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大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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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星才不会相信这是那些工人们自己搞出来的鬼呢。他的黑皮探子已经打探清楚了,在城西的那个客栈里,现在挂出来了一个“工农统一行动委员会”的招牌,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听上去很厉害——很有幕后黑手的感觉。
正当宇星老爷在自己的书房里来回踱步,思考如何和平而又尽量低调地解决这一场风波的时候,书房门被一个人几乎是撞开了。
宇星老爷很是不满地瞪了一下那个冒冒失失地衙役:“慌什么慌!天塌了吗!”
“府君,事情不好了。常半城,常半城带人把那个客栈砸了!”
“客栈?哪个……”宇星突然醒悟了过来:“是不是城西的那个……叫什么……就是那个什么行动委员会的?”
“就是那个,那块牌子还被常半城拿斧子劈碎了,一把火烧了。他放话说谁跟费家作对,就算是天王老子都不放过。现在他还带了人去砸那些工人的家。”
好嘛,常爷也学聪明了,知道工人惹不起,但是他敢去惹工人的妻子父母。
宇星扶着额头:“这头蠢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快去,点起两班衙役来,去维持秩序。常半城他去的是那里?”
“城北车站的工棚区。”
城北是火车站的所在,车站的周围,最好的地段当然是留给铁路公司的董事以及其他的类似大人物。其次一等的是一排排的毫无特色的两层小楼,那是车站技术工人和中层管理人员的小家。最外层的是一排排的老式大杂院,那些看上去就让人感到脏乱差三个字的地方是任何一个上等人都不愿涉足的地方,却也是那些罢工的工人们赖以为生的家。
李板子是个在火车站干了三十来年的老工人了,原先是货车上扛包袱的,一天能扛两百个麻袋不吃劲——不过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李板子腰也疼背也疼的,干不了在货车上下货的重活,被调到了邮车组去康邮袋——虽然一麻袋一麻袋的邮袋也不轻,但毕竟没有那么多。一天干半天活,还有半天可以回家休息。对于已经年近五十的李板子,算是一个优待了。
这天天气不错,虽然还有点儿冷,但好在太阳高高的。李板子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逗小孙子玩儿——他的儿子顶了老子的岗,在货车组卸车,这几天跟着工友们闹罢工去了。李板子劝过他几句——老年人总是持重,这世道工人的大腿还没资本家的小指头粗,闹事闹不过的,要是能有点甜头,加点儿工钱见好就收吧,可别贪心。
儿子一口答应了下来,儿媳却还在抱怨说男人这几天都不去上工了,车站里也不发工钱,平日里就没有几个积蓄的,再这样下去,家里可就要揭不开锅了——眼瞅着就要过年,菜市场里什么不再涨价,这时候要是断了炊,年可怎么过啊!
李板子倒是不慌不忙,跟儿媳又说起当年的事情来:十五六年前,那时候李板子他还是个愣头青,也和现在的儿子一般大的时候,也跟着老师傅们一起闹过罢工,也是在年关边上,坚持了十三天,最后腊月二十八的,工人们大获全胜,工资都涨了一成半,资本家们最后还是乖乖地捏着鼻子认了。
儿媳有些不信:“俺听说,当官的和他们都是一伙的,会用马刀砍人的。”
“只要咱们不砸不烧不抢,官府没有理由逮咱们。这是咱们工人和老板之间的事情,不关他官老爷的事。”李板子讲起自己的人生经验来也很有道理:“官老爷要的是地方上不出乱子,老板要的是多挣钱。把工人们全都关进去了,老板难不成还带着自己的七八个小妾去车上扛麻袋?”
周围听故事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哄笑了起来,笑着老李板子越老越没有个规矩。不过李板子既然开了个头,小媳妇们也都眉飞色舞地说起了车站站长张机风的小道消息来。
张机风是淮铁公司寿州段的站长,寿州车站的草头王说的就是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简直就像是开了一个金山一样,躺着都把钱收了。他也很少到车站里来——专业的调度啊、配车啊这些事情有各部门的经理和襄理处理,再大一点的还有配备的几位副职替他料理。张站长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城里最好的青楼,泡最漂亮的妞。
不过,这几天因为工人罢工的事情,大家似乎看到这位绅士来到车站的次数多了点,想来这一下子最急的就该是他了。
小媳妇们正津津有味地说着张站长在青楼里与另一位纨绔子弟争风吃醋被人打得住院三天的英雄往事,突然有个拖着快冻上了的鼻涕的小孩子飞奔来报:“不好啦!有土匪来了!”
