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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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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进来。”高澄立刻吩咐。

    马上门就打开了,崔季舒轻手轻脚走进来。

    他的目光已经瞟到了床上衣饰凌乱,还在熟睡的元玉仪。世子倒是毫无倦意地迎着他走过来。崔季舒完全无视高澄略有蓬松的凌乱头发和他身上也只穿着白色中衣。

    “郎主,大将军府里的奴婢来找臣,说王妃请世子去给郡君问安。”崔季舒看了一眼床上的元玉仪,说话有点顾忌。

    “不去!”高澄断然拒绝。

    “世子,郡君拿世子妃出气,正在为难世子妃。”崔季舒不得不又透露了一层。

    高澄一惊,顿住了,仿佛不敢相信地看着崔季舒。但一瞬之后提步便向外面走去。

    崔季舒又看了一眼元玉仪,看到她一动未动,才跟了出来。

    天色愈发阴沉了,是马上就要下大雨的前奏。渤海王府门口,策马而来的大将军高澄飞身下马,随手把手里的鞭子扔给了迎上来的一个青年仆从。第一句话便问道,“世子妃可好?”

    仆从一怔,他一向在外面服侍,不明白世子怎么会忽然问起内宅的事来。他又不能说他不知道,只得所答非所问地回道,“王妃和郡君在内宅,今日世子妃和太原公夫人都来拜见王妃。后来太原公也来了”他一边说一边跟上大步如飞奔的世子。

    高澄听他说了半天都没有切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命他下去,然后便自顾自地往娄妃内院去了。

    崔季舒不便进去和跟着大将军一起来的众仆从候在外面。

    高澄刚闯入母亲娄妃住的院落,一眼便看到有两个奴婢,正是服侍世子妃元仲华的,顿时心头一喜,如同见了元仲华一般。那两个婢子见了自己家郎主也赶紧迎上来准备回话。

    “世子妃在里面?”高澄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夫人已经回府了。”奴婢回道,犹豫着该怎么说今天的事。

    高澄没说话,但显然是放心了。那他现在还需要进去见姑母高娄斤吗?

    奴婢见郎主不往下问了,便提醒道,“阿娈已经随侍夫人回府,说若是郎主来了,请郎主见过郡君后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回府去看看夫人。夫人本来就产后受损未愈,今日又跪了好几个时辰,实在是受了委屈,心里难过,一直昏迷未醒。”

    婢子的语气已经尽量放缓和,怕挑起郎主大怒。但因为她一直是服侍世子妃元仲华的奴婢,所以语气里免不了是替元仲华鸣不平。

    听到跪了好几个时辰这样的话,高澄简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等到他好不容易脑子里明白过来,便勃然大怒喝道,“是谁让世子妃跪着的?”想来元仲华自从降生至今也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是是郡君。”婢子本来想说是娄妃,但灵光突至改了口。这样说确实也没错,娄妃不过是顺着郡君而已。

    高澄努力压住了心头怒火,半晌终于控制住了要冲进去的冲动,又问道,“后来呢?”

    “世子妃一直跪着,阿娈命人去请世子”奴婢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高澄,又岔开了话题道,“太原公夫人怕世子妃身有疾又受罚,撑不住,便想要违了郡君之命送世子妃先回去。正好太原公来了,见世子妃晕倒,便把世子妃带走送回大将军府,也没有禀报王妃和郡君。”

    婢子停了停又补充道,“后来郡君又向太原公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太原公夫人知情不报,分明就是替世子妃掩饰。郡君说,太傅在狱中生不如死,世子妃在这里跪一时半刻也不要紧”婢子忽然缩了口,不肯再往下说了,她惊觉自己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

    高澄似听非听,神情看似并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婢子说的话上。但实际上他字字入耳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把自己的盛怒牢牢锁在心里,同时心里也是疑点重重。

