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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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镐池的昭台观抑郁而归,刚刚走到秋信宫的宫门就听到半开半掩的宫门里面有低语声。显然是魏宫的宫女们趁着梁国公主不在时在嚼舌头。而萧琼琚气冲冲地走在前面已经听见了。
隐约听到“梁国公主”这几个字,她便下意识地止了步。里面的宫婢们并不知道外面有人,在苑囿中事少无聊,春光正好,心情也跟着大好,寻花扑蝶地当玩笑一样便把宫闱秘闻拿来当闲话说。
先是一个软软懦懦的声音叫道,“阿姊,梁国公主快回来了吧?殿内地上香鼎里燃的香少了甘松和白芷,味道都不馥郁了。”
另一个尖细甜润的声音回道,“妹妹别急,今日和风丽日在此休憩一会儿也不要紧,听跟着中常侍的小宦官说主上知道公主去了昭台观便也过去了,一定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宫婢口中的“中常侍”指的就是皇帝元善见的宦官林兴仁。林兴仁在元善见还是清河王世子的时候就一直服侍在侧,元善见入宫继统之后是唯一从王府跟着入宫的内侍,因此封了中常侍一职。只是此时的中常侍比不了从前,空有其而无其实,但是在宫中宦官、宫婢之中还是极有地位的。
那个软懦的声音又道,“中常侍令我等用心服侍梁国公主,这必定也是主上的旨意,阿姊就不要在这儿躲懒了。免得公主回来了看到吾等如此闲逸,以为是我们大魏不尽心待梁国。况且还有那位从来不笑的,阿姊何必找气生呢?”
这从来不笑的说的是羊舜华。萧琼琚听她们这样语气已经是心头火起,她在梁宫中何曾有人敢这么说话?羊舜华却按住了她,不知怎么脚下步子一闪,已经挡在她身前了。
“笑不笑给别人看去,与吾等何干?她的祖上仕我大魏,到了她父亲却不尽心图报社稷只一心南去,如今也有颜面再北来邺都吗?主上虽一心于梁国公主,但是断断不会立她为后,你又何必担心?”还是那个尖细甜润的声音,但是话已经说的不客气极了。
萧琼琚再也忍不下去了,推开羊舜华便要闯入。羊舜华却一把将她死死拉住了。她知道她是要为她去打报不平,她不许她在这陌生的魏宫中如此冲动、任性。客居的意思,她比她要明白许多。
那个软懦的声音叹道,“阿姊说的极是。主上若是真想立梁国公主为后,怕也不会拖到现在了。当日昭台殿内宴上的事有目共睹,梁国公主与大将军早就有旧。”
尖细甜润的声音急切笑道,“大将军的脾性谁不知道?恐怕梁国公主早就是大将军的人了,只可惜大将军只钟情于冯翊公主、世子妃一人,必不会将梁国公主放在心上吧?主上不敢娶,大将军不愿娶,梁国公主也只能”
第123章 :有心人有心偏无意()
话未说完,羊舜华忽然飞起一脚踹向宫门。宫门内顿时哭喊、尖叫起来。羊舜华不动声色地慢慢走了进去。
萧琼琚没想到她原本是那样拦着她为她打报不平,但是若有人在此言语玷污了自己,羊舜华却一丝一毫也不肯忍。
两个宫婢忽然见羊舜华走进来,后面便是溧阳公主萧琼琚,吓得面无人色、伏地叩首请罪。
“早知如此,何必背人非议?”羊舜华极冷地淡淡吐出一句话。
萧琼琚还未看清楚,便只见两个宫婢在白影一闪之间,两道银光之后倒地毙命了。
萧琼琚惊得面容失色,只看到羊舜华手上有一柄匕首,角质的匕首柄上有一颗硕大的绿宝石熠熠生辉。
“阿姊你我们”萧琼琚一时语无伦次。若是在建康,她定有办法护得了她。可是,这里是邺城,是北朝魏国的都城。
“殿下不必担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魏人若是肯放殿下回建康,就是留下我的性命也无妨。”羊舜华斩钉截铁地道。
萧琼琚忽然飞身上前不顾一切地搂住了羊舜华放声大哭。
