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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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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我往几番下来,互有胜负,但两个人的心都不在此,也就尽兴而收了。高澄随意地提着缰绳,任凭自己的坐骑漫步在将枯未枯的荒草间,抬头便见远处群山重重,身后又是华丽城阙,原本舒畅的心,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点感伤。他并未昭示自己的心情,向与他并辔的高敖曹笑道,“大都督这一去我倒真舍不得。”

    高敖曹跟着高澄策马漫行,刚才一直在侧面窥探高澄。

    高澄入其营塞为父游说,拜叔祖时的高澄只是个年幼小儿。高敖曹是个自视极高的人,从来也没把这个小儿放在眼里。甚至连他的父亲高欢他也并没有那么畏惧。反倒是大丞相高欢欲恃其勇而不得不躬身迁就。

    数年未留意过这个小儿,等到他再留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入邺城辅政的权臣了。刚开始敬称一声“大将军”连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再因为兄长高仲密的缘故,他起始对这位“大将军”不但没好感,反有恶感。所以才用“叔祖”的身份打消他以为的他身上的张狂气焰。

    但几番下来,与这位“大将军”相处时,听到的,看到的,与他共同经历的,让他逐渐改变了想法。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高澄便从恶感转为好感。反在心里暗责自己的兄长高仲密行事偏颇,让他不以为意。

    再后来,亲见他惩贪渎,重人材,清吏治,重军国,战潼关他在他眼里已经不是那个黄口小儿。此刻看着这个年轻男子在他面前**任性地策马扬鞭,身上满是洒脱不羁的男子气,给人一种实在有力的感觉,让高敖曹觉得忍不住地想亲近他。如果这是高王为他们选定的少主,那在此刻至少他是心悦诚服的。

    高澄说“舍不得”,这让高敖曹难得在他身上看到并不该泯灭不见的一点孩子气。这一刻的高澄在他面前是真实的。两个人的关系既不像是庙堂上冷冰冰的权臣与下官;也不像是充满着利益味道的所谓叔祖和侄孙。倒有点像是忘年交的味道了。只不过高澄有超越年龄的成熟感而降低了这种年龄间的差距。

    “世子心里无一日不思收复河南,我愿早日归去,以助大将军达成夙愿,剿灭西贼,生擒宇文黑獭。”高敖曹是性情中人,又自恃是东魏第一勇将,自己心里也自认是责无旁贷。

    “有劳大都督,”高澄勒马驻立,环顾远山近河,浑身已经汗水淋淋。他穿着黑色的袴褶,很单薄,也很随意,此刻完全没有朝服冠带的威仪。他很少穿黑色的袴褶,这样深沉的颜色不只让他显得少年老成,还衬得他有点心事重重。收回目光,转头看着高敖曹,“也只得有劳大都督,若是换了别人,我也不能放心。大都督多多留意,我猜宇文黑獭骤得了河洛,必然要谒祖陵以此举正统序。”

    “世子放心,若是来了更好。”高敖曹大笑道,“建功立业就在此间,我岂能放过?”

    不知怎么,高澄心里微微一沉。但这个时候他不想说泄气的话,换了个话题,“我看子通与大都督倒是兄弟相近,我甚是爱其脾性,心里颇器重他,正想放个刺史让他去历练历练,以待日后重托,大都督看如何?”话说得很和软,但也是属实。

    子通是高敖曹的四弟,名高季式。有胆气、有个性,脾气和高敖曹很相似,是高敖曹最看重的兄弟。高澄欲给高季式升任刺史是经过考虑的,正好也投了高敖曹所好。

    世子是什么意思高敖曹心里很清楚。既有所予必有所取,世子先打招呼,又升四弟的官职,已经是很客气了,他不能不表明自己的态度。索性笑道,“季式为人虽然时有不羁,但明大义,重恩情,下官多谢世子简拔四弟。世子是国之重臣,以社稷为重,世子裁夺的事下官必遵世子之命,不敢有违拗。”

    说话点到为止,高澄见高敖曹的态度已经明白表示出来,两个人都是明白人,不必再多说。

    高敖曹忽觉心中难舍,有种说不清的离别感伤,他何曾有过这种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可不知为什么,高澄看着高敖曹行将远去,也满心里感伤,甚至涌起悲凉。无意中脱口道,“时辰已至,大都督还是上路吧。”

