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医馆-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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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元等三人当即便是心中一震,面色急变,明王出现的一刹那,他就知道今晚不得善了了,几乎顷刻间,他同样鼓荡真气,声传四野:“阁下,此事另有玄机,我上清山之门徒,林素音在明珠为人所劫……”
“我劫的,如何?”他的声音未完,墨白已开口。
刘世元陡然满脸涨的通红,任他再能言善辩,面对这句话,又能如何?
明王劫了明王妃!
这说的出去吗?
“我等并不知此事内情,今晚纯属误会,并非刻意对阁下手下人出手,更非欲杀人,只是想要查探内情而已。”刘世元不敢硬撑。
“误会,为何蛮子兵举枪在侧为尔等护法,蛮子宗师崔朝远与尔等为伍共同进退,什么意思?”墨白继续道。
刘世元目光又一凝,朗声道:“今日白日间,我百姓死伤惨重,我道门诸人亦痛心疾首,但此事之根由,却是由阁下手下之人擅起兵戈而引发,今晚,阁下又凭一时之勇,再起杀戮,可知此举又会引发怎样的后果,明日我明珠百姓又将有多少死与兵戈之下,阁下一时意气,却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牵连生灵百姓之性命?我等今晚之所以出手阻拦,我门徒之事乃是其一,更重要是为了黎明百姓能免于祸端,战事至今,明珠百姓已饱经磨难,唯有止戈,才能真正为黎明百姓求得太平……”
说到这里,他义正言辞:“我等听闻白日惨案之后,当即便寻旗国,要求停止杀伐我百姓,寻求和平解决方式,通过和平对话来解决双方矛盾关切问题,还望阁下顾忌百姓安危,勿要再起杀戮……”
他这一番话,那当真是掷地有声。
墨白知道对百姓交代,他又如何不懂?
“轰!”然而,他话说到这里,却陡然只闻一声轰鸣爆响。
“尔敢……”纵他是宗师,此刻也心中犹如重鼓锤击,脑海炸响,死死盯着地上那血花喷射。
而周边一众暗藏身影,更是倒吸凉气。
刚说不要再起杀戮,墨白便已一脚踏断了地上一人脖子,用力过巨,整个脖颈声声被踩断……
他身形瘦弱,看着温文尔雅,然一动手,便仿若血海翻腾,没有丝毫犹豫。
崔朝远没走,他就站在一边,并不说话,但看着这一幕,也是眼眸一缩,但却依然不出声,他在等,明珠是他们的地盘,用不了多久,这一片将变成铁甲城墙,任他明王能飞天,今日也得在此喋血!
他只望能拖延时间更长些。
墨白的声音在夜空惊响:“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轻言和平?你可知在我明珠言和平的都是什么人?是走狗,是夏奸!我明珠自战起,数万兵马喋血,数十万百姓遇难,此仇不共戴天,非你死,便我亡,谁敢言和平,我便杀谁!”
“你……”刘世元呲目欲裂,但却愣是没敢冲上来,不计其他,单说梅志峰还在墨白手上,他就不敢乱动,但却大声咆哮:“阁下如此凶残,是当真要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吗?”
“轰!”墨白的回应又是一脚,地上又一人,直接被踹飞,人在空中惊醒,但却紧接着吐血,落地前已没了声息。
这一次,静了。
刘世元连声音都不敢再出,地上只剩一人,正是梅志峰。
第201章 宣言()
一言不合,两名道家弟子被干脆利落的斩杀。
道门三位宗师眼神又惊又怒的盯着墨白,浑身颤抖不已。
尤其是刘世元,再看着面前那张清秀的面孔,心里更是仿若惊起了滔天巨浪。
他咬着牙齿,嘴唇翕动,却不敢发出声音。
此刻脑海里回荡的只有一个意念:“他怎么敢?”
他的确有资格怀疑墨白的胆色,事实上,这天下虽乱,但他道门人却认可尊贵。
就连这敌占区明珠,他们也敢来,便是战场上兵锋锐盛的旗国,也因各种顾忌,而不敢轻易杀他道门弟子。
可就在他眼前,那年轻人却是在他大义相压之下,毫不顾忌的连斩两人。
他真的是明王吗?
他就丝毫不顾及国朝与道门之间最后的体面吗?
他怎么敢?