死了两个宫婢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最后还是皇帝身边的中常侍林兴仁亲至秋信宫了了此事。只说是宫婢对梁国公主不敬,有失国体,该当置死。林兴仁自然是万分地尽心尽力,所有细节都安置妥当了才离开秋信宫。
萧琼琚精神不好,好不容易被林兴仁拦住了才暂时打消了要向魏帝面辞回建康。等到诸事妥贴累极而眠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下来了。林兴仁也告辞回去向皇帝元善见复命。这时整个秋信宫才恢复了平静。
终于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天色漆黑一团,白日里的和风丽日早就不见了踪影,乌云遮月连皎洁的月光也若隐若现。天上的星辰也都被乌云遮蔽,没有璀璨的星光。天气有些闷热,时不时还会有一道亮光在天幕深处划过,接着便传来一两声闷雷。
知道公主已睡深了,羊舜华却既不敢睡也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索性在秋信宫中溧阳公主住的寝殿外玉阶下坐下来。心里止不住地还会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整个秋信宫在这个时辰终于安静下来了。
谁知道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忽然一眼看到宫门竟然无声地打开了。竟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极其陌生的宦官,而秋信宫里原本的内侍宫婢突然之间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竟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询问。
羊舜华立刻站起身不由自主地按着腰间的匕首走过来,冷冷问道,“你是何人?”反正她已经杀了两个宫婢,又何在乎再多杀一人?
那宦官看起来极镇定,透着一股阴沉气,但却极其恭敬地道,“有人遣奴婢来请娘子出去瞧瞧。”
“何人遣你来?”羊舜华一动不动地守在溧阳公主寝殿门前。
那宦官似乎明白她的心思,又极平静地道,“娘子不必担心公主殿下,再无人敢对公主无礼。只是有人想见娘子,请娘子出去。”
“不必说了,不见。你若是不离开便把性命留下。”羊舜华怒道。
那宦官没有离开,也没说话,忽然转身向身后宫门处瞧了瞧。
羊舜华也遁着他瞧的方向瞧过去。只见秋信宫的宫门又打开了,看有一个人身姿矫捷地走进来。看到的第一眼她便心头猛然一跳。待那人越走越近,她的心也跟着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果然是高澄。
高澄走近了,向那宦官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出去。那个宦官极听话地无声退去。
高澄看了看羊舜华的手,似笑非笑地道,“卿要用我赠的匕首来取吾性命吗?”
羊舜华慢慢将手放下来,颇有玩味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该阻止他进去见溧阳公主。
在暗夜里能看得到,高澄早已卸去了白日里冠服加身时大将军的威仪。他只穿着袴褶,愈显身姿雄壮。头发披散,既随意又极其魅惑人。
“殿下已经睡熟了。”羊舜华忽然脱口道。
高澄看着她不说话,一步一步慢慢走上来。
“我去禀报殿下”羊舜华一个转身欲走。
还未等她向寝殿里走去,忽觉身后有人揽住了她的腰。
高澄已经走到她身后,伸手将她牵入怀中,顺势便从她身后将她抱紧,同时在她耳边低语道,“汝心中只有公主殿下吗?”