    高敖曹辞别,打马而去。

    高澄看着他背影渐去,渐入夕阳余辉中,他驻马立于原地未动,忽觉心头沉重。

    然而不一刻却见高敖曹去而复返。高澄心头一热,也纵马迎上去。

    马到近前,高敖曹看看跟随的人都在高澄身后远处,方勒马道,“下官不能在世子之侧,世子千万小心一人。”

    “大都督说谁?”高澄不想他特意回来是提醒这个,不解问道。

    “侯景。”高敖曹吐出这个两个字。

    细想起来,邺城的波澜起伏似乎都离不了大将军高澄。偏偏这一次在风头上的人不再是他,是新任御史中尉崔暹。

    皇帝元善见小恙却久不愈,只在内宫中与皇后亲近。大将军高澄也在幕后深居简出,难见其面。倒是高澄的弟弟太原公高洋在这个空档被长兄大将军推重,被妹妹皇后殿下倚重,逐渐揽政。但他并没有引起百官的兴趣,终究还是因为其人太过痴愚,没什么建树,又没有其长兄大将军那么锋芒毕露而容易被人忽视。有心人更不解,为何皇后放着现成的长兄大将军不亲近,却格外看重痴人般的二兄,想必还是因为双生的情分。早有人在暗中里嘲笑这位太原公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崔暹到任御史中尉其实原本就是预料中的事。只是其事一出,还是让人不禁惊心。原本的御史中尉高仲密重新调职北豫州刺史被遣出都城。降品级又调外任,高仲密在满朝皆惊中赴州治虎牢上任而去,却将新妇李氏遗留在邺城,不知是什么心态。

    他的弟弟高季式同时任济州刺史,情景却与兄长完全不同,一派喜气洋洋,感念恩德;与兄长的颓然、忿恨之态形成鲜明对比,更耐人寻味。高仲密之弟,高季式之兄,东魏第一勇将高敖曹,正屯军虎牢,跃跃欲试,依高敖曹的个性却对自己家里的大事不置一辞,也是让人讶异的地方。

    另有有心人早已心里明了,高敖曹已经是心悦诚服地归附了大将军高澄。这个有心人就是侯景。

第224章 :司徒公夙夜请出战(二)() 
崔暹正位御史中尉,格外不肯懈怠,弹章劾错陈力就列,邺城庙堂气象为之一振。不管真心假意,人人半真半假地学做廉吏清官,连司马子如、孙腾等高王故旧也不敢再大意。

    就连大将军高澄也因为舆服过度、赏杀无常等被崔暹毫不留情面地挑毛病指摘。后竟至于在大将军面前倨傲摆谱,做派摆得实足,以至于大将军反倒曲尽和敬,极其礼让。依高澄的脾气,断不能如此,究竟为何如此做作,明白人心里自然明白。

    之后崔暹刀笔直指处,宗室及诸臣中颇有纠其罪状而死、黜者甚众。消息传到晋阳霸府,满朝人人期待高王如何待之。据流传回来的消息又说,高王只说,“尊亲故旧获罪,而吾不能救之,诸君自当慎之,慎之。”传得惟妙惟肖,把高王的无奈神态都刻画得如在眼前。

    其实高欢何曾如此地无可奈何过?

    倒是大将军高澄之威势日盛,再也没有人敢拿他当作当初那个初入邺城辅政的小儿了。

    果然,邺城庙堂清静了不少,整个东魏也为之精神大振。加之连年薄赋轻徭、惜民屯军、选贤任能,以及四境目前暂安,社稷颇有中兴之盛景。唯一大敌就是西寇,长安的宇文黑獭。

    远在长安的宇文泰当然不知道邺城已把他当作头号假想敌。而宇文泰目前唯一的烦恼事却是嫡妻长公主元玉英身子每况愈下,时好时坏。

    深秋里日渐短,而每当暮色四合的时候云姜就会点亮灯,一来为了让冷清的书斋借着柔和的灯光温暖起来,又好像是早已经期盼着黑夜快快降临。白日在别人看来越来越短,但在云姜的感受却总是无比地漫长。

    大丞相府里,因为主母染恙,虽说不重,但郎主格外眷顾,在府里的时间总是陪在夫人身边。这一段日子,整个大丞相府都过得宁静又安祥。跟着长公主的南乔等人自然欣喜,所以没有人能体会得了云姜的心情。她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何况总是安静、温婉得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她也从来不让人觉得她会心事重重。

