”陈元康想扶着他躺下。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转过头来已经恢复了常态,劝道,“世子伤还未愈,实须调养。”

    侯景见状也上走上来,一边仔细瞧高澄,一边劝道,“大将军的箭伤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高澄抬头扫了他们两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知道我箭伤未愈,宇文黑獭会不知道吗?”

    这时仆役拿了中衣和外袍来,给高澄披在身上。又在他腰身后面放好了枕头好让他靠着,不用费力。连日以来都躺着,今天第一次起身能坐起来,高澄觉得虽然箭伤处还疼痛不止,但是整个人的感觉好了很多。

    “大都督呢?”高澄问道,目光往屋子里其它地方扫了一眼,又看了看门口处,收回目光看着陈元康问道。

    虽然早知道他必有此一问,但突然问出来,陈元康还是被问住了。眼看着世子重伤在身,若是直言相告,箭伤崩裂后果不堪设想。

    “大将军,大都督之死实是下官之罪责!”侯景忽然“扑通”一声跪到了高澄面前,以头触地痛哭起来。

    高澄原本盯着陈元康,正奇怪陈元康为何不语,心里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以为必定是高敖曹兵败。但他心里已有计策,正想吩咐他让高敖曹来见,好商议下一步对策。谁想到侯景这突然一哭,高澄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大都督之死”这几个字。

    高澄瞪着侯景没说话,似乎是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痛哭。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是谁死了?侯景究竟在说什么?他说的是谁死了?

    陈元康深恨侯景,他回身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太医令等人,岔开话题吩咐道,“大将军的药换了吗?”

    太医抬头看到高澄包裹的伤口处又有血渗出来,大惊失色,便吩咐医正等准备换药。正在太医和医正手忙脚乱要准备换药的时候,高澄抬手制止了他们。

    他盯着侯景一字一字问道,“你说谁死了?”

    跪在地上的侯景抬起头来看着高澄,结结实实地回答了一句,“大都督高敖曹已阵亡。”这次说的既清楚又明白。

    这是迟早要告诉高澄的事,陈元康也知道。而且他还知道,战势不宜耽搁,还要早做良策以对。所以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侯景这么刺激高澄。陈元康暗中给太医使眼色示意,高敖曹已死,此时最重要的事是高澄的伤势。

    高澄的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盯得侯景觉得他像是被锋利的刀子割了一样。下意识地想躲,但他心头突然一个机灵,这个时候他是万万不能躲的。于是跪直了身子,挺起胸来,满眼忧凄地回望着高澄。他索性不说话了,看看再说,以免言多必失。

    高澄刚一张口似乎是想问什么,但又像是被呛着了,连着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一时半会儿止不住,连带着整个人都不好了。被咳嗽牵扯着头痛得要命,肩头箭伤处的血又不断渗出来。鲜血透出来把刚披在身上的中衣都染上了血迹。

    陈元康心里又气又痛,回身瞪一眼太医令,怒喝道,“尔等还不快给大将军止血?!”

    太医令和医正又惊又惧地跪在地上目不转睛地仰视着高澄,经陈元康这么一提醒才纷纷爬起来。

    “滚!”高澄忽然大声怒喝。怒喝完了喘息不止。

    太医令和医正等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看一眼陈元康。

    陈元康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让世子转过这个弯来,不然他哪有心思疗伤,于是挥了挥手示意太医令和医正先出去。

    高澄喘匀了气盯着地上的侯景,“你说,大都督怎么死的?!”他唇舌间吐出那个“死”字时万分艰难,心头像压上了重重的巨石。

    听到这一声问,侯景才目不转睛地看着高澄回道,“大都督拼死追击宇文黑獭和赵贵,越追越远,谁想到李虎援军忽至,大都督最终寡不敌众”这描述轻描淡写,其实什么关键细节也没说清楚。但暗中所指,句句都指向高敖曹,给人感觉高敖曹阵前有失完全是自己的责任,不与旁人相干。要怪就怪宇文黑獭、赵贵和李虎。

    “武卫将军侯和何在?”高澄忽然问道。眼睛还是盯着侯景。侯和是侯景的儿子,这个时候出了这么大事他却避而不出,怎么也说不过去,当然要找他问责。而这个问题恰好被侯景忽略了。

    侯景心里一沉,立刻恢复过来还算是镇定地回道,“大将军问的是,武卫将军侯和与大都督高敖曹一同力战西贼,眼看不敌,奉大都督之命回城求援。实在是因为身负重伤回来晚了,耽误了战事,以使大都督有失。时值大将军正在疗伤,下官担心大将军伤势,不忍离去,故而目夜候于庭院中等消息,疏忽了城外战事。大将军启出箭簇时下官悲喜交集一时失了知觉,不知道城外的战况,以致于没有发援兵让大都督有误而送了性命。”说着侯景又伏跪下来,“下官父子罪责难逃,请大将军重重惩治,下官绝无怨言。”