    这时忽见紧闭的房门打开,一个奴婢走出来,正是服侍娄妃的。奴婢一眼就看到了高澄,行个礼正色道,“王妃知道世子来了,命世子进去拜见郡君。”说完便侍立以待。

    高澄没说话,提步便往里面走去。

    娄妃和高娄斤依旧还在那里坐着,看到高澄进来两个人都没说话,都盯着高澄。高娄斤不由得便是横眉立目的样子,脸涨得通红,目中恨意重重。

    高澄自然看见了。

    要按理说,姑母何至于如此仇恨嫡亲的侄儿?还是皆因一己之私受损。

    但高娄斤忽然咳嗽起来,可能是因为怒火郁结于心的缘故。

    娄妃正好借机让奴婢服侍捧盂、漱口、饮水,一时忙不过来,这一乱紧张的气氛也无形之中消弭了。又向儿子笑道,“姑母因想念你,不顾病体,从晋阳赶来看你,你还不快拜见姑母。好好让姑母看看你,你如今身在高位为天子辅政,也别忘了姑母是最疼你的。”

    还是娄妃厉害,语中句句双关。给了儿子台阶下,其实同时也是给了高娄斤一个台阶下。表面是提醒高澄,又暗含着对高娄斤的警示。还把高娄斤高高捧起,变成了一个疼爱侄子而不顾病体,远路迢迢来探望侄子的姑母,而不是一个找侄子来算账的姑母。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

    高澄此时和进门之前已完全变了一个人。春风满面向母亲娄妃和姑母高娄斤行了拜见礼。笑道,“儿子也是听说姑母远道而来,特意来拜见姑母。姑母远在晋阳不便探望,总想起小时候姑母如何疼爱,就是公主也是姑母看着长大的,一样受姑母心疼。”

    高澄看着高娄斤咳得像是喘不上气来,却根本不在乎她是否看到,是否听到,先是行了拜见礼,又笑语不断地说话给她听。而高娄斤剧烈的咳嗽声与他的说话声就夹杂在一起,感让人感觉甚是古怪。

    娄妃和高澄母子二人都是轻松愉悦的表情,好像根本就没听到高娄斤咳嗽得那么厉害。

第177章 :治贪渎世子身受杖(二)() 
牛车在大将军府门口缓缓停下来。崔季舒看了一眼与他对面而坐的高澄,就好像在熟睡中一般,一动未动,浑然不觉车已停下来。这一路上高澄都没说话,几乎一直都在假寐中。崔季舒知道他累极了,但也知道他是睡不着的。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刚才回大将军府的路上雷声隆隆,下了一阵瓢泼大雨。雨势虽大,但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大雨已住,夜色中的邺城安静极了。皓月当空,连牛车中也显得不那么黑暗了。

    崔季舒看着他对面的高澄。月光勾勒出他面颊几乎堪为完美的轮廓,让人不得不叹为观止。他一动不动,显得那么安静,睡着的他沉稳得不像是这个年龄的男子。

    “告诉季伦,做事要快,在父王回邺城之前就要把事办好。”看似熟睡中的高澄忽然说了这一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黯哑、阴沉。

    “郎主”崔季舒立刻觉得头都胀大了,不由便纠缠乞恩道,“事情太繁琐、复杂,恐怕季伦一时半刻还做不完,要不然郎主就宽限”崔季舒其实知道自己说的也是实话。

    “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讨价还价了?”高澄睁开眼睛,接着坐直了身子,一双幽绿的眸子在黑暗中盯着崔季舒,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上对崔季舒的不满。这些日子以来,他在那些倚老卖老的父王旧人那儿受委屈也就算了,现在连自己的心腹也要和他讲条件。

    听他声音越平静崔季舒越害怕,只好回道,“是,听郎主吩咐。”

    “季伦忙不过来你就去帮他,跟他一起想办法,这不是我该管的事。”高澄说了两句又顿住了,可能觉得没必要再对崔季舒发脾气。

    “是,臣一定和崔暹办好郎主交待的事。”崔季舒也不敢再怠慢了。

    “既往不咎,尉景的家产可以不抄没。但是他所藏匿人口、田产一定要追回。事关国之赋税,不可掉以轻心。先办了尉景,以他为例,同罪者俱予给重罚,绝不容情。等父王回来一定会求主上赦尉景出狱,到时候若是这事没办完,恐怕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一定要在父王回邺城之前办好。”高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犹豫,丝毫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崔季舒也知道,高澄最恨的就是尉景藏匿人口,吞没田产。如果人人都学尉景,田产、人口都入私人囊中,必导致国无赋税、无军费,无可用之兵,长此以往也必然国将不国。

    “那个元徽,大将军打算怎么办?”崔季舒问道。

    “元徽”高澄想了想,“吓唬吓唬,家产是一定要抄没的。差不多就放了吧。”