即便是宗师,他的心境也难以稳住。
但,此刻便是冲天的怒,他也只能满头冷汗的忍着,再不敢置一言。
只因地上只剩下最后一人,梅志峰!
道门魁首,上清山掌教真人之孙,梅志峰!
在一个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敢杀人的人面前,他们道门的显贵,他们大义的威严,他们至高的武力,都将毫无作用。
若因他再有丝毫动作,惹怒了墨白,导致梅志峰被杀,那真人一怒,便是他们三位已登师者,后果也将难以承受……
“砰!”一声闷响。
那被踹飞之人落地,毫无动静。
四周暗藏人等,此刻也早已瞪大了眼睛,任凭心跳加快,呼吸粗重。
这天下间是有规则运转的,什么人是怎样的身份,要达成怎样的目的,又该做怎样的事,是有迹可循的,在规则之内,大体上不应该偏离太远。
而明王!
一个消失了五年的名人,骤一现身,便颠覆了一切。
再没有人能拿规则往他身上套,没有人再能分析他是怎样的人,怎样的性格,他顾忌什么,又会做什么?
墨白浑身依然冰冷,他站在这杀伐场,稳如泰山。
杀了两名道家高足,他身姿却仍然笔挺,并无丝毫彷徨之意,脚步抬起,踱步而至那地上唯一躺着的梅志峰身边。
这一动作,令道门三位宗师心中愈加紧张,眼皮直跳不停,各个死死盯着墨白的脚步,浑身那刺眼的师者玄光骤然亮起,很显然,他们随时将用毕生功力,一击而至。
所有人都能想象到,一旦墨白朝梅志峰动手,那这三位宗师必然将不顾一切的发狂。
一旁崔朝远的眼中也开始急剧闪烁起来,双目死死盯着墨白,就等待爆发的一刻。
“咚!”墨白止步,停在了梅志峰身边,双眸再次抬起看向那三位宗师,发出声音:“你算什么东西?上清山又算什么东西?不过区区一山野道宗而已,我大夏立国数百年来,你们不事劳作生产,却能养尊处优,逍遥世外,你们可还记得,凭何如此?”
三位道家宗师,听着墨白羞辱道宗,心中之愤怒可翻江倒海,可以这么说,出道至今,他们也还从未见过有如此胆大之人,居然敢说上清山不过一山野道宗。
要知道,他们可是道门魁首,有真人坐镇天下啊。
便是金銮宝殿之上的帝皇,也不会如此口出妄言,梅真人若亲至宝殿,至尊也要起身相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他们还是忍了,眼中冒火,但一看墨白脚边的梅志峰,却又只能压着。
数位宗师,愣是沉默不敢言。
可他们不顶撞,墨白的脸色却并未好转,反而声音陡然带着锐利杀意,高响在空中,传遍四野:“你们不事劳作,那是我大夏百姓在为你们劳作。你们能得逍遥,那是我大夏兵锋在流血牺牲护你们逍遥。你们能得尊贵,那是我国朝赐予你们尊贵。即便是到了今日,我大夏已是山河破碎,军兵喋血,百姓民不聊生之境地,百姓受冻挨饿却依然在为你们劳作,军兵缺甲少粮却依然在护你们逍遥,国朝事态艰难却依然敬你们为贵。凭什么?尔等可敢告诉我,你们凭什么能得此待遇?”
远处枪炮轰鸣,墨白的话却在夜空回荡不休。
没有人知道,墨白这番话到底传达给了多少人听。
也没人知道,他们听了之后,又是怎样的心情。
但,毫无疑问的是,随着这番话,这四周的空气,却更加沉重了。
道家三位宗师,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道门不能被否认。
“阁下!”刘世元眼皮直跳,望着墨白脚边的梅志峰,终于还是开口了,但很明显他很克制,并不敢顶撞:“我道门承天下功德,自也为苍生而修法……”
“为苍生?哪个苍生?”他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墨白眼中的光芒陡然亮起,让他感觉到了极致的危险。
“修法?修的是什么法?”墨白话音不停,接着又逼问道:“丹法?世间多传,道门丹师神通广大,可度天下一切疾恶,更传闻你上清山执丹法之首,有真人以丹入道,那你告诉我,如今战乱,军兵百姓蒙难,尔等丹师可曾下山,为天下百姓除疾?”