第241章 :争河桥慷慨多悲歌(十三)() 
也难为他片刻之间编得这么圆。看似不闪不避大力承担罪责,但却一句话没落到实处。博得了雅量有度的美名又不把自己陷于危境之中。而且话里暗箭伤人,表面上是说父子二人因为担心大将军或是因为作战受伤所以都有过失,对高敖曹之死难免责任。而这样的说辞暗中就把原因都推到了高澄和陈元康身上。担心是因为大将军受了伤,我失了知觉你陈元康却一直清醒明白。

    高澄和陈元康两个人,哪个都深有城府,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侯景的意思。只是陈元康默默隐忍不发作,高澄心里千头万绪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过于问责侯景也隐忍不发。

    好在侯景见好就收,回道,“大都督虽已阵亡,然战事未了,下官这便去将武卫将军侯和带来。如何给大都督报此仇,下官父子全听大将军吩咐、调遣。”

    高澄看着他没说话,点了点头。

    侯景立刻起身去了。

    侯景出去,屋子里变得异常安静。

    “世子”陈元康看着高澄的反映唤了一声,看高澄没说话,面色苍白,便对太医令施了个眼色。

    太医令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时时间合适,立刻指挥着医正、金疮医们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给高澄换药,重新包裹伤处,又拿刚煎好的草药来喝了。这其间高澄一言不发。

    太医令忙完了见机退出。

    两个仆役也退出门外去了。

    此时虽是白日,河阴城今日也是难得的晴朗天气,但这屋子里依旧昏暗,不比外面。再加上刚闻高敖曹噩耗,东魏军中气氛可想而知,天气如此晴朗倒像是一种讽刺。

    屋子里只剩下高澄和陈元康两个人。

    见高澄一直闷声不语,陈元康劝道,“世子,大都督大仇未报,世子还宜保重。”

    高澄抬起头。虽然因为受伤,因为高烧未退,因为失血过多,因为一日夜未尽食已经是虚弱至极,但是目光犀利。“报仇是报仇,战事是战事,长猷兄也将此混为一谈了吗?”

    他虽未声色俱厉,也未声泪俱下,但是陈元康还是很敏感地捕捉到了高敖曹之死带来高澄的打击和心痛。

    “报仇是报仇敌,战事是战事”,不可混为一谈,高澄这话在陈元康心里产生了共鸣,对他也像是一种提醒。

    “大将军心里有何良策?”陈元康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他在依赖高澄。

    “将计就计。”高澄只轻轻吐出四个字。

    “那侯景父子?”这河阴城里已经是侯景父子的天下,陈元康心里明白。他相信世子心里也明白。

    “眼下不得不倚重。”高澄一字一字道,脸色甚是难看。

    河阴县衙那个偏僻的院落里罕有人至,而武卫将军侯和已经心里惊惧无比地躲在此处一日夜了。这一日夜里不但没有人来,连吃食都没有,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他心里又惊又怕更是不能安睡。觉得时间过得缓慢无比,安静得又听不到一点声音,不知道外面的一点消息。

    正因为过于安静,所以之前战场上的厮杀场面和声音就连续不断地在脑子里轮翻播放。最可怕的是,总能看到高敖曹怒目圆睁如同镇墓兽的那张脸,好像是在虚空里,又好像是真的就在眼前。

    院门被一脚踹开,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侯和止不住地浑身颤抖。既害怕,又想知道究竟是谁。战战棘棘从屋子走出来,居然看到是自己的父亲侯景跛足点地走进来,而在他身后,院门又关上了。

    侯和立刻安下心来。一日夜未出这屋子,这时方感到阳光温暖,似乎能把他心头的阴霾也一并驱散了。无端地心情好了些,迎上来,急切问道,“阿爷,外面”

    侯和话未说完,已经走到他身边的侯景忽然抬起腿来,一脚用力踹在侯和腹部。侯和没有防备被踹个正着,踉跄着往后倒去。在不自觉后退的过程中因为看不见又控制不住自己,被身后一个石鼓一绊向后仰倒在地,正好额头磕在屋前石阶上,立刻便鲜血直流。

    “阿爷”侯和欲爬起来,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下这么重的手痛打自己,想问个明白。

    “呛郎”一声尖锐的宝剑出鞘的声音。侯和被晃得略偏了偏头,眯着眼睛。抬手遮在眉间,这才发现,原来父亲手里还有剑。侯和心里大惊,顿觉性命危矣,奋力滚到一边躲开已经刺来的剑,失声大呼,“阿爷饶命!”

    侯景连连刺向侯和,侯和顾不上爬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地躲剑锋。侯景一招一招又快又狠,终于一剑刺中了侯和腹部,这才满意地停下来,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地上痛得弓了身子的侯和。

    “汝身上若无伤处,大将军怎么肯信你力战西寇?难不成你要为高敖曹偿命?”侯景这才解释道。

    侯和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但想想父亲虽然下手狠,也算是救自己一命。

    西魏军又重新占据了金塘城。

    这时不只是皇帝元宝炬、丞相宇文泰,几个督将:赵贵、于谨、李弼、李虎,以及现余的二十万西魏军全都在金墉城。两魏河桥之战到此为止,虽互有胜负,但看起来还是西魏军略有胜迹。只是西魏军也和东魏军一样损失惨重。

    战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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