第七十六章 常半城雇凶生波澜(二)()
李板子慌忙站了起来:“什么土匪?”
寿州城是两淮路的首府,这里如果出了土匪山贼,那可也是《水浒传》流行以来的第一大新闻啊。
小屁孩跑到李板子面前:“李爷爷,李爷爷……是,是土匪……拿着棍棒,见人就打,还要点火烧房子!”
众人往小孩来的方向看去,只听隐约似乎有什么吵闹声传来。
李板子把孙子交给儿媳:“坏了,该死的老板要破坏罢工!家里还有人的,跟我上,不能让那帮兔崽子在这里干坏事!”
李板子是有威望的老工人,他一声令下,周围的板房里都出来了不少人,虽然总离不开老弱病残妇孺六个字,但都是在一个场站里干活的兄弟,各自拎着大小不一的家伙事儿,倒也是雄赳赳,气昂昂。
在工棚区外,常半城正吆喝着指挥着自己新找来的打手——之前跟他去砸场子的那波流氓现在还关在寿州府推事院的地牢里呢,这几天年关将近的,寿州地界上的治安可是好了不少。
不过常半城有的是钱,寿州的流氓没了,他还能用钱去别处找呢。这不花了两天的工夫,他从外地找了一伙东瀛浪人,自称是什么“疾风影盗团”——常半城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和他们的首领高桥乌鸟说好了,只要他们听常大爷的话,那么以后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人间富贵。
有了这个鼓励,今天这伙“疾风影盗团”先是兴冲冲地去砸了那个所谓的什么行动委员会,然后又来到这一片工棚区,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本来高桥乌鸟和他的手下还想着趁火打劫、浑水摸鱼的搞点儿什么东西发点儿小财的,却没想到这里的穷鬼真是穷的要命,最值钱的恐怕就是挂在门口的两尾咸鱼一根腊排骨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们也还要在这里逞一逞威风,虽然按照大宋朝的规定,外国人在宋朝境内不得携带火器及管制刀具,东瀛浪人喜欢用的倭刀也在管制之列。不过因为常大爷的关系,这些疾风影盗团的好汉还是弄到了一些长刀,对着明晃晃的刀子,留着看家的老弱们吓得四散,很是让这些东瀛浪人骨子里的凶残大大的发挥了一把。
“干死这些土匪!”李板子这时候也带人赶来了。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他不禁怒火中烧。
疾风影盗团的好汉们见到人来了,如果还有一些理智的话,那么是该知道这时候撒丫子就跑是最好的。可是这些东瀛浪人的骨子里就是那么凶残,见到来的不是妇女就是老人,个个都是双眼通红。
高桥乌鸟举起长刀,大吼一声:“傻鸡鸡!”便带头冲了上去。其余浪人们也都跟着举着长刀和棍棒冲了上去,与工人家属们斗做了一团。
李板子使的是一根家里挑水的扁担,前头有一块铁打的包头,他对着迎面冲过来的一个土匪摆开了架势,双手握紧了扁担,好像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时,面对着村外山里的野狼一样。心里沉住了气,双目紧紧地盯着对方的步伐,默默地数着“一二三……”瞅准的时机,看好了距离,一扁担就砸了下去。
高桥乌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是纵横中原两淮有名的大盗,抢过的土财主不计其数,坏过的黄花闺女也有好几十,那么多的家丁护院、镖师教头都没能把自己怎么样,却没想到自己今天见面第一招,就被一个不起眼的老工人破了功。
他狼狈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没等站稳脚步,就有几块砖头飞了过来,他慌忙躲闪,李板子一见是机不可失,忙赶上两步,大吼一声:“贼子纳命来!”,拿着手上的扁担,好似长枪一柄,对着高桥乌鸟的前胸就扎了过去。
高桥乌鸟也是窘迫到了极点,面对着老工人,他大吼一声,双手握住长刀刀柄,准备使出自己家传的绝学“风雷斩”。