    长公主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病症,只是身子虚弱,时好时坏,有时候就好像完全没事一样,有时候又倦怠在床连奴婢请安回禀都似乎无力说话。好在这些日子长公主身子渐好,又好像还有什么其它的喜事,整个大丞相府又生气勃勃起来。

    云姜检点门户,白天里的一切都隐没下去了,书斋里只有她和那盏青铜灯。夜渐长,比起白日来更是漫漫无边。云姜心里非常明白,长公主才是这大丞相府里的真正魂魄。长公主危则丞相府惧;长公主安则丞相府喜。

    云姜手捧着青铜灯一边转过身来,一边准备将灯烛扑灭,以便安寝。可就在她一转身之际,忽然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就是久不亲近的郎主大丞相宇文泰。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惯性使然地在自己脑海里原本预定好的指令中轻轻吹灭了手里的青铜灯。

    已经来不及了,灯烛还是被扑灭了。就在光源灭掉的一瞬间,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眼睛。他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显得英气勃勃,精致浓重的剑眉和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互相映衬,给他的面颊添足了神采。承受不了他那样的灼灼目光,云姜心头剧烈跳动起来,瞬间自己也觉得面颊滚烫。幸好灯灭了,不然该是怎么样的窘迫。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栗起来,但双足却像有千钧重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黑暗里,先是宇文泰慢慢走过来。还是在刚刚凯旋而归的时候他曾在此宿过一夜,此后就再没来过。从前,他总是独宿在书斋里,此次大胜而归后便大不相同。书斋反倒成了云姜一个人的,只是从那天起他们之间也已经和从前不同了。意识到这一点,让人心里格外敏感。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察觉,看到她一头乌亮的头发完全披散,手捧着青铜灯的背影看起来纤瘦而美得如随风摇曳的柳枝就让他心头一热。说不清为什么一见她就总会让他觉得心头宁静、安详。

    云姜一转身之际,灯烛灭掉之前,那一双剪水秋瞳中的惊讶和雾朦朦的水蕴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心。云姜并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并不及长公主和羊舜华,甚至个性并无什么鲜明之处,连月娥都不及,他也说不上爱她到极致,还是比不上那三个人留在他心里的深刻印象,但是就是她,能让他在累的时候安然休憩。

    代郡武川的草原和牛羊,天上的白云,地上的河流,耳边总能响起胡笳的声音,甚至那么清晰,听得清清楚楚

    黑暗里宇文泰已经急不可待地抱住了云姜的身子,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恣意放纵自己。他力大无力,云姜满是柔情地顺从了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心跳、面颊的滚烫,这些都刺激了他,让他任性地为所欲为。

    云姜也终于不能自已。

    一声巨响,青铜灯摔落在地上。

    没有人因为那一声巨响敢闯入。书斋里暂时成了一个隔绝的天地,让两个人都暂时忘却和解脱了自己。黑暗掩饰了一切,其实这一切又何必非要掩饰。不知为什么,宇文泰忽然想起了邙山的古墓,想起了那一段似真似幻又满是神秘的奇遇。让他如同铭刻心头的是那个带他走出困境的童子,总觉得他会和自己有什么渊缘。

    累极了,疲惫极了,但又无比地舒适惬意。躺在榻上他将云姜搂在怀里,不想放开她。云姜也柔顺地侧卧于他怀中,手臂搂着他的脖颈,他的气息让她恋恋难舍,这对她来说是珍贵的一刻,太奢侈而难得到。

    两个人一个深沉而极富城府,一个又安静温婉,谁都没说话,又彼此恋恋难舍,就这么渐渐地意识模糊起来。

    宇文泰在半梦半醒之间用略显粗糙的手掌抚摸着云姜腹部滑腻的肌肤,那么柔软。他忽然很希望她能为他生育一个儿子,哪怕这个儿子并不能是他的嫡子,但是他很想要她生的儿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快要陷入深睡的云姜听到了宇文泰绵长而匀净的呼吸,知道他已经睡熟了。她心里有点空空的,总觉得并不真实,可是他的气息温热地围绕着她的感官。睡梦中他也紧紧抱着她,好像真的怕失去她一样。他的下颌抵着她的额角,若是她仰面,他的髭须会硬硬地扎痛她。云姜低头下,埋首于他胸中,也渐渐睡去了,但一直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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