    “是。”崔季舒也知道,元徽这样的宗室,与天子甚是亲近,也算是邺城宗室首领了,其实甚是棘手,又不能真的杀了。当然,“吓唬”的意思崔季舒也非常领会。估计元徽酒醒了,在狱中自己把自己也吓唬得差不多了。

    “还有司马子如、孙腾他们,不妨坦诚晓以厉害,罢职削爵是免不了的了。告诉他们,官职爵位没了不要紧,且待来日。”高澄又吩咐道。这就算是小惩大戒了,也是给了这些人一个警告。至于“且待来日”,可以是一种许诺,也可以是重新给予的机会。

    崔季舒真是对世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雷声止了,大雨停了,但是疏淡的细小雨丝一直没有止住,淅淅沥沥下个不止。太原公高洋于细雨中一直立于大将军府世子妃元仲华住的院落门外,从黄昏时到入夜。看着奴婢和太医进进出出,从人来人往的热闹再到关门闭户的安静。

    世子妃的心腹管事奴婢阿娈开始没留意,她忙前忙后心里只惦记着世子妃一个人。后来发现太原公高洋竟然一直守在院落门外,便请高洋到外面前厅休息,等候大将军回来。高洋不肯,因见他面色阴沉不定,况且他一直守在门外又不肯进入院落里面来,所以阿娈忙乱之中没时间劝他,也只好由着他了。

    高澄从外面进来,他并未注意到院门口的偏僻处还有一人。倒是高洋,一眼就看到了兄长。

    “大兄!”高洋一个箭步拦在高澄前面。

    突然出现的高洋把高澄吓了一跳。高澄很快稳住心神,但抑止不住心里的不痛快,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长嫂被那老妇为难的时候,为何奴婢们到处都找不到大兄?大兄在朝堂上的事不该让长嫂在内宅替你受折辱。我若是大兄,此时必然要杀了那老妇!”高洋恨恨地道。

    不知为什么,高澄忽然觉得身上阴冷。他虽然不喜欢高洋出现在他府里的内宅,也不喜欢高洋接近元仲华,更不喜欢高洋这么教训他,但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你不是也眼看着长兄在昭台观大殿中受折辱吗?”高澄语气平淡地反问了一句。

    高洋一时有点听不明白,兄长究竟是不是为那一日的事生了他的气,但心存芥蒂是肯定的。

    “大将军要是怪我那日在昭台观大殿里维护长兄不力,尽可以惩处。”高洋说着已经跪在高澄面前,伏地请罪。

    高澄看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高洋,忍了又忍,终于走上来亲手将他扶起来,“好啦,好啦,我都不记恨,你又何必?”他扶着高洋起来,拉着他的手仍然不肯放开,看着这个二弟都快长得和他一样高了。“侯尼于,我教训尉景是因为他一味只知道贪利货贿,不尊父王不尊少主,他眼中没有高氏。”他又着重问了一句,“你懂吗?”简直是语重心长。

    高洋岂能不懂,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兄长真以为他是痴傻,但他表面上却立刻回道,“大将军做的不错,侯尼于一定听兄长吩咐。”高洋心里也知道尉景这样妄自尊大的人是绝不能容情的。在这一点上,他和长兄的利益是一致的,尉景这样的蠹虫是整个高氏的祸患。

    “父王这些日子就快回来了,你也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就不留你了。”高澄急于进去见元仲华,草草吩咐了几句,就放开高洋往元仲华的院子走去。

    高洋眼看着高澄的背影远去。院落的门打开了,他走进去,那门又关上了。被隔绝的这个小小庭院中,是属于高澄和元仲华两个人的了。

    月明星稀,东柏堂这一大片亭台楼阁在大将军高澄一离开后就显得格外的冷清、孤寂。天早就黑了,鸣鹤堂的窗户还打开着。夜晚寒浸浸的冷风从窗户吹进来,把素纱帘幕吹得飘来荡去,就像飘摇不定的人心。

    身上一样寒意重重,元玉仪仍然躺在那张大床上。这是他的书斋,她身边还留着他的味道。其实她早就醒了,可是她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做什么。她一直躺在大床上,身畔又冷又空,却一动都不想动。他走了,一句话没说,也不肯叫醒她就走了。

    元玉仪翻了个身,脑子里细细想着高澄走之前说过的话。“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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