羊舜华身子一颤,没说话,任凭高澄这样抱着她。
高澄更是一动不敢动,她从来不会这样顺从他,这让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要那种预感提前实现,不如就像现在这样真实地拥有她。
过了好半天,还是羊舜华极轻极慢地回过头来,声音黯淡地低语道,“是大将军心里只有公主殿下。”
高澄趁她回头之际也低下头来,双唇便轻而易举地触上了她的面颊。谁知道听她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高澄僵硬地停在那里,半天之后突然俯身将她横抱起来向秋信宫外面走去。
“子惠!”羊舜华脱口低呼道。一边奋力想挣脱。
可是她忘了,既便她的武功再出神入化也没办法与他相比较。他是大魏的骁勇将军,于血肉铁刃之间真实砍杀出来的大将军,而她是从未上过战场的。他若是真想制服她,她实在是难与之抗衡。
听她脱口叫他的名字,他心头一喜,心头酸痒,什么也没说地抱着她大步走出了秋信宫。
漆黑闷热的夜,两个人都暂时抛却了心头所有的羁绊。高澄的坐骑是一匹驰骋起来快如闪电的宝马良驹。它如同生了翅膀带着两个人飞翔在天际。不知怎样出了魏宫,大将军的马在苑囿中来去如风。邺城在身后被甩得越来越远,渐渐听到了漳河流水的声音。
越来越荒芜,羊舜华被驾驭着坐骑的高澄用双臂紧紧地圈在怀中。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其实也并不关心他究竟会带她去哪里。刚开始心里牵扯至极,担心萧琼琚会不会醒,醒了会不会找她,如果她不在她会怎么样,她会不会有危险后来渐渐把一切抛到脑后。她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地拥有过自己,也从来没有这么无所顾忌地和眼前的人在一起。也许这只是短暂的一刻,但是以此安慰一生足矣。
高澄渐渐地也感觉到她不像刚开始那么抗拒,那么僵硬,甚至开始很贴合地靠在他怀里。他驭控自如地执缰向前,终于接近了她心里的那个地方。
又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风一般的奔驰变成了轻盈而有节奏的漫步。羊舜华这才仔细地开始辨别周围的环境。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荒草虽然不会太密,但是有的地方的高度足以没过马腿。草间还有水洼,虽然看起来水洼不深,但是片片相连更有一种荒无人烟的感觉。慢慢地再往前走,荒草和水洼之间有了一些残垣断壁。
羊舜华心里暗想,这些残垣断壁不像是什么普通的烟村居所,可以想见其完整时的气势宏阔。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高澄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微风乍起,吹走了闷热,慢慢地在和风中细细的雨丝疏疏落落地掉下来。马上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在意,马走的越来越慢,两个人共乘一马,谁都没说话。高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欣慰和满足。多年心愿终于有所补报,他只愿这一段路长一些,再长一些,马要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渐渐地再往前走荒草渐少,草也没有那么高了,但是水洼不再是一小片一小片连成片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极大的水洼,可以想见也许数百年前这里是极大的大湖,只是几百年来的变迁已经物是人非了。
高澄忽然一臂抱紧了羊舜华,同时另一只手用力抖了抖缰绳。在他之后紧接着的一连串极其熟练的动作、语音指令之后,坐骑又飞奔起来。两个人在细雨中相依相偎地纵马奔驰。但是这一段路非常短暂,没过多久,高澄慢慢地勒住了缰绳,马也很听话地降低了奔跑的速度,最后直至完全停下来。
眼前出现了一座非常高大的楼观,仰之弥高让人觉得在这楼阁的高处简直是伸手可摘星辰。羊舜华想着这必是什么遗迹。这时高澄已经下马,他伸手将她也抱下来。然后拉着她向那楼观走去。
顺着蜿蜒的石阶高澄带着羊舜华登上高楼。显然他对这里是非常熟悉,即便在如此漆黑的夜里攀登石阶也如履平地,但是他极其细心,走得并不快,仿佛是怕羊舜华因为路不熟悉、看不清楚而足下有失。
终于登上了高台之顶。羊舜华这才看清楚,他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也并非是这座古代高阁的最顶部,只是往上的部分都已经毁坏了。既便只剩基座和残缺的围栏,既便是在暗夜里视野有限,她还是极其震惊,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入了心里。
“这是什么地方?”羊舜华难得如此好奇,倚在残裂的围栏边眺望。
“汉末铜雀台。”高澄走到她身边看着她。
此时细雨已住,微风送爽,天上乌云散尽,云散而月出,是一轮将满未满的上弦月。一天的星斗在深邃的夜空中如随手抛落的明珠,只是不知道可否再一一拾起。
羊舜华也转过身来看着高澄。他的绿宝石般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更美丽。
她是从小被父亲言传身教长大的。为国尽忠是父亲日日耳提面命之意。一直到她长大了,对溧阳公主萧琼琚的尽心尽力纵然是因为对公主知遇之恩的感激,当然也有很重的为国尽忠的意味。铜雀台,在这位魏国大将军心里也许是抒发豪情壮志的地方,但是铜雀台下的玄武池曾经是汉末时武王曹操习练水军的地方。而习练水军为的是下江南与东吴一战。东吴也曾经以建康为都。
“大将军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羊舜华抬头看着他问道,语气极淡。
高澄面上微笑慢慢走到她面前,伸手抚着她腮边,极温柔地道,“大将军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