“武法,你上清山,上有真人在世,可千军万马中枭敌首,又有师者数人,可乱军中斩敌将于马下,然,至今日,尔等杀得几名敌帅,又斩得几名敌将?再甚之,尔等就算灭得几名敌兵都行!”
“器法,你上清山,更是一向贯绝天下,然如今蛮子野心,侵我国度,数十万兵锋手持长枪短炮,凭兵戈之利杀我军民百姓,非我等军法不济,非我等武力不堪,不过器械不如人也,尔等器法盖世,又可曾为我兵马制得一件挡弹之甲,杀敌之利器?”
“经法?尔等经传文章盛传于世,天下敬仰。太平时,尔等天下布道,一日间,国朝境内遍地道音,而等扬名立万,著万世根基,气魄震古今。然今日战乱起,为何不见上清山道法高人复往日之气魄,下山讲经?尔等可还记得,道经至理,天地有正气!如今蛮子侵我国度,其而行妖魔都难能堪比,尔等不正该以经法之正气,为我军兵百姓树胆气吗?”
“战至今日,尔等在我大夏百姓倾力供养之下,终于修得各种高身法,然而怎料到,最终换来的却是,你们出山用嘴来替我们谈和平止戈?”
“止戈?血仇惊天,国恨震地,此仇未报,如何止戈?数十万英魂还未走远,就在我们头顶等着我们用蛮子的头颅血祭往生,我们如何止戈?”
“和平?何谓和平?视我百姓如猪如狗的和平?肆意屠杀我百姓,不得反抗的和平?祖宗留下的土地,拱手让出的和平?”
“弯腰?低头?跪着生?”
“休想!别说区区弹丸小国的蛮子,纵是举世皆敌的战乱我等先辈在历史中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我们哪一次跪在外族脚底下求过和平?如今区区蛮国,但凭一时之锋锐,以其凶残无道慑我人心,我等久惧了吗?你错了,我大夏不会弯腰,不会低头,因为我们不会败!”
“国朝兵士至此刻仍在牺牲,各处英杰,仍在抛头颅洒热血,就连曾经令百姓惧而厌之的江湖社团,此刻都在为白日蛮子的血腥屠杀而反抗报复,区区弹丸小国,何敢猖狂?我大夏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我们便是站着让他们杀,他们又杀的完吗?”
“小人得志,便不知天高,在我明珠不过五万兵马,便猖狂至此,可知我明珠有多少人?八百万!便是他们能以一当十,又当百,也杀不完我等。然而,今日蛮子凭何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在我土地上作威作福,大肆屠杀?”
墨白声音越来越大,越传越远。
他这番话,不,不是对话,而是宣言。
是明王现世,向蛮子宣战,向整个大夏国朝,向整个天下的战争宣言。
道家三位宗师,便是再如何巧嘴,这一刻也被他的气势所震。
四周无数暗藏人等,心中却是沉重而又热血奔涌。
这番话,绝非什么醒世之言,但此时此刻,明王站在这沦陷的明珠省,随时便可能陷入极度危险的地方,挺身而立,没有一丝畏惧与彷徨,从容不迫的向着这长空做宣言。
另一边,不断被屠杀的蛮子,在为他的话音而做背书。
这一幕,不得不令人铭记。
但在一旁的崔朝远却是脸色早已铁青,浑身玄光明暗不定,一双眼杀意盎然的盯着墨白,隐隐欲动。
不过,下一刻,他却浑身骤然发紧,心中那缕杀念顷刻间被压制。
因为在他眼中,那一直并未显露师者玄光的墨白,突然之间变了。
师者玄光依然未有,但他的衣襟却骤然开始鼓荡,他的长发无风飞扬,一股骇然气势突然在场中升起。
数名宗师顷刻间,眼眸爆缩,他们感觉到了沉重而庞大的压力,骤然自那青年人处爆开。
墨白的宗师气势第一次凝练了,虽然没有师者玄光,但这一刻数位宗师却坚定,此人必然是恐怖至极的宗师。
“咚!”墨白脚掌在地面轻轻一踏,漫天雨水在劲风中如飞石升天。
“且慢!”刘世元脸色大变,身上玄光骤然大亮,便要前冲。
然而,下一刻,他又陡然停步,眼皮跳个不停,死死盯着墨白的手。
墨白没有弯腰,但那地上躺着的梅志峰,却随着雨水升天,脖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