就在此时,又有两名工人加入了战团,他们勇气稍逊,罢工也没去。就待在家里准备晒晒太阳,准备准备年货。没想到有人来捣乱,就跟着老李他们一起过来。看到老李一个人对付一个凶神恶煞的浪人,怕他有些吃不住,便拿着长叉和竹竿过来帮忙。
真是所谓一寸长便有一寸强,那晾干货的竹竿长约一丈稍短,长叉也是八尺有余,一左一右,老远的便抵住了高桥乌鸟身前,高桥乌鸟使出了吃奶的劲拼命地砍,却只在桐油泡过的竹竿上留下了几个白色的刀痕而已。
李板子此时已经近了身来。抡起扁担便是一顿乱揍,将高桥乌鸟打得头破血流,丢下手中那劣质的长刀转身便跑。
“若非是本武士手中的刀不是家传的宝刀,岂会受到这样的羞辱!”他一边跑着,还心里埋怨常半城提供的武器不中用,却没注意到身后一块板砖拍了过来,直直的砸到他后脑海上,登时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这是无耻的阴谋。这是卑鄙的诡计。”幸运儿·程祁因为偶然的外出没有在城西客栈的打砸抢中受伤。当他匆匆赶回去之后,望着一地狼藉的“行动委员会”一面暗自庆幸自己出门溜达避开了这一场祸事,却也为在这场飞来横祸中被打得亲娘都认不出来的黄阳和郭山两位同学感到痛心疾首。
“我来迟了,我来迟了。”程祁紧紧地握住他们的手:“请大夫了没有?”
黄阳挣扎着起来:“我没事……快去……都是常半城搞的鬼,他要破坏罢工。”
郭山指了指脸上的血迹:”不用管,都是戏班子里拿来的颜料……我们准备去知府衙门睡一觉。你快去找工人们,要他们注意安全。”
再三确认了两位好友都只是受了一点儿皮外轻伤,却包扎的像是活木乃伊一样之后。程祁赶紧去找到了那几个联系罢工的工人。
不出意料的,在火车站的工人住宅区,程祁又上演了一场“我来迟了”的好戏,经过一番排练之后的演技那是出神入化,果然深得京城名角陈圆圆指点后的精髓。感动的那些不明真相的工人及家属们热泪盈眶:多好的小郎君啊,真是咱工人的贴心人!
“做事得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程祁站在一张歪歪斜斜的桌子上叉着腰,对着成百上千的工人们演说道:“工人们要讨个说法,要多拿点钱过个好年,过分吗?不过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大老板们平日把工人当牛做马当惯了,真的以为工人们是泥巴,洗澡的时候搓一搓就搓掉了吗?他们想错了。今天,他们坏了规矩,破坏罢工。那么我们也不必再和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讲什么规矩了。我们要为我们自己的兄弟姐妹讨回个公道!不然,我们今天的血就白流了!”
底下的工人们也是群情激奋,嚷嚷着就要去城里找张极风算账——高桥乌鸟这厮虽然被工人们活捉了,不过嘴巴还挺硬,屎都打出来了到现在也没招自己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只是一个劲儿的喊“雅蠛蝶,雅蠛蝶”工人们哪听得懂这个啊,现在还把这小子吊在老槐树上没放下来呢。
程祁眼珠一转:“走,找张极风算账去!把他人抓到,押到推事院去,看他怎么说!”
工人们同时振臂高呼:“活捉张极风,严惩凶手!”
有个工人家属出来道:“我听人说,那张极风在紫明楼常年包了房间。这个钟点他肯定在那里大吃大喝!”
第七十七章 常半城雇凶生波澜(三)()
正是所谓人多好办事,大家伙儿说干就干,这几百号人,举着火把,抄着家伙,三分之一在前头群情激奋,三分之一在中间随波逐流,三分之一在后面拖拖拉拉,不出一刻钟,一大场子人就成了一条龙。
寿州城实在是没什么热闹的夜场,紫明楼是为数不多的有点儿档次的寻欢作乐的地方。据程祁了解,紫明楼是南海合众国的一家大集团的产业,在大陆上也开了很多的分店——汴京和洛阳都有很多,不过在这些大都会,紫明楼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但是在寿州城,紫明楼已经是一等